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柳如茵，职业修仙，主打一个清心寡欲，爱好是闭关。这次闭关久了点，
一不小心捅破了个大境界，结果闲着没事，算出皇宫里有个我拐了十八弯的血脉后人。
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就去看看，送点丹药，也算全了尘缘。结果呢？好家伙，
我那个所谓的后人，大陈朝的皇后，拿我当乡下穷亲戚，想让我给她当洗脚婢。她对家，
后宫那帮妃子，拿我当枪使，天天在我面前演戏，一哭二闹三上吊，演技烂得我眼睛疼。
就连那个坐龙椅的皇帝，都把我当唐僧肉，天天琢磨着怎么把我炼成丹，让他长生不老。
我寻思着，我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你们这帮凡人，脑袋里装的都是水吗？
还跟我玩心眼？玩宅斗？玩权谋？行吧。既然你们听不懂人话，
那我就用你们唯一能听懂的方式，跟你们聊聊。别误会，我这人不喜欢杀生。我只是，
有点没耐心。这本手册，又名《修仙老祖重返人间之——如何用仙法高效治疗脑残综合征》。
1昆仑山顶，我睁开了眼。这一觉睡了多久？三百年，还是五百年？记不清了。
反正就是眼睛一闭，一睁，天又变了。身上的灵气跟开了闸的水库似的，哗哗往外冒，
把洞府门口那棵老松树冲得直哆嗦，松针掉了一地，跟秃了一样。成了。
渡劫之后的那个什么……对，大乘期，应该就是这个感觉。神识一扫，
半个天下都在眼皮子底下。山川河流，城市村庄，跟沙盘似的。挺没劲的。
以前觉得成仙多牛逼啊，现在感觉也就那样。就是看得远了点，活得久了点，打架厉害了点。
没网没手机，日子过得还不如凡人。我打了个哈欠，浑身骨头噼里啪啦响。
正准备再睡个回笼觉，巩固一下境界，神识里忽然“嘀”的一下，亮了个小红点。
那感觉很奇妙。不是危险，也不是机缘。像一根看不见的线，一头连着我，
另一头……连在了一个很远很远，很热闹，又很浑浊的地方。血脉感应？我掐指一算。嚯，
还真是。当年我还是个小修士的时候，我那个倒霉弟弟，没灵根，就下山娶妻生子去了。
这一代代传下来，居然还有后人活着。在哪呢？我把神识聚焦过去。京城。大陈王朝。皇宫。
嘿，混得还不错嘛。都进宫了。闲着也是闲着，下山看看吧。就当旅游了。
顺便给那个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便宜后人送点东西，强身健体，长命百岁。
也算我这个当老祖宗的，尽了点心意。主意一定，我站起身。身上这件法衣穿了八百年，
都起球了。算了，不换了。我一步踏出，人已经到了昆仑山脚。山下的风吹在脸上，
带着一股子烟火气。嗯……有点呛。我收敛了全身的灵气，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普普通通，
就是长得好看了那么一点点的凡人。朝着京城的方向，我溜溜达达地走了过去。一步，
就是百里。路边的风景跟幻灯片似的往后闪。也就是一壶茶的功夫，京城那高大的城墙，
就出现在我眼前了。城门口的士兵，跟木头桩子似的站着，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直接走了进去。不是我用了什么障眼法，纯粹是我的存在感太低，
他们的大脑自动把我忽略了。这就叫大道至简。皇宫在哪？我抬头看了看。那块龙气最重，
怨气也最重，跟个搅屎棍搅过的大染缸似的地方，准没错。我迈开腿，朝着皇宫走去。
那些所谓的禁军，守卫，跟瞎子没什么区别。我穿过一道道宫门，就像逛自家的后花园。
最后，我停在了一座看起来最气派的宫殿门口。“坤宁宫”。行，皇后。混得确实不错。
我那个血脉感应的小红点，就在这里面，亮得跟个灯泡似的。门口的太监宫女站了一排，
低着头，大气不敢喘。我直接走了进去。“什么人！”一个老嬷嬷最先反应过来，指着我，
声音又尖又利。宫殿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主位上坐着一个穿金戴凤的女人，长得还行，就是一脸的刻薄相，眉毛画得跟要起飞似的。
她看着我，眼里全是审视和不爽。血脉感应告诉我，就是她。
我那个不知道多少代的……曾曾曾孙女？“你，是赵娟？”我开口问。
我记得我那倒霉弟弟的后代，好像是姓赵。话一出口，全场死寂。那个老嬷嬷脸都白了，
指着我的手直哆嗦：“放肆！竟敢直呼皇后娘娘名讳！”皇后赵娟的脸也沉了下来。
她挥了挥手，示意老嬷嬷退下。然后，她用一种更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我，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是谁家的亲戚？不懂规矩，跑到本宫这里来撒野？
