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不可以海上月牙贝与锚链坠

阿姨不可以海上月牙贝与锚链坠

作者: 欣缘仙儿

言情小说连载

现代言情《阿姨不可以海上月牙贝与锚链坠由网络作家“欣缘仙儿”所男女主角分别是冰冷林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小说《阿姨不可以·海上月牙贝与锚链坠》的主角是林砚,冰冷,陈这是一本现代言情,虐文,现代,暗恋,姐弟恋小由才华横溢的“欣缘仙儿”创故事情节生动有本站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42981章更新日期为2025-08-08 09:58:03。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阿姨不可以·海上月牙贝与锚链坠

2025-08-08 10:41:42

三十七岁那年,我在远洋货轮上遇见十七岁的陈漾。他捡起我遗落的月牙贝时,

指尖像被海浪烫到般蜷缩。少年偷偷把锚链项链塞进我背包,吊坠带着他掌心的温度。

“等你长大?”我笑着把项链抛向大海,“这海水太深了,小漾。”暴雨夜他撞进我怀里,

擂鼓般的心跳穿透两层湿透的衣衫。“抓紧我。”他呼吸灼烧我耳廓。

我掰开他箍在我腰上的手臂,海水漫过脚背时冷得刺骨。靠岸前黎明,

他站在船头像一尊年轻的礁石:“等我长大。”汽笛声里,我的船切开深蓝海水。

他攥着那枚贝壳站在跳板尽头,白色校服被海风灌满。而我的婚戒,

正随他的锚链坠一同沉入幽暗海底。咸腥的海风卷着浪花,

狠狠摔在“海星号”锈迹斑斑的灰色甲板上,碎成一片白沫,又迅速被排水孔贪婪地吸走。

林砚蹲在冰凉的船舷边,靛蓝棉布裙的下摆被溅起的海水打湿,洇开一圈深色。

三十七岁的女人,被西沉的太阳染上一层模糊的金红,轮廓半融在光里,

像一片随时会被这粗粝海风撕碎、吹散的薄雾。她伸出手,

小心翼翼地从湿漉漉的甲板缝隙里,抠出一枚小小的贝壳。月牙形状,白得晃眼,

边缘被海水打磨得圆润光滑。“苏姨说晚饭有龙虾!”少年清亮的声音撞破了海浪的呜咽。

十七岁的陈漾抱着个橙红色的救生圈跑过来,

脚下那双磨损的旧凉鞋啪嗒啪嗒踩过甲板上残留的小水洼,溅起一串细碎的银珠。

他停在林砚身后几步远,微微喘着气,额发被风吹乱,露出一双被夕阳点亮的眼睛。

林砚闻声,缓缓转过头。海风立刻卷起她垂落的几缕发丝,

轻轻扫过锁骨凹陷处那片细腻的皮肤。她指尖捏着那枚小小的月牙贝,迎着光举了举,

唇边似乎有一丝极淡的笑意。“小漾今年要高考了吧?”她的声音不高,

像风掠过缆绳的轻响,轻易就被脚下涌动的涛声盖过。陈漾的喉结明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目光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踩在甲板上的光脚。海水濡湿了她的脚踝,

