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范老公的三次背叛，比刀子还疼。他让工人拆我练舞室时，
大概忘了这是我放弃首席换来的家；他在医院给情人买燕窝时，
绝对记不起我花生过敏差点死；他跳进河里救那个怕水的女人时，
肯定没看见我在水里挣扎的手。最讽刺的是，他打我一巴掌逼我道歉时，竟说我们欠她的
。可当老爷子甩出她伪造的孕检单，我拿着签好的离婚协议笑了——原来毁掉爱情的，
从不是第三者，是他亲手递的刀。1 碎铃惊梦阳光斜斜地从窗户钻进来，
在练舞室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可这光影落在满地的断木碎板上，只剩一片狼藉。
我站在废墟中央，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一根断裂的把杆，木刺顺着指腹扎进去，
带来一阵尖锐的疼。墙上还贴着我当年作为舞团新星的演出海报。照片里的我穿着亮片舞裙，
踮着足尖旋转，裙摆飞扬得像只白鸟。可现在，海报的边角被砸得卷曲发黑，
像是被人狠狠踩过。这是我用十年汗水换来的舞台梦想。从五岁进舞团，
到二十岁成为最年轻的首席，这面墙见证了我无数个日夜的压腿、旋转、跳跃。可昨天，
温子砚亲自盯着工人把这里拆成了现在的样子。他说：楚楚怀了孕，
算命的说孩子住东南角房间才健康，你的舞室刚好在这儿。他说这话时，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可我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比木板断裂的声响还要刺耳。我弯腰捡起一块带着木屑的地板碎片，
阳光透过碎片上的裂痕照进来，晃得人眼睛发酸。
三个月前的画面突然闯进脑海——白楚楚红着眼眶跪在我面前，肩膀微微颤抖，
像只受惊的小鹿。姐姐，我对不起你。她哽咽着，声音细若蚊蝇，
那天温总被人下了药，他把我当成了你……我不是故意的。那时温子砚就站在她身后，
满脸痛苦地看着我，喉结滚动了半天，才挤出一句：瑶瑶，你信我，我只爱你一个人。
我信了。因为他是温子砚，是那个在我十六岁生日时，
笨手笨脚用银线编了三天三夜手链的少年；是那个在雪崩时把最后一块巧克力塞给我，
自己咬着雪块说不饿的男人；是那个在我成为舞团首席那天，抱着我在后台转圈，
说我的女孩终于发光了的丈夫。可我忘了，信任这东西，一旦有了裂痕，
就会像这练舞室的地板一样，迟早会彻底崩塌。结婚纪念日那天，我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买了他最爱的黑森林蛋糕，在餐桌旁从黄昏等到深夜。烛光从明亮燃到微弱，
蛋糕上的奶油慢慢融化，像我一点点冷却的心。凌晨三点，温子砚才回来。
他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眼底布满红血丝。看见我时，
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愧疚的神情。瑶瑶，对不起，我忘了今天是纪念日。
他走过来想抱我，楚楚突然在医院哭着打电话，说肚子痛，我不能扔下她一个人。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烛光映在他脸上，
我第一次觉得这个朝夕相处的男人如此陌生。她只是怀了孕，不是得了绝症。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温子砚，这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的眼神暗了暗，
伸手握住我的手，他的手还是像从前一样温热。瑶瑶，你再忍忍。他低声哀求，
等她生完孩子，我就送她走，我们回到以前的样子，好不好？我看着他眼底的恳求，
终究没舍得抽出我的手。可心里清楚，有些东西碎了，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而现在，
他连我最后的念想都亲手毁掉了。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疼痛让我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转身走出练舞室，客厅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甜腻得让人发腻。子砚哥，我想吃你做的银耳羹，孕吐得厉害，吃什么都没胃口。
是白楚楚的声音。我走到客厅门口，正撞见白楚楚拉着温子砚的手撒娇。
她穿着温子砚给她买的真丝睡裙，小腹微微隆起，脸上带着病态的红晕，看起来柔弱又可怜。
温子砚立刻点头，语气是我许久未闻的温柔：好，我现在就去给你做。他抬头看见我时，
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从白楚楚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我……我去厨房了。我站在原地没动，
看着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厨房，心里像被塞进了一团冰冷的棉花，又闷又痛。他忘了，
他的银耳羹是为我学的。当年我胃不好，他特意去请教营养师，练了整整一个月，
才做出让我满意的味道。他说过，这辈子只给我一个人做银耳羹。白楚楚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她慢慢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脸上挂着无辜的笑容。姐姐，
你别生气。她轻声说，子砚哥只是心疼我怀了孕，没有别的意思。我没理她，
转身想回房间。可就在我经过她身边时，她突然哎呀一声，像是被我撞到似的，
身体猛地晃了一下。我的手腕被她撞得一歪，手腕上那串银铃铛手链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还没等我弯腰去捡，白楚楚的脚就踩了上去。咔嚓一声轻响，
手链上的铃铛被她狠狠踩扁。那是我十六岁生日时，温子砚熬夜三天用银线编的。
他的手指被银线划了好几个口子，却笑着对我说这样你走路的时候，我就能听见铃铛声，
知道你在哪了。铃铛里面，还刻着极小的瑶字。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看着地上被踩扁的铃铛，那些曾经以为刻骨铭心的温柔，突然都变成了笑话。