”“看你这身打扮，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见了本宫，为何不跪？”一连三问，
气势倒是挺足。我有点懵。这啥情况？认亲不是应该抱头痛哭，或者嘘寒问暖吗？
怎么跟审犯人似的。我看着她，很认真地回答：“我叫柳如茵。论辈分，
你应该叫我一声……老祖宗。”“噗嗤。”旁边一个宫女没忍住，笑了出来。赵娟的脸，
彻底黑了。她看着我，像在看一个疯子。“老祖宗？”“我看你，是活腻了。
”2赵娟那张画得精致的脸，因为愤怒，有点扭曲。她旁边那个老嬷嬷，姓桂，是她的奶妈，
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桂嬷嬷一看主子生气，立刻站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骂。
“哪来的野丫头，疯言疯语，冲撞皇后娘娘！”“来人啊！把她给本宫拖出去，掌嘴五十！
”两个膀大腰圆的太监，立刻朝我走了过来。我站在原地没动。不是我不想动，
是我觉得这事儿太好笑了。我活了上千年，头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野丫头。我看着赵娟，
又看了看那两个太监。“我真是你们老祖宗。”我很诚恳地又重复了一遍。“还敢胡说！
”桂嬷嬷气得直跺脚。赵娟抬了抬手，制止了那两个太监。她的眼神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从我那件穿了八百年的旧法衣，到我脚上那双自己随便编的草鞋。最后，
她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她大概是觉得，我这张脸，长得还有点用。“行了，桂嬷嬷。
”她慢悠悠地开了口，声音带着一股子施舍的调调，“这位……‘老祖宗’，
可能是家里遭了难，脑子不清醒，才跑到本宫这儿来认亲。”“本宫念她年幼无知，
就不跟她计较了。”她说着，朝旁边一个宫女递了个眼色。那宫女立刻端着一盘子点心，
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说：“娘娘心善，赏你的。吃了就赶紧走吧，
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那盘点心，做得倒是挺花哨。可惜，用的都是凡间的五谷杂粮，
里面还混着一股子香料味，闻着就腻。我摇了摇头：“我不吃这个。吃了闹肚子。”修仙者，
早就辟谷了。吃这种东西，跟吃土没区别。“不识抬举！”桂嬷嬷又叫了起来。赵娟的耐心，
显然也用完了。她冷笑一声：“看来，是本宫太仁慈了。”“本想给你个体面，既然你不要，
那就别怪本宫不讲情面了。”“你这副样貌，倒是不错。留在本宫身边，当个三等宫女，
负责给本宫倒洗脚水，也算是你的福气。”“什么时候学会了规矩，再来跟本宫说话。
”她这是，要强行把我留下来当丫鬟？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我这个便宜后人，
脑子好像不太好使。我神识在她身上扫了一下。这一扫，我乐了。“你确定？”我问她，
“你最近是不是晚上睡不着，心口发闷，后腰还又酸又凉？”赵娟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还知道，你月事不调，每次来都跟要死了一样。
太医给你开的方子，喝了也没用，对吧？”这些都是凡俗女人的小毛病，我一眼就看穿了。
赵娟彻底愣住了。她身边的桂嬷嬷和几个贴身宫女，也是一脸震惊。这些都是皇后的私密事，
除了她们几个，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赵娟看着我的眼神，终于从轻蔑，变成了一丝惊疑。
“你到底是什么人？”“都说了，是你老祖宗。”我叹了口气，
“你身体里的那点稀薄的柳家血脉，还是我传下来的。你身上有几颗痣，
我闭着眼睛都能给你点出来。”为了增加可信度，我随口说：“你左边屁股上，
是不是有颗红色的胎记？”赵娟的脸，“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这次不是气的，是惊的。
她猛地从凤椅上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我。桂嬷嬷也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这下，
她们有点信了。但信的不是我是她老祖宗，而是觉得，我可能是个会妖法的高人。
赵娟的眼睛里，开始冒光。那种光，我太熟悉了。是贪婪。她重新坐了回去，
