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之用

无用之用

作者: 泽宇世界的重剑无锋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无用之用大神“泽宇世界的重剑无锋”将李青山渊默作为书中的主人全文主要讲述了:1 渊默之怒清晨的山被一层薄纱般的淡青雾气温柔地笼罩露珠沉甸甸地挂在草叶尖折射着微弱的晨如同一颗颗细小的水空气清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草木特有的湿润芬芳和泥土深处逸散出的微凉气沁入肺李青山沿着那条被他磨得光滑发亮的小径缓缓走脚下的枯叶发出轻微的、令人心安的碎裂像山林在对他絮他的目的就在前方不远——那棵被村民们敬畏地称为“渊默”的老槐它庞大的树冠几乎自成...

2025-08-09 05:13:42

1 渊默之怒清晨的山林,被一层薄纱般的淡青雾气温柔地笼罩着。

露珠沉甸甸地挂在草叶尖上,折射着微弱的晨光,如同一颗颗细小的水晶。空气清冽,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草木特有的湿润芬芳和泥土深处逸散出的微凉气息,沁入肺腑。

李青山沿着那条被他磨得光滑发亮的小径缓缓走着,

脚下的枯叶发出轻微的、令人心安的碎裂声,像山林在对他絮语。他的目的地,

就在前方不远——那棵被村民们敬畏地称为“渊默”的老槐树。

它庞大的树冠几乎自成一片小天地,浓密的枝叶将天空切割成无数细碎的蓝宝石,

只有几缕格外顽强的阳光才能穿透这绿色的穹顶,在铺满厚厚落叶的地面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树干粗壮得惊人,树皮是历经沧桑的深褐色,沟壑纵横,深深刻入岁月的痕迹。

树皮触手粗糙而温厚,仿佛抚摸着一位沉默千年的巨人的皮肤。李青山走到树下,

习惯性地伸出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按在嶙峋的树皮上。

掌心传来一种熟悉的、沉静而坚韧的脉动感,

如同大地深处稳健的心跳透过这古老的木质传递上来。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山林的气息混杂着老树特有的、略带苦涩的清香,将他心中那份沉重暂时压下。然而,

这份宁静很快被裤袋里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边缘锋利的纸片戳破了。

西装笔挺、说话带着不容置疑腔调的开发商代表强行塞给他的“林地开发项目停工通知书”。

纸上的铅字冰冷刺目,条款里关于“低效林地”、“资源浪费”、“经济价值匮乏”的字句,

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他心头。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那纸片的棱角硌着手指,

带来一种尖锐的提醒。渊默,这棵在他父亲口中就已是“老神仙”的树,

在那些人的评估报告里,不过是“木材储量约XX立方米”、“树龄过高,材质疏松,

经济价值低下”的几行干瘪数字。他父亲临终前枯槁的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腕,

眼睛浑浊却异常执拗地盯着他:“青山……守着它……树懂得的,比人多……”“懂得多?

”李青山喃喃自语,手指在粗糙的树皮上无意识地摩挲,“渊默啊渊默,你懂得什么呢?

除了站着,看着,沉默着……”一丝苦涩的笑浮现在他嘴角。他绕着巨大的树干走了半圈,

停在那个熟悉的树洞前。树洞开口不大,刚好能容下一个成年人的头颅探入,

内里却意外地深阔,像大地在树干中悄悄掘开的一个倾听的耳朵。山风掠过洞口,

发出呜呜的低鸣,仿佛是大树在无人时独自吟唱的古调。

这几乎是渊默唯一的、也是最为人津津乐道的“用处”——它那奇特的内部结构,

据说能将低语传递到山脚下。村里孩子玩捉迷藏,常把脸埋进树洞,小声喊伙伴的名字,

山脚溪边洗衣服的妇人有时会惊讶地抬头,听见细碎的童音在风里飘荡。

村中若有老人弥留之际,家人也会悄悄来到树洞前,絮絮叨叨地说些最后的心事与嘱托,

深信那声音能穿透山峦,被山下亲人感知。李青山弯下腰,对着那幽深的洞口,像往常一样,

轻轻说了一句:“又一天了,老伙计。”声音被树洞吞没,带着一种奇异的共鸣。他直起身,

仿佛完成了一个仪式。“青山哥!”一声清脆的喊叫打破了林间的寂静。李青山回过头,

看见村里的赤脚医生王明生正沿着小路匆匆走来,肩上挎着那个磨得发白的药箱。

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崭新冲锋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年轻人,是开发商的代表,姓赵。

