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裂隙临州的暴雨总带着股铁锈味。林砚把最后一张宣纸铺在修复台上时，
窗外的雷声刚滚过第三轮。古籍馆后院的老槐树被狂风抽打得噼啪作响，
雨水顺着雕花窗棂蜿蜒而下，在青石板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倒映着馆内昏黄的灯光。
他指尖捏着极细的竹镊子，正修复《封神残卷》中 "哪吒闹海" 的残页。
这卷明代抄本边角已脆如枯叶，墨迹在岁月侵蚀下泛着灰调，
唯有哪吒的混天绫残影仍透着朱砂的艳色。"真是怪事，" 林砚对着台灯轻啧，
残页边缘竟有圈黑雾状的晕染，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噬过，"蛀虫也不会咬出这种形状。
"左手心忽然泛起灼痛。林砚猛地缩回手，只见淡金色的纹路正从掌心蔓延开，
像株骤然绽放的藤蔓。这印记自他记事起就有，祖母说那是 "老天爷给的护身符"，
可二十六年从未有过异样。此刻纹路发烫，竟在皮肤上微微凸起，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肤而出。雷声炸响的瞬间，馆内的灯灭了。应急灯应声亮起，
惨白的光线里，修复台旁的地面突然裂开道细缝。
不是普通的地面龟裂 —— 裂缝中涌出的黑雾带着刺骨的寒意，像有生命般顺着墙角攀爬，
所过之处，木质书架竟结出了灰黑色的霜花。"什么东西？" 林砚抄起桌上的镇纸，
心跳撞得肋骨生疼。他想起祖母失踪前的那个雨夜，也是这样的雷声，这样的黑雾，
还有祖母最后喊的那句 "别让它们过来"。黑雾在地面聚成半人高的影子，没有五官，
却能看见无数细碎的光点在其中沉浮 —— 像是被吞噬的魂魄。它朝修复台扑来，
带起的阴风卷得残页纷飞，那些泛灰的墨迹在风中扭曲，竟化作无数细小的尖牙。
灼痛感骤然加剧。林砚下意识地将左手按向黑雾，掌心的金色纹路猛地爆发出暖光。
奇迹般的，黑雾在接触光线的瞬间发出凄厉的嘶鸣，像被烈火灼烧般向后退缩，
缩成团滚回裂缝，地面的裂口也随之合拢，只留下圈焦黑的印记。灯光突然恢复正常。
林砚瘫坐在椅子上，左手心的纹路已淡回原来的模样，只余轻微的麻痒。
修复台上的《封神残卷》静静躺着，那圈黑雾状晕染却消失了，
残页上哪吒的混天绫竟重新透出鲜活的红。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是警局的老同学发来的消息："临州西区刚出了起失踪案，现场只留个黑圈，
跟你祖母当年的案子有点像。"林砚望着窗外仍未停歇的暴雨，指尖抚过掌心的印记。
他忽然明白，祖母不是失踪了。那些东西，真的来了。2 印中低语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时，
林砚仍坐在书桌前。左手心的印记又恢复了淡金色的浅痕，
可昨夜的灼痛和那团黑雾的阴冷触感，却像刻在神经里般清晰。他翻出祖母留下的旧木箱，
里面除了几件褪色的绣品，只有本线装的《临州异闻录》，
泛黄的纸页上记着些零碎的民俗传说。"六月六，裂隙开，鬼神走，天命来。
" 林砚轻声念着扉页上的字迹，这是祖母用毛笔写的，字迹娟秀却带着颤抖。
他忽然注意到页边有行极小的批注："金印现，三教合，守界人，莫回头。
"左手心又开始发烫。这次不是灼痛，而是种奇异的共鸣。林砚盯着印记，
恍惚间竟看见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商周战场的烽火，仙神斗法的流光，
还有道巨大的裂隙横亘在天地间，黑雾从中喷涌而出，吞噬着城池与生灵。"这些是什么？
" 他用力眨眼，画面却像潮水般退去，只留下太阳穴突突的跳痛。手机在这时响起，
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临州本地。"请问是林砚先生吗？" 电话那头是个清亮的女声，
背景里有翻书的沙沙声，"我叫苏晴，是民俗研究所的。关于昨晚古籍馆的异常，
