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渣男“前男友”车祸死亡后送进我工作的殡仪馆。我拿着针线准备缝合复活他来救命,正在激活中……下一秒,尸体睁眼,从尸柜那边传出:“嗨,卓,好久不见,合作吗?像以前那样。”
凌晨两点二十,停尸房备用柴油发电机发出老狗般的喘息,电压骤降,最后一盏日光灯“噗”地吐出灯丝,停尸房陷入绝对黑暗。
应急红灯亮起,照得血雾像漂浮的棉絮。
我蹲在零下二十摄氏度的冷库里,手机电筒的光打在不锈钢尸柜上,像一把钝刀子割肉。柜门半开,白雾顺着缝隙往外爬,扑在我脸上,瞬间结了一层霜。我呵了口气,白雾散开,露出柜子里那张熟悉的脸——马章浩,全网三千万粉的健身顶流,也是我分手时骂过“去死吧,渣男”的前男友。
他的脸裂了。
由于液氮运输车翻车,整张脸皮被震成八瓣,像打碎又拼起来的瓷片。
我手里捏着美容针,针尖上还沾着我自己的血——刚才一针戳进指腹,血珠滚到他的唇缝里,居然没冻住,反而顺着嘴角滑了进去,像回了一个吻。
“左姐,灯坏了?”新来的小保安在门口探头。他叫阿远,是李总的外甥,表面实习,实则奉命偷拍我违规证据。
我没回头,只把针别进头发里,顺手把柜门又推开了些:“怕就滚去值班室。”
阿远没滚,反而往前蹭两步,手电筒一晃,正好照在马章浩的眼睛上——那双灰白的、死寂的瞳孔,在光柱里突然收缩了一下。
“操!”阿远一屁股坐地上,“他、他动了!”
我膝盖一软,差点跪下。但我知道那不是诈尸,是尸体温度回升,虹膜肌肉还没完全僵死。
我深吸一口冷气,从口袋里掏出李总给我的黑色U盘。金属壳子冰得我手指发麻,我却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别慌,”我声音抖得像筛子,“他只是……在等我开机。”
U盘插进平板,屏幕亮起幽蓝的光,一行行代码瀑布似的往下滚。最顶端跳出六个血红大字——意识嫁接启动中
进度条卡在87%,系统提示音冷冰冰:缺失情感核心:警方未公开录音“放弃抢救同意书”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那段录音是我签的字,三年前马章浩在我出租屋浴室滑倒,后脑磕在瓷砖上,ICU下了病危,我签的放弃抢救。当时医生说我再拖半小时,他可能就成植物人。我签了,他活了,却从此把我当仇人。
现在系统告诉我,要让他“复活”,得把这段录音喂进去。
肝源只保留72小时,我妈排在第一位,钱和时间的双重绞索勒得我喘不过气。
“左卓,”阿远颤巍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嘴角……好像在笑。”
我猛地低头,马章浩的唇角确实扬起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像冻僵的肌肉被谁轻轻扯了一下。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我差点把平板扔了。
进度条突然自己动了,87%跳到88%。系统提示音变了调子,居然带着一丝笑意:检测到活体情感共振——心率120bpm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心跳声大得整个冷库都在回响。
冷库外传来铁门被踹的声音,李总的声音裹着怒气砸进来:“左卓!技术组说你擅自升温,脸要是烂成一摊泥,你他妈赔得起吗!”
我没理他,手指飞快在屏幕上划拉,试图跳过情感核心。系统却直接锁死,弹出一个输入框:请输入虹膜密钥
虹膜密钥在我手机里,而手机在半小时前掉进了解剖台的血水盆里,现在正泡在福尔马林里。我骂了句脏话,转身冲向解剖室。阿远在后面喊:“姐!尸体、尸体又动了!”
