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国认祖归宗那天,迎接我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和一句小偷。
我那被调换了人生的妹妹梨花带雨,指控我偷了她价值五万块的钻石项链。
我那个血缘上的母亲,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玷污了她家光洁的地板。
我平静地戴上手铐,只是在想,区区五万块,甚至不够我给我的防弹西装换个纽扣。
他们以为抓到的是一只误入豪门的流浪犬,却不知道,他们亲手给地狱的看门犬解开了锁链。
1苏家别墅的门禁系统,聊胜于无。门口的保安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
语气带着驱赶苍蝇般的不耐。“送外卖的从侧门走。”苏辞没理会。
她只是平静地扫了一眼门口的安保设施。红外线探头有3.7度的死角。
监控摄像头型号老旧,存在超过两秒的画面延迟。这种程度的防御,对她而言形同虚设。
门开了。客厅里灯火通明,水晶吊灯折射出冰冷的光。
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与食物混合的甜腻气息,反而衬得这空间更加空洞。
沙发上坐着三个人,盛装打扮,像是等待着一场重要的颁奖典礼。为首的中年男人,苏正国,
她的父亲,一身高定西装,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带着审视货物的功利。他身边的女人,李芸,
她的母亲,佩戴着全套的翡翠首饰,保养得宜的脸上写满了虚荣,在看到苏辞的瞬间,
那份精心维持的期待迅速垮塌,转为毫不掩饰的嫌恶。最后是苏柔,穿着白色的小礼服,
像一朵温室里精心培育的百合。她看起来温顺无害,但那双看似关切的眼睛深处,
却藏着审视与一丝难以察觉的敌意。苏辞的视线越过他们,落在壁炉上方的全家福上。
照片里,三个人笑得完美无瑕,唯独缺了她的位置。她慢慢走过去,
脱下沾了些许灰尘的骑行手套,露出干净修长的手指。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凉的相框。
“脏死了,别碰!”李芸尖利的声音划破了虚伪的平静。苏辞的手在半空中顿住,
然后缓缓收回。他们看她的眼神,就像在评估一件跌破了发行价的劣质资产。可惜了。
她这只股票,他们不仅买不起,甚至连开户的资格都没有。2苏柔挽着苏辞的胳膊,
那份热情透着一股虚浮。她的笑容僵硬地挂在嘴角,声音刻意放柔,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炫耀。“姐姐,这是我的房间。”房间里,
名牌包袋随意地堆叠在沙发上,每一件都价格不菲。珠宝盒敞开着,钻石的光芒晃眼。
苏辞的目光掠过那些所谓的“奢侈品”。它们堆砌得毫无章法,像是急于证明某种价值。
她心率平稳,瞳孔没有丝毫波动。这表演,浮夸得有些失真。“心率至少120,瞳孔放大,
典型的谎言应激反应。”苏辞在心里默默分析着。“演技程式化,表情僵硬,
建议报个表演进修班,不然以后执行任务很容易暴露。
”苏柔看似不经意地从珠宝盒里拿起一条项链。那项链在指尖晃动,反射着灯光。
她“哎呀”一声,手一滑,项链便直直地掉落。它落在苏辞的行李包旁,
位置精准得如同预演。苏柔弯腰捡起,脸上带着歉意,
眼神却在苏辞的行李包上多停留了一秒。那份歉意,比她指尖的动作还要僵硬。
晚宴的气氛原本还算融洽,直到苏柔突然发出尖锐的惊呼。“我的项链不见了!
