第一章:雨天的“赠品”六月的暴雨裹挟着雷声,狠狠砸在砚海集团总部的落地玻璃窗上。
林砚坐在总裁办公室的真皮沙发里,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
烟雾在她精致的侧脸旁缭绕。对面的合作方王总搓着手,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林总,
这次的项目多亏您多担待,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他拍了拍手,办公室门被推开,
一个少年拘谨地站在门口。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浑身湿透,头发黏在额头上,
水珠顺着下巴往下滴,在昂贵的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塑料袋裹好的画筒,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看到林砚时,眼神怯怯的,
嘴唇动了动,才小声喊出:“林、林总。”林砚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
带着惯有的审视和冷淡。她今年32岁,执掌砚海集团五年,从濒临破产到市值翻十倍,
靠的从不是怜悯。眼前的少年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眉眼干净得像没被世俗污染过,
唯独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雨后洗过的天空。“王总这是什么意思?” 林砚的声音清冽,
听不出情绪。王总笑得更殷勤了:“这孩子叫温软,美术学院的学生,家里有点困难,
我看他手脚勤快,人也老实,想着给林总您当个生活助理,端茶倒水什么的,
总比在外面瞎混强。” 他凑近低声道,“您放心,绝对听话,免费的。”“免费?
” 林砚挑眉,指尖在烟灰缸里轻轻磕了磕,“王总觉得,我林砚缺一个助理的钱?
”王总的脸色僵了僵,没想到这尊“冰山女王”油盐不进。
他确实是听说林砚最近在找生活助理,又知道温软家急需用钱,才想顺水推舟送个“人情”,
顺便卖林砚一个好。温软显然也听懂了话里的轻视,脸瞬间涨红,攥着画筒的手指泛白,
却还是低着头,没敢反驳。就在王总尴尬得想找地缝钻进去时,
林砚的目光落在了温软怀里的画筒上。塑料袋没裹紧,露出一角画布,
上面是明黄色的向日葵,笔触青涩却执拗,明明背景是灰暗的雨景,
花瓣却倔强地朝着左上角——那里没有太阳,只有一片被乌云遮住的天空。“画的?
” 林砚指了指画筒。温软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在问自己,慌忙点头:“是、是我画的。
”“会做饭吗?” 林砚突然问。“啊?” 温软没跟上她的思路,愣了几秒才用力点头,
“会!我会做家常菜,还会熬汤。”林砚掐灭了烟,站起身。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套裙,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跟我走。” 她丢下三个字,
径直走向电梯。温软和王总都愣住了。王总反应过来,连忙推了温软一把:“还不快跟上!
”电梯里,林砚看着镜面里两人的倒影:她一身精致,他满身狼狈,像两个世界的人。
“我叫林砚。” 她淡淡开口,“从今天起,你是我的生活助理,住我家,包三餐,
月薪五千。”“谢谢林总!” 温软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星,连声音都带着雀跃,
“我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林砚没再说话。她不是同情心泛滥,
只是觉得这株在雨里挣扎却还想着向阳的“向日葵”,比那些虚伪的奉承有趣多了。
至于他能留多久——她没多想,大概就像换季时买的装饰品,腻了就扔。车子驶出市区,
开进一片僻静的别墅区。林砚的家是一栋现代风格的独栋别墅,极简的黑白灰设计,
大得像个冰冷的宫殿。温软站在玄关,看着价值不菲的装修,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生怕自己的湿鞋弄脏了地板。“浴室在那边,” 林砚指了指走廊尽头,
“有新的毛巾和衣服,洗完澡下来。” 她顿了顿,补充道,“别碰我的东西。
”温软乖巧地点头,抱着画筒轻手轻脚地走向浴室。他不知道,
自己这场以为是“救赎”的相遇,不过是对方随手收下的一件“赠品”。等他洗完澡下来,
林砚已经换了一身丝质睡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文件。温软穿着她准备的男士家居服,
宽大的衣服套在他清瘦的身上,显得有些滑稽。他把那幅向日葵小心翼翼地靠在墙角,
像在安放一个秘密。“厨房有食材,” 林砚头也没抬,“做两个人的晚饭。”“好!
