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篮球场心动九月的风卷着香樟叶掠过篮球场，白月月抱着两本厚重的专业书站在围栏外，
视线不由自主地黏在那个穿着黑色球衣的身影上。江野起跳投篮的瞬间，
阳光顺着他绷紧的下颌线滑下来，在锁骨处投下一小片阴影，
篮球穿过篮网的声音混着场边女生的尖叫，隔着老远都能撞进人耳朵里。“月月，看啥呢？
脸都红了。”同寝室的林溪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促狭地撞了撞她的胳膊，
“又是看你们家江野啊？”白月月慌忙收回视线，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书脊：“谁、谁家的，
我们就是……”“不就是从穿开裆裤就认识的青梅竹马嘛，”林溪接过她没说完的话，
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可拉倒吧，全校谁不知道计算机系的江野是你的宝贝竹马？
上次你实验报告忘在图书馆，是谁冒着大雨跑遍三个校区给你送过来的？”说话间，
篮球场那边传来一阵欢呼。江野被队友簇拥着往这边走，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
贴在饱满的额头上。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白月月，眼睛瞬间亮了亮，
拨开队友大步朝她跑过来，运动鞋踩过水洼溅起细小的水花。“等很久了？”他停在她面前，
胸口还在剧烈起伏，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爽皂角香，混杂着阳光和汗水的味道。
白月月摇摇头，从帆布包里掏出干净的毛巾递过去：“刚下课。
”江野接过毛巾胡乱擦了把脸，随手将搭在肩上的球衣扯下来，露出线条流畅的后背。
白月月的目光刚落上去就像被烫到一样弹开，耳根子不受控制地红了。“喏，给你的。
”江野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用玻璃纸包着的糖，是白月月最喜欢的橘子汽水味。
她惊喜接过来攥在手心，玻璃纸被体温焐得温热。“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上周一起逛超市的时候，看你对着超市货架看了好久。”江野挠挠头，
笑容干净得像被水洗过，“晚上一起去吃三食堂的糖醋排骨？”白月月踮起脚尖，
替他拂掉粘在发梢的草屑：“好啊，不过你得先去洗澡换衣服，一身汗。”江野低下头，
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声音里带着点狡黠的笑意：“现在我身上有汗，你就不爱我了吗？
”温热的呼吸拂在脸上，白月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往后退了半步，
嗔怪地瞪他一眼：“江野！”他轻轻地笑起来，脸上浮起一个小酒窝。
胸腔的震动透过空气传过来，带着令人安心的频率。“逗你的，我这就去洗。七点，
三食堂门口见？好不好？”2 糖醋排骨情缘“嗯。”白月月看着他转身跑向宿舍楼的背影，
忍不住把那颗橘子汽水糖剥开，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来，像极了此刻的心情。
6:50，白月月准时出现在三食堂门口。江野已经等在那里，换了件干净的白色T恤，
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前，手里还拿着一个浅蓝色的发圈。“给你。”他把发圈递给她，
“上大学你都不爱扎头发了，吃饭的时候我可不想看见你头发总往嘴里跑的样子。
”白月月愣了愣，“你这发圈哪来的？”接过发圈将散落的碎发拢到脑后扎成一个丸子头。
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手指，两个人都像触电似的缩回了手。“就，
就是高三的时候你给我的啊”江野不说话了，微微侧过头，露出红透了的耳尖。“走吧，
去晚了糖醋排骨就没了。”江野率先迈开步子，也不等白月月回答，逃也似的跑向食堂。
食堂里人声鼎沸，糖醋排骨的香气顺着空气飘过来。江野让白月月找位置坐下，
自己端着餐盘挤到打饭队伍里。白月月托着腮帮子看着他的背影，他总是这样，
习惯性地把她护在身后，替她挡住所有麻烦。高中的时候，她被隔壁班男生堵在楼梯间告白，
是江野把她拉到身后，皱着眉说“她不想谈恋爱，你别烦她！”；高考结束填志愿，
她原来以为江野要报清华，就默默纠结了好久要不要去北方的大学，
江野却拿着自己的志愿表找到她，说:“我报了本地的大学，离家近。”；开学那天，
他一个人扛着两个大行李箱，爬到了六楼送到她寝室。“想什么呢？
”江野把餐盘放在她面前，上面堆着满满一大勺糖醋排骨，“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白月月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排骨咬了一小口，酸甜的酱汁在舌尖化开。“江野，
你为什么不报清华啊？你明明，明明有那个实力的！”江野正在和一块排骨较劲，
闻言动作顿了顿，含糊不清地说：“因为啊……这边的糖醋排骨比较好吃。
”白月月眨眨眼：“什么？”“没什么。”他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快吃吧，
不够我再去给你打。”她看着他阳光小狗似的表情，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心口像是被温水泡过，软乎乎的。吃完饭，两个人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交叠在一起。晚风带着桂花的甜香，吹得人心里痒痒的。
“对了，”江野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电影票，“周六晚上有场新上映的科幻片，
据说评价不错，要不要一起去看？”白月月接过电影票，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
两个人都像被烫到一样缩回了手。票根上的日期是周六晚上七点半，
影院就在学校附近的商场里。“好啊。”她把电影票小心翼翼地放进钱包里，生怕折坏了。
江野笑起来，眼眸弯成了好看的月亮：“那周六下午六点，我在你宿舍楼下等你，不见不散。
”“嗯……不见不散。”白月月点点头，心跳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
3 电影院的告白回到宿舍，林溪正敷着面膜躺在床上刷剧。看到白月月进来，
立刻掀开面膜一角坏笑道：“哟，约会回来了？看你这春心荡漾的样子，
是不是江野又对你做什么了？”白月月把电影票拿出来放在桌上：“他约我周六去看电影。
