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曲折

人间曲折

作者: 摘星辰

言情小说连载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摘星辰的《人间曲折》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第1章池非烟初见君远昼是一个阴雨她对他一见倾淋了满身的跑到他面只为说一此生非君不池非烟离开这也是这样的阴雨她一步步走下青城与君远昼擦肩而过只留下一此生永不相……青城剑“五日后便是武林大争夺武林盟主之你要此刻与君远昼退婚?”大长老的怒喝响彻屋池非烟恭敬的跪在地语气却坚“我心意已请大长老成”大长老凝视着地上跪着的池非烟...

2025-07-04 01:13:47

第1章池非烟初见君远昼时,是一个阴雨天。她对他一见倾心,淋了满身的雨,跑到他面前,

只为说一句,此生非君不嫁。池非烟离开这天,也是这样的阴雨天。她一步步走下青城山,

与君远昼擦肩而过时,只留下一句,此生永不相见。……青城剑派。“五日后便是武林大会,

争夺武林盟主之位,你要此刻与君远昼退婚?”大长老的怒喝响彻屋子,

池非烟恭敬的跪在地上,语气却坚决。“我心意已决,请大长老成全。

”大长老凝视着地上跪着的池非烟,万分不解。“三年前,掌门临死前,将你托付给与远昼。

这是掌门遗愿,你想让掌门死不瞑目吗?何况,你不是最喜欢你大师兄了吗?

”池非烟背脊一僵。看着婚书上龙飞凤舞的“池非烟、君远昼”,她蓦然红了眼眶。大师兄,

君远昼……这三个字,曾是她心中最柔软的存在。可此刻,却像是一把利剑,

狠狠剖开池非烟的心脏。她猛地再次叩首:“请大长老成全。”长老这次沉默了许久,

最终还是摆摆手让池非烟先离开。离开长老殿后,池非烟来到后山,

果然看见君远昼正在山崖边练剑。剑露寒芒,皎若银龙。他剑风凌厉如常,

只是这次却隐隐带了点急躁之风。池非烟脚步一顿,就见君远昼忽然停下了动作。

他定定的站在原地,出神的看着眼前的石头,薄唇紧抿。而那石头上,清晰刻下了三个字。

“曲怜歆。”这是七天前,君远昼从山下带回来的女子。池非烟看着那三个字,

蓦然想起了长老的话,眼眶逐渐发烫。是啊,她最喜欢大师兄了,她做梦都想要嫁给大师兄。

可大师兄,已有心爱之人了啊。那个人,却不是她。自她记事以来,青城剑派没落,

一蹶不振。直到她七岁那年,父亲带回来一个小孩。说是她的大师兄,

也是独属于青城剑派的利剑,为铲除魔教而生。大师兄确实惊才艳艳,不负池父期望。

十六岁,便单枪匹马铲除了魔教四大堂口之一,名震四方,重铸了青城剑派的威名。

可池非烟却最是怕他,只因君远昼修无情剑道,他好似没有感情,

也没有欲望的一个冰做的人。直到有一次,她下山时被魔教埋伏。危机之时,

她最怕的大师兄,将她护在怀里,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那天,君远昼的血染红了白袍,

滴在她的脸上。那是池非烟第一次知道,君远昼和她没有区别。他也有心跳,血也是温热的,

也会疼的连剑都拿不稳,却从未想过放下她。从那以后,她就成了君远昼的跟屁虫。

她为他提剑、送他剑穗、为他作衣……师兄师姐们都笑她:“大师兄就是一个兵器,

没有心的,小师妹你别不自量力了。”可池非烟却只是捡起地上君远昼落下的剑穗,

笑着捧入手心。“大师兄才不是兵器,他只是还没开窍罢了。”那时,她傻傻的以为,

只要为君远昼做得够多,总有一天,她就能打开君远昼的心门。直到七天前,

君远昼带回了一个女子。听说,那是恒天堡被魔教灭门后,唯一幸存的孤女。

君远昼第一次顶撞长老,一定要让曲怜歆拜入青城剑派。连她都住进不去的后山,

君远昼亲自接曲怜歆住了进去。她十七年也走不进的君远昼的心。曲怜歆只用了七天,

就让君远昼的石头心,长出了血肉。池非烟看着石壁上深深刻下的“曲怜歆”三个字,

胸口传来剧烈的痛楚。她转身想走,可刚迈出一步,就踩到了地上的枯枝。

清脆的声音从脚下传来,下一刻,冰寒的剑刃就横在了她的脖间。池非烟抬头,

对上君远昼淡漠的视线:“大师兄。”君远昼一顿,收起剑:“三日后的婚事,会如期举行。

”以往,池非烟每日都喜欢来后山找君远昼讨论婚事,生怕他会反悔。可这一次,不是了,

她是来给君远昼自由的。池非烟压着心口泛起的闷闷疼意,

颤着声音开口:“我……”但话刚开头,君远昼就先一步打断她:“不过有一样,

我需先给你。”池非烟一愣,就见君远昼拿出一封信。她只看了一眼,顿时浑身冰冷。

只见信封上面赫然写着——休书!第2章池非烟愕然看着那两个字,

不可置信的问:“师兄这是什么意思?”君远昼神色淡淡,嗓音清冷。“师父遗命,

要我娶你,以及成为武林盟主。”池非烟脸上的血色随着他的话一点点褪去,

而君远昼的声音没有半分迟疑:“所以完成师父遗命,我们便分开吧。”两句话,

如同沾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池非烟的心里。是了,君远昼从小被父亲收养,对父亲言听计从。

当初答应娶她,也不过是为了报恩。池非烟怔怔看着眼前的休书,连笔的字迹非常漂亮,

锋芒凌厉,和君远昼的人一样。她过去很喜欢君远昼的字。总是幻想着,

如果有一天君远昼能为她题字,她该挂在房中哪里才能久久珍藏。却没想到,

君远昼第一次为她写下的,却是一纸休书。而这张纸,明明那么薄,她却没有去接的力气。

君远昼对她的情绪毫无感知,那张俊美又冷漠的脸,说着毫无起伏的话:“武林大会后,

我会向长老请罪,所有罪责,我会承担,之后,你与我再无关联。

”池非烟又抬眼看向君远昼,她很想问他,可知当今世道,被休的女子下场如何?

