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后我辞职养胎,丈夫总说省钱买奶粉。
直到我在他手机看到一笔12800的项链消费记录。收货地址是他女助理的家。
我默默把消费记录截图保存。在他生日当天,我挺着孕肚准时出现。“老公,生日快乐。
”当众送给他精心准备的礼物——是离婚协议和出轨证据的投影。
今天在母婴店给未出生的孩子买奶瓶时,手机弹出两条短信。
一条是银行卡消费提醒:『您尾号8808的账户支出12800元』。
另一条来自我的丈夫陈默:『晚上陪客户吃饭,别等我』。
母婴店里特有的、混合着消毒水和奶香的气味温柔地包裹着我,
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婴儿用品色彩柔和。我手里还拿着一个印着小熊图案的宽口径玻璃奶瓶,
沉甸甸的。冰凉的玻璃触感透过指尖,一路蔓延到心口。
刚刚导购小姐热情地介绍着它的防胀气设计多么科学,如何能减轻宝宝的不适,
我还在认真地对比价格和材质。现在,那条短信像一根冰冷的针,
猝不及防地扎进这层温暖的泡沫里。12800元。这个数字在眼前跳动,刺得眼睛发涩。
我下意识地抚上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七个多月了,小家伙在里面轻轻踢了一下,
仿佛在不安地回应我瞬间停滞的心跳。掌心下是隔着薄薄衣料的温热和坚硬弧度,
那是我的孩子,是我和陈默曾经共同期待的生命。可此刻,支撑着我身体的另一个生命,
似乎正与这突如其来的冰冷数字,形成一种荒谬而残酷的割裂。“陈太太?
您看这个奶瓶还满意吗?今天活动价,挺划算的。”导购小姐的声音带着职业化的甜腻,
把我从短暂的失神里拉了回来。我猛地吸了一口气,鼻腔里满是消毒水的味道,有点呛人。
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大概僵硬得比哭还难看。“啊…挺好的,就…就要这个吧。
”喉咙干得发紧,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我匆匆把奶瓶递给她,
只想立刻离开这个被甜蜜泡泡包裹、此刻却让我窒息的地方。结账时,
收银员报出的价格是168元。我习惯性地掏出手机,准备扫码支付。指尖悬停在屏幕上方,
那条冰冷的消费记录再次固执地跳入脑海。12800元。足够买七十五个这样的奶瓶。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冲上眼眶,又被我死死压了回去。我低头,快速完成了支付。
走出母婴店,夏末傍晚的空气依然带着白日的燥热余温,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肚子沉甸甸地下坠,腰部的酸痛感顽固地盘踞着,提醒着我身体的沉重。
我扶着旁边冰冷的金属栏杆,慢慢走向不远处的公交站。就在几天前,
我还坐在陈默那辆新换的帕萨特副驾驶上,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习惯性地覆在我肚子上,
笑着说:“老婆,再坚持坚持,等这小祖宗出来了,咱就换辆大点儿的SUV,空间宽敞,
带孩子出门方便。”当时车窗外掠过的霓虹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他的笑容看起来那么真切,带着对未来生活的笃定憧憬。那憧憬像一层薄薄的糖衣,
包裹着现实粗糙的内核。此刻回想起来,那甜腻的滋味却泛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苦涩。
公交车摇摇晃晃地驶来,像一头疲惫的老牛。车上人不少,我挺着肚子艰难地挤上去,
立刻有人起身让座。我低声道谢,坐下,把装着奶瓶的袋子紧紧抱在怀里,
仿佛那是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窗外熟悉的街景向后流淌,华灯初上,
城市开始换上另一种喧嚣的面孔。我拿出手机,屏幕亮起,那条短信像一道丑陋的疤痕,
固执地横在那里。12800元。陈默。指尖悬停在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上,微微颤抖。
一股强烈的冲动攫住了我——质问!立刻、马上!电话接通,我要听到他亲口解释,
这12800元到底花在了哪里!那个所谓的“客户”,究竟是哪路神仙?是男是女?
