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里，林晚星看着手中那张离婚协议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三年前的这一天，
她也是在这里，哭着求沈墨庭不要离开。那时候他说："我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现在她想说："我是人，以自己的幸福为准则。"这一次，她要主动。
第一章 重生的觉醒我睁开眼的那一刻，病房里安静得只能听见滴答的输液声。"晚星，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让我猛地转头，沈墨庭坐在床边，军装笔挺，脸上是一贯的冷漠表情。
我愣了三秒，然后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这不是梦。我真的回到了三年前，
回到了那个让我痛不欲生的起点。前一秒我还在四十岁的病床上，
因为胃癌晚期痛得死去活来。沈墨庭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都没有出现，
只有护工陪着我走完最后一程。现在我重新睁眼，竟然回到了二十七岁，
回到了这个该死的医院。"你刚刚做手术，别乱动。"沈墨庭伸手要扶我，我直接躲开了。
他明显愣了一下："怎么了？"怎么了？我想起来了，今天是我阑尾炎手术的第二天，
也是我们结婚三年来他第一次出现在医院里。而且还是因为他妈妈沈老太太的一通电话骂他，
他才不情不愿地赶来的。我记得前世的我当时激动得差点把伤口崩开，
拉着他的手说："墨庭，你终于来看我了。"他当时的表情就像现在一样冷漠："我很忙，
明天就要回部队。"呵，回部队。这三年来，他每次都是这句话。"林晚星，你怎么不说话？
"沈墨庭皱起眉头。我静静地看着他，这个曾经让我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轮廓分明的脸，
深邃的眼睛，还有那身军装下挺拔的身材。可是现在，我只觉得陌生。"沈墨庭。"我开口，
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意外，"我们离婚吧。"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沈墨庭的表情从冷漠变成了震惊，然后是不敢置信："你说什么？""我说，我们离婚。
"我重复了一遍，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他站起来，高大的身影投下阴影："林晚星，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没有开玩笑。"我掀开被子要下床，"明天你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你疯了？"沈墨庭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刚做完手术就说胡话？"我抬头看着他，
三年来第一次这么平静地和他对视："沈墨庭，我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松开手，
退后一步："为什么？"为什么？我想起前世那些痛苦的回忆。结婚三年，
他在家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三个月。每次我生病，都是一个人去医院。每次我想和他聊天，
他都说军务繁忙。他妈妈沈老太太把我当保姆使唤，我委屈地找他诉苦，
他只会说："妈年纪大了，你让着点。"我想要孩子，他说现在不是时候。我想去工作，
他说军嫂应该在家相夫教子。我的世界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那栋冷冰冰的军区大院住宅，
和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丈夫。前世的我用了十三年才想通，现在重生回来，
我用三秒钟就想通了。"因为我们不合适。"我平静地说，"三年了，沈墨庭，
你觉得我们像夫妻吗？"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这时候病房门被推开，
沈老太太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墨庭，你怎么还在这？部队不是催你回去吗？
"她看到我坐在床上，皱起眉头："晚星，你身体好点了没有？明天墨庭就要走了，
你记得给他收拾行李。还有，家里的保姆又辞职了，你出院后赶紧再找一个。
"我看着这个颐指气使的老太太，前世我对她恭恭敬敬了十三年，
换来的只是越来越多的指责和挑剔。"妈。"沈墨庭喊了一声。"怎么了？
"沈老太太不耐烦地看着他。"晚星说要跟我离婚。"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沈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变了，她转头恶狠狠地瞪着我："林晚星，你说什么？""我说要离婚。
"我看着她，"就是字面意思。""你敢！"沈老太太指着我，"你这个白眼狼，
我们沈家养了你三年，你现在要忘恩负义？"养了我三年？我差点笑出声。这三年来，
家里的家务是我做的，她的生活起居是我照顾的，连她的朋友圈里都是我陪着应酬的。
她哪里养我了？"沈老太太。"我直接喊了她的姓氏，不再叫妈，"请你搞清楚，
这三年是我在伺候你，不是你在养我。""你！"沈老太太气得脸都红了，"墨庭，
你看看你娶的是什么东西！"沈墨庭的脸色很难看，他看着我："林晚星，你够了。