我想和你见一面。"咖啡馆靠窗的位置，苏晴把罗盘推到林砚面前时，他愣住了。
罗盘的铜盘上刻着与他掌心相似的金色纹路，指针正围着纹路中心不停旋转，
发出细微的嗡鸣。"这是我家传的法器。" 苏晴推了推黑框眼镜，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
帆布包里露出半本《道藏》的书脊，"我爷爷是临州最后一任 ' 守界人 '，
他说每百年临州的 ' 两界裂隙 ' 就会扩张，
而能阻止黑雾 —— 也就是 ' 蚀影 '—— 的，只有觉醒 ' 天命印 ' 的人。
"林砚把左手按在罗盘上，两圈纹路瞬间重合，发出淡淡的金光。
苏晴的眼睛亮了："果然是你！我监测到昨晚古籍馆有强烈的能量波动，
就猜是天命印觉醒了。""蚀影？守界人？" 林砚的手指在罗盘纹路上游走，
"我祖母失踪前，也说过类似的话。""你祖母林秀雅女士，" 苏晴从包里抽出份旧档案，
照片上的年轻女人眉眼温和，左手心赫然有同款印记，"她是上一代天命人。
二十年前裂隙扩张时，她成功封印了蚀影，
但也因此......"档案上 "失踪" 两个字刺得林砚眼睛发酸。
窗外的阳光忽然暗了暗。咖啡馆的玻璃上浮现出淡淡的黑影，像有无数细手在外面抓挠。
苏晴猛地合上罗盘，金光消失的瞬间，黑影也随之散去。"它们已经盯上你了。
" 苏晴的声音压低，"蚀影靠吞噬生灵和神话力量壮大，你昨晚击退它的事，
肯定已经惊动了裂隙深处的东西。"林砚握紧掌心的印记，那淡金色的纹路仿佛在发烫。
他忽然想起《封神残卷》上的残页，想起祖母留下的批注，想起那些在眼前闪过的烽火画面。
"那现在该怎么办？"苏晴从包里掏出张泛黄的地图："找能帮我们的人。我爷爷的笔记说，
裂隙扩张时，神话世界的守护者会来到现世。" 地图上用朱砂圈着两个点，
一个在城东的二郎庙，一个在西山的猴王洞。3 战神现身二郎庙的香火总带着股清冷味。
林砚站在庙门前时，午后的阳光正斜斜穿过门楣，在青砖地上投下 "敕令" 二字的影子。
庙宇不大，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威严，殿前的石狮子眼珠竟是淡银色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奇怪，明明是周末，怎么连个香客都没有？" 苏晴举着罗盘四下张望，
指针正疯狂地指向大殿深处，"能量反应很强，就在里面。"大殿内的光线比外面暗得多。
正中的杨戬神像与别处不同，没有三只眼的夸张造型，只身着银甲，
眉宇间带着股疏离的英气。林砚刚走近供桌，就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转身的瞬间，
他看见个穿银灰色风衣的男人站在殿门处。男人约莫三十岁年纪，
银发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光泽，五官轮廓分明得像刀刻，
最醒目的是额间那道淡银色的纹路 —— 与神像额间的印记一模一样。他目光扫过林砚时，
带着审视的冷意，仿佛能看穿人心。"天命人？" 男人开口，声音像玉石相击，
清冽却带着压迫感，"比我预想的晚了三十年。
"苏晴的罗盘突然爆发出金光："您是...... 杨戬上神？"男人没否认，
视线落在林砚掌心："金印已醒，却还不会用。昨晚那只蚀影只是先锋，真正的麻烦在后面。
" 他抬手时，额间的银纹亮起，大殿内突然刮起阵风，
神像旁的壁画竟活了过来 —— 画上的天兵天将正与黑雾厮杀，那些黑雾的形状，
正是昨晚袭击古籍馆的蚀影。"这些是......" 林砚震惊地看着壁画。
"三界裂隙的过往。" 杨戬走到壁画前，指尖点向画中最大的黑雾团，
"蚀影是神话怨念与人间负能量的聚合体，每百年借裂隙扩张吞噬两界。
你祖母当年虽封印了裂隙，却没彻底清除蚀影的根源。"殿外突然传来尖叫。三人冲出庙门，
只见商业街的人群正四散奔逃。三只蚀影在街道中央肆虐，它们比昨晚的影子更大，
黑雾中伸出无数触须，触碰到的橱窗瞬间布满灰霜，
辆停在路边的电动车竟被直接 "啃" 成了废铁。"小心！" 杨戬将林砚拽到身后，
风衣下摆无风自动。他没掏任何武器，只抬手对着蚀影，