可对上君远昼那双如寒冬深湖的眼睛后,她的话就尽数堵在了喉间。是了,

君远昼应当是不知道的。他的世界从来只有剑,现在,也只又多了一个曲怜歆,

哪里会在乎这些有关她的‘俗事’?“好。”池非烟扯起嘴角,接过休书转身。

眼中泪水划过脸颊,但这一次,她没低头,也没回头。池非烟将休书藏进柜子深处,

第二日照常去练武。谁知刚进练武场,就听见一道柔弱的声音喊道:“师姐。”池非烟回头,

便见曲怜歆朝她走来。她还穿着孝服,头上戴着一只百日菊素簪,衬地整个人楚楚可怜。

这就是君远昼喜欢的人,一个任谁见了都会不禁心生怜悯的弱女子。

池非烟轻声问:“曲师妹在青城山可还住的习惯?”曲怜歆笑着答:“因着灭门之事,

我夜夜梦魇,但好在有大师兄在身侧,便是梦中也不曾害怕了。

”池非烟一愣:“大师兄……夜夜陪着你?”曲怜歆脸一红,脸上浮现出甜蜜笑意。“是啊,

大师兄听闻我梦魇后,便夜夜都陪在我身侧寸步不离,倒像是比我还怕我梦魇。”夜夜陪伴,

寸步不离……原来,君远昼的石头心,真的会为了另一个人化为百转柔肠。池非烟脸色微白,

也不知该说什么了,一转眼,却看见了曲怜歆的剑穗。

她猛地伸手抓住那剑穗:“这是哪来的?!”曲怜歆被吓到了,嗫嚅着道。“这个吗?

是大师兄的。昨夜我看着喜欢,大师兄就送给我了,说是什么不重要的东西。

”不重要的东西……池非烟只觉得心脏一阵抽痛。这个剑穗,

是池非烟送了君远昼九十九个剑穗后,才让他松口收下的唯一一个。此刻,却只因一句话,

他就轻易送给了别人。池非烟无力的松开剑穗,转头,就看见君远昼从门口走了过来。

他依旧一袭白衣,出尘不染,和过往没什么不同。只是剑上面的剑穗,

已经换成了一条百日菊络子。随着君远昼走路,不断晃动,刺进了池非烟的心。

池非烟没了心思练剑,几乎是狼狈的转身离开。刚出练武场,就见大长老在门口,

似乎一直看着刚刚那一幕。池非烟走过去,就听大长老叹息一声。“若你真想好了,

你与远昼的婚事,便断掉吧……”池非烟沉默了片刻,却道:“大长老,我愿意履行婚约。

”这场婚姻,左不过只是一场戏。等武林大会后,君远昼成为武林盟主,一切,

便可以结束了。大长老一怔,终是无奈摇头。“按照掌门与你母亲的约定,

你若不能和远昼成亲,便要回你母亲那里去了,朝廷不比江湖,人心险恶,

你……自己把握吧。”池非烟勉强笑笑:“我心中有数,谢长老提醒。”告别大长老后,

池非烟走回房,推开院门,脚步却是一顿——曲怜歆正站在她房门口。她一愣,刚想说话,

就见曲怜歆猛地朝她跪了下来。“小师妹,请你放过远昼吧!

”第3章池非烟本想去搀扶曲怜歆的手,顿在半空。她直起身,听曲怜歆继续哭道。

“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远昼,但你知道远昼喜欢的是什么吗?你的喜欢,只是困住他的枷锁!

我来求你,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远昼,我不想让远昼不开心。”一连串话说下来,

真心实意,当真是感人肺腑。可池非烟听着,更多的却是觉得荒谬。“师姐,

这是我和大师兄的事,与你无关。”冷淡的语气,让正在啜泣的曲怜歆一愣。

池非烟皱眉看着她:“你和大师兄只认识七天,我们更是只见过两面,你了解大师兄多少?

又凭什么替他向我说这些话?”“你想跪就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她说完,

不再看地上的曲怜歆一眼,径直回了房。池非烟没在管门口的曲怜歆,准备入睡时,

门却突然被重重推开!她转头,就见君远昼站在门口。“大师兄?”池非烟一愣,

刚想问有什么事,还未开口,手腕就被君远昼重重抓住。她吃痛的皱眉,

就听君远昼冷冷质问:“曲怜歆在哪里?”手腕传来剧烈的疼意,

池非烟挣扎道:“她不是住在后山吗?”君远昼的眼里满是寒光:“可她今天见过你之后,

就不见了。”池非烟一怔,这才明白过来,君远昼是关心则乱,来找她要人了。

她抬眸看着君远昼,月光下,他向来清冷的眉宇,此刻透着隐藏不住的焦急。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君远昼如此紧张失态的模样,结果是为了曲怜歆。

她忍住心头的酸涩:“所以,大师兄为什么来找我要人?你觉得我能对曲怜歆做什么?

我又会对她做什么?”君远昼居高临下看着她,月光下,那双眼似乎多了道红痕。

他的手不禁松开,半晌,语气冰冷的警告:“你最好,没有对她做什么,

否则……”之后的话,他没有说完,可语气中的冷意,却像针一样狠狠扎进池非烟心底。

她从未想过,君远昼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他在警告她……胸口翻涌着的疼痛让池非烟眼前阵阵漆黑,她咬紧唇笑了出声。“否则如何?

大师兄要杀了我吗?”君远昼没说话。空气中一片冰冷的沉默。僵持间,

院外一道惊喜呼声传来:“大师兄,找到曲师妹了!”君远昼一怔,立即松开池非烟的手,

转身快步走了出去。池非烟看了眼手腕上的红痕,攥紧手跟了上去。后山,

曲怜歆的房间围满了人。池非烟走进去,就看见君远昼坐在曲怜歆床边,

失而复得般握着曲怜歆的手。将曲怜歆带回来的师兄道:“我正好完成任务回山,

在山脚处看见曲师妹被人围攻,若是我再晚一步,此刻怕是糟了。”君远昼闻言,

看着曲怜歆轻声问:“为什么要走?”曲怜歆眼泪瞬间落了下来。“你不要怪小师妹,

是我无法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才走的。”她伸手想摸君远昼的脸:“我们才认识七天,

你和小师妹认识十七年,我走了,你可能不会难过,但是如果拆散你和小师妹,

你一定会伤心,我不想让你伤心。”君远昼沉默着,他深深看着曲怜歆,

眼中翻涌着无尽的情绪。然后,他伸手,紧紧将曲怜歆的手握在掌心,

哑声道:“你比她重要。”多么情深义重的一句话。七天,真的抵得过十七年。

池非烟猛地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只觉得,整颗心在这一刻痛得喘不过气来。

她忽然想到自己白天时和曲怜歆说的话,此刻完完全全成了个笑话。连带着她,

也成了个笑话。池非烟脚步往后一退,就要离开。这时,那师兄突然说道:“对了,大师兄,

我还在暗算曲师妹的那些人身上,发现了一个东西……”他说着,皱眉朝池非烟看来。

池非烟脚步一顿,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浓浓的不安。下一刻,

就看见师兄从袖中拿出来一个青城剑派的弟子玉牌。

而玉牌上面清清楚楚刻着三个字——池非烟。第4章所有人退到两边,

看着君远昼和池非烟遥遥相望的对峙。君远昼的质问冰冷至极:“怜歆出事时,你在哪里?