是人是鬼?可就在指尖几乎要触碰拨号键的刹那,肚子里的小家伙又不安地动了一下,
动作有些大,带着一种无声的抗议。那一下清晰的胎动,像一盆带着冰碴的水,
兜头浇了下来,瞬间浇熄了我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和冲动。我猛地攥紧了手机,
冰凉的金属边缘硌着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质问?然后呢?他会承认吗?
会慌乱地编造一个拙劣的借口?还是恼羞成怒地指责我胡思乱想、无理取闹?这几个月来,
他挂在嘴边最多的词就是“省点”。省点钱,奶粉贵;省点钱,
以后孩子上学开销大;省点钱,
纪大了要预备着……他精打细算到连我孕期多吃了几次车厘子都要旁敲侧击地说水果涨价了,
连买件宽松点的孕妇装都要货比三家挑最便宜的。这些“省点”,此刻都成了尖锐的讽刺,
一下下戳在心上。而这条12800元的消费记录,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扇在这些“省点”上。我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公交车颠簸着,
每一次晃动都牵动着腹部的不适,但混乱的大脑却在这颠簸中,
被腹中那个小小的生命奇异地抚平了焦躁。我不能冲动。
为了肚子里这个沉甸甸的、与我血脉相连的生命,我不能冲动。任何激烈的情绪波动,
都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我需要证据。确凿的、无法抵赖的证据。
而不是仅凭一条短信就去点燃一场注定两败俱伤的战争。车子到站,我抱着袋子,
像抱着一个易碎的梦,脚步沉重地走回家。打开门,玄关处一片漆黑。我摸索着打开灯,
冷白的灯光倾泻而下,照亮空荡荡的客厅。餐桌上干干净净,没有想象中的饭菜保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闷的、许久无人活动的气息。陈默还没有回来。或者说,
他今晚根本就没打算回来吃那顿所谓的“客户饭”。我没有开大灯,
只点亮了沙发旁一盏昏黄的落地灯。橘黄色的光晕勉强撑开一小片温暖的假象。
我把装着奶瓶的袋子轻轻放在茶几上,发出轻微的声响。然后,我把自己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身体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腰背的酸痛在放松下来的瞬间变得格外清晰,双腿也浮肿得发胀。
我闭上眼,手习惯性地放在肚子上,感受着里面那个小生命规律的胎动,一下,又一下,
带着原始而坚韧的生命力。这是支撑着我此刻没有崩溃的唯一力量。时间在寂静中流淌,
只有墙上挂钟秒针单调的“咔哒”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响,像钝刀子割在心上。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九点多,门外终于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窸窣声。门开了,
陈默带着一身微凉的夜气和淡淡的酒气走了进来。“老婆?怎么坐这儿?也不开灯。
”他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刻意的轻松,还有酒后的微醺。他摸索着打开了客厅顶灯,
刺眼的光线让我下意识地眯起了眼。他换了鞋,脚步有些不稳地走到沙发边,
俯身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带着烟酒混合的气息。“等急了?不是说了陪客户嘛,
一个大单子,推不掉。”他伸手想摸摸我的肚子,被我微微侧身避开了。“还好,不饿。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胃里确实空荡荡的,
但被一种更沉重的、冰冷的情绪填满了,感觉不到饥饿。他似乎没察觉我的异样,
或者根本不在意,自顾自地开始解领带,嘴里絮叨着:“今天这客户真能喝,
不过总算搞定了。累死我了……对了,你晚饭吃的什么?妈寄来的酸梅还有吗?