""我确实够了。"我点点头，"够了三年，现在不想再忍了。"我从床头柜里拿出手机，
给我最好的朋友苏雨发了条微信："雨雨，帮我找个律师，我要离婚。"消息发出去的瞬间，
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重生一次，我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第二章 决心已定第二天一早，苏雨就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医院。"晚星，
你昨天发的消息是真的？"她喘着气坐在床边，"你真的要跟沈墨庭离婚？
"我点点头："真的。"苏雨仔细看着我的脸色："你没发烧吧？
昨天晚上沈墨庭给我打电话，说你可能是手术后情绪不稳定。"我忍不住冷笑。果然，
在沈墨庭眼里，我提离婚就是情绪不稳定，就是无理取闹。"雨雨，我很清醒。
"我抓住她的手，"这三年我过得不开心，你是知道的。"苏雨叹了口气："我是知道，
可是...""可是什么？""可是沈墨庭长得帅，工作体面，家世也好，
你们在别人眼里就是模范夫妻啊。"模范夫妻。这四个字让我想起前世的种种。
每次参加军区的聚会，其他军嫂都夸我嫁得好。每次回娘家，我妈都说我命好，
嫁给了军区首长。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过得有多不开心。"雨雨，
如果模范夫妻的代价是我一个人承受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那我宁愿不要这个标签。
"苏雨愣了愣，然后用力点头："好，我支持你。律师我已经联系了，
是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专业靠谱。"这时候，病房门又被推开了。
沈墨庭穿着便装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保温盒。"你怎么来了？"苏雨皱眉，
"不是说要回部队吗？""推迟了。"沈墨庭把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我让勤务员煮的粥，
你喝点。"前世的我会感动得热泪盈眶，觉得他终于关心我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他推迟回部队，不是因为关心我，而是因为我提离婚的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不用了。
"我看都没看那个保温盒，"苏雨给我买了早餐。"沈墨庭的脸色有些难看："林晚星，
我们谈谈。""没什么好谈的。"我很平静，"要不办离婚手续，要不我起诉离婚，
你选一个。""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婚？"他坐在椅子上，"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说出来。
"我看着他，这个问题我在前世问过自己无数次。他哪里做得不好？他没有出轨，没有家暴，
没有堵伯，没有任何原则性的错误。可是他就是不爱我。或者说，他爱部队胜过爱我，
爱他妈胜过爱我，爱他的事业胜过爱我。在他的优先级排序里，我永远是最后一个。
"沈墨庭，你爱我吗？"我直接问道。他愣了一下，然后说："我娶了你。
""这不是我问的问题。"我继续追问，"你爱我吗？"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苏雨都有些坐不住了。最后他开口："晚星，爱情是很虚无的东西，我们之间有责任，
有义务...""够了。"我打断他，"这就是答案了。
"苏雨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沈墨庭，你这是什么回答？你老婆问你爱不爱她，
你说责任和义务？"沈墨庭的脸色更难看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们...""三年了。
"我说，"沈墨庭，三年时间你都没培养出感情来，还要多久？十年？二十年？
"他说不出话来。我继续说："我不想再等了。我要的是一个爱我的丈夫，
不是一个把我当义务完成的男人。""那你想怎么样？"沈墨庭的语气有些冷，
"离婚后你要分多少财产？"我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在他眼里，我提离婚就是为了钱？
"财产我一分都不要。"我看着他，"房子是你们家的，存款你自己留着，我只要我的自由。
"这下轮到他愣住了。苏雨也惊讶地看着我："晚星，你疯了？那可是好几百万呢。
""钱能买回我浪费的三年青春吗？"我反问，"钱能买回我失去的自尊吗？
"病房里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沈墨庭盯着我看了很久，最后说："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我点头，"你什么时候有空去民政局？"他站起来，
整理了一下衣服："我需要时间考虑。""考虑什么？"我追问，"考虑怎么让我回心转意？
还是考虑怎么在军区给自己找台阶下？"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我说中了。
沈墨庭在乎的不是我，而是他的面子。军区首长被老婆主动提离婚，
这件事传出去确实不好听。"沈墨庭，我给你一周时间。"我最后通牒，
"一周后你要是还不同意，我就直接起诉。"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门关上的瞬间，我整个人都松了下来。苏雨担心地看着我："晚星，你真的想好了？
