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川，我们离婚吧。"军区大院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三年来第一次主动开口的军嫂，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离婚。沈寒川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
瓷片四溅。第一章我叫林晚星，今天是我重生的第一天。确切地说，
是我死后重生到三年前的第一天。"沈寒川，我们离婚吧。
"客厅里安静得连针落地都能听见。沈寒川愣愣地看着我，
那双平时冷得像冰山的眼睛里难得露出了震惊。"你说什么？""我说，我们离婚。
"我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上一世，我为了这个男人付出了所有。
我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放弃了朋友，甚至放弃了尊严，只为做一个他眼中合格的军嫂。
可是换来的是什么？是他的冷漠，是他的无视，是他心里永远装着的那个白月光。
直到我查出癌症晚期，他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一次。我死的时候，他甚至不在身边，
而是在陪他的白月光看病。"晚星，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更年期到了？
"沈寒川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不耐烦，"别闹了，我今天还有会要开。"看，就是这样。
在他眼里，我的任何话都是无理取闹。"我没有闹。"我站起身，
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这是我写的离婚协议，你看看有什么问题。
房子归你，车子归你，我什么都不要。"沈寒川接过协议书，脸色越来越难看。"林晚星，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想离婚。"我看着他，"沈寒川，我们结婚三年，你有多少天在家？
十天？还是二十天？你心里有我吗？""我工作忙，你知道的。""对，你工作忙。
忙到连我生病都不知道，忙到我躺在医院里你都不知道，
忙到我快死了你还在陪别的女人看病。"我笑了，"沈寒川，我累了。"这一次，
我要为自己而活。沈寒川的脸色变了，他把协议书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胡闹！
""我没有胡闹。"我拿起包，"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见。如果你不来，我就一个人去办。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传来沈寒川的声音："林晚星，你给我站住！
"我没有停下脚步。这一世，我不会再回头了。第二章走出沈家大院，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三年了，我终于又感受到了自由的味道。手机响了，是我妈。"晚星，
你怎么又惹寒川生气了？他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你要离婚？
"我妈的声音里满是焦虑："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寒川那么好的男人，
你上哪去找第二个？""妈，我没有惹他生气，我是认真的。""认真什么认真？
夫妻哪有不吵架的？你就是太任性了！"我妈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赶紧回去给寒川道歉！
""妈，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爸爸心里有别的女人，你会怎么做？"我问。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晚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我什么都知道。"我说，"妈，
我想离婚。""可是……""没有可是。"我打断了她，"妈，我二十八岁了，
我有权利为自己做决定。"挂了电话，我打车去了市中心。上一世的我，三年没有工作，
所有的社交圈子都断了。这一世，我要重新开始。我先去了银行，
把这三年来沈寒川给我的生活费全部取了出来。十五万，不多，但够我重新开始了。
然后我去了以前工作的广告公司。"晚星？"接待我的是我以前的同事小美，"你怎么来了？
""我想回来工作。"小美愣了一下："可是你不是结婚了吗？你老公不是不让你工作？
""我要离婚了。""什么？！"小美惊讶得张大了嘴，"你和那个军官离婚？为什么？
""不合适。"我简单地说，"王总在吗？我想和他谈谈。"半个小时后，
我走出了王总的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份新的工作合同。王总说，
创意总监的位置一直为我保留着，随时欢迎我回来。这是上一世我死后才知道的事情。
原来不是没有人要我，是我自己把自己困在了婚姻的牢笼里。晚上，
我住进了公司附近的酒店。手机一直在响，都是沈寒川打来的，我一个都没接。直到半夜，
敲门声响起。"晚星，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是沈寒川的声音。我没有动。"晚星，
你这样闹够了没有？"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大半夜的跑到酒店来，像什么话？
"我坐在床上，安静地听着。"你不是想要钱吗？我给你钱。你不是想要房子吗？
我也可以给你。但是离婚免谈。"钱？房子？我忍不住笑了。他还是不懂。
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些。"林晚星，你给我开门！"我拿起电话，
拨通了酒店前台的号码："你好，有人在敲我的房门，影响我休息，
麻烦派保安过来处理一下。"十分钟后，外面安静了。我知道，以沈寒川的身份，
他不会和酒店保安起冲突。明天就是我重生的第二天，也是我离婚的日子。
第三章第二天早上八点半，我出现在了民政局门口。沈寒川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想好了？"他看着我。"想好了。"我点头。"后悔了别来找我。
""我不会后悔的。"办离婚证的过程很简单，填表，拍照，盖章。工作人员看着我们，
眼神里带着困惑。大概是觉得我们两个人都太冷静了，不像是在离婚，
更像是在办什么业务手续。"请问你们确定要离婚吗？"工作人员忍不住问，
"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确定。"我和沈寒川同时开口。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心里消失了。是枷锁。"林晚星。"沈寒川突然叫住了我。我回头看他。
"你会后悔的。"他说。"不，后悔的是你。"我拿起包，"沈寒川，再见。"走出民政局，