”池非烟只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攥紧手冷静道。“曲怜歆出事时,

我在和大长老讨论三日后成婚要准备的东西,大长老可以作证,而且,

这玉牌我两日前不慎丢了,负责雕刻玉牌的楚师兄可以作证。

”楚师兄连忙道:“是……小师妹的玉牌确实不见了,新的玉牌还未刻好。

”一旁有人质疑:“可若是谎称自己玉牌丢了呢?”池非烟反驳:“我若真想害她,

我何必带如此明显的东西?何况……”“够了!”她话未说完,被君远昼冷冷打断。

君远昼紧紧凝着她,眼神冰冷:“这几日,不要来后山。

”池非烟一窒:“大师兄这是不信我?”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君远昼,

他却只是淡淡道:“是非黑白我会调查清楚,凶手……”他眼神陡然一冷,

池非烟只觉眼前划过一道剑光,闪着寒光的剑刃就抵在了她的喉间。寂静中,

刻着她名字的玉牌被斩成两截,重重落在地上。

君远昼的声音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犹如此佩!

”剑刃的寒气顺着池非烟的脖颈一路渗透到心脏。她低头看着剑刃,明明没有伤到她,

可却仿佛已经重重刺入她的胸口。君远昼警惕性强,以往池非烟偷偷看他时,

君远昼的剑也会指向她。可她从未有过害怕。因为她知道,君远昼不会伤害她,

他是会永远保护她的大师兄。这一次,她却清晰的看见了,君远昼眼底的杀意。

气氛骤然僵冷下来。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呵斥:“够了!”池非烟回头,就见大长老走进来。

“武林大会在即,你们这是在同门相争吗!”大长老进门,先是冷冷看了一眼曲怜歆,

将她看得脸上血色尽失。随即便望向君远昼和池非烟,语气斩钉截铁:“三日后你们就成亲!

”池非烟还想说话,大长老却道:“别忘了你爹的约定。”她的话顿时堵在了嘴边。

她转头看向君远昼,君远昼目光暗沉,只低头看着曲怜歆。一眼也不曾看她。

苦涩一路落到心底,池非烟低声道:“好。”婚事举办的匆忙,门派中贴上几个大红喜帖,

做了一套嫁衣,便是准备了。池非烟在大长老和众师兄弟的见证下和君远昼拜下天地,

进入洞房。门一关,房间中,就只剩下了君远昼和池非烟。寂静里,池非烟低头,

透过盖头缝隙,能看见君远昼站在她面前。她心口微动,随后,就见君远昼毫无预兆的转身。

池非烟指尖一紧,下意识出声:“今夜,大师兄也要去后山吗?

”门打开的声音伴着君远昼冷淡的声音传来:“怜歆会梦魇。

”池非烟喉中干涩:“只有今晚,大师兄不能留下来吗?”君远昼只说:“不行。

”池非烟猛地掀开盖头,眼前早没了君远昼的身影。池非烟怔怔看着简陋的新房,

和手里鲜红的盖头。这是她期盼了无数个日夜的婚礼,和君远昼的婚礼。她坐了片刻,

蓦然起身往后山走去。可刚到后山君远昼的住处,池非烟就怔在了原地。她看见,

清冷的月光下,君远昼脱下了鲜红的婚服,依旧是那一袭白衫。他割下一缕长发,

和曲怜歆的头发缠在一起。没有红烛,没有囍字,没有婚服,

只求天地自心为证——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骤起的冷风,直直吹入池非烟心头。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知站了多久,才转身离去。很快,武林大会便开始了。

大会在山脚下的镇子举行。众多门派的掌门也听说了君远昼和池非烟的婚事,

一见两人就纷纷道喜。一句句恭喜,像把钝刀来回切割池非烟的心。随着日头渐升,

大会马上就要开始。突然之间,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所有人纷纷往门口看去,

就见一群嵩山派弟子头戴白布条,气势汹汹的走入会场,开口一句就是。“今日有桩事,

要请在座的诸位讨个公道!”“昨日我师兄被魔教妖女偷袭致死。”魔教?池非烟一愣,

下一刻,就见那人拔剑指向她面门。“请在座处置魔教妖女池非烟,为我师兄报仇雪恨!

”第5章魔教与正派自古水火不容。嵩山派弟子这话如巨石坠湖,惊起千层浪。

池非烟只觉得一时间,所有人各异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还是镇定开口。“不知道阁下何出此言?”嵩山派为首的那人赤红着眼冷笑。“妖女!

我亲眼见到你用魔教奇毒百花散中伤了我师兄,害的我师兄经脉寸断,不治身亡!

”他身后的嵩山派弟子纷纷附和:“我们都见到了,就是你!”“谁不知道我师兄风头正盛,

有望武林盟主,她必然是为了她的夫婿君远昼,才去偷袭我师兄。”那些弟子说着,

便怒不可遏的拔剑冲了上来。眼见那剑就要刺中池非烟,一道寒芒从旁将那人的剑轻易挑开。

君远昼持剑挡在池非烟面前,冷冷看向那人。“事情尚未查清,当我青城剑派无人?

”那人还想还手,可对上君远昼的剑,只能不忿的退后。君远昼收回目光,

转头看向池非烟:“昨日你下山了?”池非烟斩钉截铁;“没有。

”君远昼又问:“可有人证?”池非烟顿了一瞬:“……也没有。”说完,

她便见君远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池非烟猛然一怔。她忽的意识到,君远昼对她的相护,

其实并不是因为信任她。只是因为她身上还有着青城派弟子的身份罢了。心口忽的一痛,

池非烟攥紧手:“我没有害曲怜歆,更没有杀嵩山派的人!”“大师兄,你信我一次!

”她语气几乎带了半点恳求,可君远昼却只是沉默地看了她片刻,便冷声朝楚师兄下令。

“把她关起来,事情未查清前,不能离开房间半步。”嵩山派弟子不服:“若真是她做的呢?