皮肤上浮着一层细密的、近乎珍珠色的水光,脆弱又奇异。他猛地别开脸,

盯着远处起伏的海平线,那轮红日正一点点沉入沸腾的墨蓝里。“嗯,”他应了一声,

声音有点干,“快了。”“别光顾着玩水,”林砚站起身,将月牙贝收进棉布裙的口袋,

“晚上风大,加件衣服。”她语气寻常,像在叮嘱一个需要看顾的晚辈,

目光掠过陈漾单薄的T恤衫。“知道了,林姨。”陈漾低头踢了踢脚边一小块凝结的盐粒,

声音闷闷的。海风穿过两人之间短暂的空隙,带着一股铁锈和深海生物特有的气息。

他抱着救生圈的手指紧了紧,指节微微泛白。甲板尽头传来水手老吴吆喝收缆的声音,

粗嘎又响亮。林砚没再说什么,转身朝船舱方向走去,靛蓝色的裙摆轻轻晃动,

像一片沉静的夜色,很快消失在通往生活区的铁门后。陈漾站在原地没动。

他慢慢放下救生圈,弯腰,模仿着林砚刚才的样子,手指探进那道湿冷的甲板缝隙里摸索。

指尖触到一块坚硬冰冷的东西,他心一跳,用力抠出来。也是一枚贝壳,小小的,螺旋纹路,

带着新鲜的泥沙和海水的气味。他把它紧紧攥在手心,贝壳粗糙的边缘硌着皮肤,

带来一种奇异的、微痛的实在感。他抬起头,望向林砚消失的那扇铁门,

门框边缘残留着一抹极淡的、属于她的靛蓝色影子。少年的胸腔里,那颗心沉沉地撞了一下,

又一下。深夜的甲板像一块漂浮在无垠墨汁中的孤岛,只有船艉那盏孤独的航标灯,

固执地眨着昏黄的眼睛,在湿漉漉的甲板上投下一圈微弱、不断移动的光斑。

海浪在船舷外低吼,永无止境。林砚裹着一条厚实的灰色羊毛毯,背靠着冰冷的船舷围板,

望着那片吞噬了所有星辰的黑暗。毯子裹得很紧,

却挡不住寒气从脚底和后背丝丝缕缕地渗进来。她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那枚月牙贝,

光滑冰凉的触感。白日里那点稀薄的暖意早已散尽,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冷和空洞的涛声。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的布料摩擦声从身后传来。林砚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没有回头。脚步声迟疑着靠近,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极力想要放轻却依旧显得笨拙的节奏。

“睡不着?”陈漾的声音响起,离得很近,就在她身后一步之遥。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林砚这才缓缓侧过脸。昏暗的光线下,

陈漾只穿着单薄的蓝白条纹睡衣裤,海风立刻灌进去,

布料紧贴着他刚刚开始抽条、略显清瘦的身体轮廓。他手里紧紧攥着一罐没开封的铝罐可乐,

冰冷的罐身上凝满了细密的水珠,正顺着他用力握紧的手指往下淌,

在他瘦削的手背上洇开一片片深色的水痕。昏黄的航标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

照亮了紧抿的嘴唇和微微颤动的眼睫。“嗯。”林砚的回应很轻,

目光落在他紧握可乐罐的手上。陈漾像是得到了某种许可,立刻上前一步,

将那罐带着冰箱寒气的可乐递到她面前。“给。”他声音有点哑,“冰的,提神。

”林砚裹着毯子,动作有些迟缓。她伸出手去接。她的指尖冰凉,

而陈漾递出罐子的手指却带着一种滚烫的紧张。就在指尖即将触到可乐罐的瞬间,

陈漾的手似乎因为紧张而抖了一下,林砚的指尖猝不及防地擦过他温热的手心皮肤。那一触,

像带着微弱的电流。林砚猛地一缩手,仿佛被烫到。

她的手肘撞到了旁边搁在甲板上的一个搪瓷杯。“哐当——!

”一声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在死寂的深夜里骤然炸开,搪瓷杯翻滚着倒下,

里面的半杯冷水泼洒出来,在甲板上迅速蔓延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声音在空旷的海面上传出很远,惊得远处似乎传来一声模糊的夜鸟鸣叫。空气瞬间凝固。

航标灯昏黄的光圈里,林砚看见陈漾猛地低下头,耳根处迅速蔓延开一片火烧般的红晕,

那颜色一直爬到他细瘦的脖颈,像被某种剧毒的海蜇狠狠蜇过,鲜艳而狼狈。

他握着可乐罐的手指关节捏得死白。“对…对不起!

