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盯着物理期中试卷上的第三题，笔尖悬在纸面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这是一道基础的向量分析题，难度大概相当于“1+1=2”的水平。
但我的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一个完美的解后，又毫不犹豫地涂掉，
重新写下一串漏洞百出的推导过程。“这难度，喂狗都不吃。”我在心里冷笑，
但脸上却适时地皱起眉头，咬住下唇，装出一副绞尽脑汁的样子。手指无意识地掐着桌角，
指甲在木头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江砚，还没写完？”监考老师踱步到我身边，
语气里带着点怜悯。我立刻慌乱地抬头，眼神闪烁：“老师，这题……我有点卡住了。
”他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尽力就好。”尽力？我低头，看着自己故意写错的答案，
喉咙里像是堵了块石头。铃声响起，我交卷时故意把最后一道大题空着，
确保分数稳稳压在及格线边缘。唐茉从后排冲过来，
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最后一题你做了吗？我完全没思路！”我张了张嘴，
差点脱口而出“用拉格朗日乘数法直接套”，又猛地刹住，换成迷茫的表情：“啊？
我连题目都没看懂……”她哀嚎一声，我却瞥见自己的草稿纸上，
那道题的完整推导过程被我涂得面目全非。走廊上，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洒进来，
照在我洗得发白的帆布鞋上。“考得怎么样？”一道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
邵砚丞倚在墙边，手里捏着一杯热咖啡。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高定衬衫，袖口微微挽起，
露出手腕上那块价值六位数的表。阳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像是刻意提醒我。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还行吧……”我低头，声音放轻，“及格应该没问题。
”他轻笑一声，把咖啡递过来：“别太拼命，这种题不会也正常。”指尖相触的瞬间，
他的手指突然收紧，指腹在我手背上摩挲了一下，语气却陡然转冷：“手这么冰，穷病难治？
”我猛地抽回手，咖啡差点洒出来。他盯着我，眼神像是打量一件廉价商品，
嘴角却挂着温柔的笑：“晚上有个家教？我送你。”“不用。”我后退半步，“我习惯走路。
”他挑眉，没再坚持，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2为了赶晚上七点的家教，
我抄了近路，翻过学校后墙的矮栏杆。落地时，右脚踩到一块碎石，狠狠崴了一下。
疼痛瞬间窜上小腿，我咬牙忍住没出声，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我旁边，车窗降下，邵砚丞的脸在阴影里半明半暗。“需要帮忙吗？
”我没说话，继续往前走。车轮碾过水坑，污水溅在我裤脚上。他降下车窗，
随手扔出一管药膏，精准地落在我脚边。“别死在这儿，平添晦气。”引擎轰鸣，
车尾灯在暮色里拉出一道刺眼的红。我弯腰捡起药膏，指腹蹭过盒底的钢印“邵氏制药”。
晚上十点，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宿舍，手机突然震动。奖学金初审名单公布了。
我的名字挂在最后一位，62分，压线入围。唐茉的名字在我上面，67分。“江砚。
”教务主任的语音消息弹出来，语气严厉，“下次再这样混日子，名额直接作废！
”我盯着屏幕，指甲无意识地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痕迹。凌晨一点，图书馆密室区。
我翻出国际物理竞赛的真题集，笔尖在纸上划出尖锐的沙沙声。
一道、两道、三道……草稿纸的角落，我无意识地写下一行小字：“砚台承墨，终见天光。
”“原来物理天才在装文盲？”阴影里，邵砚丞的声音像毒蛇一样缠上来。
我猛地合上笔记本，但已经晚了。他站在书架旁，嘴角勾着笑，眼神却冷得吓人。“江砚，