” 温软立刻钻进厨房,系上围裙的样子,像个找到归宿的小动物。
林砚的目光从文件上移开,落在厨房门口那个忙碌的身影上,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她习惯了安静,这突如其来的烟火气,让她有些不适,却又莫名地……不讨厌。
窗外的雨还在下,别墅里却有了一丝微弱的暖意。那株被遗忘在墙角的向日葵画,
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像在预示着什么。第二章:无底线的迁就温软的“助理”生涯,
从清晨五点开始。林砚有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
家里的一切必须按她的规则摆放:杯子要杯口朝下放在消毒柜第三层,
文件要按颜色分类归档,连冰箱里的牛奶都要贴着日期标签,按保质期顺序排列。
温软花了三天才记全所有规则,却从没想过抱怨。每天早上,他会提前煮好小米粥,
盛在她最喜欢的骨瓷碗里,温度控制在刚好能入口的45度;她穿高跟鞋磨破了脚后跟,
他会在她回家前备好温水和创可贴,蹲在玄关给她贴的时候,指尖触到她的皮肤,
耳尖红得能滴出血;她开会晚归,客厅的灯会留一盏暖黄的,餐桌上永远有热好的醒酒汤,
汤里绝对没有姜——他第一天就记住了,林砚胃不好,闻不得姜味。“温软,
这份文件怎么回事?” 林砚把一份报告扔在桌上,眉头紧锁。温软连忙拿起文件,
发现是自己昨天整理时放错了页码,脸瞬间白了:“对不起林总,我马上改!
” 他慌得手忙脚乱,差点撞翻椅子。林砚看着他紧张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到了嘴边的斥责突然说不出口。她习惯了下属的谨小慎微,却没见过这么……干净的慌张,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里只有害怕和愧疚。“下次注意。” 她最终只说了四个字,
转身走进书房。温软松了口气,看着她的背影,悄悄吐了吐舌头。他知道自己笨,
只能用最笨的办法来弥补——加班加点把文件重新整理好,
还在每一页的角落画了个小小的向日葵,希望能让她看的时候心情好一点。
砚海集团的年会设在全市最豪华的酒店,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林砚作为总裁,
自然是全场的焦点,身边围满了想敬酒的人。温软穿着林砚给他买的西装,站在角落,
像个误入繁华的局外人,手里端着一杯果汁,眼神始终追着林砚的身影。
“那就是林总身边那个小助理?” 不远处传来窃窃私语,“听说还是个学生,啧啧,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会走捷径。”“可不是嘛,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
活脱脱一个吃软饭的。”“小声点,被林总听到有你好果子吃。”温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手指紧紧攥着杯子,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他想反驳,却没勇气,只能低着头,假装没听见。
就在这时,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走到林砚面前,语气轻佻:“林总,赏个脸,
这杯酒必须喝,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 说着就要往林砚手里塞酒杯。林砚正要避开,
温软突然快步走过来,挡在了她身前。“张总,” 他的声音带着点发颤,却异常坚定,
“林总她胃不好,对酒精过敏,这杯酒,我替她喝。”张总愣了愣,
随即笑了:“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替林总喝酒?”温软没说话,只是拿起那杯白酒,
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他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咳出来了,
却还是挺直了背,看着张总:“酒我替林总喝了,您别再为难她了。
”林砚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和咳得发颤的肩膀,心里莫名一紧。
她从没指望过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少年会保护自己,可他挡在她身前的那一刻,
单薄的背影竟显得格外可靠。“张总,” 林砚的声音冷了下来,“我的助理替我喝了酒,
你还有意见?” 她的气场太过强大,张总瞬间讪讪地闭了嘴。年会结束后,
温软已经醉得站不稳了,被林砚塞进车里。他靠在后座,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嘟囔着:“别欺负……林总……她很好……”林砚坐在副驾,
听着他的呓语,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车门。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犹豫着说:“林总,
温助理这孩子……挺实在的。”林砚没说话,目光落在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上,
心里那片冰封的角落,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松动。她一直把温软当成一个听话的工具,
却忘了,工具也会有温度,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悄悄为她撑起一片伞。回到别墅,
温软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林砚蹲在他面前,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像个无害的小兽。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发,指尖快要触到时,
又猛地收了回来。“笨蛋。” 她低声骂了一句,却还是找了条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
客厅的灯光柔和,映着少年熟睡的脸,
也映着林砚眼底一闪而过的、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第三章:他的世界只有她温软的画室藏在别墅最偏僻的储物间里。说是画室,
其实就是个堆满画具的小角落,墙上钉着一块木板当画板,颜料管挤得整整齐齐,
阳光透过气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里是温软的秘密基地,
也是他唯一能肆无忌惮想念林砚的地方。墙上挂满了画,
每一幅的主角都是林砚:她在会议室里蹙眉看文件的样子,笔尖在纸上划过,
神情专注;她坐在餐厅里喝咖啡,阳光落在她侧脸,
睫毛像蝶翼;她穿着丝质睡袍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孤傲,
却又带着说不出的脆弱……每一幅画都倾注了他全部的心思,笔触从最初的生涩,
慢慢变得流畅,连她细微的表情都捕捉得精准。他没有告诉林砚,他每天最期待的事,
就是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把那些转瞬即逝的瞬间,永远留在画布上。“在画什么?
