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很薄,透着淡淡的墨香,像是上世纪的产物。
窗外的雨丝斜斜地飘着,将玻璃蒙上一层水雾。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行字:"红房子的秘密,该重见天日了。
"她的目光落在"红房子"三个字上,瞳孔微微收缩。
二十年前的连环杀人案,五名受害者,都是在红色别墅中被发现。
凶手从未落网,案件最终成了悬案。
"叮——"手机突然响起,是助手小王。
"林姐,你要的资料我查到了。
"小王的声音有些发抖,"但是......有点奇怪。
""说。
""当年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有三个已经去世了。
一个是车祸,一个是心脏病突发,还有一个......"小王顿了顿,"是自杀。
"林夏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台。
雨声渐大,敲打着玻璃,像是某种隐秘的节奏。
"继续。
""最奇怪的是法医报告。
五名受害者的死亡时间都在午夜十二点整,分秒不差。
而且......"小王咽了口唾沫,"他们的心脏都不见了。
"林夏猛地转身,信纸从指间滑落。
她的目光落在办公桌上那叠泛黄的报纸上,头版头条赫然是"红房子连环杀人案"。
"帮我预约一下档案馆,我要看当年的案卷。
""现在?外面下着大雨......""现在。
"挂断电话,林夏蹲下身捡起那封信。
在信纸的背面,她发现了一行几乎看不见的铅笔字:"他知道你还活着。
"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她知道,这个"他"指的是凶手。
档案馆里弥漫着陈旧的纸张气息。
林夏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翻开案卷。
受害者的照片映入眼帘,都是年轻女性,最大的不过二十五岁。
她的手指突然顿住。
在第五名受害者的资料页上,有一个奇怪的折痕。
将纸张对着灯光,她发现折痕处隐约能看到一个数字:7。
"这是......"她凑近细看,突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不是纸张的霉味,而是......血的味道。
"你也对这个案子感兴趣?"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林夏猛地转身,差点碰倒桌上的台灯。
一个穿着深灰色风衣的男人站在阴影里,他的面容隐在昏暗的光线中,只能看见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唇角。
"我是程礼。
"男人向前一步,灯光照亮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面孔,眉眼深邃,却带着某种说不出的阴郁。
"心理医生。
我在研究这个案子。
"林夏注意到他的右手一直插在风衣口袋里,这个姿势让她莫名不安。
"为什么?"她问。
程礼的嘴角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因为我的病人中,有人声称自己是第六个受害者。
"雨声突然变大,敲打着档案馆的玻璃窗。
林夏感觉后颈一阵发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注视着她。
"第六个受害者?"林夏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颤抖。
档案馆的灯光忽明忽暗,在程礼的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
程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林夏。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孩,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她叫苏雨,三个月前来找我。
说自己经常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被困在一座红色别墅里,午夜钟声响起时,有人拿着手术刀走近......"林夏注意到程礼的右手依然插在口袋里,这个细节让她莫名不安。
她接过照片,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程礼的手,冰凉得不像活人的温度。
"她现在在哪?""失踪了。
"程礼的声音很轻,"就在一周前。
我查到她最后出现的地方......"他停顿了一下,"是红房子。
"窗外的雨声突然变得急促,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敲打玻璃。
林夏感觉后颈一阵发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注视着她。
"带我去红房子。
"她说。
程礼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现在?""现在。
"红房子位于城郊,是一座废弃的维多利亚式建筑。
暗红色的外墙在雨夜中显得格外诡异,像是凝固的血迹。
铁门早已锈迹斑斑,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林夏打开手电筒,光束照亮了布满蛛网的门厅。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某种说不出的腥气。