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原来是位高人。本宫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仙姑不要见怪。
”她把“野丫头”换成了“高人”，把“你”换成了“仙姑”。呵呵，凡人。
“仙姑既然能看出本宫的病症，想必，也一定有法子医治吧？”她的声音里，
带上了几分急切和讨好。我看着她那张充满期待的脸。“治？能治啊。”我点点头。“不过，
我为什么要给你治？”赵娟一愣。她好像觉得，我给她治病，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她旁边的桂嬷嬷反应很快，立刻说：“仙姑有所不知。娘娘凤体安康，关系到国本。
您要是治好了娘娘，就是大陈朝的功臣！到时候，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又是荣华富贵。
你们凡人，脑子里就不能装点别的东西吗？我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第一，
我不是什么仙姑，我是你老祖宗。”“第二，治病可以，但不是白治的。
”赵娟的眉头皱了起来：“你想要什么？”她以为我要黄金？珠宝？还是地位？我看着她，
笑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就想看看，你们这皇宫里，到底能有多好玩。
”“你先让我留下来，看看戏。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就顺手帮你把病给治了。
”我就是纯粹的好奇。一群凡人，不好好吃饭睡觉，天天勾心斗角，到底图个啥？
赵娟和桂嬷嬷对视了一眼。她们大概觉得，我这个要求，很奇怪，但并不过分。
一个能看穿她所有隐疾的“高人”，主动要求留下来，这对她来说，是好事。她可以慢慢地，
把我的价值，全部榨干。“好。”赵娟很快就答应了。“就依仙姑所言。从今天起，
您就是我坤宁宫的贵客。桂嬷嬷，给仙姑安排最好的厢房，用最好的东西招待，
不许有半点怠慢！”“是，娘娘。”桂嬷嬷恭恭敬敬地回答。然后，她走到我面前，
脸上堆满了假笑。“仙姑，请随我来吧。”我跟着她，走出了正殿。路过庭院的时候，
我回头看了一眼。赵娟正坐在她的凤椅上，跟身边的宫女低声说着什么。她看我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件刚刚到手的，珍贵的工具。我笑了。有意思。这皇宫，好像比我想象的，
还要好玩一点。3桂嬷嬷把我安排在坤宁宫东边的一间厢房里。房间倒是挺大，
摆满了各种我看不懂的家具。被子是丝绸的，枕头是玉石的，桌上还放着一堆看起来很贵，
但屁用没有的瓶瓶罐罐。一股子熏香的味道，呛得我直打喷嚏。“仙姑，您还满意吗？
”桂嬷嬷一脸谄媚地问。“窗户打开，味儿太大了。”我说。桂嬷嬷愣了一下，
但还是赶紧让小宫女把窗户都推开了。新鲜空气一进来，我才感觉舒服了点。“仙姑，
娘娘说了，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没什么需要。”我说，“就是饿了。
”辟谷太久，闻到皇宫里那股子饭菜味，居然有点馋。桂嬷嬷一听，
立刻来了精神：“御膳房马上就给您准备，您想吃什么？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不用那么麻烦。”我摆摆手，“就给我来一碗最普通的白米饭，一盘炒青菜，就行了。
”修仙者，不能沾太多油腥。尝尝味道就得了。桂嬷嬷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她可能觉得，
我这个“高人”，品味有点太独特了。她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走了。很快，
一个小太监给我送来了饭菜。一碗白米饭，一盘炒青菜。还真就这么简单。我坐在桌子前，
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嗯……凡间的米饭，也就这个味儿。
还没我洞府门口那块灵田里种出来的好吃。正吃着，赵娟来了。她换了一身家常的衣服，
没带那么多人，只跟着桂嬷嬷。她一进来，就屏退了左右。“仙姑，住得还习惯吗？
”她脸上带着笑，但那笑意，没到眼底。“还行。”我扒拉着碗里的饭。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眉头又皱了起来。“仙姑就吃这个？”“嗯。”“是我招待不周了。
仙姑若是不喜欢御膳房的东西，本宫可以派人去宫外，找最好的厨子来。”“不用。
”我放下筷子，看着她，“你有事就直说，别拐弯抹角。我听着累。”赵娟的脸，僵了一下。