赵代表脸上挂着程式化的微笑,眼神却在渊默那巨大的树干和遮天蔽日的树冠上反复逡巡,

像是在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旧家具。“明生?这么早上山?”李青山迎上去。

“带赵代表实地看看,就是这棵树,”王明生指了指渊默,语气有些无奈,

“人家想再确认确认。”他转向赵代表,“赵工,这位就是负责这片林区的护林员,李青山。

”“哦,李师傅,久仰。”赵代表伸出手,动作利落。他的手保养得极好,白皙、干燥,

与李青山粗糙黝黑的手形成鲜明对比。两人礼节性地握了握。“赵代表,”李青山收回手,

声音低沉但清晰,“停工通知我收到了。但砍这棵树,不行。”赵代表的笑容纹丝不动,

带着一种职业性的耐心:“李师傅,我理解您对这片林子的感情。但咱们得讲科学,讲发展,

讲实际效益,对吧?”他走近几步,伸出手指敲了敲渊默粗粝的树干,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您看,这棵树,树龄太大,内部很可能已经中空腐朽。材质疏松,别说做高档家具,

就是劈柴烧火,怕也出不了多少好料。评估报告写得很清楚,经济价值非常有限。留着它,

占着这么大一片向阳的好坡地,本身就是一种资源浪费啊。”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周围茂密的林子,

语气带上几分不容置疑的优越感:“我们规划的高端度假别墅区一旦建成,

能带来多少就业机会?多少税收?这才是实实在在的‘有用’!李师傅,时代变了,

您这护林员的眼光,也得跟着变一变,不能总守着些……嗯……老物件,对吧?

”他瞥了一眼那个黑黢黢的树洞,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仿佛在说:看,

除了这个唬人的小把戏,它还有什么?李青山的脸绷紧了,像山岩一般冷硬。

他感到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太阳穴突突地跳。父亲临终前紧攥他手腕的枯瘦指节,

那浑浊眼底深沉的嘱托,瞬间清晰地刺入脑海。他攥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粗糙的厚茧里,那点微不足道的疼痛,远不及心头被反复撕扯的憋闷。

“变?”他声音不高,却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砸进清晨湿润的空气里,

震得周遭细碎的鸟鸣都似乎停顿了一瞬,“赵代表,有些东西,

不是用你那几个数字就能算明白的!它站在这里多少年了?它见过多少风霜雨雪?

它养活着多少飞鸟走兽?它的根扎下去多深?你们……你们懂什么!

”他猛地指向那个幽深的树洞,胸膛剧烈起伏:“是,它‘有用’的地方不多!

就这一个树洞!可你知道山下的老人,有多少最后的心事,是对着它说的?

你知道村里的孩子,有多少笑声,是借着它传到山脚的?这些在你们眼里,

大概连个屁都不算吧?”王明生一看气氛不对,赶紧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

打着圆场:“好了好了,都消消气。青山哥,赵代表也是职责所在。赵工,您别介意,

青山哥守着这片林子,守着这棵树,大半辈子了,感情深得很……要不,咱先去别处再看看?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对李青山使眼色,示意他冷静。赵代表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些挂不住了,

他扶了扶鼻梁上那副精致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冷了下来,

透着一丝居高临下的不耐烦:“感情?李师傅,感情不能当饭吃,更不能当经济发展指标!