她的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小心。
"程礼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地板有些地方已经腐烂了。
"他的手掌冰冷而潮湿,林夏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发现他的力道大得惊人。
就在这时,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墙壁,她看到了一串数字:7-12-7-12-7。
"这是什么?"她举起手电筒仔细查看。
数字是用红色颜料写成的,已经褪色发黑。
程礼松开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手套戴上:"看起来像某种密码。
"林夏注意到他的动作,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为什么他要戴手套?是为了不留下指纹吗?二楼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向楼梯走去。
木制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每一步都让人心惊胆战。
二楼走廊尽头是一扇虚掩的门,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
林夏的心跳加快了,她能听到自己的血液在耳边轰鸣。
程礼走在她前面,右手依然插在口袋里。
门被推开的瞬间,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一盏老式台灯在桌上发出昏黄的光。
桌上摊开着一本日记,纸页泛黄,边角卷曲。
林夏走近细看,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他知道我还活着,他在找我。
红房子的秘密,就在......"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是写字的人突然被什么打断了。
林夏感觉后颈一阵刺痛,仿佛有冰冷的呼吸拂过。
"你看。
"程礼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异样。
他指着墙角的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生锈的铁盒。
林夏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打开铁盒。
里面是一叠照片,全是年轻女孩的肖像。
当她翻到最后一张时,手电筒差点掉在地上——那是她自己的照片,拍摄于二十年前。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第七个,也是最后一个。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铁门关闭的声音。
程礼快步走到窗边,脸色骤变:"有人把门锁上了。
"林夏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二十年前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红色的墙壁,滴答的钟声,冰冷的手术台......还有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他的右手始终插在口袋里。
"程医生,"她缓缓转身,声音出奇地平静,"能让我看看你的右手吗?"程礼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他慢慢将右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月光下,林夏看到他的小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和记忆中凶手的一模一样。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台灯的光线在程礼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他的眼神变得陌生而危险。
"你早就知道了,对吗?"林夏后退一步,手悄悄伸向腰间的手枪。
程礼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二十年了,我一直在找你。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警察......"他的右手缓缓举起,月光下,手术刀泛着冰冷的光。
林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看到年幼的自己蜷缩在手术台下,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记得那个男人的低语:"第七个,也是最美的......""为什么要杀她们?"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拖延时间。
"完美。
"程礼的眼神变得狂热,"我在寻找完美的心脏。
前六个都不够完美,直到遇见你......"他向前一步,"你的心跳声,是我听过最美妙的乐章。
"林夏突然抬手,手电筒的光直射程礼的眼睛。
在他下意识闭眼的瞬间,她转身冲向窗户。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别墅里格外刺耳。