给我拿点解解酒。”“吃了面条。”我简短地回答,目光落在他略显凌乱的衬衫领口,
那里似乎蹭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淡淡的粉色痕迹,像某种暧昧的唇印。我的心猛地一沉,
像坠入冰窟,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酸梅在冰箱里,自己拿吧。”他“哦”了一声,
趿拉着拖鞋走向厨房。冰箱门开合的声音,倒水的声音传来。我依旧坐在沙发里,
手放在肚子上,指尖冰凉。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我压抑的情绪,安静了下来。
等他拿着水杯和酸梅出来,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沙发凹陷下去一大块。
他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财经频道的声音立刻填充了沉默的空间。“老婆,”他喝了口水,
眼睛盯着电视屏幕,状似随意地开口,“下个月我生日,几个哥们儿说想一起聚聚,
热闹热闹。你看……家里地方小,要不咱去外面找个地方?就咱们常去的那家‘四季春’,
包厢环境还不错。”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排感。我转头看向他。
电视屏幕变幻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映照着他眉宇间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也许是心虚?
下个月生日……12800元……女助理……这几个词在我脑子里疯狂地旋转、碰撞。
一个冰冷而清晰的念头瞬间成型。“好啊。”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
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感到惊异的柔和,“是该好好热闹一下。我帮你张罗。”他似乎松了口气,
脸上露出笑容,伸手过来想揽我的肩:“还是老婆最体贴。”我微微前倾,
装作去拿茶几上的水杯,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碰触。水杯握在手里,
温热的水却暖不了冰凉的指尖。“应该的。”我垂下眼帘,看着杯子里微微晃动的水面,
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毕竟,是你生日嘛。”接下来的日子,
像是蒙上了一层精心编织的、透明的薄膜。表面看去,一切如常,甚至比往常更“和谐”。
我成了最“体贴”的妻子。陈默的生日宴,我主动承揽了大部分筹备工作。
在电话里和“四季春”的经理沟通菜单、酒水、布置细节时,我的声音温和有礼,条理清晰,
连经理都忍不住夸赞:“陈太太真是贤惠又周到,陈先生好福气。”“应该的。
”我每次都这样淡淡回应,嘴角挂着练习过无数次的标准弧度。电话这头的我,
眼神却像结了冰的湖面,不起一丝波澜。陈默对此很满意。他享受着这种“贤惠”,
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回归正轨。他偶尔会抱怨工作压力大,抱怨应酬太多,抱怨腰背酸痛。
我便拿出那瓶他之前买回来却几乎没用过的按摩精油,坐在床边,让他趴下。
温热的精油倒在掌心,搓热,然后覆上他紧绷的肩背肌肉。我的手指带着力道,
不轻不重地按压、揉捏。指尖下的肌肉纹理,曾经是我熟悉的温度,
此刻却只感到一种冰冷的陌生和难以言喻的隔阂。每一次按压,
都像是在确认一个事实:这副躯壳里包裹的灵魂,已经不再属于我,
也不再属于这个即将诞生的家。他发出舒服的喟叹,脸埋在枕头里,
声音闷闷的:“还是老婆好……那帮家伙就知道灌我酒……”我沉默着,动作不停。
目光落在他随意丢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上。屏幕朝下,静静地躺着,像一枚沉默的定时炸弹。
心跳在胸腔里沉稳而有力地搏动,一下,又一下,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镇定。机会很快来了。
一天晚上,他应酬归来,醉得比平时更厉害些。几乎是踉跄着进了门,连澡都没洗,
就一头栽倒在床上,鼾声如雷。刺鼻的酒气混合着陌生的香水味弥漫开来。我站在床边,
静静地看着他沉睡的脸。床头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略显疲惫的轮廓,
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意识地微蹙着。确认他睡沉了,我伸出手,动作轻缓得如同羽毛拂过,
拿起了他的手机。冰凉的金属外壳贴着手心。屏幕亮起,需要密码。我的指尖悬停。心,
在这一刻跳得有些快。密码会是什么?结婚纪念日?我的生日?