解剖室没开灯,只有窗外路灯透进来,把满台血迹照得发紫。我的手机沉在血水盆底,屏幕还亮着,像一盏鬼灯。我卷袖子去捞,指尖刚碰到手机,背后传来“滴——”一声长响。
冷库的警报器响了,温度显示零下十摄氏度,压缩机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
我僵在原地,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警报里失真地回荡:“左卓,你完了。”
手机捞出来了,虹膜识别却失灵,镜头糊着一层血膜。我撩起衣摆去擦,屏幕突然弹出一个视频邀请——发件人:马章浩。
视频接通,画面里是他生前的出租屋,背景是我们一起贴的星空贴纸。他坐在床上,脸色苍白,手里拿着一瓶蓝色小药片。
“卓,”视频里的他说,“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已经死了。杀我的人是李总,也是你。”
视频断线,手机黑屏。我抬头看墙上的电子钟——02:47,距离直播还有四十五小时十三分钟。
我踹开冷库第三格抽屉,里面躺着一个冷冻袋,袋子里是半片后脑骨,骨缝里嵌着一枚微型芯片。芯片背面刻着一行小字:Z&H forever。
芯片插进平板,系统提示:需远程攻破内网才能下载录音私钥。我深吸一口气,把备用柴油发电机的油门踩到底,让电压稳定在220V,随后开始远程入侵。
进度条疯了一样往前窜,90%、95%、99%……
情感核心已补全
意识嫁接完成
屏幕熄灭,冷库的灯管同时亮了,惨白的光照在马章浩脸上。他的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瞳孔里映出我扭曲的影子。
“嗨,卓,”他说,声音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好久不见。”
我手里的平板“啪”一声掉在地上,屏幕裂成蛛网。
阿远在门口发出一声变调的尖叫,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我想跑,却挪不动腿。马章浩坐起来了,不锈钢尸柜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他的脸还是裂的,裂缝里渗出淡黄色的组织液,嘴角却扬起一个标准的、面向镜头的微笑。
“合作吗?”他问,“像以前那样。”
我看着他掌心里躺着的U盘,金属壳子反射着冷光,像一把极小的刀。
冷库外,李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气急败坏的咒骂。我深吸一口气,握住了那只冰冷的手。
“合作,”我说,“但这次,我要活下去。”
2 第二章 定位针与倒计时
我手指刚碰到马章浩的掌心,就感觉到一阵细微的刺痛,像被蚂蚁咬了一口。
紧接着,一股冰凉的金属沿着血管往上爬,瞬间没入手背。
我猛地缩回手,低头——皮肤下鼓起一粒芝麻大小的圆点,泛着幽蓝的光,像一颗被嵌进去的LED。
“定位针,”马章浩咧开嘴,钛合金牙床闪着冷光,“李总的风格,先锁人再谈生意。”
我甩手就想把针抠出来,可那玩意像长在骨头里,纹丝不动。
冷库外,李总的皮鞋声已经踩到了门口,每一步都像敲在我太阳穴上一样。
我反手把马章浩按回尸柜,压低声音:“想活命就闭嘴。”
他却低笑:“我已经死了,现在轮到他们怕我们。”
门把手转动的前一秒,我一把扯掉平板电源,整个冷库瞬间黑屏。
应急灯亮起,红光把我和马章浩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两只张牙舞爪的兽。
李总带着两名保镖冲进来,手里拎着电击棒:“左卓!温度怎么飙到零下十摄氏度?脸要是烂——”
他话没说完,就看见了坐在尸柜里的马章浩。
那一秒,我看见李总的脸色从愤怒到煞白,再到扭曲,像被人按了快进键。
“操……”他后退半步,电击棒“当啷”掉地,“不可能,脑死亡不可逆——”
我趁机抄起平板,对准保镖的脸狠狠砸过去。
屏幕碎成雪花,其中一块玻璃划破保镖眼角,血线喷溅。
阿远不知从哪里蹿出来,手里举着干粉灭火器,对着李总就是一阵狂喷。
白雾瞬间充斥冷库,所有人咳嗽成一团。
我拽住马章浩的手腕——冰得像铁,却意外地有力——拖着他往外冲。
定位针在肉里一跳一跳,像在替我数心跳。
我们沿着货运通道一路狂奔,脚下是结冰的钢板,每一步都打滑。
马章浩的仿生关节发出轻微的电机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回荡。
“出口在负三层,”我喘着气,“那里有备用电梯,直达地面停车场。”
他却突然停下,侧耳:“有人在前面。”
我屏住呼吸,听见金属卷帘门缓缓上升的声音,像巨兽磨牙。
一束强光从门缝里刺进来,照出我们狼狈的影子。
“跑!”我推了他一把,自己却脚下一滑,重重摔在钢板上。
膝盖磕出血,温热的液体在冰面上迅速凝固。
马章浩回头,瞳孔在强光下收缩成针尖大小,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
下一秒,他单手拎起我,把我甩到身后,自己迎着光走了过去。
我听见肉体撞击的闷响,骨头断裂的脆响,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光灭了,卷帘门后躺着两个保镖,一个捂着肚子蜷成虾米,另一个脖子扭成诡异的角度,眼睛还睁着。
马章浩甩了甩手腕,钛合金关节在灯下泛着冷光:“仿生体,力量加成300%,李总没告诉你?”