额间银纹爆发出刺眼的光 —— 道银色光束射向黑雾，触碰到光线的蚀影发出凄厉的惨叫，
瞬间消散成灰烟。林砚看得目瞪口呆。这就是神话里的力量？
剩下两只蚀影突然转向人群中的孩子。林砚想也没想就冲过去，左手心的金印骤然发烫。
他还没反应过来，淡金色的光已从掌心涌出，在孩子身前形成半透明的屏障。
蚀影撞在屏障上，竟被弹得后退了两步。"有点意思。" 杨戬挑眉，指尖再发银光，
彻底净化了最后两只蚀影。他走到林砚面前，递过枚银色的令牌："拿着它，
今晚子时到西山猴王洞。你需要帮手，而那只猴子欠我个人情。"林砚握紧令牌，触感冰凉。
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杨戬的身影却在人群的掩护下渐渐变淡，最终消失在午后的阳光里。
苏晴看着罗盘上平稳跳动的指针，轻声道："我们真的要去找孙悟空？
"林砚望着掌心的金印，又看了看远处被蚀影破坏的街道，
深吸口气："祖母当年能做到的事，我也能。"4 猴毛信物西山的暮色总来得格外早。
林砚踩着满地的松针往上走时，手机电筒的光柱在林间晃动。山路比想象中难走，
雨后的石阶湿滑，两旁的灌木上还挂着水珠，偶尔有夜鸟被惊动，扑棱棱地掠过头顶的树冠。
"罗盘显示就在前面了。" 苏晴拽着他的袖子，
帆布包里的罗盘指针正稳稳指向山腰的方向，"我爷爷说猴王洞不是普通的山洞，
得有 ' 缘法 ' 才能找到入口。"转过道弯，眼前突然开阔起来。
块巨大的岩石矗立在月光下，石面上布满苍劲的刻痕，细看竟是 "齐天大圣" 四个篆字。
奇怪的是，刻痕中长着丛野蔷薇，花瓣在夜风中轻轻摇曳，露出后面仅容人侧身通过的洞口。
"这就是猴王洞？" 林砚用手电筒照向洞内，黑漆漆的深不见底，隐约能听见水滴声。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苏晴推了推眼镜，率先钻了进去。洞内别有洞天。
没有预想中的潮湿阴冷，反而温暖干燥，洞壁上镶嵌着会发光的矿石，将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最深处的石台上，竟摆着张石桌，桌上还放着个酒葫芦和半块没吃完的桃干。"倒是会享受。
" 林砚刚走近石台，就听见头顶传来嗤笑。抬头望去，
只见只赤发少年正盘腿坐在洞顶的钟乳石上。他穿着红黑相间的短打，脚上是双旧布鞋，
最醒目的是手腕上那圈金箍 —— 虽化作手环模样，却仍透着金属的冷光。少年晃着腿，
嘴里叼着根草茎，眼睛亮得惊人，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们。"杨戬那老古板倒是会找人。
" 少年轻巧地跳下石台，落地时悄无声息，"天命人？看着倒像个念书的，不像能打架的。
"苏晴连忙拿出杨戬的令牌："上神您好，我们是......""叫俺老孙就行。
" 少年摆摆手，拿起石桌上的酒葫芦灌了口，"那老三眼说你需要帮手？也是，
就凭你现在这点金光，再来十个蚀影都不够塞牙缝。"林砚攥紧左手："您知道蚀影？
""怎么不知道。" 少年的眼神沉了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环，
"五百年前俺老孙大闹天宫时，不小心打塌了南天门的角，让几只小妖趁机溜进了裂隙。
后来才知道，那些小妖被黑雾吞了，成了蚀影的养料。" 他将枚金灿灿的猴毛递过来，
"拿着，遇着麻烦就捏碎它，俺老孙随叫随到。"猴毛落在掌心，竟微微发烫。
林砚刚想说谢谢，洞外突然传来树木断裂的巨响。"啧，说曹操曹操到。" 少年咂嘴，
手环突然变大，化作金光闪闪的金箍棒握在手中，"看来有人不欢迎俺老孙见客啊。
"洞外的黑雾比之前见过的都浓，竟凝聚成头狼形怪物，獠牙上滴落的黑液落在地上，
瞬间腐蚀出个小坑。更可怕的是，狼形蚀影身后还跟着无数细小的黑影，像潮水般涌来。
"苏晴躲到后面！" 林砚将她护在身后，左手心的金印自发亮起。少年却已跃到洞口，
金箍棒横扫而出："小打小闹也敢在俺面前放肆！" 金光闪过，
狼形蚀影的半个身子竟直接被打散，可黑雾很快又重新凝聚。"这玩意儿还会再生？