还是……某个新设定的、与我无关的数字?我尝试着输入我们结婚那天的日期——错误。
又输入我的生日——依旧是刺眼的红色提示:密码错误。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我定了定神,最后,输入了他自己的生日——屏幕应声解锁。心,沉到了谷底,
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果然如此。一个只关于他自己的密码。
我点开那个熟悉的银行APP图标,界面弹出,需要登录密码或指纹。我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地拉起他搭在被子外那只沉重的右手,
用他的拇指轻轻按压在手机背面的指纹识别区。屏幕解锁成功。指尖冰凉,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点开了消费明细。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一条条记录掠过,
带着冰冷的数字和陌生的商户名称。
餐厅、酒店、酒吧、奢侈品店……时间大多集中在他所谓的“加班”和“应酬”时段。终于,
心口的记录:『XX珠宝旗舰店 消费 ¥12,800.00 支付成功』日期清晰无比,
正是我在母婴店收到短信的那一天。我点开那条记录。详细信息展开。
收款商户全称、交易时间精确到秒……还有,最下方,一行小字标注着:收货地址。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那行地址上。那是一个中档小区,名字很眼熟。
我迅速在脑海里搜索——想起来了!陈默有一次顺路送公司加班的同事回家,
回来随口提过一句,说那个叫苏冉的女助理就住那个小区。当时他语气平淡,我也没有多想。
苏冉。女助理。年轻,漂亮,据说工作能力也不错。陈默偶尔提起她,
多是夸她做事麻利、细心。原来,这份“细心”,早已超出了工作的范畴。
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奔涌,冲击着耳膜,发出巨大的轰鸣。握着手机的手,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捏碎那冰冷的金属外壳。我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强行压下喉咙口翻涌的腥甜。不能出声,不能惊醒他。我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机,
调成静音模式。镜头对准他的手机屏幕,将那一条条刺目的消费记录,
宝消费和下方清晰的收货地址——苏冉家的小区名称和楼栋号——完整地、清晰地拍摄下来。
闪光灯是关着的,只有屏幕的光映亮我毫无血色的脸和冰冷专注的眼眸。拍完照,
我退出APP,清除掉后台运行记录,小心地将他的手机放回床头柜原来的位置,
屏幕依旧朝下。整个过程,我的手稳得惊人,像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做完这一切,
我站在黑暗里,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路灯光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床上的人鼾声依旧,
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毫无知觉。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沉重的、令人窒息的静默,
不安地动了一下。我抬手覆上那隆起的、圆润的弧度,掌心感受到生命的律动。“宝宝,
”我在心里无声地说,声音冷硬如铁,“别怕。妈妈……会给你一个交代。
”证据链在无声中迅速织就。那笔12800元的珠宝消费记录照片,
是我握在手中的第一块坚冰。我登录了家里的网络云盘,
那个我们曾经用来共享宝宝B超照片和孕期日记的空间。现在,它成了我秘密的储藏室。
我将那些照片,
连同我后续从银行APP里查到的其他可疑大额消费截图尽管他换了支付方式,
但绑定的是同一张主卡,以及我记下的可疑时间点与他“加班”、“应酬”高度重合,
分门别类,加密隐藏。文件名用的是最不起眼的数字代号,
混杂在无数孕期食谱和产检报告中间。这些冰冷的数字和地址,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
被小心翼翼地收藏在云端。接下来是“苏冉”。这个名字不再仅仅是一个工作称谓。
我点开尘封已久的公司年会合影电子相册。在一群穿着正装、笑容模式化的人群中,
我轻易地找到了她。站在陈默斜后方,年轻的脸庞光彩照人,笑容明媚,
眼神似乎有意无意地瞟向镜头前的陈默。我截取了这张清晰的照片。
又在陈默偶尔转发的工作群聊截图里,找到了她的微信头像——一个侧脸自拍,
背景是某个网红咖啡馆。她的社交媒体成了下一个目标。通过头像和名字,
我很快锁定了她的微博和小红书账号。没有设置隐私保护。指尖在屏幕上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