我喉咙发干,没说话。
他弯腰捡起保镖的对讲机,频道里传来李总气急败坏的吼声:“封锁所有出口!左卓带着尸体跑了!”
尸体?我看了看马章浩,他正用指尖蘸着保镖的血,在墙上画了一个箭头,箭头指向——地下污水管道。
管道里漆黑一片,只有马章浩的眼睛泛着幽幽绿光——夜视模式。
我踩着没过脚踝的污水,每一步都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腐臭味熏得我眼泪直流。
定位针在肉里越来越烫,像一枚烧红的针。
“这玩意能拆吗?”我咬着牙问。
“能,”马章浩头也不回,“需要高频电磁脉冲,或者——”
他突然停下,转身掐住我的手腕,拇指按在定位针上:“或者直接挖出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用指甲划开了我的皮肤。
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滴进污水,瞬间被稀释成淡粉色。
我疼得眼前发黑,却听见“叮”的一声轻响,定位针被他用指尖弹飞,撞在管壁上,蓝光闪了两下,灭了。
“现在,”他松开我,“没人能追踪我们。”
我捂着流血的手背,心跳如鼓:“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歪头,裂开的脸皮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狰狞:“因为我也需要一个人,帮我把李总送进地狱。”
污水管道的尽头是废弃的游泳馆,看台坍塌了一半,月光从破窗照进来,像一把倾斜的刀。
马章浩熟门熟路地走到配电箱前,手指在按钮上飞快地跳动。
备用发电机发出嘶哑的轰鸣,泳池边的灯带一盏接一盏亮起,照出我们狼狈的影子。
我坐在看台上,撕下T恤下摆包扎伤口,血把布料染成深褐色。
马章浩站在泳池边,背对着我,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
“你不问问我,这半年怎么过的?”他突然开口。
我冷笑:“死人需要过法?”
他转身,瞳孔在夜视模式下泛着绿光:“死人不需要,但AI需要。李总把我关在一间黑屋子里,每天给我喂禁药,让我录视频卖胶囊。我试过自杀,但他们有电击项圈。”
他扯开领口,露出一圈焦黑的疤痕,像被烙铁烫过。
我手指一紧,布料勒进伤口,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们合作,各取所需。你要你妈活下去,我要李总死。”
我抬头看他,裂开的脸皮在月光下像一张破碎的面具,却掩不住眼底刻骨的恨意。
“好,”我说,“但我要亲手来。”
游泳馆墙上的老挂钟指向03:15,距离直播还有四十二小时四十五分钟。
马章浩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型服务器,接上发电机的电源,屏幕亮起熟悉的进度条——意识嫁接二次启动中
这一次,进度条停在99%,系统提示音温柔得诡异:请输入虹膜密钥
我深吸一口气,把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手机捞出来,用酒精棉一点点擦拭镜头。
虹膜识别成功,进度条跳到100%。
屏幕黑了一秒,然后跳出六个血红大字:欢迎回来,马章浩
下一秒,泳池边的音响突然响起李总的声音,通过备用对讲机传来,带着气急败坏的扭曲:
“左卓,我知道你听得见!定位针失效了是吧?没关系,我在全城布了天网,你逃不掉的!还有,你妈的手术费——肝源刚刚被转给了别人,你再不出现,她就等死吧!”
