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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拿过无数机械设计国际大奖,可他给女儿设计的旋转木马,竟藏着致命隐患。
女儿因此出事,我哭着打了十七通电话,他才接起。
刚提到木马坍塌,他回了句“晚点说”,便挂断电话,再打已关机。
女儿抢救无效去世,我忍着心碎给他发信息,却见他助理的朋友圈:
“旋转木马的钢缆承重算错啦,被说两句后,老大给的小补偿。”
配图是一对男女在温泉里十指相扣,男人手腕的伤疤刺目。
我脑子一片空白,只凭本能截图报警。
白时桉却谎称我精神失常撤案,转头将有幽闭恐惧症的我锁进暗室。
“暖暖只是概率之外的意外,没必要再毁掉别人一生,等你想通,我们再生一个就是。”
我绝望自杀,再睁眼,却回到女儿去世这天。
这次,我带女儿假死远走,白时桉却疯了。
......
“爸爸,你答应陪我去游乐场的,又说话不算话?”
娇俏的童声,在耳边炸响。
我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盯着沙发上的小人儿,眼泪瞬间砸落。
她不是浑身是血,在我怀里断了气吗?
现在,是在做梦吗?
下一秒,视频里传来熟悉的男声:“暖暖乖,手机给妈妈。”
暖暖委屈瘪嘴,但还是听话将手机塞到我手里,自己窝在沙发生闷气。
我盯着屏幕里白时桉,脑袋一片空白。
“我手头项目急,你先带暖暖去,下次一定陪她。”
这句话传入耳,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
我重生了,暖暖还没有被坍塌的木马压死,一切......都还来得及......
白时桉见我没反应,语气添了几分不耐。
“关蕴初,你发什么呆,暖暖闹就算了,你都当妈的人,也这么不懂事?”
“游乐场又跑不了,晚点去怎么了?”
上辈子我直接同意,接手安抚女儿,竟不知他对我也能说这么多话。
垂眸自嘲一笑,我攥紧手机,声音冷得像冰:“没有下一次了。”
暖暖满月酒,他一句“突发灵感,下次再办”就中途离场,留我对着满桌宾客强颜欢笑。
暖暖发烧,他答应好买药可迟迟未到,我催促时,他才在电话里漫不经心地回句“忙忘了,下次一定不会忘”。
最可笑的是,暖暖弥留之际,他依旧是“下次说”。
短短一句话,白时桉愣在原地,定定看了我许久,突然挂断电话。
又是这样,每一次吵架,他都只会用沉默和冷暴力当盾牌。
他有轻微自闭症,总把自己藏在沉默里,不爱说话。
而我偏偏是个话痨,初中班主任说“你们或许能互补”,把我们调成同桌。
从此,我不断用碎碎念敲他的壳。
十年里,街角新开的甜品店、同学的糗事、作业本上的红叉,我都要拉着他念叨半天。
最初他从不抬头,后来偶尔说“闭嘴”,再后来会简单回应。
大学毕业那晚,我酒后乱性睡了他。
醒来后,我提出负责,他没反对。
于是,在身边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我们结了婚。
婚后,他偶尔还是会陷入自己的世界。
我体谅他的“病”,一次次放低姿态去哄,去原谅。
直到我报警抓他助理,我亲眼见他耐心安慰助理,还会笑着调侃对方胆小。
那一刻我才惊觉,原来他不是不懂体谅,只是我和女儿都不是他在意的人。
裤子传来一阵拉力,我回神望去,才发现暖暖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
“妈妈,暖暖不去了,你别和爸爸吵架。”
我敛起情绪,蹲下身将,满脸担忧害怕的女儿揽进怀里。
“暖暖,过段时间我带你去外婆那玩,好吗?”
“好。”
小孩很好哄,带她去商场喝杯奶茶,吃个炸鸡,就瞬间忘了难受。
当晚把女儿哄睡后,我给桑泊言发了条信息。
他很快回了电话,语气带着诧异:
“关大小姐,你让我查你老公的设计,没开玩笑?”
我苦涩地扯了扯嘴角,轻声道:“条件你开。”
若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联系这位“倒霉后桌”。
白天我已让人封了那处游乐设施,但这远远不够,我需要确凿的证据。
可整个海城,敢接这事还不多嘴的,只有打高中起就跟白时桉是死对头的他。
电话那头顿了顿,意外地没多问,只说:“行,你等着。”
挂断电话后,我坐在床边看了暖暖许久,才回房。
这辈子,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和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