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末日第三天，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沉寂三年的家族亡群突然刷屏：立刻撵你老公出门，
否则你会死。门外，婆婆一家五口人正在疯狂砸门。我不想开门。
老公跪着哀求我：“一家人不该共患难吗？”家族群的警告越来越急：他在撒谎，
他会把你和孩子赶出去冻死！我该相信活着的丈夫，还是死去的亲人？
1“你真要眼睁睁看着我爸妈冻死在乡下吗？”林志远满脸通红，掐腰站在客厅中央。
我没有说话，看着缩在沙发上熟睡的女儿小优。此时的窗外，已经是暴雪漫天。
“房子塌了一半，炕也坏了，我爸妈还有弟弟一家，根本撑不过今晚。”他语速加快，
反复在客厅转悠。“就住几晚，咱们家房间多的是，又不是没地方。”我给女儿掖了掖毛毯，
走去厨房去切菜。低头不看他，语气平静道：“他们家附近就有避难所，
市里会统一分发物资，还有专业通暖系统，比来我们这儿更稳妥。”“可那是给穷人住的！
”他忍不住吼起来，“你家人死得早，你根本不懂什么是亲情，什么是‘一家人’。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当初囤食物，只够我们一家三口。没法招架一窝人来吃。
”林志远突然愣住：“一窝人？你什么意思？”我看着他，眼里没有半点退让。“他们来，
我们家的食物就告急。他们去避难所，大家都能活下去。”他一时语塞。我打开手机，
点开末世应急APP给他看。避难所附近的卫星画面清晰可见。那片区域供暖完好，
雪量不大，供水和供电都显示正常。新闻也没有播报那个区域需要救援，
压根就不是什么“房子塌了”。“到底是谁在撒谎？”他张嘴想狡辩什么，
门口的监控突然亮了，手机同步震了起来。是家族群的推送消息，那个已经静默三年的群，
突然跳了出来：立刻撵你老公出门，否则你会死。门外，
监控已经显示公婆一家五口人正在疯狂地砸门。林志远先斩后奏并没有征得我的同意，
已经让他们来了。他看我丝毫不动摇，立马跪下哀求我：“潇潇，一家人，
不就是该共患难吗？”家族群的警告越来越急：他在撒谎，他会把你和小优赶出去冻死！
你拦不住他，他会去开门的！把你老公撵出去，你和小优才能活命！
我猛地握紧了手机。“这可是我爸妈和我弟一家，小涛才五岁。”林志远还是试图说服我，
“你真的忍心吗？”“致远，道理我已经说了，冰封末世，我们要考虑全家怎么都存活下去，
不是抱团去死。”他看着我，脸色煞白，眼里的柔情瞬间褪去。“程潇潇，
你今天如果不让他们来住，我们就只能离婚。”刚看到群里的消息，
我还有些犹豫是相信自己的丈夫，还是信死去亲人在群里说的话。现在看，
林志远已经帮我做了决定。我点点头：“房子是我买的，财产也清清楚楚，想离婚，
你现在就可以滚出去。”他愣住了，片刻后，转身进了书房。任凭他家人在外面砸门。
家族群消息再次跳出：这一晚，决定你们娘俩是死还是活！2林志远躲在书房，
手指拼命地搓着掌心。他耳边都是自己爸妈拍门的叫喊声。“潇潇啊，你就行行好，
你爸在外面站不住了！”。婆婆苦苦哀求，“让我们进来吧！不然一家老小会被冻死的。
”公公低声咳嗽，小涛哇哇直哭。我站在门边，望着那道死死关着的防冻门。
林志远没有出来，甚至连门口都不敢靠近。“爸、妈，你们再忍忍，我会说服潇潇开门的，
她不是那种狠心的人。”他苦苦逼我，却不敢开门。一旦他开门，没有我的允许，
那一屋子人挤进来，谁来承担接下来失控的后果？“你真要让我们家人在外面冻死？
邻居怎么看你？”林志远打开书房的门，满脸疲惫地看着我。我没有回答他。
只是把温湿度感应仪拿出来，上面显示：室外温度零下40℃，风速4级。
好在楼道里有供暖，他们还能再坚持会儿。林志远在书房免提打着电话。
只为让我听到他的痛心疾首，他的左右为难。“我没有办法，她不肯开门，
房子不是哥买的啊……我妈身体不好，这种天气怎么挺得住啊？”我盯着书房的那扇门冷笑。
从头至尾，他都没有说过一句别让他们来。只是在电话里一遍遍讲他爸妈多可怜，
弟弟不容易，小涛还小。话说得真情实意，连隔着门听着的人都要差点落泪。
可他就是不去开门。他怕。门外，变了调的拍门声断断续续。“哥有今天，
都是爸妈和我辍学咬牙供出来的。”小叔子接上，“我们现在无家可归，
你们却躲在屋子舒服取暖？良心呢？”“嫂子，你家有物资，家里地方大，为啥不让我们进？