沈墨庭条件这么好...""雨雨。"我打断她，"条件好的男人很多，但是不爱我的男人，
哪怕他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想要。"她点点头："好，我支持你。不过...""不过什么？
""不过你确定你不要财产？那可是好几百万呢，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我摇摇头："我不想欠沈家任何东西。要钱的话，他们肯定会说我图财，
我要干干净净地离开。""那离婚后你怎么办？工作，房子..."这确实是个问题。
前世的我在沈老太太的要求下，结婚后就辞职在家做全职主妇。现在我已经脱离职场三年，
重新找工作确实有些困难。不过我不怕。重生一次，什么都可以重新开始。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笑了笑，"大不了从头再来。"苏雨握住我的手："别怕，
我和老公商量过了，你可以先到我们公司上班，虽然工资不高，但至少能养活自己。
"我的眼睛有些湿润。朋友就是这样，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给你支持。"谢谢你，雨雨。
""跟我客气什么。"她拍拍我的肩膀，"就是有一点我很好奇。""什么？
""你怎么突然变了？以前你对沈墨庭言听计从的，昨天晚上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怎么告诉她，我死过一次，重新活过来了？"可能是这次生病让我想通了吧。
"我随口找了个理由，"人生短短几十年，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去迎合别人？
"苏雨用力点头："对！就应该这样！"我们正聊着，病房门又被推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沈老太太，脸色铁青。"林晚星！"她指着我，声音都在发抖，
"你到底想干什么？"第三章 婆婆的逼迫沈老太太气势汹汹地走到我床前，
苏雨下意识地护在我前面。"沈老太太，您这是干什么？晚星刚做完手术，您别激动。
""我激动？"沈老太太冷笑，"她要跟我儿子离婚，我能不激动吗？"她推开苏雨，
直接指着我的鼻子："林晚星，我问你，我们沈家哪里对不起你了？
"前世的我面对她的质问，总是唯唯诺诺，不敢反驳。现在不一样了。"沈老太太，
您真的想听吗？"我平静地看着她，"那我就跟您好好算算账。""你说！""第一，
结婚三年来，我照顾您的生活起居，洗衣做饭收拾屋子，您有付过我工资吗？
"沈老太太愣了一下："你是我儿媳妇，这些不是应该的吗？""好，就算是应该的。
"我继续说，"第二，您的朋友圈聚会，每次都让我陪着，说什么军嫂应该有社交能力。
可是每次您跟朋友说起我，都是'这是我儿媳妇，没什么本事，就在家带带孩子'。请问，
我们有孩子吗？""这...""第三，我想去工作，您说军嫂应该在家相夫教子。
我想要孩子，您说墨庭工作忙，现在不是时候。我想学点什么充实自己，
您说那些都是浪费钱的东西。请问，我到底应该怎么活着才能让您满意？
"沈老太太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苏雨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她知道我在沈家过得不好，
但没想到这么细致的委屈我都记着。"第四，最重要的一点。"我看着沈老太太的眼睛，
"您儿子不爱我，这您知道吗？""胡说！"沈老太太立刻反驳，"墨庭娶了你，
怎么可能不爱你？""那您问问他，他爱我吗？"沈老太太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其实她心里清楚，沈墨庭对我只是责任，没有爱情。当初他们选择我做儿媳妇，
看中的不过是我出身清白，性格温顺，好控制而已。"所以，沈老太太。"我最后总结，
"您问我想干什么？我只想要回我的人生，要回我的自由。"病房里安静得针落可闻。
沈老太太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咬牙说道："好，你想离是吧？可以！但是你得净身出户！
""我本来就打算净身出户。"我很平静，"我不要你们家一分钱。""还有！"她继续说，
"离婚的事情不准对外说，就说是墨庭提的！"我忍不住笑了："为什么？
""墨庭是军区首长，名声很重要！你一个女人被休了不算什么，
但是他不能被人说成是被老婆甩了！"苏雨在旁边听不下去了："凭什么啊？
明明是沈墨庭不珍惜晚星，为什么要让晚星背黑锅？""就凭我们是沈家！
"沈老太太理直气壮，"林晚星嫁到我们家三年，享受了三年军区首长夫人的身份，
现在要离婚，就得付出代价！""什么代价？"我冷冷问道。"第一，净身出户，
这个你已经答应了。第二，离婚原因对外一律说是墨庭提的，说你配不上他。第三，
离婚后不准在S市居住，不准在军区附近出现，以免影响墨庭的声誉。"听完这些条件，
我彻底明白了。在沈家人眼里，我就是一个可以随意处置的物品。用完了，
扔掉还要按照他们的要求扔。"如果我不同意呢？"我问。"不同意？"沈老太太冷笑，
"那你就别想离婚！墨庭不同意，法院也不会判！你以为离婚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我想起前世的种种，如果沈墨庭真的不同意离婚，拖个几年确实有可能。但是这一世，
我有其他办法。"沈老太太，您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一部分。"我缓缓开口，
"净身出户没问题，我本来就不想要你们家的钱。但是其他的，免谈。""你敢不答应？