我手指一抖,手机“啪”一声掉在地上。
马章浩弯腰捡起手机,屏幕裂成蛛网,却映出他裂开的笑脸。
“游戏开始了,”他说,“这次,轮到我们定规则。”
3 第三章 肝源、血债与全城通缉
挂钟秒针一声“咔嗒”,像子弹上膛。
我耳边还回荡着李总那句话——“肝源被转给别人”。
马章浩把裂屏手机递到我眼前,屏保跳出一条医院内部推送:
供肝已重新分配,匹配患者:李秀兰编号A-307,手术排期:40 小时后
李秀兰,是我妈。
我手指瞬间冰凉,血从包扎布里渗出来,滴在地板上,像一串省略号。
马章浩用拇指替我抹掉那滴血,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四十小时,够用。”
我抬头看他,裂开的脸皮在灯下像一张被撕碎的合同。
“够干什么?”
“够把肝源抢回来,”他指了指服务器,“也够用我这张脸,把李总钉在耻辱柱上。”
发电机轰鸣,泳池水面晃动着波纹。
马章浩把服务器抱到跳台上,像抱一尊骨灰盒。
屏幕跳出蓝色 CLI 界面,他十指翻飞输入指令。
我蹲在旁边,看一行行白色字符飞速滚动:
[root@hz-ghost ]# ./liver_track -i A-307`
[+] 目标肝源:市立医院器官转运车,预计 07:30 出发,路线:器官库—市立医院
[+] 实时 GPS:停在西郊冷库 0.8km,司机:王德海,随车安保:2 人
我喉咙发紧:“你想劫车?”
他侧头,瞳孔在夜视模式里像两粒绿火:“不是劫,是换。把肝源换给你妈,把假货换给他们。”
我咬破嘴唇,血腥味灌进鼻腔:“造假器官?”
“只是一袋冷冻猪肝,染点血,足够撑到直播。”
他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外卖口味。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听见自己说:“干。”
游泳馆后台的器材仓库积了十年灰,我撬开铁锁,借手电光翻找。
两根铝合金标枪、一盒跳高垫、一瓶氯粉、一把破水枪,全部塞进背包。
马章浩拆下看台座椅的液压杆,拧在标枪尾部,做成简易冲击矛。
他动作利落,钛合金指节咔咔作响,像在组装乐高。
我盯着手背伤口,血还在渗,忽然想起一件事:“定位针呢?”
“丢在污水管了,但李总还有后手。”
他抬起我的下巴,用指腹轻轻擦过我耳后——那里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透明贴纸。
“体温感应贴片,蓝牙 5.0,十米内只要有接收器,就能锁定你。”
我倒吸一口凉气。
他勾勾手指:“办法只有一个——让它以为你死了。”
说着,他把一枚硬币大小的冰袋按在我颈动脉上。
贴片立刻发出“嘀”的一声低鸣,温度曲线直线下降。
十秒后,信号熄灭。
我浑身鸡皮疙瘩,却听见他轻笑:“恭喜,你现在是一具尸体。”
我们骑一辆偷来的外卖电动车,顶着夜风穿城。
路灯一盏盏掠过,把我和马章浩的影子拉长又压扁。
冷库门口停着一辆白色冷链厢货,车厢喷着“市立医院器官转运”字样。
司机王德海正蹲在台阶上抽烟,火光在黑暗里明灭。
马章浩戴上兜帽口罩,只露出一双绿幽幽的夜视眼。
我绕到车尾,用冲击矛撬开后门锁扣,冷气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车厢里摆着一只银色保温箱,外贴封条:器官代码 A-307 | 受体李秀兰 | 勿拆
我手指发抖,封条撕开的声音像在撕自己的皮。
保温箱里是真空袋包着的人肝,暗红,柔软,带着余温。
我把真空袋塞进背包,换上染血的猪肝,重新贴好封条。
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我却像跑完一场马拉松。
跳下车时,王德海正往这边走。
我心脏跳到嗓子眼,马章浩却迎上去,操着一口东北口音:“王师傅?李总让加急件,麻烦签个字。”
他递过去一张伪造的转运单。
王德海眯眼往车里看,我屏住呼吸。
突然,他手机响了,李总的咆哮炸开免提:
“王德海!肝源改路线,直接送总院,别他妈墨迹!”