你藏得可真深啊。”3邵砚丞的指尖敲在图书馆的桌面上，一声一声，像是倒计时。
我缓慢地合上竞赛题集，心跳却不受控地加速。他的影子笼罩下来，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水味，
昂贵又冰冷。“解释一下？”他抽走我压在手下的草稿纸，
扫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推导过程，冷笑，“国际物理竞赛题？这就是你说的‘及格都难’？
”我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那道红痕——白天考试时掐出来的。装了一年学渣，
还是露馅了。“邵学长，”我抬头，眼神慌乱又无辜，“这是我……帮别人写的。
”他眯起眼，突然俯身逼近，呼吸几乎喷在我耳畔：“江砚，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我没动。“谎言。”他抽身，慢条斯理地把草稿纸撕成两半，“尤其是你这种，
拙劣的谎言。”碎片落在我面前，像一场小型雪崩。三天后，
我收到了邵氏慈善晚宴的邀请函。烫金的卡片夹在我的课本里，字迹锋利如刀：“晚上七点，
别穿你那身破烂来。”唐茉气得把邀请函拍在桌上：“他什么意思？羞辱你上瘾了？
”我没说话，
只是从衣柜底层翻出一条洗得发白的藏青色连衣裙——三年前高中毕业典礼上穿的。
“你该不会真要去吧？”唐茉瞪大眼睛。我捏着裙摆的裂缝，轻声说：“我得知道，
邵家到底在奖学金里动了什么手脚。”4晚宴在邵氏集团顶楼的星空厅，电梯门一开，
水晶灯的光刺得我眼睛发疼。满场高定礼服和珠宝，而我站在门口，
像一只误入天鹅群的灰麻雀。“终于来了。”邵砚丞从人群里走来，
黑色西装衬得他肩线凌厉。他目光扫过我的裙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果然……很特别。
”他故意把“特别”两个字咬得很重。宴会厅中央的展台上，放着一方古董砚台，
玻璃罩下的标签写着“邵国栋捐赠”。我盯着它看了太久，邵砚丞突然在我耳边说：“喜欢？
这砚台比你全家都值钱。”我没回答，
只是注意到展台旁的电子屏正在播放邵氏集团的宣传片，邵明远站在实验室里，
指着屏幕上的数据图表侃侃而谈。“这是我们最新的‘星海一号’量子计算模型，
误差率低于0.001%……”我盯着那个熵值数据，瞳孔骤缩。假的。这个数据模型，
至少被人工调整过三次。“跳舞吗？”邵砚丞突然揽住我的腰，力道大得不容拒绝。
我僵硬地被他带进舞池，
——锁屏通知是一条境外网站的订单确认：论文代写-《高等量子力学》-尾款已支付。
“专心点。”他掐了一下我的腰，声音温柔得像毒蛇吐信，
“你知道多少人想和我跳这支舞吗？”我低头，藏住眼底的冷意：“是我的荣幸。
”音乐结束时，他突然低头凑近，呼吸灼热：“吻我。”我猛地偏头避开。
全场瞬间安静了几秒。邵砚丞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他扣住我的手腕，
声音压得极低：“一个靠伪装成绩骗奖学金的贱民，也配拒绝我？”下一秒，
他当众把我摔在地上！我的膝盖撞在大理石地面，疼得眼前发黑。水晶灯的光刺眼地晃着，
满场宾客的视线像刀子一样扎过来。邵砚丞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皮鞋尖抵住我的裙摆：“撕开你这身廉价伪装，你连邵家大门外的尘土都不配沾。
”我慢慢爬起来，伸手捋了捋散乱的头发。然后，抄起侍者托盘上的冰镇红酒，
狠狠泼在他脸上！暗红色的酒液顺着他高挺的鼻梁往下滴，像血。“邵少，”我轻声说，
“你的演技比你爸编的数据还烂。”全场死寂。邵砚丞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抹了把脸，突然笑了：“有意思。”我转身离开，背后传来他冰冷的声音：“江砚，
你会后悔的。”5回到宿舍，校论坛已经炸了。#拜金女爬床失败反泼酒#的热帖下，
全是匿名用户的恶毒评论。唐茉疯狂敲键盘：“等我黑进后台把发帖人揪出来！”我没说话，
只是从包里摸出那张被邵砚丞撕碎的草稿纸——背面是我用铅笔写的算式，
清晰地推导出邵氏集团上季度财报的税务漏洞。手机突然震动，
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跳出来：想知道青云奖学金的真实评审标准吗？我盯着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