白楚楚慌忙抬起脚，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眼里却藏着一丝得逞的笑意。对不起姐姐，
我没看见！她跺着脚，声音带着哭腔，这手链一定很重要吧？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我没看她，也没说话，只是盯着地上的碎铃，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彻底死去了。
弯腰捡起那串断掉的手链，冰凉的银线硌得手心发疼。我拿出手机，
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却异常坚定地按下了周律师的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周律师，麻烦你现在起草一份离婚协议，越快越好。
瑶瑶越来越不懂事了！一个严厉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温母扶着扶手慢慢走下来，
看见客厅里的景象，立刻皱起了眉头。她走到白楚楚身边，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语气带着明显的偏袒：楚楚怀着孕呢，你当姐姐的就不能让着点？不过是一串手链，
踩坏了再买就是，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吗？我抬起头，看着温母那张保养得宜却刻薄的脸，
突然想起三年前的事。那时她被绑架，绑匪拿着刀威胁她，我明明能跑，却没舍得扔下她。
当绑匪的刀刺向她时，我想也没想就挡在了她身前。那一刀扎在我的小腹上，
疼得我几乎晕厥。我那时只有一个念头：要替温子砚保护好他的妈妈。手术后，医生告诉我，
那一刀伤到了子宫，我以后很难再怀孕了。我躺在病床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温母坐在我床边，拉着我的手哭得声泪俱下。窈窈，是我们温家对不住你。她哽咽着说，
你不能生也没关系，这辈子也不会有任何人动摇你的地位，你永远是我们温家的少奶奶。
温子砚也红着眼眶，在我病床前发誓：瑶瑶，我会一辈子爱你如初，没有孩子没关系，
我们两个人过一辈子。那些话还言犹在耳，可现在看来，多么讽刺。厨房的门开了，
温子砚端着一碗银耳羹走出来。他显然听到了我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把碗重重地放在餐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你说什么？他快步走到我面前，
眼神里满是震惊和不解，就因为楚楚踩碎了手链，你就要离婚？林瑶，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爱入骨髓的男人，第一次没有带一丝温度。
那些汹涌的爱意、深切的失望、刺骨的疼痛，在这一刻都沉淀下来，变成了一片死寂的荒芜。
我握紧了手里那串断掉的手链，碎掉的铃铛硌着掌心，提醒着我所有的背叛和伤害。不。
我轻轻开口，声音清晰而坚定，是因为你让她有机会踩碎一切。温子砚愣住了，
他显然没明白我的意思。可我不想再解释了，有些话，说再多也没用。就像有些人，
伤你一次就够了，没必要等他伤你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把你彻底碾碎。我转身走向门口，
阳光从玄关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光影。我知道，从这一刻起，
我要走出这个囚禁了我爱情和梦想的牢笼，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阳光了。至于温子砚和白楚楚，
他们的故事，我不想再参与了。2 过敏清醒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时，我猛地睁开眼。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连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都带着一层冷白的光晕。
手臂上还留着过敏的红疹，一片一片的红痕像是地图上错乱的纹路，
提醒着我昨天那场惊心动魄的窒息感。护士正在收拾床尾的药盘，
金属器械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嘴里还嘟囔着：昨天送来时脸都紫了，
花生过敏可不能大意，稍微晚点就危险了。我动了动手指，输液管随着我的动作轻轻晃动。
温子砚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头发乱糟糟的，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
看见我醒了，他立刻站起身，眼眶瞬间红了。瑶瑶，你醒了？他声音沙哑，
带着明显的愧疚，对不起，我忘了汤里有花生……我不该让你喝那碗汤的。他说着，
伸手想碰我的额头，我却下意识地偏了偏头。他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受伤。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一条购物软件的推送消息弹了出来：您购买的进口孕妇燕窝已发货，请注意查收。
收件人那一栏，赫然写着白楚楚三个字。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容：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了。当一个人不在乎另一个人时，
连生气都觉得是浪费力气。温子砚愣了愣，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易原谅他，随即松了口气，
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瑶瑶，你终于懂事了。他语气轻快了些，
以前我忘了买纪念日礼物，你能气上三天，这次我还以为你要跟我冷战很久呢。