”君远昼目光从池非烟脸上收回,语气冰冷到毫无温度。“铲除魔教,吾辈不会留情。

”所有人都被他语气中的杀气震慑,而池非烟看着他冰冷的神情,只觉得喉中被扼住一般,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由着楚师兄将她带去客栈,缩在房间的角落里一言不发。

守在门外的楚师兄宽慰道。“小师妹,大师兄这也是权宜之计,等大师兄找出凶手,

就能证明你的清白了。”池非烟闭上眼,把头深深埋在膝盖里。这一晚,整个客栈都很安静。

然而天快亮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池非烟猛地起身。门一打开,

就看见楚师兄被迷晕在地,一个蒙面刺客,拔剑就要刺向楚师兄。池非烟心头一凛,

忙挥剑挡开,与刺客交战在一起。刺客招招狠辣,却没料到池非烟武功出乎意料的高,

见势不妙转身就逃。池非烟握紧剑,也顾不得追,忙走到楚师兄面前探他的脉搏。

见只是昏迷,刚松了口气,就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回头,

就看见君远昼和各门派的人匆匆赶了过来,而那些人一见她就骂。“果然是这个妖女!

一定是你杀了他们!”池非烟一愣:“发生什么事了?”她抬头,对上君远昼沉沉的目光,

整个人被不安的预感笼罩。下一刻,就听君远昼冷冷道。“昨夜,嵩山派十几名弟子被偷袭,

全部遇害。”嵩山派,正是昨天来找她算帐的那些人。

池非烟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上来。她看着众人义愤填膺的模样,咬牙道:“无凭无据,

你们凭什么说是我?”众人顿时愤怒起来。“无凭无据?昨日嵩山派弟子只对你找过公道,

除了你还有谁会对他们痛下杀手!”“君无昼,你还不诛杀这魔教妖女!

你忘了昨日你说的话了吗?”“请君少侠即刻诛杀妖女!”一片凌厉的“诛杀”声中,

君无昼抿紧唇,沉暗的目光在池非烟脸上流淌。片刻后,他垂眸抽出了佩剑。

冰寒的剑光落在池非烟的眼底,她手心冰凉,不可置信道:“大师兄当真要杀我?

”君远昼看着她,那双古淡无波的眼中满是冰冷。“魔教,当诛。”他是认真的。他真的,

会因为那些人的几句话,杀了她。池非烟定定的看着君远昼,只觉血液都要凝固。十七年了,

她陪了君无昼整整十七年,换来的不是信任,而是一句“魔教,当诛。”池非烟倏尔笑了,

眼眶却是通红的。“好,大师兄说得及是,魔教当诛,是不是无论是谁,

大师兄都能这样决绝?”君远昼道:“自然。

”她直直地望向君远昼的眼底:“昨夜有刺客偷袭楚师兄,

我划伤了她的手臂……”君远昼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就见池非烟快步走到曲怜歆身边,在所有人疑惑的神情中猝然伸手抓住了曲怜歆的手臂!

“啊——”曲怜歆痛呼一声,脸色顿时惨白了下去,雪白的袖子上渗出点点血迹。

君远昼看着那抹血红,蓦地握紧了剑。池非烟直直地望向他的眼底。“现在,

大师兄还舍得下手吗?”第6章君远昼死死盯着池非烟,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曲怜歆慌乱一瞬后,便回过神无措的解释:“不是我!我是今早遇到刺客,所以手臂才伤了。

”刺客?池非烟只觉这谎言可笑至极。她懒得辩驳,只是转头看向君远昼:“大师兄,

既然别人的几句话你便认我是魔教妖女,那么现在曲怜歆现在人赃俱获,你还不快动手?

”君远昼看着池非烟的脸色越发黑沉。众人面面相觑,满腹疑问。“这怎么回事?

她说得是真是假?可嵩山派那些人昨天不是说亲眼看见是池非烟吗?

”“难道是江湖失传已久的易容术?”“如此看来,

这两人都不可信啊……”池非烟听着这些议论声,并不作答,只是定定看着君远昼。

四目相对,片刻,君远昼别开视线,将剑重新归鞘,冷冷开口。“这件事另有隐情,

将两人都关起来,我会亲自看着她们。”池非烟愣了片刻,旋即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对她就是杀,对曲怜歆就是,另有隐情。君远昼啊君远昼,你还真是‘公平’……牢房。

池非烟坐在昏暗的角落,看着君远昼蹲在曲怜歆面前,为她重新包扎手臂上的伤口。

曲怜歆低声道:“这里好黑,我好害怕。”君远昼垂下眸,语气无尽轻柔:“我会陪着你。

”曲怜歆嘴一撇,抽泣道:“如果他们都说是我怎么办?你也会怀疑我吗?

”君远昼给曲怜歆包扎的手一顿,这一次,他什么也没说。

可池非烟却清晰看见他紧绷的下颌。他在犹豫,尽管知道曲怜歆极有可能是他最痛恨的魔教,

他依旧在犹豫。池非烟心口被堵住一般难以喘息,她别开视线。等曲怜歆睡着后,

君远昼也没走,警惕般的靠在曲怜歆的床边假寐。这里只有三个人,警惕谁不言而喻。

池非烟突然出声问:“你就这么怕我会伤害她?”黑暗中,她听见君远昼淡淡的一声:“嗯。

”池非烟的眼眶瞬间热了:“在大师兄眼里,我居然成了这么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吗?

”她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可话一出口,却还是带了哽咽。“可以前你明明说过,

会永远保护的人是我。”漆黑的牢房中,君远昼睁开眼睛,语气淡漠:“那只是,

对师傅的承诺。”池非烟攥紧手:“所以曲怜歆的安危,比对我爹的承诺还重要,是吗?

”君远昼沉默了片刻,还是吐出一个字:“是。”池非烟脸色白了一分,她闭了闭眼,

还是问出了那句话:“那大师兄对我……就没有过半点感情,是吗?”这一次,

君远昼的回答没有迟疑:“是。”一个字,彻底刺穿了池非烟的心脏。池非烟别开视线,

紧咬着唇,眼泪还是打湿了眼眶。第二日,是大长老前来打开了牢门。君远昼想说什么,

大长老瞪了他一眼,让他噤了声。大长老冷哼一声:“嵩山派弟子被害一事,

我已经上报了六扇门,这件事,以后归六扇门去查。你们两个不许再为此事胡闹!

”侠以武犯禁,六扇门,就是当今长公主为了制辖武林建立的组织。江湖上,

不少人都深深忌惮这个组织,却又不得不服从它的管辖。池非烟还在发愣,就听大长老又道。

“六扇门的主人对这案件十分重视,要亲自来查。”主人?那不就是当朝长公主?