”“我的天！”林溪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面膜都差点掉了，
“电视剧里男主角只要迈出这一步，那是要表白的趋势啊啊啊！这是要开窍了啊！月月，
这次你可得抓住机会啊！”白月月红着脸把电影票收起来：“只是看个电影而已，
之前我俩也不是没看过……你别想太多。”“看个电影需要这么精心打扮吗？
”林溪指了指她手里的裙子，“你这都试了半小时了。
”白月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白色连衣裙，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我只是觉得天气热！
穿裙子舒服！”“得了吧你，”林溪戳了戳她的脸颊，“从高中到现在，江野对你怎么样，
大家都看在眼里。也就你这傻姑娘，还把人家当普通朋友。”白月月咬着唇没说话，
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涟漪。是啊，她真的只是把他当普通朋友吗？
周六下午六点，江野准时出现在女生宿舍楼下。他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
露出结实的小臂线条。手里还拿着一小束向日葵，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给你的。
”他把花递过来，耳根有点红，“看花店门口摆着，觉得挺好看的。
”白月月惊喜地接过花束，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花香。“谢谢你……”想了想，
小声说:“我很喜欢。”“喜欢就好。”江野笑裂了嘴，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亮得惊人，
“你今天……很好看。”白月月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谢谢。
”去影院的路上，两人并肩走着，谁都没说话，却也不觉得尴尬。偶尔有风吹过，
带着路边小吃摊飘来的烟火气，白月月偷偷侧过脸看江野，他的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柔和，
嘴角微微上扬着，像是藏着什么开心的事。到了影院，离电影开场还有一会儿，
江野去买了两杯可乐和一桶爆米花。黑暗的影院里，屏幕的光忽明忽暗地映在他脸上。
白月月偷偷看着他的侧脸，心跳像擂鼓一样。看到紧张的情节时，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白月月浑身一僵，转头看向江野。
他的眼睛还盯着屏幕，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却能清晰地听到彼此加速的心跳声。那只手就那样静静地覆着，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像有电流顺着指尖蔓延开来，传遍四肢百骸。电影散场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
江野把从路边买了一把白色的伞，“我送你回去。”雨丝落在头发上，有点凉。
江野原来是想买两把伞的，但他也有私心，就只买一把伞。江野把伞往她这边倾斜了大半，
自己的半边肩膀都淋湿了。白月月想把伞往他那边推推，却被他按住了手。“别着凉了。
”他的声音在雨幕里显得格外温柔。快到宿舍楼下的时候，白月月便停下脚步，
轻声开口：“江野……我有话想对你说。”江野也停下来，转过头看着她。
路灯的光晕在他周围散开，眼睛里像是落满了星星。“我也有话想对你说。”“你先说。
”白月月抬起头，鼓足了勇气。江野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白月月，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对朋友的喜欢，那种喜欢，是想和你在一起，
想每天都能看到你，想和你一起吃很多很多顿饭，想……”他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白月月踮起脚尖捂住了嘴。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一汪清泉：“江野，我也是。
”雨声淅淅沥沥，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江野愣了几秒，然后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腕，
把她的手从自己嘴上拿下来，紧紧地攥在手心，轻轻在她脸上落下了一个吻。
“还有……想这样亲吻你。”江野声音哑哑的，眼中的欣喜不是作假。
白月月看着他欣喜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眼角却有点湿润：“我想说的是，我也喜欢你。
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江野像是被巨大的幸福砸中，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拥进怀里。他的怀抱很温暖，
带着雨水的清凉和少年人的气息。“太好了……”他把脸埋在她的发间，声音闷闷的，
带着点哽咽，“白月月，太好了。”雨还在下，落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白月月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柔软起来。“江野，
”她闷闷地说，“你这样抱我，我一点儿都不舒服，你的衣服都湿透了。”“没事。
”他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些，“这样抱着你，你才不会冷啊。”白月月忍不住笑出声，
抬手轻轻捶了捶他的背：“笨蛋，我们俩说的是两码事啊！”“我是你的笨蛋。
”江野低头看着她，眼睛里的笑意像要溢出来一样，“白月月，做我女朋友吧，
我会爱你一辈子的。”“好啊。”她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轻轻啄了一下，
像偷吃了一颗最甜的糖。江野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脸颊“腾”地一下红透了，
像煮熟的虾子。白月月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怎么？只允许你偷亲我，
不允许我偷亲你了？”“没，没有。”江野不说话，只是在心中一个劲儿的回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