咱爸妈都跪下了！”这话是弟媳说的。我没有回应，反手关掉了门锁上的语音。
家族群又跳出信息：他们就是在逼你开门！你只要开门，就别想再撵他们出去！
婆婆不依不饶，接着打林志远的电话：“爸妈给你们跪下了，救救我们一家老小吧。
”对门邻居开了下门，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家人，一脸坏笑地关了门。
邻居大龄未婚女李素青年群发消息：天灾之下，才看得出人心，
这年头还有人忍心让亲人露宿门外，太狠心了。有的人太强势，
自己老公都被欺负不行了！我冷笑，李素平时就阴阳怪气，她巴不得我赶紧出点岔子，
她好上位似的。夜渐渐暗下去，风也越来越紧。屋外的哀号终于停了。监控画面显示，
他们五人已经走了，估计是去了附近的社区避难所。他们终究还是怕死的，
只不过今晚没有得逞。林志远没有从书房出来，孩子连管都不管。他的心里只有他的家人，
从来没有想过我和小优的处境。我转身抱起在沙发上熟睡的小优，朝房间走去。
窗外风声呜咽，像极了他们那一家人的哀号。叮——家族群弹出警告：千万别心软，
赶紧把林志远赶出去。当初，他们家人是怎么对你的？
3家族群的消息仍在说话：你还记得你那两个金镯子吗？我闭上眼睛，
记忆像雪崩一样，砸回我脑海。林志远追我那年，是他人生的最低谷。
他本来是我们学校的校草，站在人群中都发光。看似风度翩翩，实则家里穷得掉渣。
因为那会儿，他和系里的校花是一对儿，风光无限。直到大四上学期，校花突然甩了他，
转身跟了个班里开保时捷的富二代。林志远一夜之间像被抽了骨，成天低头不语。没有想到，
失恋的他，开始发奋图强，大四下半年就考上了公务员。他说是因为失恋激励，
后来我才明白，从那一刻起，他认清了现实。之后，他就盯上了我。我家条件好，
爸妈都是体制内干部，在本地有车有房，收入稳定。和他比起来，我就是“本地牌照”。
用他喝醉跟大学同学吹牛说的话说：“程潇潇让他从此能抬起头做人了。
”他追我的那段时间，温柔至极。送我回家，替我打水泡脚，甚至每天晚上给我念故事催眠。
他说：“潇潇，你让我重新相信‘爱情’。”那时，我刚保研，未来一切光明。
他却非要结婚，说要先成家后立业。我本想再等等，等读完研。林志远说一个人太孤单，
住在宿舍，有人打呼噜，有人放屁，有人臭脚……我一时心软，就同意了。
婚房和车子是我爸妈出的钱，婚礼费用也是我爸妈掏的。婆婆还跳出来说婚礼要从简，
别铺张浪费。我还以为他们家是在给我们家省钱。实则婆婆是想要钱，她要在乡下办。
我以为，我和林志远是有爱情的，是同甘共苦的情侣。直到结婚后第一次跟他回老家。那天，
村里下着雨，地上全是泥巴。他们家倒是把院子扫得干干净净，我以为是欢迎新媳妇。
但我一进门，大门就被锁死。婆婆开门见山：“你弟弟也要结婚，家里实在凑不出礼钱，
你们俩成家了，支援点。”我没有说话。林志远低声说：“潇潇，咱们是一家人，你是大嫂。
”我笑了。他们叫我一声“嫂子”，就觉得我理所应当替他们分担。结婚的嫁妆，
包括我父母给我买的房子和车，在他们眼里貌似都是他们家的。我说不答应。于是，
公婆和小叔子居然齐刷刷地开始跪在地上。林志远站在边上，装作调停：“潇潇，别生气，
咱有能力，不能不帮家里人，爸妈快站起来……”那一刻，我有些明白，这可不是亲情，
这是围猎。我整整被堵在家里六个小时，手机也被林志远“拿走”。
林志远装得像是“两头为难”。实际上，他早就默认了我该出钱。碍于刚结婚，还是新媳妇，
撕破脸不好。我最后给林志远转了十万元。
婆婆还从我手腕上撸下来林志远给我买的两个金镯子。说是给弟媳撑撑脸面。那两个镯子，
是林志远攒的工资。当时，我没敢告诉爸妈，可还是瞒不住。我爸脸气得发白：“这个男人，
就把你卖了，你还在帮忙数钱。”我妈冷笑：“你这婚姻，嫁得门不当户不对，
还赔钱进了狼窝。”推开书房的门，林志远正拿着手机，鬼鬼祟祟发微信。
我问他：“你还是想他们明天来堵门？”他装傻：“我就是问问他们冷不冷，
怕他们冻着……”我本以为这场风暴会暂时平息。至少在他们去避难所度过这个寒冷的夜晚。
但我错了，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4凌晨三点，窗外风雪呼啸。
我正抱着小优半睡半醒地躺在床上，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砰砰砰——砰砰砰！