”陈漾的声音带着变声期特有的粗嘎和慌乱,几乎被下一个扑上船舷的浪头声淹没。

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猛地转过身,几乎是逃也似地冲回了船舱的方向,

单薄的背影在昏暗中仓促地一闪,消失在通往生活区的铁门后。

那罐可乐被他遗忘般紧紧攥在手里带走,冰冷的铝罐与他滚烫的掌心形成无声的对抗。

甲板上只剩下林砚,裹着毯子,对着地上那滩水渍和歪倒的搪瓷杯。那杯壁残留的水珠,

在昏黄的灯光下,像少年刚刚洇开在她手背的汗意。她慢慢蹲下身,捡起冰冷的搪瓷杯,

指尖无意间碰到杯壁一处细微的凹痕——是刚才撞击留下的印记。海风更紧了,

带着咸腥的穿透力,吹得她裹紧的毯子猎猎作响。她重新靠回冰冷的船舷,望向无边的黑暗,

那枚月牙贝在口袋里硌着她的手心,光滑的表面此刻却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

暴雨是在黎明前毫无征兆地扑下来的。没有雷声预警,只有狂风骤然加剧,

像无数只巨手在撕扯着天空。密集的雨点砸在“海星号”的铁皮船壳和甲板上,

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瞬间将整个世界淹没在白茫茫的水汽和喧嚣里。

船舱里弥漫着潮湿、闷热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气息。陈漾被这狂暴的声响惊醒,

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直跳,像要撞碎肋骨。他胡乱套上衣服,

想起昨晚苏姨提过有些救生衣堆放在前甲板的储物间,淋了雨要发霉。他拉开舱门,

一股裹挟着冰冷雨点的狂风立刻灌了进来,吹得他一个趔趄。他咬咬牙,顶着风冲了出去。

储物间狭窄、低矮,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橡胶、机油和潮湿帆布混合的闷浊气味。

昏暗的光线从顶上一扇小小的圆形舷窗透进来,被密集的雨水打得模糊不清。

陈漾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林砚。她正弯着腰,

在整理地上几件被雨水浸透的橙色救生衣。湿透的靛蓝棉布裙紧紧贴着她的背脊,

勾勒出流畅的线条。裙摆因为弯腰的动作被风掀起了一角,

一小截白皙柔韧的后腰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

像黑暗礁石旁一闪而过的、莹润的珍珠贝内壁。陈漾的呼吸骤然停止。

一股滚烫的血猛地冲上头顶,烧得他眼前发黑。他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

猛地转过身,动作又急又猛,肩膀重重撞在门边一个堆满杂物的沉重铁架上!

“哐啷——嗡——!”金属架剧烈地摇晃、震颤,

上面堆放的工具和铁盒发出刺耳欲聋的碰撞和嗡鸣,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几乎盖过了门外的暴雨声。巨大的噪音惊动了林砚。她直起身,裙摆落下,

遮住了那片晃眼的白皙。她转过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和脖颈上,发梢还在不断滴着水,

水珠顺着她纤细的颈线滑入衣领。“小漾?

”她有些讶异地看着他背对着自己、僵立在门口的身影,

声音在雨声和金属余震中显得有些飘忽,“怎么了?撞到了?”“没…没事!

”陈漾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变声期特有的破音和无法掩饰的颤抖。他不敢回头,

后背死死抵着冰凉粗糙的铁架,试图用那冰冷的触感压下体内翻腾的岩浆。

撞到的肩膀火辣辣地疼,但这疼痛反而让他清醒了一点。“过来我看看。

”林砚的声音平静了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她抬手抹开黏在额前的湿发,

目光扫过他僵硬的背影,落在他垂在身侧紧握的拳头上。陈漾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

像咽下一块滚烫的炭。他极其缓慢地转过身,动作僵硬得像生锈的机器零件。他始终低着头,

视线死死盯着自己沾满泥水的鞋尖,不敢抬起半分。昏暗的光线里,

他耳根那片火烧云般的红晕依旧清晰可见,甚至蔓延到了脖颈。林砚没再追问。她转身,

在储物架角落一个落满灰尘的白色急救箱里翻找。铁皮箱子发出哗啦的响声。

她很快找出碘伏和棉签。“昨天在礁石区,你膝盖上划破的口子,”她拧开棕色的小瓶盖,

刺鼻的药水味立刻弥漫开来,“该换药了。”她的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温和,

像在照顾一个需要处理伤口的晚辈。陈漾依旧低着头,机械地走到她面前两步远停下,

像个等待指令的木偶。他慢慢卷起左腿湿透的裤管,露出膝盖下方一块结着暗红血痂的擦伤,

伤口边缘有些红肿。雨水顺着他湿透的裤管滴落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林砚蹲下身,

用镊子夹起一团饱蘸碘伏的棉球。她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职业性的熟练和疏离。

冰凉的、带着强烈消毒水气味的棉球触碰到伤口边缘的瞬间,陈漾的身体猛地绷紧,

肌肉僵硬如铁。“疼?”林砚停下手,抬眼看他。她的脸离他很近,仰视的角度,

他能清晰地看到她被雨水打湿的睫毛,根根分明,还有眼底那片沉静的、看不出波澜的海。

陈漾猛地摇头,动作大得几乎要甩掉脸上的雨水。他依旧不敢看她的眼睛,

视线固执地停留在她握着镊子的手上。那只手骨节分明,皮肤白皙,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他看着她再次低下头,专注地处理伤口,棉签小心地擦拭着血痂周围的皮肤。