""我为什么不敢？"我笑了，"沈老太太，您以为我还是三年前那个任您摆布的小姑娘吗？
"我从床头柜里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要不您再说一遍刚才那些条件？我录下来，
让大家评评理，看看沈家是怎么对待儿媳妇的。"沈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变了："你敢录音？
""我为什么不敢？这是我的合法权利。"我继续说，"要不咱们把沈墨庭也叫来，
当着他的面再说一遍？""你！"沈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苏雨在旁边看得暗爽，
小声说："晚星，你真的变了，以前可不敢这样跟沈老太太说话。"确实，
前世的我对沈老太太毕恭毕敬，任何委屈都往肚子里咽。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死过一次，
还怕什么？"沈老太太，我给您个建议。"我收起手机，"回去跟您儿子商量商量，
是体体面面地办离婚手续，还是闹得满城风雨地对簿公堂。您们选一个。
"沈老太太恶狠狠地瞪着我，半晌说道："林晚星，你会后悔的！
""我前半生已经够后悔了，后半生不想再后悔了。"我看着她，"您如果没其他事，
请回吧，我要休息了。"沈老太太气得转身就走，临走时还狠狠摔了门。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苏雨长长松了口气："我的天，太解气了！
我早就想看到你这样反击了！"我苦笑："如果早点醒悟就好了。""现在也不晚啊。
"苏雨安慰我，"你还年轻，重新开始完全来得及。"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沈墨庭打来的。我看了看苏雨，接通了电话。"我妈刚才是不是去找你了？
"沈墨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嗯。""她说了什么？""您可以问她。"我不想重复，
"沈墨庭，我的态度很明确，要么好聚好散，要么法庭见。""晚星..."他叫我的名字，
声音里有种我从未听过的复杂情绪，"你真的决定了？""决定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给我三天时间。"他最后说道，"三天后我给你答复。"挂断电话，我靠在床头，
心情复杂。其实我知道，前世的沈墨庭并不是坏人，他只是不爱我而已。
可是不爱比恨更可怕。恨至少还有情绪，不爱就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这一世，
我不想再为一个不爱我的人浪费时间。苏雨看我神情有些恍惚，担心地问："晚星，
你不会心软吧？"我摇摇头："不会。有些路走错了，及时回头就是岸。继续走下去，
只会越陷越深。"苏雨点点头："对，你这样想就对了。"我看着窗外的阳光，
心里第一次感到真正的轻松。重生一次，我要为自己活一回。
第四章 他的慌乱三天时间很快过去了。我出院回到了沈家的房子里，
一个人安静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三年的婚姻生活，我的个人物品其实很少。几件衣服，
几本书，还有一些照片。照片里大部分都是我一个人，偶尔有几张合影，
沈墨庭的表情都很僵硬，像是在完成任务。我把这些照片一张张撕掉，扔进垃圾桶。
既然要重新开始，就不要留恋过去了。正收拾着，门铃响了。我开门一看，是沈墨庭。
他还穿着军装，脸色有些憔悴，眼睛里有血丝，看起来像是好几天没睡好。"你在收拾东西？
"他看到客厅里的行李箱。"嗯。"我很平静，"三天时间到了，你的答复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同意离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色很难看，
仿佛这几个字有千斤重。我点点头："什么时候去办手续？""明天上午。"他说，
"我已经跟民政局那边说过了。""好。"我转身要继续收拾东西，他突然叫住我。"晚星。
""什么事？""你...恨我吗？"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声音很轻。我停下手中的动作，
回头看着他。恨吗？前世我确实恨过，恨他的冷漠，恨他的不珍惜，
恨他让我浪费了最好的年华。但是现在，我只觉得释然。"不恨。"我摇摇头，
"我们只是不合适而已。""如果我..."他开口想说什么，又停住了。"如果你什么？
""如果我以后改变，我们还有机会吗？"这个问题让我愣了一下。
前世的沈墨庭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他总是高高在上，觉得是我配不上他。
现在他竟然问我还有没有机会？"沈墨庭，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看着他，
"就像你问我恨不恨你一样，其实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已经到了这一步。
"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而且，你真的想改变吗？"我继续问，"为了部队，
你可以随时出差半年不回家。为了你妈，你可以让我受委屈而不说一句话。
你觉得你能为了我改变什么？"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知道我说的是事实。
在他心里，我永远排在最后。"沈墨庭，找一个爱你的人，比找一个你爱的人更重要。