”这不是普通的敲门，是逼迫式的敲击。我猛地睁开眼，心跳猛然加快。
小优在我怀里哼了一声，我轻轻拍了拍她，安顿好后，起身走到门口。“潇潇，快开门，
是我们。”门外是公婆的声音。我静静地站在门口，看了监控，果然是他们一家五口人。
“我们从避难所出来，防冻车送我们过来的。小涛突然发烧，避难所的医生看了，
说要找个温暖的地方休养。”婆婆的声音透过监控里传进来，
带着一点点哽咽：“现在到处停水停电，避难所人多还冷，我们不能再待着了。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借口还是来了，而且还是拿小孩子说事。小涛发烧，
但他们不去医院，不想睡在避难所，而是想钻进我苦心准备好的安全堡垒。“嫂子，
你也有孩子，你能睁眼看一个五岁的孩子冻死吗？”弟弟林志良在外咆哮。
话里都是咄咄逼人的正义感。“嫂子，你就当为孩子着想。”弟媳也开了腔，声音发紧发冷，
“你还有良心吗？”良心？拿我的钱结婚，戴我的镯子，你们的良心呢？我没有说话，
只是抬起手机看了眼“家族群”。我很想给他们发信息，只是我只能看，不能说话，
对话框是打不开的。三年前，冰封末世急剧降温。家人们集体居住的小区最先被波及，
他们永远地离开了我。千万别心软，他们会鸠占鹊巢，害死你和孩子。我的指尖发凉，
脑子却越来越清醒。打开猫眼监控，他们几人身上裹着从避难所顺出来的毯子，
眼里写着疲惫。在我眼里，他们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贪婪和算计。林志远站在我身后，
低声说：“潇潇，你就让他们进来吧，小涛病得厉害……”“送医院不是更好？”我反问。
林志远顿了顿：“非常时期，医院和避难所的病毒多，传染给小涛怎么办？”按照他的逻辑，
就不怕传染自家的女儿？我心底一片荒凉。“林志远！”我低声叫着他的名字，
“如果你今天敢把他们带进来，我们明天就去办离婚。”“你说什么？”他声音抬高了一点，
脸色明显变了。“你听清楚了。”我冷笑点开监控免提，“现在这不是家，
这是我和孩子的避难所，我拼命抢囤物资，是为了我们一家能活命，不是为了别人来抢吃的。
”“潇潇，你是不是疯了？”婆婆提高嗓门，“我们是你的家人，你没有孩子吗？积点德吧！
”“我当然有孩子。”我咬牙，“但她不是你们用来威胁我的工具。
”弟媳气急败坏：“你不让我们进来，出了事你负责吗？”我毫不犹豫：“当然不负责，
有病去医院，是你们选择不让小涛去医院。”门外顿时陷入短暂沉默。林志远也没有再说话，
依旧没有为我和孩子说一句话。我拎着备用的防冻保温壶走进厨房，给小涛煮了红枣姜水。
手机再次震动：你不会心软让他们进来吧？你守的不仅是家，还是你和孩子的命！
我把水壶递给林志远：“你把这红枣姜水给小涛送出去！”5“去吧，赶紧给送出去。
”我平静地说。林志远愣了两秒，接过保温壶，没有再多说。他以为我心软了，
还对我笑了笑。“潇潇，我就知道你还是有良心的。”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走出门。
然后，一个快步上前，干脆利落地把门反锁。一声“咔嚓”，隔绝了外面的寒气，
也隔绝了他。我转身回屋，把孩子的毯子裹紧，又调了调供暖器的温度。
门外传来一阵拍门声，不是敲，是拍，急促而慌乱。“潇潇！你什么意思？
让我把姜水送出来，结果你把我也关外面？”我没回应。“潇潇，你开门行不行？
”他的声音越来越焦急，“他们只是暂时住几天，等修好房子，我们就走。
”“你也说了‘我们’？”我冷笑，“那你就和‘你们’回老家吧。”门外沉默了一瞬，
又传来他低哑的声音：“你疯是吗？我在避难所会冻病的。”“那你就冻病。”我声音平稳。
林志远一拳砸在门上：“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爸妈都老了，
弟媳还带着生病的孩子……”“十万块，两个镯子，还我！”我语速不快，却字字清晰，
“我再考虑要不要开门。”他闭嘴了。我靠着门，轻轻叹了口气：“林志远，
别以为我在开玩笑。”他以为自己穿上公务员的制服，就是本地人。
他拥有的一切外表的光鲜，都是我爸妈的钱垫出来的。就算对我没有爱情，他住的房子，
开的车子也都是我的。一点儿感恩之心都没有，依旧欲望满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