”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温软吓得手一抖,画笔掉在地上,颜料溅了他一身。
他慌忙转过身,看到林砚站在门口,正看着墙上的画,脸色看不出情绪。
“没、没什么……” 他手忙脚乱地想把画藏起来,脸颊红得像要烧起来,
“就是随便画画……”林砚走进来,目光扫过那些画,最后停在一幅未完成的向日葵上。
画里的向日葵开得灿烂,背景是她别墅的落地窗,而窗里的剪影,分明是她自己。
“画这些有什么用?” 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是生气还是别的。温软的头垂得更低了,
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我……我就是觉得好看。” 他怕林砚觉得他唐突,怕她生气,
心脏砰砰直跳。林砚看着他紧张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她见过太多想攀附她的人,用各种手段讨好她,却从没想过,会有人用这样笨拙的方式,
把她藏在画里,藏在一个只有他知道的角落。“以后别画这些没用的。” 她移开目光,
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淡,“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哦……好。
” 温软的声音低了下去,眼里的光像被泼了冷水,瞬间灭了。林砚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
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储物间里,温软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慢慢蹲下身,
捡起地上的画笔,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砸在画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他知道自己和林砚差距太大,像地上的尘埃和天上的星星,可喜欢一个人的心,是藏不住的。
林砚的随口一句话,对温软来说,就是圣旨。她开会时说“最近想吃城南那家馄饨”,
温软第二天一早就坐了两小时公交去买。回来时馄饨汤洒了一半,他急得快哭了,
蹲在别墅门口,看着保温桶里剩下的小半碗馄饨,眼眶通红。林砚出差三天,
他守着手机寸步不离,生怕错过她的消息。夜里做梦,都是她在电话里说“我明天回来”,
惊醒后才发现是幻觉,枕头湿了一片。她生日那天,他用攒了半年的工资买了一条银项链,
吊坠是个小小的向日葵。可当他看到合作方送的钻石手镯时,
又默默把项链盒子藏进了抽屉——他觉得,那样廉价的礼物,配不上她。“温软,
我那条黑色丝巾呢?” 林砚站在衣帽间门口,语气带着一丝不耐。温软立刻跑过来,
在一堆丝巾里翻找,很快抽出一条黑色真丝围巾:“在这里!林总您昨天放在沙发上了,
我洗干净熨好了。” 他递过去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像触电般缩了回来。
林砚接过丝巾,看着他泛红的耳尖,突然想起早上在书房看到的一幕——他趴在桌上睡着了,
手边放着一本画材图鉴,扉页上写着一行小字:“想快点赚钱,给林总买最好的颜料。
”她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酸,又有点涩。这个少年的世界太小了,
小到只能装下她一个人,他把所有的好都捧到她面前,像捧着易碎的珍宝,而她,
却连一句认真的“谢谢”都没说过。“晚上想吃什么?” 她突然问。温软愣了愣,
才反应过来:“我都可以,林总您喜欢就好。”“做点你爱吃的吧。” 林砚转身走向客厅,
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不用总迁就我。”温软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星星。他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雀跃:“好!
我马上去做!”厨房里很快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比平时热闹了许多。林砚坐在客厅里,
听着那些琐碎的声音,嘴角微不可查地向上弯了弯。或许,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
也不是什么坏事。而储物间的画板上,那幅未完成的向日葵画,
终于添上了最重要的一笔——窗里的人,转过身,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第四章:冰山的裂缝谣言像野草,在砚海集团内部疯狂蔓延。
起因是一张偷拍照:温软蹲在玄关,给林砚贴创可贴,照片的角度刁钻,看起来格外亲昵。
配文更是不堪:“冰山女王林砚包养在校大学生,深夜同回别墅,小助理身份成谜。
”消息一出,董事会炸开了锅。“林总,现在外面都在传闲话,对公司形象影响太坏了!
”“那个温软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行就赶紧让他走,别影响我们和周氏的合作!
”“我看这孩子就是故意的,想借着您上位!”林砚坐在会议室主位,
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面无表情地听着众人的议论。她经历过的风浪比这大得多,
本不会在意这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可听到“温软故意上位”时,眉头还是蹙了起来。“散会。
” 她丢下两个字,起身离开,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董事。回到办公室,
她把那张偷拍照摔在桌上,眼神冷得像冰。秘书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林总,
需要我去查是谁拍的吗?”“不用。” 林砚揉了揉眉心,“把温软叫上来。
”温软走进办公室时,脸色苍白,手里紧紧攥着衣角,显然已经知道了谣言的事。他低着头,
不敢看林砚,声音带着颤抖:“林总……”“你看到了?” 林砚指了指桌上的照片。
温软点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对不起林总,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你不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