他不知道，不是我懂事了，是我不在乎了。一个人的心死了，就不会再有波澜，
就像一口枯井，投进去再多石子，也溅不起半点水花。他重新坐下，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还是像从前一样温暖，可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觉得那温度烫得人难受。瑶瑶，
是我不好，这段时间忽略你了。他低声说，语气里满是讨好，下周我们去白首山吧，
去看星星，就像我们刚恋爱时那样。白首山。这个名字像一根细针，轻轻刺了我一下。
记忆瞬间回到五年前，那时我刚成为舞团首席，他瞒着我策划了一场惊喜。
我们沿着山路爬了整整三个小时，他体力不好，爬到山顶时气喘吁吁，额头上全是汗，
却红着脸从背后拿出一支野玫瑰，对我说：林瑶，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后来，
白首山就成了我们的秘密基地。我们在那里看过日出，数过星星，
在山顶的大石头上刻下彼此的名字。他说，那是我们爱情的见证。我看着温子砚期待的眼神，
心里冷笑。刚好，就在开始的地方结束吧。这样也算有始有终。我还没来得及回答，
病房门就被轻轻推开了。白楚楚扶着腰，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进来，手里捏着一张产检单。
她穿着宽松的孕妇裙，脸色苍白，嘴唇却红得像是涂了口红，看起来柔弱又可怜。子砚哥，
我来送产检报告。她声音细细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炫耀，医生说宝宝很健康。
她的目光在我和温子砚交握的手上转了一圈，眼底闪过一丝嫉妒，随即又换上委屈的表情。
你们在聊什么呀？听起来很开心。温子砚松开我的手，站起身扶住她：没什么，
我跟瑶瑶说下周去白首山露营。白楚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找到了什么宝贝，
她拉着温子砚的胳膊轻轻摇晃：子砚哥，你们要去白首山？带我一起好不好？
我从小到大都没看过山顶的星星。温子砚皱起眉头，
语气带着担忧：你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了，山路不好走，万一出事怎么办？
白楚楚的眼圈立刻红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起来马上就要掉下来。
我知道我不该麻烦你们，她低下头，声音哽咽，可我就是……就是有点羡慕。我想，
等孩子出生后，我们四个……就再也没有这样一起出来的机会了。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想让孩子在肚子里就感受一次『家』的样子，
哪怕只是在山上待一晚。温子砚最看不得白楚楚这副样子。他的眼神渐渐软化，
脸上露出明显的心疼。我太了解他了，他心软，耳根子软，别人一求他，他就什么都答应了。
果然，他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拍板道：好，那就一起去。我多带些医护用品，
再让司机开越野车送我们到半山腰。白楚楚立刻破涕为笑，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抬头看向我，眼神里的挑衅几乎毫不掩饰。温子砚这才想起我，转头问：瑶瑶，
你刚想说什么？我从床头柜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放在被子上，
语气平静：没什么，医院有份文件需要你签字。这是周律师昨天晚上送过来的，
我特意放在包里带了过来。我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温子砚疑惑地拿起协议，刚要翻开，
白楚楚突然举起手机，兴奋地叫了起来：子砚哥你看！
我刚才在网上选了套露营穿的孕妇装，粉粉嫩嫩的，好看吗？
她把手机屏幕凑到温子砚面前，屏幕上是一件价格不菲的孕妇冲锋衣。
温子砚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他接过手机仔细看着，嘴里还念叨着：这个颜色不错，
就是不知道保暖性好不好，山上晚上冷。他完全忘了手里的离婚协议，
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翻到最后一页，拿起我早就准备好的笔，
在签名处草草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签好了。他把协议递还给我，心思还在孕妇装上，
楚楚，你再选两件厚点的外套，别冻着了。我接过协议，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包里。
指尖碰到纸张的那一刻，心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白楚楚朝我投来一个得意的眼神，像是在炫耀她的胜利。我懒得理会，这样的胜利，
送给她好了。护士进来换药，她熟练地解开我手背上的胶布，动作轻柔。
趁着温子砚和白楚楚讨论露营细节的功夫，她压低声音，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刚才我在走廊换药，听见温先生打电话。
我抬眼看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护士撇了撇嘴，
语气带着一丝不屑：他跟装修公司打电话，说要把白首山那栋别墅重新装修，改成婴儿房，
给那个白小姐养胎用。还说要赶在孩子出生前完工。我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心里最后一点残存的念想，彻底熄灭了。温子砚扶着白楚楚站起身，
白楚楚的肚子看起来又大了些，她靠在温子砚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瑶瑶，
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了。温子砚叮嘱道，下周三出发，我让司机来接你。
白楚楚也跟着附和，声音甜得发腻：姐姐，到时候我们一起摘野果子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