君远昼皱了皱眉,却也只得同意。大长老亲自将池非烟和曲怜歆带回了青城派,

将其关在了各自的院子里。回到自己的房间,池非烟第一时间便找出了那封休书。

和君远昼这一段孽缘,也是时候该结束了。她拿着休书想去找大长老。可刚出院门,

池非烟就看见大长老倒在地上。她连忙去摸大长老脉门,发现和楚师兄昏迷时的脉象一样。

池非烟心头一凛,转头,就看见窗户边一个人影迅速闪过,正是曲怜歆!

池非烟只觉一股怒意涌上心头,她提剑追出去,一掌将曲怜歆打倒在地。刚想将人抓起来,

却听曲怜歆哭着喊道:“远昼救我!”池非烟一愣,下一刻,就感觉肩上传来一阵刺痛。

她低头,看见冰寒的剑刃,从她的胸口穿过。她愣愣回头,看见了君远昼淡漠的脸。

第7章惨白的月光,被树叶和风打成破碎的光影。池非烟轻轻呼吸,

右胸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但是却远远比不过心口的疼意。她闭上眼睛,

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滴在剑上,混在血里。“大师兄……”她语气颤抖,

只哽咽着说了一句,就再也说不下去了。过往,君远昼只是话语间对她冰冷。这一刻,

她才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了君远昼的绝情。一个人,当真能绝情至此。

君远昼握着剑的手有片刻僵硬,他抿唇道:“我说过,你最好,不要动她。

”池非烟只觉胸口又一痛,君远昼抽出剑,去扶起曲怜歆,关切问道。“没事吧?”这时,

君远昼身后的众门派弟子也赶了过来,看着眼前这一幕,都有些错愕。

曲怜歆抽泣道:“我看天色这么晚,远昼还未回后山,想去找远昼,

结果就看见小师妹要害大长老,我去阻止,可惜功力微薄差点被杀害,

幸好远昼及时赶到救了我。”她说着,后怕般的躲在君远昼怀里痛哭。众人闻言,

纷纷拿剑戒备的指向池非烟。池非烟捂着伤口,咬牙道:“是曲怜歆要害大长老,

我是在追击她。”君远昼冷冷质问:“何事需深夜找大长老?”池非烟看着他脸上的冰冷,

只觉得身体冷得跟置身冰窟一般。她含泪一笑,从怀里拿出休书,淡黄的信纸,

此刻沾满了血迹。君远昼眸光一凝。

池非烟颤声道:“我本想去还你自由的……”她抬眸看着君远昼,眼前一片模糊。“大师兄,

你为何不能信我一次呢……”说完,池非烟再强撑不下去,软软倒在了地上。她再次醒来,

已经是在青城山后山用来软禁敌人的山洞里。洞口无人看守,门也没关。

池非烟强撑着走出去,就看见竹林边,君远昼正跪在她父亲的墓碑前。

浅淡的日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在地面上。池非烟看了片刻,苍白着脸走了过去,

就看见君远昼面前,摆着那封休书。休书上面有她的名字,有君远昼的名字。

鲜血模糊了字迹。池非烟眼睛也模糊了。她无力的跪在了父亲的墓碑前,这一刻,

她真的觉得对不起爹。明明答应过他,会一直一直幸福的活下去,现在,

却在他面前狼狈成这样。君远昼淡淡的声音传来。“六扇门明日会来,

你杀害嵩山十几名弟子,若不取你性命,六扇门难以服众。”池非烟只觉得可笑,

曲怜歆演一出戏,所有的罪名就都到了她的头上。查证都不需要,

她就成了所有人心中的魔教妖女。池非烟闭了闭眼:“多谢大师兄关心。”她的语气平淡,

君远昼微微皱眉。他转头看着池非烟,沉声道:“你走到今天,我亦有责任,

你最后想要什么,我可以为你找来。”池非烟淡淡道:“我若想离开呢?

”君远昼沉默着没回答,只是握着剑的手紧了紧,答案不言而喻。池非烟陡然笑了,

她猛地反手抽出君远昼的剑,架在君远昼肩膀上。寒光落在君远昼眼底,他不躲也不闪,

只是静静看着池非烟。池非烟的手都在抖,这一刻,她真的想把那一剑还给君远昼。

她攥紧手,挥剑,君远昼雪白的袖片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池非烟将剑插入地下,

冷声道:“君远昼,你我割袍断义,此后,两不相欠。”这就是她要的最后的东西。说完,

她起身,再无留恋的回了山洞。竹林中,君远昼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眼底晦暗不明。隔天,

池非烟被君远昼以及青城山众弟子押送下山。青城山脚下,围满了各个门派的弟子,

不断朝她唾骂,扔石头。仿佛要将对魔教的所有怨恨发泄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我师兄就是被魔教害死的!杀死这个魔教妖女!”“魔教害死我全家,

妖女死一万次也不足以抵我心头之恨,烧死她!”“烧死她!烧死她!”一阵阵的声讨声中,

池非烟没说一句话。曲怜歆却走到她面前,假模假样地帮她挡着那些砸向她的石头,

实际却在她耳边低声嘲讽。“说实话,我也不想这样,要怪只能怪你太碍眼了,碍眼的东西,

都该去死!”池非烟淡淡抬眸:“六扇门马上就来,我要是你,最好现在就逃。

”曲怜歆一惊,但也不以为意,得意道。“你想向六扇门告状?可惜,没有人会信你,

武林中最有威望的君远昼为我作证,谁会信你?”池非烟不置可否:“是吗?”这时,

街道尽头传来一阵马蹄声,尘土飞扬间,一群身披黑氅之人浩浩荡荡的往这边飞驰而来。

为首之人,一身黑色长衣,眉宇间充斥着冷似寒冰的精芒。他骑于马上,

如冰刀般的目光往人群中一扫,顿时,所有的咒骂声,都止在了众人喉间。

肃杀气息充斥了整个街道。寂静中,君远昼上前,拱手道:“杀害嵩山派弟子的人已经带来,

请处置。”他话未说完,眸光却猛地顿住。只见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利落下马。

在曲怜歆得意的目光中,在所有人期待快意的目光中。越过君远昼,径直走到池非烟身边,

骤然下跪。“六扇门监察使,参见郡主!”第8章郡主?那不就是当朝长公主的女儿!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看向池非烟,君远昼也不禁愕然侧目。