她微凉的手指偶尔会隔着镊子,极其轻微地蹭到他膝盖上方滚烫的皮肤。

那细微的、冰凉的触碰,像投入沸油里的一滴水。毫无预兆地,陈漾猛地伸出手,

一把抓住了林砚拿着镊子的手腕!他的掌心滚烫,像一块刚从炉膛里掏出的烙铁,

带着少年人毫无保留的、炽热到惊人的力量,死死地箍住了她纤细的手腕骨。

那力量大得惊人,甚至有些蛮横,镊子夹着的棉球掉落在积着灰尘的地上。狭小的储物间里,

空气瞬间凝固了。雨点砸在铁皮屋顶的轰鸣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碘伏刺鼻的气味混合着橡胶和尘土的味道,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林砚整个人僵住了。

她维持着蹲姿,手腕被少年滚烫的掌心紧紧包裹、禁锢,那温度透过皮肤,

烫得她心口猛地一缩。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急促搏动的血脉,一下,又一下,

撞击着她的腕骨。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从自己被箍住的手腕,移向陈漾的脸。

少年依旧死死低着头,湿透的头发遮住了大半眉眼,只能看到他紧咬的下唇,微微泛白,

还有那线条绷紧的下颌。他整个身体都在无法控制地、极其细微地颤抖着,

像一根被拉到极限的弓弦,随时会崩断。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手,滚烫,汗湿,

力道大得让她腕骨生疼,却又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绝望的脆弱。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屋外狂暴的雨声中拉长,每一秒都像被无限放大。

林砚没有立刻挣脱。她只是看着他,看着这个在暴雨中颤抖的少年,

看着他紧握自己手腕的那只滚烫的手。碘伏的气味顽固地钻进鼻腔。几秒钟,

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林砚终于动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息带着潮湿的凉意。

她没有用蛮力,只是缓缓地、极其坚定地,用另一只手覆盖上陈漾紧握她手腕的那只手背。

她的指尖冰凉。“小漾,”她的声音很低,却异常清晰,穿透了雨声和心跳声,“松手。

”她的手指很凉,覆盖在他滚烫的手背上,那冰凉的触感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混沌。

陈漾猛地一颤,像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冷惊醒,又像是被那异常清晰的“松手”二字刺痛。

他触电般缩回了手,力道之大,带得自己都踉跄着后退了一小步,后背再次撞上冰冷的铁架,

发出一声闷响。他依旧低着头,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

那只刚刚抓住她的右手,此刻无力地垂在身侧,指尖还在神经质地微微颤抖。

林砚慢慢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被箍得有些发麻的手腕,那里清晰地留下了一圈红痕。

她没有再看陈漾,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镊子和棉球,扔进角落的垃圾桶。她拧紧碘伏瓶盖,

放回急救箱,动作有条不紊,只是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做完这一切,

她拿起旁边一件半干的救生衣,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几秒从未发生。“雨太大,别乱跑。

回舱里待着。”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平淡,甚至比平日更淡,像蒙上了一层海雾,

听不出情绪。她没有再看角落里那个僵立的身影一眼,抱着救生衣,侧身绕过他,

推开了储物间沉重的铁门。门外狂暴的风雨声瞬间涌入,吹乱了她的头发,

也吹散了狭小空间里那股浓得化不开的、混合着药水、汗水和少年炽烈冲动的气息。

她走进白茫茫的雨幕,靛蓝色的身影很快被雨水吞没。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合拢,

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嚣,也隔绝了那个在昏暗角落里剧烈喘息的身影。

陈漾背靠着冰冷刺骨的铁架,慢慢滑坐到积着灰尘和雨水的地面上。

他抬起那只刚刚抓住她的右手,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掌心,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手腕皮肤微凉细腻的触感,

以及自己那无法控制的、几乎要将她熔化的滚烫。

他猛地将滚烫的脸颊贴上冰冷的、带着锈迹的铁架,

试图用那刺骨的寒意浇灭心底疯狂燃烧的火焰,身体却无法抑制地蜷缩起来,剧烈地颤抖着。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清晰的月牙形印记。