王德海骂了声娘,转身跳上车,发动机轰鸣而去。
我和马章浩躲在阴影里,看着冷链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
背包里的真空袋贴着我的背,像一块烧红的炭。
城西废弃加油站改造的地下手术室,招牌写着“宠物绝育”,门口却停着一辆改装救护车。
我推门进去,消毒水味混着血腥直冲脑门。
主刀医生姓杜,以前给我妈做过阑尾炎,后来无证行医被吊销执照。
他看见我背包里的真空袋,眼睛都亮了:“真货?”
“真到不能再真。”
杜医生把肝源放进恒温箱,递给我一张手写手术同意书:受体李秀兰 | 供体匿名 | 手术时间:06:30
我签字的瞬间,马章浩在旁边拍照,闪光灯晃得我眼花。
“备份证据,”他说,“以防李总事后翻脸。”
杜医生咧嘴一笑,露出一颗金牙:“放心,我嘴严,只要钱到位。”
我把事先准备好的二十万现金推过去,杜医生掂了掂,满意地点头。
走出黑诊所时,天边泛起鱼肚白,我回头看了一眼招牌——
“宠物绝育”四个字在晨雾里显得格外讽刺。
我掏出手机,打开微博,发现微博热搜第一名是#马章浩复活#。
配图是游泳馆看台上,一个背影酷似马章浩的人,正对着泳池挥手。
照片模糊,却足以让粉丝疯狂。
评论区瞬间爆炸:哥哥没死!我就知道!浩动体育滚出来解释!
李总气急败坏地发律师函,却挡不住热搜节节攀升。
与此同时,我的手机推送一条陌生短信:
肝源已调包,你以为我不知道?三十分钟内,带着马章浩来西郊冷库,否则你妈连猪肝都吃不上。
落款:李。
我攥紧手机,指节发白。
马章浩站在我身后,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他急了,急就好办。”
冷链车果然停在冷库门口,车厢大开,王德海不见踪影。
我和马章浩刚靠近,四周突然亮起刺眼的探照灯,像舞台上被聚光灯锁定的囚徒。
李总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带着金属般的冷意:
“左卓,把肝源交出来,我让你妈活;不交,我现在报警,你非法盗用人体器官,至少十年。”
我抬头,看见冷库屋顶站着四名黑衣保镖,手里举着麻醉枪。
马章浩把我护在身后,低声道:“数到三,跳车底。”
“一、二——”
枪声响起,麻醉针擦着我的耳朵飞过,钉在车厢上,尾羽嗡嗡颤抖。
我们滚进车底,子弹追着屁股打,火星四溅。
马章浩用液压杆撬开车厢底板,露出一个黑洞洞的下水道入口。
“跳!”
我们纵身跃下,污水瞬间没过胸口,腐臭扑鼻。
身后传来李总的怒吼:“封死出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污水齐腰,我背着真空肝源,每一步都像在泥浆里跋涉。
马章浩在前面开路,钛合金手指掰断锈蚀的铁栅栏,开出一条生路。
黑暗中,只有他瞳孔里的绿光指引方向。
我喘着粗气问:“肝源怎么办?李总已经知道被调包。”
他头也不回:“让杜医生提前手术,李总拦不住死人复活,也拦不住活人换肝。”
我咬紧牙关,跟着他在迷宫般的管道里穿行,污水溅到脸上,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前方出现微弱的光亮,是通往地面的检修井。
马章浩回头看我,裂开的脸皮在黑暗中像一张破碎的面具,却掩不住眼底刻骨的恨意。
“倒计时,”他说,“三十八小时十九分钟。”
我点头,心脏跳得像要冲破胸腔。
我们踩着铁梯,一步步爬上地面,晨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城市在苏醒,而我们,带着一颗偷来的肝,和一张复活的脸,正式踏入猎杀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