”她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苏正国和李芸的脸色骤然沉下。
苏柔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扫向苏辞。女佣适时出现,带着一丝畏缩,却又坚定地开口。
“我、我看到苏辞小姐在苏柔小姐的房间里,鬼鬼祟祟的……”指责与怀疑,
像一张无形的网,瞬间笼罩了苏辞。苏正国脸色铁青,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李芸的嘴唇颤抖,声音里充满了失望与愤怒。“苏辞,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们不问青红皂白,直接给她定了罪。那条所谓的钻石项链,在苏辞眼中,廉价得可笑。
“我见过用氰化物投毒的,用微型炸弹暗杀的,
但用一条义乌小商品市场批发不超过五十块的锆石项链来陷害人,这种返璞归真的手法,
突出一个创意上的贫穷。”荒谬感在她心头蔓延。这不仅仅是陷害,更是对她智商的侮辱。
3冰冷的审讯室里,空气凝滞。苏辞坐在金属椅子上,脊背挺直。她的眼神平静,
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波动。对面的警察,一张脸写满了不耐。他敲了敲桌子,
声音带着命令式的审问。“你为什么来苏家?”苏辞的目光落在警员的警徽上。
她的声音平稳,像在陈述一个事实。“执行一项长期溯源任务。”警员的眉头紧锁,
显然没听懂。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加重。“……说人话。”苏辞轻微地挑了挑眉。
她给出一个更“接地气”的答案。“认亲。”警员的笔尖在记录本上停顿,脸上写满了困惑。
他显然预料到一番狡辩,而不是这种近乎挑衅的坦诚。审讯室外的监控屏幕前,
一道身影驻足。秦深,特聘的犯罪心理学顾问,恰好路过。
他的目光锁定在屏幕上那个年轻的女孩身上。她面对盘问,没有丝毫慌乱。她的语调稳定,
逻辑清晰。她的状态不像嫌疑人。他低声对身旁的警员说。
“更像一个正在进行风险评估的分析师。”警员疑惑地看向他。秦深没有解释,
只是眼神深邃。他看到她眼中那份超脱常人的冷静。那不是故作镇定,是骨子里透出的自信。
苏辞拒绝了苏家为她请来的律师。她语气平静而坚定。“我自己来就行。
”她的眼神落在警员面前的证物袋上。那里面躺着一条廉价的锆石项链。她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要查看证物。”法律是用来约束普通人的行为准则。但对于有些人来说,
它更像是一份可以利用的武器说明书。不好意思。她恰好是军火商。4在秦深的协调下,
苏辞获准接触证物。她戴上警用手套,拿起透明的证物袋。袋子里,
那条所谓的钻石项链泛着廉价的光。苏辞将项链倒出,放在桌面上。然后,
她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指尖轻触到项链冰冷的金属搭扣。
一股庞杂的信息流瞬间涌入她的脑海。眼前猛地闪过一幕画面。苏柔对着镜子,
脸上扭曲着一丝病态的得意。她将项链戴上,又取下,重复几次。
耳边传来她压抑不住的自语,带着尖锐的兴奋。“苏辞,你拿什么跟我斗?”那声音里,
核心情绪是得意的恶意,像毒液般蔓延。画面和声音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却清晰得如同亲历。苏辞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只是接收到一段寻常数据。
她将项链轻轻放下。目光转向对面的警员,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项链不是我的,
也不是苏柔的。”“让法证科去验一下上面的指纹和皮屑组织吧。”“顺便,
查一下本市最大的珠宝仿冒品商贩‘老K’。”“这条项链是他的工作室上周三的次品。
”“因为锆石的切割角度偏了0.02度。”警员的笔尖悬在半空,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秦深站在监控室外,身体僵硬。他瞳孔微缩,嘴唇微微张开。那份超出常理的精准,
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你们用肉眼看证据,我用事实本身。”“毕竟,
物品是不会说谎的。”“不像某些人,连呼吸都充满了虚伪的气息。
”5苏家父母急匆匆赶到警局。他们并非来道歉。李芸的脸上挂着焦急,眼神却带着命令。
她向警察施压,要求“秉公办理”。苏正国在一旁帮腔,语气强硬,实则想把事情做死。
警员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们根据苏辞的提示,果然在项链上发现了第三人的指纹。
法证科的报告迅速送达。仿冒品贩子“老K”的身份被迅速锁定。苏柔的谎言,不攻自破。
苏家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白交加。他们震惊。他们难堪。
苏辞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那是一部看起来像诺基亚古董机的卫星电话。
它在警局冰冷的光线下,显得格格不入。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指尖的动作,