“海星号”在灰蒙蒙的海面上航行了好几天,终于在一个午后,

靠近了一座地图上几乎找不到标记的小岛。船长决定靠岸补给淡水,

也让憋闷了好几天的船员们踩踩坚实的土地。小岛很小,

像一块被随意丢弃在碧蓝丝绒上的墨绿翡翠,边缘是洁白的沙滩和嶙峋的黑色礁石。

几棵高大的椰子树孤零零地立在沙滩尽头,宽大的叶子在热带阳光下闪着油亮的光。

陈漾跟着水手们跳下小艇,踩上滚烫的细沙。咸湿的海风带着浓烈的植物气息扑面而来。

他故意落在人群后面,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沙滩上搜寻。很快,他看到了林砚。

她正独自一人沿着水线慢慢走着,靛蓝的裙摆被海风拂动,赤着脚,留下浅浅一串脚印,

又被涌上来的潮水迅速抹平。她微微低着头,似乎在寻找什么,

身影在强烈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单薄。陈漾的心跳又快了起来。他避开人群,

绕到另一侧靠近椰子树的地方。阳光穿过巨大的羽状叶片,在沙滩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就在一棵椰子树裸露的粗壮根须旁,一抹银色的反光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走过去,蹲下身,

小心地拨开细沙。是一条项链。细细的银色链子,坠子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锚链造型,

不过指甲盖大小,每一个链环都清晰可见,在阳光下闪着内敛的光泽。链子很干净,

不像是被遗弃很久的样子。陈漾的心猛地一跳。他几乎是屏住呼吸,

飞快地朝林砚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正弯腰捡起一个什么东西,离得远,看不清。

他迅速将项链攥进手心,那冰冷的金属贴着他汗湿的掌心,带来一种奇异的悸动。

锚链坠子棱角分明,硌着他的皮肤。一个念头像疯长的藤蔓,瞬间缠住了他。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像只灵巧的羚羊,飞快地跑回停泊小艇的地方。

船员们大多还在岛上,小艇上只有留守的轮机长老赵在打盹。陈漾放轻脚步,

像猫一样溜到林砚那个磨损得很厉害的军绿色帆布背包旁——它就随意地放在一堆缆绳上。

他做贼似的飞快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注意,然后迅速拉开背包外侧一个不起眼的小拉链口袋,

将那条带着他体温和汗水的银链子塞了进去,再飞快地拉好拉链。做完这一切,他直起身,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手心全是汗。他不敢再看那个背包,仿佛那是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他跳下小艇,跑回沙滩,一头扎进海里,

让冰凉的咸水包裹住自己滚烫的身体和那颗快要跳出喉咙的心。海水刺痛了眼睛,

他却感到一种近乎虚脱的、隐秘的满足。补给结束,小艇载着船员和物资返回“海星号”。

夕阳熔金,将船体染成温暖的橘红色。林砚回到自己的小舱室,放下帆布包,

准备换下被海水打湿的裙子。她习惯性地检查背包外侧的口袋,

手指触到了一个硬硬的、不属于她记忆里任何物品的东西。她拉开拉链,指尖探进去,

触到了冰凉的金属链子。她将它拿了出来。那条银色的锚链项链静静躺在她的掌心,

在舱室昏黄的灯光下流淌着温润的光泽。小巧的锚链坠子,每一个细节都透着精巧。

链子很新,没有磨损的痕迹。她捏着它,

指腹清晰地感受到金属上残留的一丝暖意——那不是阳光的温度。这暖意像一根细针,

轻轻刺了她一下。她静静地站在狭窄的舱室里,看着掌心的项链。

窗外是落日熔金的壮阔海景,海浪温柔地拍打着船身。

她眼前却闪过椰子树下那个低头在沙里摸索的身影,闪过他撞上铁架时狼狈僵硬的背影,

闪过他抓住自己手腕时滚烫的掌心……还有他塞进这个口袋时,那慌乱又决绝的神情,

仿佛能穿透帆布,清晰地映在她眼前。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很轻,

融化在窗外温柔的海浪声里。她没有犹豫太久。她将项链仔细地放进自己贴身口袋,

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晚饭时间刚过,甲板上残留着食物的气味和船员们粗声的谈笑。

林砚穿过略显嘈杂的休息区,走向船尾。那里光线昏暗些,只有一盏孤灯照亮一小片区域。

她看到陈漾独自靠在栏杆上,背对着热闹,望着远处深紫色的海平线,

单薄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孤峭。“小漾。”林砚走到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停下,

声音不高不低。陈漾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眼神在接触到她的瞬间,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猛地掠过一丝慌乱,随即被他强行压下。

他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林砚没有绕弯子。她直接从口袋里掏出那条银项链,

摊开在掌心,递到他面前。小巧的锚链坠子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闪着微弱的、固执的光。

“这个,”她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脸上,声音清晰而稳定,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是你的吧?”陈漾的视线死死钉在那条项链上,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瞬间褪去了一层血色,

变得有些苍白。他下意识地想要否认,嘴唇张了张,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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