她大概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不给面子地说话。她深吸一口气，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
“是这样的，仙姑。”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打开，推到我面前。锦盒里，
是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在凡人眼里，这玩意儿，价值连城。在我眼里，
这就是一颗会发光的破石头。还没我洞府里照明用的月光石亮。“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
不成敬意。”她说。我没理那颗珠子，我问：“说正事。”赵娟的笑容，终于有点挂不住了。
她干咳了两声，说：“本宫想……求仙姑一颗丹药。”“什么丹药？
”“就是……能让女子容颜常驻，青春永在的丹药。”她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渴望。
我明白了。驻颜丹。这玩意儿，在修仙界，属于烂大街的东西。
我平时都是拿来喂我洞府门口那只看门的老乌龟的。“你想要那个？”我问。“是！
”赵娟的眼睛都亮了，“仙姑若能赐药，本宫……本宫必有重谢！”“重谢？你打算怎么谢？
”我来了兴趣。她以为我松口了，立刻说：“本宫可以封仙姑为护国法师，
地位仅在本宫之下！黄金万两，良田千亩，任仙姑挑选！”我听着都想笑。护国法师？
还仅在她之下？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她这个大陈朝给平了。“这些东西，我没兴趣。
”我摇摇头。赵娟的脸色，又沉了下去。她觉得，我在故意拿乔。“那仙姑到底想要什么？
不妨直说。”她的语气，开始变得有点不耐烦。“都说了，我什么都不要。”我说，
“我就想看戏。”“你……”赵娟气得胸口起伏。她旁边的桂嬷嬷赶紧出来打圆场：“仙姑，
娘娘是真心求药。您看，娘娘的病，也需要调理。这驻颜丹，就当是……先付的诊金，如何？
”这老嬷嬷，倒是比她主子会说话。我看着赵娟那张因为着急而显得有点扭曲的脸，
忽然想逗逗她。我摊开手。光芒一闪，一颗晶莹，散发着淡淡清香的丹药，出现在我手心。
正儿八经的，下品驻颜丹。赵娟和桂嬷嬷的眼睛，瞬间就直了。那丹药上的灵气，
那醉人的清香，做不了假。这绝对是神仙才能拿出来的东西！“仙……仙丹！
”赵娟的声音都在发抖。她伸手就想来拿。我手一翻，丹药又不见了。赵娟的手，
停在了半空中。“仙姑，您这是……”她急了。“想要？”我问。“想！”她点头如捣蒜。
“行啊。”我笑了，“丹药可以给你。不过，我有个条件。”“什么条件？”赵娟立刻问。
她现在，已经完全被这颗丹药冲昏了头脑。只要能得到它，她什么都愿意做。我看着她，
慢悠悠地说：“从今天起，你，还有你这坤宁宫所有的人，每天早上，都要对着我请安。
”“请安的时候，要真心实意地喊我一声‘老祖宗’。”“什么时候我听着顺耳了，
这颗丹药，就是你的。”我就是觉得好玩。我想看看，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
为了变漂亮，能把自己的尊严踩到什么地步。赵娟愣住了。桂嬷嬷也愣住了。她们大概以为，
我会要什么惊天动地的宝贝，或者提出什么苛刻的要求。结果，就要这个？让一国皇后，
天天对着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喊“老祖宗”？这传出去，她还要不要脸了？“仙姑，
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桂嬷嬷想说什么。“不愿意？”我眉毛一挑，“那算了。
”说着，我就要起身送客。“等等！”赵娟叫住了我。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是挣扎，
是屈辱，但更多的是不甘和渴望。一边是皇后的尊严，一边是永驻的青春。她选哪个？
过了好半天，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好。”“我答应你。
”她说完这两个字，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力气。我笑了。你看，凡人的尊严，多不值钱。
一颗烂大街的丹药，就给卖了。“行。”我点点头，“那就从明天早上开始吧。
”“我等着听。”4第二天一早，我还在打坐，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睁开眼，好家伙。
赵娟带着她坤宁宫大大小小几十号太监宫女，黑压压地跪在我房间门口的院子里。
她自己跪在最前面，穿着一身素净的衣服，没化妆，脸色有点白。“老……老祖宗，请安。