" 林砚惊道。"怨气不散，就杀不干净。" 少年甩了甩金箍棒上的黑雾，
"你试着用金印的光罩住它，俺来给它最后下！"林砚依言将左手按向蚀影，
金色光罩瞬间将其笼罩。狼形蚀影在光罩中疯狂挣扎，却无法挣脱。少年瞅准时机，
金箍棒化作道流光刺入光罩中心，伴随着震天的嘶鸣，蚀影终于彻底消散。"搞定。
" 少年收起金箍棒，又变回手环模样，"记住，遇着搞不定的就捏猴毛，别硬撑。
"林砚握紧掌心的猴毛，在矿石的光芒下，那金色的细毛竟泛着微光。
5 初融之力文庙的晨雾裹着檀香。林砚跪在大成殿的蒲团上，
面前供着的《礼经》拓本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杨戬说要尝试力量融合，
第一步就得借儒家的 "礼" 气，文庙的香火最盛，是最好的试验场。"集中精神，
想象金印的光与拓本的字融为一体。" 杨戬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他仍穿着银灰色风衣，
却难得没带那股疏离的冷意，"儒家重 ' 序'，你的天命印需要先学会 ' 控'。
"苏晴坐在殿角的石阶上，手里捧着本《论语》，不时抬头看看林砚的进度。
她的罗盘平放在膝头，指针随着林砚掌心金印的光芒轻轻晃动，形成圈稳定的光晕。
林砚深吸口气，指尖抚过《礼经》上 "克己复礼" 四个字。左手心的金印缓缓亮起，
淡金色的光流顺着指尖涌向拓本，可刚接触到墨迹就弹了回来，像两股互斥的力量。"不对，
" 杨戬走进殿内，额间的银纹微微闪烁，"你太急了。礼不是强迫，是顺应。
试着感受拓本里的香火之力，让金印的光自然地流过去。"林砚调整呼吸，闭上眼睛。
檀香混着晨露的气息涌入鼻腔，耳边仿佛能听见千百年间学子们的诵读声。
那些声音温和而坚定，带着股生生不息的力量。他试着让掌心的金光放缓流速，
像溪流般轻轻漫过拓本上的字迹。这一次，金光没有被弹回。
《礼经》拓本上的字迹竟泛起淡淡的金光，与金印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道温暖的光流，
顺着林砚的手臂回流到掌心。他能感觉到股新的力量在体内涌动，平和却充满韧性。"成了！
" 苏晴兴奋地站起来。就在这时，文庙外传来惊呼。三人冲出大成殿，
只见几名晨练的老人正被黑雾围困在泮池边。三只蚀影比之前的更狡猾，
竟懂得配合 —— 两只缠住老人，另一只则在旁释放黑雾，腐蚀着周围的栏杆。
"又是这些东西。" 林砚立刻冲过去，左手心的金印自发亮起。他想起杨戬说的 "控"，
试着将刚学会的金光凝聚成盾形。淡金色的光盾在身前展开，比之前的屏障更厚实，
边缘还泛着《礼经》拓本的墨色纹路。蚀影的利爪拍在光盾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却没能留下丝毫痕迹。"有点样子了。" 杨戬额间银纹亮起，
银色光束精准地射向缠住老人的蚀影，"试着把光盾推出去！"林砚集中精神，
想象光盾向前移动。金印的光芒骤然增强，光盾竟真的缓缓向前推进，将黑雾逼得节节后退。
被围困的老人们趁机跑出包围圈，对着他们连连道谢。最后只蚀影见势不妙，转身想逃。
林砚下意识地抬手，光盾突然化作无数光点，像撒网般将蚀影罩住。他还没反应过来，
光点已猛然收缩，伴随着蚀影的嘶鸣，将其彻底净化。
"这是......" 林砚看着自己的左手，金印的光芒比之前更亮了些。
"力量融合的雏形。" 杨戬收回目光，语气里带着丝赞许，
"儒家的礼气让你的金印学会了 ' 守' 与 ' 控'，下次去古寺试试，
佛家的 ' 慈' 或许能让它学会 ' 化'。"苏晴跑过来，
罗盘上的指针正欢快地旋转："刚刚光盾上有《礼经》的字！林砚你看，真的融合成功了！
"晨光穿过文庙的牌坊，在地面投下细长的影子。林砚望着掌心的金印，
忽然明白了杨戬的意思 —— 所谓力量融合，从来不是简单的叠加，
而是让不同的力量在自己体内找到平衡。远处的城市渐渐苏醒，车水马龙的声音隐约传来。
林砚知道，这只是开始。裂隙的黑雾还在蔓延，更强的蚀影还在暗处窥伺，
但他不再是那个只会被动防御的古籍修复师了。他有了伙伴，有了方向，