我们项目是经过正规审批的,具有法律效力。这棵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该伐掉。

您的个人情绪,不能阻碍地方发展大局!”他刻意加重了“大局”两个字,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口吻。李青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来,冻僵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看着对方那张在晨光下显得有些刻薄的脸,看着王明生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神情,

看着渊默那沉默而巨大的躯干,一种深切的无力感和被整个庞大世界抛弃的孤独感,

瞬间淹没了他。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堵满了湿透的棉絮,发不出一点声音。最终,

他只是猛地转过身,背对着他们,粗糙的手掌再次狠狠按在老槐树冰凉粗糙的树皮上,

仿佛要从这沉默的巨人身上汲取最后一点支撑下去的力量。他挺直了脊背,像渊默一样,

沉默地伫立着,用整个背影宣告着无声的抵抗。2 神树觉醒赵代表冷哼一声,

在王明生的低声劝慰下,转身沿着来路下山了。林间重归寂静,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和李青山沉重压抑的呼吸声。他独自在树下站了很久很久,直到日头升高,雾气散尽,

露水蒸干。那份停工通知书在裤袋里,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着他的腿。几天后的一个下午,

天气异常闷热。天空是一种令人不安的铅灰色,沉甸甸地压在山峦和林梢之上,没有一丝风。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阻力。蝉鸣声嘶力竭,

聒噪得让人心烦意乱。李青山坐在小屋前的石墩上,心不在焉地磨着那把用了多年的柴刀,

目光却不时投向东南方那片越来越浓重的乌云。那云团翻滚着,

边缘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污浊的蓝黑色,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正在积蓄力量。

“怕是要憋场大的……”他心头掠过一丝隐隐的不安。这种闷热,这种死寂,他太熟悉了,

是山洪爆发前惯有的征兆。就在这时,一阵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李青山抬头,

看见山脚下开小卖部的张嫂正慌慌张张地爬上山坡,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鼓囊囊的塑料袋,

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青……青山!

”张嫂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看到李青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都在发颤,“快!

快帮俺跟渊默说说!”李青山一愣,放下手里的活计:“张嫂?怎么了?慢慢说。

”“俺家那口子……老张!”张嫂眼圈瞬间红了,带着哭腔,“他……他昨天进城拉货,

刚打电话回来说……说是半道上……心口绞着疼!脸都青了!车停在路边动不了了!

这可咋办啊!”她越说越急,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他兜里那救心丸……早吃完了!

俺打了120,可这天……这路……救护车啥时候能到啊!

”她绝望地看着东南方那翻滚的、蓄势待发的乌云,身体因为恐惧和担忧而微微发抖,

“青山,俺……俺实在没法子了!俺记得你爹说过……渊默灵性!能传话!

求你……求你让俺跟老张说句话!就一句!让他撑住!千万撑住啊!

”张嫂几乎是扑到渊默的树洞前,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也顾不得地上的尘土。

她双手扒着树洞边缘,把脸深深埋进去,仿佛要将整个灵魂都塞进那幽暗的通道。

她的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哭腔和走投无路的祈求,在树洞深处猛烈地撞击、回荡:“老张!

张建国!你听见没?是我!你千万撑住!别睡!千万别睡啊!药……药在路上了!你听见没?

撑住啊!想想咱娃!想想咱家!你听见没?回我一声啊!老张——!”那凄厉的呼喊,

饱含着一个女人濒临崩溃的绝望和全部的爱与恐惧,被树洞奇特的构造放大、扭曲,

带着一种非人的穿透力,嗡嗡作响,震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微微颤抖。李青山站在一旁,

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背窜起。他从未听过如此悲怆的声音透过树洞传出。

渊默巨大的树冠似乎也在这悲鸣中轻轻摇晃了一下,几片叶子无声地飘落。就在这时,

一道惨白的闪电猛地撕裂了铅灰色的天幕,像天神愤怒的鞭痕,

瞬间将昏暗的山林照得一片骇人的青白。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仿佛就在头顶炸开!

轰隆——!巨大的声浪排山倒海般冲击着大地,连脚下的地面都剧烈地颤抖起来。雷声未歇,

李青山惊恐地看到,渊默那幽深的树洞深处,

骤然爆发出一种难以想象的、极其低沉而浑厚的轰鸣!

那声音起初如同无数巨石在深渊中滚动碰撞,沉闷得令人窒息,瞬间便汇聚、膨胀,

化作一声惊天动地的、仿佛来自洪荒巨兽的咆哮!“呜——嗡——!!!

”这咆哮并非空气的震动,而是大地本身在怒吼!它穿透了连绵不绝的暴雨前奏般的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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