”她咬着牙，把这几个字从嘴里挤了出来。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她身后那帮人，
也跟着稀稀拉拉地喊：“给老祖宗请安。”一个个脸上，全是憋屈和看好戏的表情。
我推开门，靠在门框上，看着这壮观的场面。“大声点，没吃饭吗？”我说。赵娟的脸，
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奔赴刑场。“老祖宗——！！
”这一嗓子，吼得中气十足，把院子里树上的鸟都给惊飞了。“嗯，这还差不多。
”我满意地点点头，“行了，都起来吧。该干嘛干嘛去。”赵娟从地上爬起来，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看着我，眼神里全是屈辱，但又不敢发作。
“仙姑……那丹药……”她还是没忘了正事。“着什么急。”我说，“这才第一天。
继续努力，我看好你。”说完，我“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门外，赵娟的指甲，
估计都掐进肉里了。接下来的几天，这一幕，每天都在坤宁宫上演。渐渐地，
整个后宫都知道了。皇后娘娘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个“亲戚”，长得跟天仙似的，
但架子比天还大。每天都要皇后带着全宫的人跪在门口请安，还自称“老祖宗”。这事儿，
成了后宫最大的笑话。赵娟的对头，李贵妃，当然也听说了。这天下午，
我正在院子里晒太阳，李贵妃就带着人，浩浩荡荡地来了。李贵妃长得比赵娟妖艳，
穿得也花里胡哨的，跟个开屏的火鸡似的。她一进院子，就拉着赵娟的手，一脸“关切”。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能被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欺负成这样！”“本宫听说，
你还天天跪她？姐姐，你可是皇后啊！你代表的是陛下的脸面！”她嘴上说着为赵娟好，
眼睛却一个劲地往我这边瞟。赵娟气得脸都绿了，但又不好发作，
只能干巴巴地说：“妹妹说笑了，这位是本宫的贵客。”“贵客？”李贵妃夸张地笑了起来，
“什么样的贵客，能让皇后下跪？”她说着，就朝我走了过来。“就是你这个妖女，
蛊惑皇后？”她指着我，厉声喝道。我眼皮都没抬一下。“你谁啊？”我问。“放肆！
这位是李贵妃娘娘！”李贵妃身边的宫女叫道。“哦。”我应了一声，“长得真吵。
”李贵妃的脸，瞬间就扭曲了。她本来是来看赵娟笑话，顺便给我个下马威，
没想到我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就在这时，一个给李贵妃端茶的坤宁宫小宫女，
忽然“啊”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好了！死人了！
”现场顿时大乱。李贵妃“花容失色”，指着我尖叫：“是她！肯定是她下的毒！
她是个妖女！”赵娟的脸色也变了。她没想到李贵妃会来这么一出。这是典型的栽赃嫁祸。
要是坐实了我在坤宁宫毒杀了人，还是李贵妃的人，那她这个皇后，也脱不了干系。
好一招“一石二鸟”。我看着地上那个还在抽搐的小宫女，又看了看一脸“正义”的李贵妃。
太假了。这演技，连我们山门口看门的老乌龟都骗不过。“来人啊！快把这个妖女抓起来！
”李贵妃下令。她的护卫立刻朝我围了过来。赵娟急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站了起来。
伸了个懒腰。“行了，别演了。”我说。所有人都愣住了。我走到那个倒地的小宫女身边，
蹲了下来。“假死而已，小把戏。”我随手在她人中上掐了一下。那个小宫女“咳”的一声，
悠悠转醒了。她一睁眼看到我，吓得魂都飞了。李贵妃的脸，白了。“就算不是你下的毒，
你也脱不了干系！”她还在嘴硬。“哦？”我看着她，笑了，“你这么确定？”我站起身，
走到李贵妃面前。她被我看得有点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你……你想干什么？
”我没说话。我只是抬起手，对着她那个华丽的袖子，轻轻一弹。“啪嗒。
”一个小小的纸包，从她袖子里掉了出来。同时掉出来的，还有一个小瓷瓶。所有人的目光，
都集中在了那两样东西上。李贵妃的脸，彻底没了血色。“这是什么？”我明知故问。
一个太监壮着胆子，把东西捡了起来，呈给赵娟。赵娟打开纸包，里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末。
打开瓷瓶，倒出来一颗药丸。“太医！”赵娟喊了一声。很快，太医就赶来了。