雨水打在脸上,她跌跌撞撞地跑向树林。
身后传来程礼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像是猫捉老鼠。
"你逃不掉的,"他的声音在雨夜中回荡,"这里是我的领地。
"林夏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能感觉到程礼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她看到不远处有一道微弱的灯光——是守林人的小屋。
她拼尽全力向灯光跑去,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
当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游戏结束了,"程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我们完成二十年前未完成的事......"就在这时,一道强光突然照过来。
"住手!"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
程礼的动作顿了一下,林夏趁机挣脱他的钳制。
她看到守林人举着猎枪站在不远处,枪口对准程礼。
"老东西,"程礼冷笑,"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我知道你是谁,"守林人的声音颤抖,"二十年前,我亲眼看着你带走那些女孩......"林夏愣住了。
她认出了这个声音,是当年救她的那个警察!程礼突然暴起,手术刀划破雨幕。
枪声响起,但程礼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快走!"守林人拉起林夏,"他还会回来的!"在守林人的小屋里,林夏终于知道了真相。
原来当年程礼是个天才外科医生,痴迷于寻找完美的心脏。
警察追查到他时,他已经杀害了六个女孩。
在追捕过程中,程礼坠崖,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但他活下来了,"守林人——当年的警察老张说,"而且一直在找你。
你是唯一一个从他手中逃脱的受害者。
"林夏摸着手腕上的疤痕,那是当年挣扎时留下的。
她突然想起什么:"那个自称第六个受害者的病人......""是诱饵,"老张叹气,"为了引你上钩。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笑,林夏猛地转身,看到程礼的脸贴在玻璃上,雨水顺着他的面颊流下,像极了眼泪。
"游戏才刚刚开始,"他的声音透过玻璃传来,"我会找到你的,我亲爱的第七个......"警笛声划破雨夜,红房子被警车团团围住。
林夏站在警戒线外,看着特警队员全副武装地冲进别墅。
老张站在她身边,神情凝重。
"他还在里面,"老张说,"我们封锁了所有出口。
"林夏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能感觉到程礼的目光,即使隔着重重雨幕,依然如芒在背。
突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
"亲爱的第七个,"程礼的声音传来,"你想知道为什么是你吗?"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示意老张监听这个电话。
"为什么?"她强迫自己冷静。
"因为你母亲,"程礼的声音带着病态的温柔,"二十年前,她是我的未婚妻。
但她选择了你父亲,还生下了你......"林夏感觉一阵眩晕。
她从未见过母亲,父亲说她难产而死。
"那天晚上,我本来只想带走你的心脏,"程礼继续说,"但你太像她了。
我下不了手......"特警队长突然跑过来:"别墅里没人!""不可能!"老张惊呼,"我们亲眼看见他进去的!"林夏突然明白了什么:"地下室!红房子有个秘密地下室!"她不顾阻拦冲向别墅。
老张和特警队员紧随其后。
在书房的地板上,他们发现了一个暗门。
"别进去!"特警队长拦住林夏,"太危险了!""我必须去,"林夏坚定地说,"只有我能结束这一切。
"地下室里漆黑一片,只有滴水声在回荡。
林夏打开手电筒,光束照亮了墙壁上的照片——全是她从小到大的偷拍照。
"你终于来了,"程礼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我等你很久了。
"手电筒的光束照到他身上,他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手术刀,像个优雅的恶魔。
"结束了,程礼,"林夏说,"外面全是警察。
"程礼笑了:"你以为我在乎吗?我只要完成最后一件事......"他突然冲过来,林夏本能地扣动扳机。
枪声在地下室回荡,程礼踉跄了一下,但并没有停下。
"你知道吗?"他的声音依然温柔,"你母亲的心脏......是最完美的......"林夏又开了一枪。
这次程礼倒下了,:"现在......你的心脏......也是完美的......"特警队员冲进来时,看到的是跪在地上的林夏,和已经停止呼吸的程礼。
他的手中握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林夏母亲年轻时的模样。
老张扶起林夏:"结束了。
"林夏看着程礼的尸体,突然注意到他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角信纸。
她抽出来,发现是另一封匿名信,笔迹和她收到的一模一样。
信上写着:"游戏还没有结束。