还有了这份正在成长的力量。6 怨灵围城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血腥味，在医院走廊里弥漫。
林砚赶到市一院时，急诊楼已被诡异的黑雾笼罩。玻璃门上爬满灰黑色的手印，
急诊室的灯光忽明忽暗，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病人的惊呼和某种沉闷的撞击声。
苏晴的罗盘在包里疯狂震动，指针红得发烫。"蚀影在操控怨灵！
" 苏晴拽着他躲到消防栓后，指着走廊尽头，"你看那些影子！
"数十个半透明的身影在黑雾中飘荡，穿着残破的古代铠甲，手持锈蚀的戈矛，
正是商周时期的士兵装束。他们的眼眶空洞无物，周身缠绕着黑雾，每一次撞击病房门，
门板上就浮现出灰黑色的腐蚀痕迹。"这些是...... 商周战场的怨灵？
" 林砚握紧左手，金印的光芒在掌心微弱跳动，"蚀影在利用历史怨念增强力量。
"302 病房传来呼救声，门被怨灵撞得摇摇欲坠。林砚瞥见里面有位抱着孩子的母亲，
正用病床抵住门板，脸色惨白如纸。他刚想冲过去，就被苏晴拉住："太多了！
你的光盾撑不了多久！"左手心的猴毛突然发烫。林砚猛然想起孙悟空的话，
立刻捏碎掌心的金色细毛。金光闪过的瞬间，赤发少年的身影已落在走廊中央，
金箍棒在他手中转了个圈，带起的劲风吹散了周围的黑雾。"啧，这些老骨头倒是能折腾。
" 孙悟空甩了甩手腕，金箍棒指向怨灵群，"愣着干嘛？你用金光罩住他们，
俺老孙来超度这些倒霉蛋！"林砚立刻催动金印，淡金色的光流顺着走廊铺开，
形成道半透明的屏障，将怨灵们困在其中。那些古代士兵的怨灵在光罩中疯狂冲撞，
铠甲摩擦声、嘶吼声混杂在一起，听得人心头发紧。"看招！" 孙悟空跃起，
金箍棒化作金光横扫而出。奇异的是，金光并未打散怨灵，
反而在他们身上镀上了层柔和的光晕。那些狂暴的怨灵动作渐渐放缓，
空洞的眼眶里似乎闪过丝清明，残破的铠甲竟开始泛出微光。
"这是......" 林砚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怨气遇佛光自散，
这些家伙被黑雾缠了几千年，早就忘了自己是谁。" 孙悟空落地时，
光罩中的怨灵已化作点点星光，"蚀影就喜欢捡这种没人管的怨念当养料，
得赶在它们彻底黑化前处理掉。"走廊尽头的黑雾突然涌动，形成道巨大的黑影，
比之前的狼形蚀影更凝实，手中竟握着柄黑雾凝聚的长刀。"正主来了。
" 孙悟空将金箍棒横在身前，"林砚，借你金印的光用用！
"林砚立刻将金印的力量注入光罩，这一次，光罩边缘竟浮现出《礼经》拓本的墨色纹路。
孙悟空瞅准时机，金箍棒裹着金光刺入黑影心脏，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嘶鸣，
黑雾长刀寸寸碎裂，巨大的黑影也随之消散。病房门打开，抱着孩子的母亲连忙道谢。
林砚望着天花板上残留的黑雾痕迹，忽然意识到，蚀影正在变得越来越强。
7 家族秘辛苏晴的研究所藏在老城区的巷子里。青石板路尽头的四合院，
门楣上挂着 "民俗研究所" 的木牌，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院子里种着的石榴树正开得热烈，红色的花瓣落在青瓦上，添了几分生机。
正房里堆满了古籍，空气中飘着旧纸张特有的霉味和檀香混合的气息。
"这是我爷爷留下的书房。" 苏晴从书架上搬下只樟木箱，箱子上的铜锁已生了铜绿，
"他说不到天命人觉醒，这箱子绝不能打开。"铜锁在林砚掌心金印的触碰下应声而开。
箱子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几本线装古籍和个褪色的布包。苏晴小心翼翼地展开布包，
里面是张泛黄的地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临州的地形，几个红点在地图上连成线，
终点正是古籍馆的位置。"这是裂隙的分布图谱。" 苏晴指着红点，"我爷爷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