检查了一番之后，太医的脸都白了，跪在地上直哆嗦。“回……回禀皇后娘娘，这纸包里的，
是鹤顶红。这瓷瓶里的，是……是解药。”全场哗然。证据确凿。下毒的是谁，一目了然。
李贵妃“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是我！是她陷害我！是她！”她指着我，
疯狂地叫着。我看着她，摇了摇头。“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下毒，
还自己带着解药。陷害人，还把证据藏自己身上。”“你说你蠢不蠢？”李贵妃瘫在地上，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赵娟看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后怕，
还有一丝……敬畏。她今天才真正明白，我这个“老祖宗”，到底有多可怕。
我根本就没动手。我只是动了动嘴，弹了下手指。李贵妃这个看似完美的毒计，
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和她的对手，在我们这种存在眼里，跟幼儿园小朋友过家家，
有什么区别？“拖下去。”赵娟回过神来，对着李贵妃，冷冷地吐出三个字。一场后宫大戏，
就这么草草收场。我打了个哈欠，走回我的躺椅，继续晒太阳。没劲。太没劲了。
拿我当枪使？你们也配？5李贵妃被拖下去之后，坤宁宫清静了不少。赵娟对我的态度，
也从利用和屈辱，变成了纯粹的敬畏。她每天早上，还是带着人来请安。但那声“老祖宗”，
喊得是越来越真心实意了。她也看明白了，我这种存在，是她完全无法理解，更无法掌控的。
与其动歪心思，不如老老实实地供着。说不定哪天我心情好了，真能赏她点什么。不过，
后宫清静了，朝堂上却炸了锅。李贵妃的父亲，是手握兵权的李大将军。女儿被皇后废了，
打入冷宫，他能善罢甘休？于是，朝堂上，弹劾皇后的奏折，跟雪片一样飞向了龙椅。
这事儿，自然也惊动了皇帝。大陈朝的皇帝，陈宏，今年四十出头。年轻时还算英明，
现在嘛……脑子里想的，基本就三件事：女人，丹药，长生不老。
他听说了坤宁宫发生的一切。一个能让皇后下跪的“仙姑”。一个能凭空变出仙丹，
又能一眼看穿毒计的神秘女人。他不动心，那才叫怪事。这天，
我正在教训那只偷吃我贡品的肥猫，一个太监总管，尖着嗓子，来传口谕了。“陛下有旨，
宣坤宁宫贵客柳氏，即刻前往养心殿觐见！”那总管昂着头，跟只骄傲的公鸡一样。
赵娟紧张得手心都是汗。“老祖宗，这……陛下他……”“知道了。”我摆摆手，
“前面带路。”皇帝嘛，见见也行。我倒要看看，管着这么大一个烂摊子的男人，长什么样。
养心殿里，檀香缭绕。陈宏皇帝，就坐在那张龙椅上。面色有点发白，眼圈发黑，脚步虚浮。
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货色。他看见我，眼睛瞬间就亮了。那是一种混杂着惊艳，
贪婪，和算计的眼神。“你就是柳氏？”他开口了，声音带着一股子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是我。”我点点头。“抬起头来，让朕看看。”我抬起头。他盯着我的脸，
看了足足有半分钟，喉结还上下动了动。“果然是仙人之姿。”他赞叹道，随即话锋一转，
“听说，你有长生不老之术？”他问得倒是直接。“有啊。”我也回答得很干脆。
陈宏皇帝激动得差点从龙椅上站起来。“此话当真？”“比你头上的帽子还真。”我说。
他身边的太监，脸都吓白了。敢这么跟皇帝说话的，我是第一个。陈宏皇帝却不在意。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长生不老。“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你若肯将此术献给朕，
朕封你为国师，赐你黄金万两，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又是这套。你们皇家人，
是不是只会说这几句台词？“我若是不献呢？”我问。陈宏皇帝的脸，沉了下来。
他眯着眼睛，重新审视着我。“朕知道，你们方外之人，不爱俗物。但你要想清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只要还在这大陈朝的地上，就得听朕的。”“朕可以给你一切，
也可以，收回一切。”这是在威胁我了。我笑了。“陛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朝他走了两步。“你的江山，你的王土，在我眼里，跟个屁一样。”“你那点龙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