曲怜歆更是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你怎么可能是郡主?”如果池非烟是郡主,

那么她刚才说的话……曲怜歆猛地打了个寒颤:“是不是弄错了?”可她话刚说出口,

为首那人就冷冷朝她看来,只一眼,就看得她遍体生寒。君远昼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

池非烟却只是淡淡抬手,让六扇门的人起身。“无妨,是不是弄错,曲小姐之后自会知晓,

今日,是来查嵩山弟子遇害一案,究竟是不是我做的。”她说这话时,

目光悠悠的看向曲怜歆,曲怜歆脸色顿时发白。她踉跄了一步,君远昼伸手扶住她,

直视着池非烟。他的目光依旧那样冷冽,没有丝毫因为池非烟的身份而有半分退让。

“证据确凿,还有何需要调查?”见他出头,他身后的门派众人也纷纷低声开口。“是啊,

嵩山派的弟子都看见是你毒杀他们师兄了。”“为了掩盖真相,你杀了那些弟子,

还打伤了你同门师兄!甚至青城剑派的大长老!”众人义愤填膺,越说越气愤,

仿佛要将池非烟就地正法。池非烟却笑了,语气渐冷:“这些你们有一个人是亲眼所见吗?

”她看着那些自诩正义的正派弟子们,一字一句的问道。

“说我用魔教的毒杀了嵩山派的弟子,你们有一个人在我身上见过那种毒吗?

说我打伤了楚师兄,你们有见过我是怎么伤的他吗?说我走火入魔,

你们可有一个人探过我的内息?仅仅凭着一己之言就断定我是魔教妖女,

这便是你们心中的正义吗?”她的语气铿锵有力,一字一句,皆入人心。众人面面相觑,

一时竟都答不上来,只支支吾吾问道。“不是你,还有谁……”池非烟冷笑一声,

转头看向君远昼身后脸色苍白的曲怜歆。“自然是,冤枉我之人,曲怜歆。

”现场又是一片哗然,君远昼皱眉道:“你虽是郡主,但也不可随意污蔑。”“污蔑?

你们抓我时不需要证据,那么我抓她便也不需要证据。”池非烟勾了勾唇角,

“何况是污蔑还是真相,一查便知了,来人,将她抓起来。”六扇门闻言,

立即就有人上来压曲怜歆。“远昼救我!”曲怜歆扯住君远昼的衣袖。

君远昼握着剑柄的手微微紧了紧,随后利落的抽出佩剑。六扇门众人面色一冷,

手都不着痕迹的落在了剑柄上,只待一声令下,随时出鞘。无声的杀气蔓延在狭小的街道间。

君远昼举剑指向池非烟:“青城剑派的人,不能被无缘无故带走。

”剑刃的寒光落在池非烟眼底,池非烟只觉肩膀处的伤口,竟又开始泛起疼意。好,

真是好大师兄,当真护着门派弟子!偏偏,她被带走时,只有一句,任凭处置。

池非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冷意:“带走!”“唰——”的一声,寒光一闪,

所有佩剑尽数出鞘。冰冷的肃杀气息几乎将整个街道撑破。这时,

一个青城剑派的弟子从山上赶来,急匆匆喊道。“大长老和楚师兄醒了!说凶手不是小师妹!

凶手另有其人!”第9章青城剑派,大长老房内围了不少人。池非烟站在门口,

听着房内楚师兄道:“那日我本守着小师妹,可是突然有个蒙面人出现,朝我洒了粉末,

导致我昏迷了,在我昏迷前小师妹一直在房中未出去过,

所以你们说害死嵩山派弟子的那个人,一定不会是小师妹!”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

脸色皆是一变,几个当时叫喊池非烟是魔教妖女最凶的人,纷纷心虚的看向池非烟。

君远昼脸色便愈发沉,问:“可看见那人长相?”楚师兄想了想,摇头:“不曾,

那日天色太晚了,但身形比小师妹高一些,绝不可能是小师妹,倒是……”他环视了一圈,

目光落在曲怜歆身上。“倒是和曲师妹身形像一些。”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落在曲怜歆脸上。

那日,曲怜歆姗姗来迟,手臂上有池非烟划伤的伤口……曲怜歆脸色一白,

却还是镇定道:“楚师兄也说那日天色太晚,有可能看错了。

”她抓住君远昼的衣袖:“远昼,你知我武功低微,怎么可能能偷袭楚师兄和大长老,

还能杀了那十几个嵩山派弟子?”君远昼沉沉看着她,紧抿着唇,第一次,没有握住她的手。

池非烟可笑的看着这一幕:“既如此,把人带走。”君远昼手指握紧,还是想要开口,

一旁不发一言的大长老却制止了他。“远昼,你是要为了她,让青城剑派与朝廷为敌吗?

”君远昼眸光一紧:“可……”“清者自清,她若真清白,你又何须担心?”君远昼抿唇,

终是垂眸,不知在想着什么。池非烟让人带走了曲怜歆,刚想离开,就听大长老开口。

“你们都走,非烟留下。”池非烟脚步一顿,到底没再走。屋内的人纷纷退下,

只剩下大长老与池非烟。大长老看着她有些发白的脸色,叹了口气:“你受苦了。

”池非烟一愣,眼眶不觉竟有些发烫。被人诬陷时她不曾哭,别人丢石头时她不曾哭,

可此刻被人关心,却实在是控制不住。她吸了吸鼻子,

冲着大长老微微一笑:“大长老不必担心,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

”大长老慈爱的看着她:“你既然认了长公主,以后青城山,只怕是留不住你。

”池掌门当初和长公主相恋生下一女,只可惜,缘分散尽两人便分开了。

池非烟跟着父亲来到青城山,池掌门和长公主定下约定。每年,长公主只能见池非烟一面。

等到池非烟及笄,若成婚,便一直留在青城山,若未成婚,便回长公主身边。所以,

三年前池掌门去世前,才为池非烟与君远昼定下婚约。他以为君远昼心中只有铲除魔教,

自己又与他有恩,他定然不会负池非烟。可是,他却算错了,他忘了,

君远昼也只是一个凡人,也会为一个人动心。而那个人,不是池非烟。池非烟眸光幽沉,

片刻后,又笑了:“大长老放心吧,我在母亲身边,必不会委屈自己。”大长老看着她的笑,

也笑了。“好,不过别忘了,只要大长老在一天,青城山就永远是你的家。

”池非烟眼眶温热,重重点头。告别大长老后,池非烟又去父亲墓前重重磕了三个头,

才下了山。六扇门的人已经在山下候着了,一见她来,禀报道:“郡主,曲怜歆已入囚车,

不过……”他有些犹豫,微微让开了身体。池非烟就看见他身后,困住曲怜歆的囚车旁,

还坐着一个君远昼。第10章君远昼一袭白衣,靠着囚车,手中环抱着佩剑。

感受到池非烟的目光,他转头,清冷的眼眸与池非烟四目相对。

池非烟手微微攥紧:“君少侠这是做什么?”君远昼顿了片刻,收回目光,

垂眸看着囚车中昏睡的曲怜歆,清清冷冷四个字。“我不放心。”所以想跟着一起走?