"林夏站在警局的档案室里,手中拿着母亲的老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温婉动人,眉眼间确实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但更让她在意的是母亲手腕上的银色手链——和程礼手上的戒指是同一款式。
"这是当年你母亲的遗物,"老张递给她一个盒子,"从程礼的住处搜出来的。
"盒子里是一本日记和几封信件。
林夏翻开日记,母亲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今天又和程礼吵架了。
他说我变了,说我被林建国迷惑了。
可他不知道,我只是想要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林夏的手指颤抖起来。
她继续往下读:"程礼越来越偏执了。
他说要让我永远属于他,不管用什么方式。
害怕......"最后一篇日记的日期是林夏出生前一天:"明天就要见到我的小宝贝了。
程礼说他会来医院看我,但我已经告诉保安不要让他进来。
希望一切顺利......"林夏感觉一阵寒意。
如果程礼当时就在医院......"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法医推门进来,"在程礼的戒指内侧刻着一行字:'永远忠诚'。
这可能是某个组织的标志。
"就在这时,林夏的手机响了。
是一条匿名短信:"你以为结束了吗?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七个,也是第一个。
"林夏猛地站起来:"程礼的同伙!"她冲出警局,直奔医院。
在母亲当年的病历档案中,她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母亲并非死于难产,而是死于心脏衰竭。
"这种症状,"老医生推了推眼镜,"很像是某种神经毒素导致的。
"林夏想起程礼是外科医生,完全有能力获取这种毒素。
但更让她心惊的是病历上的一个签名:主治医师,陈明。
这个名字她见过,在程礼的日记里。
陈明是程礼的导师,也是他最好的朋友。
"陈明医生还在医院吗?"林夏问。
老医生摇头:"二十年前就辞职了。
听说去了国外......"林夏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一张照片,是陈明的近照,背景是红房子。
照片背面写着:"你以为程礼是唯一的疯子吗?"突然,林夏想起地下室里的那些照片。
她冲回警局,仔细查看每一张照片。
在其中一张照片的角落里,她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是陈明!"程礼只是执行者,"老张面色凝重,"真正的幕后黑手是陈明。
"林夏的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是一条视频,画面中是一个年轻女孩,被绑在手术台上。
陈明的声音传来:"想要救她吗?来红房子。
记住,一个人来。
"视频最后,镜头扫过女孩的脸。
林夏倒吸一口冷气——那是苏雨,程礼之前提到的"第六个受害者"。
雨又开始下了。
林夏站在红房子前,握紧了手中的枪。
她知道,这一次,她不仅要面对过去的阴影,还要揭开一个更大的阴谋。
门吱呀一声开了,黑暗中传来陈明的声音:"欢迎回家,我的孩子......"红房子的地下室比记忆中更加阴森。
林夏举着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上的手术器械,每一件都闪着寒光。
"你终于来了,"陈明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我等你很久了。
"光束照到他身上,他穿着和程礼一样的白大褂,手里拿着手术刀。
在他身后,苏雨被绑在手术台上,已经失去意识。
"为什么要这么做?"林夏握紧手中的枪。
陈明笑了:"为了完美。
程礼太感情用事了,他爱上了你母亲,又对你心软。
但我不同,我只追求完美。
"他走向墙边的柜子,打开一个玻璃罐。
林夏看到里面漂浮着一颗心脏,保存完好。
"这是你母亲的心脏,"陈明的眼神变得狂热,"最完美的作品。
可惜程礼没能完成最后的步骤......"林夏感觉一阵恶心。
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希望一切顺利......"原来母亲早就预感到了危险。
"你们是一个组织?"她强迫自己冷静。
"是的,"陈明转身面对她,"'完美之心',我们致力于寻找最完美的心脏。
程礼是我的得意门生,直到他遇见了你母亲......"他突然举起手术刀:"现在,让我们完成二十年前未完成的事。
"林夏扣动扳机,但陈明早有准备,一个侧身躲过子弹。
手术刀划破空气,林夏险险避开,但手臂还是被划出一道血痕。
"你以为我会像程礼一样大意吗?"陈明冷笑,"我研究了你二十年,了解你的每一个动作......"林夏突然注意到苏雨的手指动了一下。
她必须拖延时间。
"为什么要选我?"她问。
"因为你遗传了你母亲的心脏,"陈明的眼神变得迷离,"最完美的基因。
程礼本来应该在你出生时就取走它,但他心软了......"就在这时,苏雨突然从手术台上跃起,用绑着的双手勒住陈明的脖子。
林夏抓住机会,一枪击中陈明的右肩。
手术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陈明挣扎着,但苏雨死死勒住他。
"结束了,"林夏用枪指着他的头,"告诉我组织的其他成员。
"陈明却笑了:"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完美之心'遍布世界各地。
而且......"他的笑容变得诡异,"你确定你父亲真的是林建国吗?"林夏愣住了。
就在这时,陈明突然咬破了藏在牙齿里的毒药。