冷静而精准。“喂,Oracle吗?”她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和老朋友闲聊。
“帮我接通国际刑警组织反恐部的里昂办公室。”警察的脸上,先是浮现出不屑。
苏家人更是嗤笑一声,觉得她在故弄玄虚。“告诉他们,代号K在华国遇到点小麻烦。
”“可能需要一些‘跨国法律援助’。”电话那头,传来清晰标准的法语回应。
Madame. Que puis-je faire pour vous?”您好,
夫人。我能为您做什么?苏家人和警察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们呆若木鸡。
秦深站在监控室外,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如此。”他轻声自语,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我这个人不喜欢麻烦。但如果麻烦自己找上门。
我不介意把它升级成所有人的灾难。这叫风险对冲。6国际刑警组织的一通电话。
直接打到了省厅。警局的氛围瞬间转变。那些原本板着脸的警员,此刻毕恭毕敬。
苏辞被客客气气地请出警局。苏家父母的脸色,吓得魂不附体。他们的态度,
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李芸的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苏正国更是点头哈腰。
他们硬是把苏辞“请”回了家。苏辞没有拒绝。她同意暂住。目的有二。一,
近距离调查父母当年的真相。二,她对这个“家”还抱有一丝幻想。她住进苏家后的日常,
显得格格不入。每天清晨六点,苏辞准时起床。她在别墅的庭院里晨练。体能堪比职业军人。
汗水浸湿了她的运动服。她精准地计算着每一次心跳。早餐时,
她用刀叉精确地分割着盘中的牛排。每一块肉的大小,都近乎完美。餐桌上的苏家人,
显得有些拘谨。他们试图用物质和虚伪的温情来软化她。
就像试图用棉花糖去阻挡一辆主战坦克。可爱。且无知。晚上,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苏辞的目光落在屏幕上。她会分析剧中人物的微表情。精准判断谁是凶手。
这种格格不入的日常,充满了戏剧性的荒诞。苏柔被父亲怒斥了一顿。她躲在房间里,
眼眶泛红。李芸却私下安抚着她。母亲的声音压得很低。“苏辞只是个有蛮力的怪物。
”“她终究上不了台面。”“苏家未来,还是你的。”苏柔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7风波之后,秦深对苏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以“协助调查”的名义,
邀请她参与一个悬而未决的连环失窃案。这起案件的案犯手法高明。现场不留痕迹。
苏辞到达案发现场。那是一栋被精心洗劫过的豪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灰尘味。
她戴上手套。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她的步伐轻盈。像是在跳一场无声的舞蹈。
她仔细观察着地面上尘埃的分布。通过细微的痕迹,判断犯人的行动路线。
空气中残留着微量的化学物质。她甚至能从中推断出犯人可能使用的工具。
秦深和一众老刑警站在一旁。他们的目光,都为之侧目。她的专业程度,远超他们的想象。
她走到受害者卧室。一个空荡荡的珠宝盒被随意丢弃在床上。
那是受害者最珍视的一个被盗物品的空盒子。苏辞的指尖,轻触到冰冷的盒子表面。
一股复杂的情绪瞬间涌入她的感知。犯人贪婪又自卑的矛盾情绪,像潮水般冲击着她。
同时,一个模糊的细节在她脑海中闪现。犯人手腕上,有一个特殊的蝎子纹身。
秦深则从心理学角度,对犯人进行侧写。他分析着受害者的心理状态。
推断犯人的作案动机和性格特征。一个物理探案。一个心理探案。两人相得益彰。
犯罪心理学是基于概率和归纳的艺术。而她的方法更直接。她直接去问“案发现场”本人。
它虽然不会说话。但喊得比谁都响。8苏柔的嫉恨像毒蛇般,在她心底盘踞。她不甘心失败。
苏辞的存在,对她而言,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她向父亲反复强调。苏辞是一个不确定因素。
苏正国最终被说服。苏柔通过她的男友。一个背景深厚的富二代。
她雇佣了一家专业的商业调查公司。企图挖出苏辞的黑料。调查公司投入了大量资源。然而,
他们一无所获。苏辞的背景干净得像一张白纸。这背后,是陆离的手笔。
他将苏辞的所有痕迹,都处理得天衣无缝。苏柔恼羞成怒。她决定制造黑料。
她窃取了苏氏集团的一份重要竞标文件。那是公司未来发展的关键。她伪造了证据。
所有证据都指向苏辞。她成了商业间谍。苏氏集团因此在重要项目上竞标失败。损失惨重。
苏正国的怒火,像火山般爆发。他将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在苏辞身上。“你这个逆女!
”他的声音在别墅里回荡。苏辞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陆离的电话。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K,恭喜你。”“你在新手村的第二个任务线被触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