池非烟嗤笑一声:“君少侠当真是深情。”以往,君远昼深居后山,从不问世事,

只有在铲除魔教时才偶尔下山。这是第一次,他为了自己的意愿下山。竟是为了曲怜歆,

为了这个,疑似生死仇敌魔教的人。君少侠这个称呼,让君远昼皱了皱眉,

他抿唇看向池非烟,有些不悦。“你我之间,何时如此生疏?”“不然我该唤你一句大师兄?

”池非烟捂住肩膀,未愈的伤口,无时无刻不在隐隐作痛。“可是,君少侠忘了,

我们割袍断义,早已没有关系了吗?”君远昼一愣,握着剑的手缓缓收紧,这时,

昏睡的曲怜歆嘤咛了一声,君远昼立即低头,将注意力尽数放在了曲怜歆的身上。

池非烟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她收回目光,一旁的人问道:“郡主,

我们是回六扇门还是……”池非烟沉默了片刻:“一批人带着曲怜歆去六扇门,

一批人跟我去恒天堡。”六扇门虽隶属朝廷,可以替朝廷执法,但也不是随意抓人。

她虽知道曲怜歆作恶多端,可这人就跟狐狸一般,直到现在,还未有任何证据。此番,

就是要去找到曲怜歆灭恒天堡的证据。池非烟带了几个六扇门精英转向去幽州恒天堡,

刚转身,却见君远昼不知何时从囚车上下来了,定定的站在她面前。“我去恒天堡。

”池非烟一愣,嗤笑道:“不怕六扇门为难曲怜歆?”“我会查清真相,还她清白。

”君远昼淡淡道。“这是在质疑六扇门的公正?”池非烟冷笑一声:“想去便去吧,

腿长在君少侠身上,爱往哪走往哪走。”君远昼眯了眯眼:“我们之间只能这样说话了吗?

”池非烟攥紧手,只觉得肩膀的伤口又开始痛起来了。她转身,淡漠道:“是,

我们之间……只能这样。”君远昼看着她的背影,抿紧了唇。青城山与幽州恒天堡相距不远,

池非烟等人夜幕时分就赶到了。池非烟等人到恒天堡时,就见一个穿着恒天堡的青年,

正在院中挖着坑,正拖着恒天堡众人的尸首往坑里推。见到他们,那青年脸色一变,

将铁铲举至身前,惊恐道:“你们是谁?来干嘛的?”池非烟看了一眼青年,平平无奇的脸,

不像是有武功的架势,除了身材高挑些,似乎就是个普通人。可为何穿着恒天堡的衣服?

她道:“我们是来查案的。”那青年闻言,顿时冷哼一声,语气颇为不忿。

“人都死半个月了,你知道来查案了?怎么不等人臭了再来查呢?”池非烟一哽,刚想说话,

就听君远昼冷冷道:“你为何穿着恒天堡的衣服?

”那青年道:“我是恒天堡的人自然穿着恒天堡的衣服。”池非烟愣住,当时传出的消息是,

鸡犬不留。她再仔细看那青年,就在他腰间看见一枚玉佩,正是恒天堡少家主曲沐楚的玉佩。

“你是曲沐楚?你为何还活着?”按照曲怜歆的睚眦必报的性格,最先死的,

一定是恒天堡最中心的人,怎么会放过曲沐楚?曲沐楚眸光一黯:“那日我偷偷出堡去玩了,

回来后就看见,有个人,在堡中杀人,那时候,血流成河,我害怕,躲进井中才捡回一命。

”池非烟眸光一凝:“你是说,你见过凶手?”君远昼亦是抿唇道:“他是谁?

是……曲怜歆吗?”他的语气有些急切,池非烟看了他一眼,看见他眼中难掩的焦急与紧张。

如同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但答案,注定让他失望。池非烟看向曲沐楚,只等他一点头,

恒天堡灭门一案就能完结。曲沐楚却摇了摇头,吃惊的看向他们。“你们怎么会这么想?

凶手是个男人!”第11章君远昼握着剑的手,骤然松开。池非烟却是一愣,

皱眉看向曲沐楚:“你没看错?”曲怜歆亲口对她承认灭了恒天堡,怎会有假?

曲沐楚点点头:“是啊,那人一袭黑衣,眉间点血,拿着一把剑,剑上雕着两个字——凌风。

”他越说,池非烟的心就越沉。眉间点血,手持凌风,便是江湖第一杀手——夜十七的特征。

夜十七生性冷血嗜杀,传闻他什么都不缺,又什么都缺,最缺的就是良心。不开心时,

千两黄金买不到他一次出手,开心时,一壶酒就能帮人灭门。行踪不定,性格诡异,

说是夜十七灭的恒天堡,那没人会不信。可……曲怜歆当时以为她要死了,

又怎么会对一个死人说谎呢?池非烟百思不得其解,而且,如果真是夜十七做的,

势必也会引起一些骚动。恒天堡离幽州闹市不远,怎么百姓会全然不知,第二日才发现?

实在,令人费解。晚上,池非烟又带着人去了趟恒天堡,命人刨开坟墓,果然就在尸首上,

发现了不寻常之处。“虽说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的伤,看起来像是被人杀死的,

可这些人却不是被杀死的,而是被毒死的。”仵作一边说着,一边翻开尸首的头部,

就见尸身耳后有一个白点。“这正是魔教百花散,中毒后,若不用内力,则只是昏迷,

但若强行使用内力,将会静脉逆转,不治身亡。”百花散……池非烟眸光一沉,果然,

夜十七虽不像正派之人,却也绝不是魔教之人,最不屑用这种招数。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曲沐楚在说谎。一人道:“郡主,是否要将曲沐楚抓起来?

”池非烟摇摇头:“这件事之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是否有剩余的百花散。

”死因找到了,只需要再证明是曲怜歆的证据。让整个恒天堡的人中毒,那么百花散不会少,

一定会留下点蛛丝马迹。池非烟转身往曲怜歆房中走去,刚进门,就见君远昼正靠在床边,

抬眸冷冷看向她。“你还是在怀疑曲怜歆?”池非烟道:“刚才的话你应当都听见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君远昼起身,走到她面前,“你便如此想抓她?

