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解剖刀刺入第三肋间隙的瞬间，一股混着铁锈味的腐酸气涌出胸腔。我下意识屏住呼吸，却感觉喉管里泛起姐姐最爱的大白兔奶糖的甜腥味——那是她失踪前塞进我嘴里的最后一颗。
咔嗒。
刀尖触到骨骼的异响让我脊背绷直。正常成年女性的肋骨间距该像钢琴键般均匀，但此刻镊子探入的位置空荡得诡异。无影灯在死者苍白的皮肤上投下蜂窝状光斑，恍惚间变成童年阁楼地板缝隙漏下的光，那些光斑曾随着姐姐的惨叫忽明忽暗。
"林法医？"助手小周递来骨锯时，手套边缘蹭过我右腕凸起的疤痕。那道月牙形的烫伤突然针扎般刺痛，就像十年前姐姐咬住同样位置的手腕时，滚烫的泪滴落在上面的触感。
我猛地抽回手，不锈钢托盘哐当坠地。"您脸色很差。"小周要去关录像设备，被我一把攥住手腕。监控镜头红灯还亮着，像极了继父举着摄像机逼近时那个血红色的录制键。
"继续。"我扯开新的防护服，塑料摩擦声盖过牙关打颤的响动。显微镜下，断裂的肋间肌纤维呈现怒张的树根状，这是活体组织特有的应激收缩。死者右手食指指甲缝里的软骨碎屑突然开始蠕动——不，是解剖台边缘渗出的血正顺着排水槽画出蛇形轨迹。
小周突然指着死者右腕："这道疤......"
我手中的探针直接戳穿了手套。死者手腕内侧的暗红色疤痕如同倒置的月牙，与我袖口下若隐若现的烫伤完美镜像。解剖室顶灯突然滋滋作响，在剧烈明暗交替中，我听见十岁那年的自己在尖叫："姐姐疼的话就咬我！"
"叮！"
手机弹出的DNA快检通知框在血腥味中格外刺眼。正当我要划开屏幕，一声清晰的"喀嚓"从死者胸腔传来。
被剖开的心脏正在肋骨断口处规律起伏，像塞了台生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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