阳光格外刺眼。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手机响了，是小美。"晚星，
你真的离婚了？""嗯，刚办完。""那太好了！"小美兴奋地说，
"今晚我们几个老同事聚餐，你一定要来！""好。"这是我三年来第一次答应参加聚会。
上一世的我，为了做一个好妻子，推掉了所有的社交活动。我以为沈寒川会因此更爱我，
结果却是离他越来越远。下午，我去看了几套公寓，
最后选中了一套靠近公司的精装修一居室。签合同的时候，中介问我："林小姐，
您一个人住吗？""对，一个人。""那这套房子对您来说会不会太小了？
"我笑了："不会，正好。"一个人的房子，一个人的生活，正好。晚上的聚餐很热闹，
来了七八个老同事。大家都很关心我的近况，但都很默契地没有问离婚的事。"晚星，
你瘦了。"坐在我旁边的老王说。"是吗？"我摸了摸脸，
上一世临死前我确实瘦得只剩皮包骨头了。"以前你脸上有肉，现在都尖了。"小美说，
"不过这样更好看，显得精神。"我们聊工作，聊生活，聊以前的趣事。
我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怀大笑过了。"对了晚星，你还记得张总吗？"老王突然说，
"他现在自己开公司了，做得很不错。他前两天还问起你呢。"张总是我以前的直属上司，
人很不错，对我也很照顾。"他现在做什么？""品牌策划，主要做高端客户。"老王说，
"他说如果你愿意，随时欢迎你过去。"这倒是个意外的消息。"我考虑一下。
"散场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小美非要送我回酒店。"晚星，你真的想好了吗？"路上，
她忍不住问，"我是说，离婚这件事。""想好了。""可是你老公……前夫，
他条件那么好，你们是不是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我看着窗外的夜景："小美，
如果有一个人，他从来不关心你在想什么，从来不在乎你的感受，你愿意和他过一辈子吗？
"小美沉默了。"爱情不是单方面的付出。"我说，"我花了三年才明白这个道理。
"其实我花的不是三年，是一辈子。第四章第二天上班，我正式回到了广告公司。三年不见，
公司变化很大，搬到了更大的写字楼，员工也多了一倍。"晚星姐！
"一个年轻的女孩跑过来，"我是新来的文案小雨，久仰大名！""大名？"我笑了，
"我有什么大名？""当然有啊！公司的经典案例里有好多都是您做的，
我们新人培训的时候都要学习呢！"原来如此。我以为离开三年，大家早就忘了我。
王总给我安排了一个靠窗的办公室，还配了助理。"你先熟悉一下环境，
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王总说，"下周有个重要的客户要来提案，我希望你能参与。
""什么客户？""军工企业，做品牌升级。"王总顿了一下，"客户指定要最好的团队，
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军工企业？我心里一动。不会这么巧吧？"客户是哪家公司？
""星辰集团，听说老板很年轻，白手起家，现在已经是军工行业的领军企业了。
"星辰集团，这个名字我没听过。看来不是沈寒川他们系统的。"我知道了，我会准备的。
"下午，助理小张给我送来了星辰集团的资料。翻开资料的第一页，我愣住了。
照片上的男人很年轻，大概三十出头，五官深邃，眼神锐利。最关键的是，他穿着一身军装。
姓名：顾云深。军衔：上校。这张脸，我在上一世见过。在我住院的时候，
他来看过一次沈寒川，当时我正在输液，他们在走廊里说话。我记得沈寒川叫他云深，
语气很亲近，应该是朋友。没想到，他现在已经是企业老板了。仔细看了资料，
我发现顾云深的履历很传奇。军校毕业后在部队服役五年，然后转业创业，
短短三年就把公司做到了行业前三。而且，他还是单身。有意思。
我开始认真研究星辰集团的情况，制定提案策略。六点下班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林晚星，是我。"是沈寒川的声音。"有事吗？
""我听说你回广告公司上班了？""是的。""你……"他顿了一下，"你过得还好吗？
"这个问题很奇怪。以前他从来不会问我过得好不好。"很好。""晚星，我们能见个面吗？
我有话想对你说。""我们已经离婚了，没有见面的必要。""就见一面，最后一面。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恳求？上一世，沈寒川从来没有求过我任何事情。"抱歉，
我没时间。"我挂了电话。无论他想说什么，我都不想听了。有些话，错过了就错过了。
第五章周一上午，星辰集团的人来了。会议室里，我见到了顾云深本人。
他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年轻，也更有气场。即使穿着便装，身上依然有军人特有的挺拔和威严。
"林小姐，久仰大名。"他主动伸出手。"顾总客气了。"我和他握了握手，他的手很大，
很温暖。"听说林小姐是这次项目的创意总监？""是的。""那我很期待你的提案。
"他笑了，那双眼睛里有种让人安心的光芒。提案很顺利，顾云深对我们的方案很满意，
当场就决定合作。"林小姐的想法很有创意，正是我们需要的。"散会的时候，他对我说，
"希望合作愉快。""合作愉快。"送走客户，
王总兴奋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不愧是我们的王牌！第一天回来就拿下了这么大的单子！
"同事们也纷纷过来祝贺，我心里很温暖。这种被认可的感觉，我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下午，我正在修改提案细节，助理小张急匆匆跑进来。"林总，楼下有人找您。""谁？
""一个军官，很帅，但是脸色很难看。"我心里一沉，知道是谁了。"你告诉他我不在。
""可是他说如果您不下去，他就上来。"小张为难地说，"林总，这里是公司，
要是闹起来不太好吧？"我叹了口气，拿起包下楼了。沈寒川站在大楼门口，
身上还穿着军装，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看到我，他快步走过来："晚星，我们谈谈。
""我说过了，我们没什么好谈的。""那我只能在这里说了。"他看了看周围的人群，
"你确定要让所有人都听到？"我知道他的性格，说得出做得到。"五分钟。
"我们走到了旁边的咖啡厅。"晚星，我想清楚了。"沈寒川看着我，"我们复婚吧。
""什么？""我说，我们复婚。"他的语气很认真，"我可以改，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忍不住笑了："沈寒川，你觉得这很有趣吗？""我没有开玩笑。""那我也没有。
"我看着他，"沈寒川，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晚星，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但是我们有三年的感情，你真的能说放下就放下？
"三年的感情？他终于承认我们之间有感情了。只可惜，太晚了。"沈寒川，
我问你一个问题。"我说，"你爱我吗？"他愣了一下。"回答我，你爱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