”池非烟攥紧手:“是欲加之罪,还是她本身的罪?你当真看不清,还是不敢看清?

”她抬眸,直视着君远昼冰冷的目光。“当初你教我,不要为情遮蔽双眼,

可现在遮蔽双眼的人又是谁?你怀疑我时,不用证据,若不是长公主是我母亲,

我此刻已经被你害死了!”君远昼眸光一颤,池非烟继续说道:“现在我来找事情的真相,

你还要拦我吗?”她伸手要去推君远昼,却不小心牵扯到肩上的旧伤,肩膀骤然一痛,

冷汗瞬间落了下来,往一边倒去。“小心。”君远昼伸手要去扶她。池非烟却避开他,

忍痛撑住桌面,却不小心碰到了桌子。她一惊,下意识去扶,眸光却一顿,

只见桌子的抽屉中,竟藏着一个暗格。池非烟打开暗格,在暗格中发现了遗留的一点粉末。

君远昼顿时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粉末。池非烟也是一怔,将粉末碾在指尖,

正是百花散!“来人!把抽屉带走。”她朝门外喊了一声,可迟迟没有回应,

池非烟皱眉往门外看去,就见院中,她带来的那些人,全部静悄悄的倒在了地上。

池非烟只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下一刻,一把剑就横在了她的肩头。

第12章寒气顺着脖颈不断往上攀升,池非烟回头,就看见曲沐楚竟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那张白天看起来称得上憨厚的脸,此刻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哎呀呀,

本来想趁你们不注意的时候把证据销毁了,你们怎么比我还勤快?”君远昼皱眉,正欲拔剑,

曲沐楚手上却一用力,鲜红的血液顺着池非烟侧颈流了下来。“刀剑无眼,

君少侠还是不要动的好。”君远昼脸色一沉,紧紧盯着那抹红,手顿时僵在了原地。

池非烟深吸一口气:“传闻恒天堡堡主最疼曲小公子,我想曲小公子应当比我们更难受,

如今我们为你查清真凶报仇雪恨,小公子这又是做什么?”曲沐楚沉默了下来,

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池非烟攥紧手,继续劝道:“还是有人威胁小公子了?

我保证一定会护小公子安全……”她话未说完,

却见曲沐楚突然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他拿剑拍了拍池非烟的脸,

咧嘴笑道:“可是你们现在在被我控制啊,能护我什么?”池非烟攥紧手,

心中升起一股怒意,可面前的曲沐楚实在是奇怪。过去听恒天堡的人说过,

曲沐楚向来不学无术,是个不会武功的纨绔,可却能不动声色的放倒六扇门的精英,

又能在连君远昼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后。实在是奇怪。

一旁的君远昼目光渐冷,池非烟抿唇,朝他摇了摇头。君远昼一顿,收起了浑身的杀意。

池非烟道:“所以,你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想让这些人入土为安罢了。

”曲沐楚说着,朝君远昼使了使眼色:“你,去把恒天堡的人,都放进我下午挖的那个坑里,

然后,烧了。”君远昼皱紧了眉,却见他横在池非烟肩上的剑,转身走出房门。透过窗户,

池非烟能借着月光看见院中君远昼冷着一张脸,提起尸首丢进坑中的样子。白衣染尘,

素来白净的手指沾了血污。她紧紧抿着唇,身后的曲沐楚笑道:“心疼了?可我怎么听说,

君远昼一心只爱曲怜歆?单相思啊?那可真是可怜。”池非烟心一抽,

冷冷道:“你倒是八卦。”曲沐楚不置可否:“好奇乃人之本性,

就像是你们不也正是因为好奇真凶而来的吗?”“是为了公正。”池非烟看着院外,

恒天堡横躺于地的尸首,目光灼灼,“你家人无声无息的倒在这里,

你难道就想看着凶手逍遥法外?”“家人?”曲沐楚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君远昼已经将所有尸首放于坑中,点了一把火,坑中本就撒了酒与油,一点火,

火光顿时映亮了整片天空。将夜色映得橙红一片。曲沐楚挑眉笑着:“家人?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他话未说完,池非烟突然动了,乘着他分神之际,

抬手朝他面门挥出一掌,曲沐楚一时不查,被打晕在地,池非烟趁机往外跑去。下一刻,

却不小心碰到某个机关,墙上竟出现了一个暗门,暗门中躺了一具尸首。她一怔,走进去,

只看了那尸首一眼,顿时遍体生寒。那张脸,正是曲沐楚!池非烟猛地回头,

就见刚刚还倒在地上的曲沐楚,不知何时竟已经坐了起来。他单手托腮,

冲她微微一笑:“哎呀呀,本来不想杀你的,但这下好像不得不杀了。

”第13章池非烟心中一凛,就见曲沐楚举起左手,笑着打了个响指,

墙壁上突然射出数十支闪光寒光的飞刃。池非烟一惊,想要去挡,却只觉眼前白光一闪,

随即,整个人被搂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清冷如月光的气息笼罩了她,

君远昼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挥剑,将所有飞刃砍了下来。池非烟靠在他胸口,

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不知为何,刚才还不断躁动的心竟然莫名的平静了下来,下一刻,

却见暗门竟在缓缓合上。门外,曲沐楚依旧笑盈盈的看着他们。

池非烟猛地推开君远昼:“快出去!”她有种预感,这暗门合上了就不会再开,可刚想出去,

却见君远昼突然失力般跪倒在地,捂着胸口猛地咳出一口血。“大师兄!

”池非烟想扶他出去,可已经来不及了。她咬牙看着门外朝她挥手告别的曲沐楚,咬牙,

从腰后抽出鞭子,猛地一挥缠在曲沐楚腰上。曲沐楚唇角的笑一僵:“唉?”下一刻,

池非烟用力,将人拉进了暗室,随后,暗室门重重合上。片刻的黑暗后,

暗室墙上的蜡烛竟然自行点燃了。借着微弱烛光,池非烟蹲下身,去摸君远昼的脉搏,

当下心便是一沉。是百花散。君远昼中了百花散,又用了内力,才会气血攻心。

她莫名想到嵩山派那些人,就是这样……池非烟脸色一白,

君远昼就冷冷推开了她的手:“我无事。”“什么无事?百花散怎么会无事,

你……”池非烟话顿时哽在了喉间,她虽然恨君远昼的无情,可也从没想过让他死。怎么办?

该怎么办?她闭上眼,想要冷静下来才能想到办法,可是心头却只是一片乱麻。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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