他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然后不动了。
苏雨松开手,瘫坐在地上:"对不起......我本来是想调查程礼,没想到......"林夏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条匿名短信:"欢迎加入游戏。
你的心脏,我们终会得到。
"她看向地下室的镜子,突然明白了什么。
镜子里,她的倒影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林夏站在医院的档案室里,手中拿着自己的出生证明。
纸张已经泛黄,但字迹依然清晰:父亲,林建国;母亲,苏婉。
但陈明临死前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你确定你父亲真的是林建国吗?"她翻开母亲的就诊记录,突然发现一个细节:在她出生前三个月,母亲曾经做过一次DNA检测。
检测报告显示,胎儿的DNA与林建国不匹配。
林夏感觉一阵眩晕。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林建国的女儿,但现在......"林小姐,"档案室管理员探头进来,"有位先生找你。
"林夏警觉起来:"谁?""他说是你父亲的朋友。
"在会客室,林夏见到了一个陌生的老人。
他穿着考究,手里拿着一根象牙手杖。
"我是陈明生前的律师,"老人说,"他留了些东西给你。
"他递过一个信封。
林夏打开,里面是一把钥匙和一张字条:"真相在红房子的阁楼。
"回到红房子,林夏爬上阁楼。
灰尘在阳光下飞舞,角落里堆满了旧物。
她用钥匙打开一个上锁的箱子,里面是一叠照片和文件。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男人,眉眼间与她有几分相似。
文件显示,这个男人叫周默,是"完美之心"组织的创始人之一。
最下面是一封信,是母亲写给周默的:"亲爱的默,我们的女儿就要出生了。
我知道你不愿意承认她,但我希望你能保护她。
程礼和陈明已经疯了,他们想要她的心脏......"林夏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条视频,画面中是一个中年男人,被绑在椅子上。
"林夏,"男人抬起头,林夏倒吸一口冷气——他的脸和周默一模一样,"我是你父亲。
他们找到我了......"视频突然中断,一条短信跳出来:"想要救他吗?来老地方。
"林夏知道"老地方"指的是哪里——红房子的地下室。
她握紧手中的枪,突然注意到镜子里的自己。
那个诡异的微笑又出现了,但这次,她没有感到恐惧。
也许,是时候直面内心的黑暗了。
地下室里,周默被绑在手术台上,周围站着几个穿白大褂的人。
林夏举着枪,但那些人似乎并不在意。
"欢迎回家,"为首的人说,"我们等你很久了。
"林夏注意到他们的右手都戴着银色戒指,和程礼的一模一样。
"放开他,"她冷冷地说。
"当然可以,"那人笑了,"只要你答应继承你父亲的位子。
"周默挣扎着抬起头:"不要答应他们,夏夏!他们想要的是你的心脏!"林夏感觉一阵寒意。
她想起镜子里的那个微笑,想起自己面对危险时的冷静,想起对完美近乎偏执的追求......"为什么是我?"她问。
"因为你完美地继承了你父亲的天赋,"那人说,"对完美的追求,对细节的执着,还有......"他意味深长地笑了,"那种与生俱来的冷酷。
"林夏的枪口微微颤抖。
她想起自己击毙程礼时的冷静,想起面对陈明时的果断。
也许,她真的和他们是一类人......"夏夏!"周默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不要被他们迷惑!你母亲就是为了保护你才......"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针麻醉剂放倒了。
"选择吧,"那人说,"加入我们,或者看着你父亲死。
"林夏突然笑了。
那个诡异的微笑再次出现在她脸上。
"你们犯了一个错误,"她说,"你们以为我会在乎一个抛弃我二十年的父亲?"她扣动扳机,但不是对着那些人,而是对着天花板上的消防喷淋系统。
水倾泻而下,整个地下室陷入混乱。
在混乱中,林夏迅速解开周默的束缚。
但当她扶起他时,发现他的胸口插着一把手术刀。
"对不起......"周默艰难地说,......是为了保护你......才离开组织的......"他的身体抽搐了一下,然后不动了。
林夏感觉一阵剧痛,不是来自身体,而是来自内心。
她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总是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警笛声由远及近。
林夏站起身,看着那些慌乱逃窜的白大褂。
她举起枪,但最终放下了。
"游戏结束了,"她对着空荡荡的地下室说,"但新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走出红房子时,林夏摸了摸胸口。
她能感觉到,那颗被无数人觊觎的心脏正在有力地跳动。
也许,她真的继承了组织的某些特质。
但这一次,她要用自己的方式,结束这一切。
林夏站在母亲的墓前,手中握着一枚银色戒指。
这是她在整理周默遗物时发现的,内侧刻着"永远忠诚"。
"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对吗?"她轻声说。
墓碑上的照片里,母亲温柔地笑着。
林夏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总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