"我最后说道，"希望你以后能明白这个道理。"说完，我回到卧室继续收拾东西。
客厅里传来他坐下的声音，然后是打火机的声音。我知道他在抽烟。
以前我最讨厌他在家里抽烟，会跟他闹，他就说我无理取闹。现在我无所谓了，
反正明天就要离开了。半个小时后，我收拾完所有东西，拖着行李箱走到客厅。
沈墨庭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有好几个烟头了。"我走了。"我说。
他抬头看着我："去哪里？""苏雨那里。""晚星。"他站起来，"房子你可以继续住，
我搬到军区宿舍去。"我摇摇头："不用了，我不想再跟沈家有任何瓜葛。
""那你的工作...""我会重新找的。"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最后他说："如果有困难，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没有回答，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
手刚碰到门把手，他突然从后面叫住我。"晚星！"我回头。他站在客厅中央，
高大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有些落寞。"我..."他张了张嘴，最后只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我看着他，这个曾经在我心里高高在上的男人，第一次跟我道歉。可是太晚了。
"沈墨庭，有些话早说三年，我们也许不会走到今天。"我最后看了他一眼，"再见。
"门关上的瞬间，我听到客厅里传来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我没有回头。有些路，
一旦选择了，就不能回头。坐在出租车上，我看着越来越远的那栋房子，心里五味杂陈。
前世的我在那里住了十三年，被磨掉了所有的棱角，变成了一个彻底的怨妇。这一世，
我只住了三年，就及时抽身而退。司机师傅通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姑娘，失恋了？
"我摇摇头："没有，是重获新生了。"师傅笑了："那恭喜你。""谢谢。
"手机突然响了，是苏雨打来的。"晚星，你到哪里了？我已经把客房收拾好了。
""快到了。"我说，"雨雨，谢谢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对了，我老公托人问了，
他们公司正好缺一个行政助理，虽然工资不高，但是比较稳定。你要不要试试？""好，
我去试试。"挂断电话，我看着窗外繁华的街景，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虽然前路未卜，
但至少我是自由的。这一世，我要为自己而活。第五章 新的开始第二天上午九点，
我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沈墨庭已经等在那里了，还是那身笔挺的军装，
但是整个人看起来比昨天更憔悴。"来了。"他看到我，声音有些沙哑。"嗯。
"我们并肩走进民政局，就像三年前领结婚证时一样。只是那时候我兴奋紧张，
现在只有平静。办手续的过程很顺利，工作人员例行询问了几个问题，
确认我们是自愿离婚后，就开始准备离婚证。"请问财产如何分割？"工作人员问道。
"女方放弃所有财产。"沈墨庭说。工作人员有些惊讶，看了看我："确定吗？""确定。
"我点头。"那孩子抚养权...""我们没有孩子。"我说。工作人员点点头，继续填表。
等待的过程中，沈墨庭突然开口："晚星，你真的不要房子？""不要。"我很坚决，
"我说过，不想跟沈家有任何瓜葛。"他沉默了一会儿："那我给你转一笔钱，
当作这三年的补偿。""不需要。"我拒绝得很干脆，"沈墨庭，
我不是为了钱才跟你离婚的。我只是想要自由。"他看着我，眼神复杂："你就这么讨厌我？
连我的钱都不要？"我转头看着他："这不是讨厌不讨厌的问题。
我只是想干干净净地结束这段婚姻。""离婚证办好了。"工作人员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我接过那个红色的小本子，心情有些复杂。结婚证是红色的，离婚证也是红色的，真是讽刺。
走出民政局，外面阳光明媚。"以后...保重。"沈墨庭说。"你也是。"我回答。
我们就这样在民政局门口告别了，没有拥抱，没有眼泪，就像两个陌生人。坐上出租车，
我给苏雨打了电话。"办完了？"她问。"嗯，办完了。""感觉怎么样？
"我想了想："轻松。""那就对了。对了，下午两点有面试，我发个地址给你。""好。
"下午的面试很顺利，可能是苏雨提前打过招呼，面试官对我很客气。"林女士，
您之前有三年没有工作，是什么原因？""结婚了，在家做全职主妇。"我如实回答。
"现在为什么想重新工作？""离婚了，需要经济独立。"我很坦然。
面试官点点头："我们这里主要负责公司的行政事务，工作强度不大，但是比较琐碎，
您能适应吗？""可以。""那好，您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试用期三个月，
试用期工资三千五，转正后四千五。"工资确实不高，但是我很满足。
前世的我在沈家当了十三年的免费保姆，现在能靠自己挣钱，哪怕只是三千五，
也比伸手要钱强。走出公司大楼，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新的生活，从今天开始。回到苏雨家，
她正在厨房忙活。"面试怎么样？"她看到我回来。"通过了，明天就能上班。""太好了！
"苏雨高兴地抱了抱我，"晚星，你真的重新开始了。""嗯。"我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