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辛苦攒了八年的血汗钱，准备付我们的婚房首付。查账那天，发现联名账户被清空了。
我发疯似的找她，她却轻描淡写地说：“我弟急用，先借给他了。” 可我查到，
这笔钱全款买了一套公寓，户主是她的“男闺蜜”。
第一章 零银行卡余额后面的那个“0”，像一个黑洞，要把我的灵魂都吸进去。我叫陈阳，
一个标准的“沪漂”。为了能在这座钢铁森林里扎下根，和我相恋八年的女友张晴结婚，
我像一头被蒙上眼睛的驴，拉着生活的磨盘，整整八年，不敢停歇。八年，
两千九百多个日夜。我跑过外卖，送过快递，通宵在写字楼里敲代码，
最多的时候一天打三份工。省下来的每一分钱，都带着我的血汗和对未来的期盼，
存进我和张晴的联名账户里。账户的密码，是她的生日。我说，
这是我把未来交到你手上的证明。今天，是我三十岁的生日。也是我们约定好，
去付婚房首付的日子。卡里的钱，不多不少，一百二十万。这是我们俩，主要是我，
用青春和健康换来的，通往未来的门票。我特意穿上了最好的一件衬衫，刮干净了胡子，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眼角的细纹里都藏着喜悦。我给张晴发了条微信：“亲爱的，
我出发去银行了，你那边准备好，我们一会儿售楼处见。”她回得很快：“加油，老公！
爱你！”就是这三个字，让我当时觉得，之前吃的所有苦，都他妈值了。银行的VIP室里，
空调开得很足，穿着精致套裙的客户经理笑容可掬地给我端来咖啡。“陈先生，
您看中的是‘滨江一号’的盘吧？眼光真好，我们行跟他们有深度合作，贷款审批能快很多。
”我笑着点头，心里已经开始想象我和张晴在新家阳台上看江景的样子。“好的，
那就麻烦您先帮我把卡里的活期转一下，我们今天直接付首付。”我把银行卡递过去。
客户经理熟练地操作着，几秒钟后，她脸上的职业微笑忽然僵了一下，抬头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有些奇怪的同情。“陈先生，您确定……是这张卡吗？”“对啊，怎么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这张卡的活期余额……是零。”“零？”我以为我听错了，
身体不自觉地前倾，“不可能！你再查查！昨天我查过还有一百二十万的！
”客户经理的表情变得更加谨慎，她把显示器转向我，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一长串的“0”，
像一排嘲讽的眼睛。“陈先生，您看，确实是零。而且……这笔钱是在三天前，
通过手机银行，一次性全部转走的。”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刹那间褪得一干二净。我感觉手脚冰凉，心脏像被人攥住，
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一百二十万。八年的血汗。没了。我像个疯子一样冲出银行，
甚至没顾上拿回我的卡。我一边跑，一边抖着手给张晴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那头传来她一贯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喂，老公，怎么啦？不是去银行了吗？
”我强压着喉咙里的腥甜，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张晴，钱呢？我们卡里的钱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哦，钱啊，”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就像在谈论今天晚饭吃什么，
“我弟那边做生意急用，我先借给他了。”“借给你弟？”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音量瞬间拔高，“一百二十万！你借给你弟了？张晴你疯了吗！那是我们的婚房钱！
你跟我商量了吗！”“你吼什么呀？”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耐烦，“我弟又不是外人，
还能不还你吗？就是周转一下，很快就还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小气？
我愣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周围的喧嚣都离我远去。我看着头顶灰蒙蒙的天，
感觉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我辛辛苦苦，像狗一样攒了八年的钱，在她眼里，
只是可以随意借给她弟弟周转的“小钱”？而我的质问，换来的只是一句“小气”？“张晴，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弟弟做什么生意，需要一百二十万去周转？”“哎呀，
说了你也不懂。就是个项目，你别管了，我心里有数。”她开始不耐烦，“好了好了，
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啊。房子下个月再看也一样。”“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站在原地，像一尊雕塑。心，一寸一寸地凉了下去，最后碎成了冰碴子。
不对劲。这事绝对不对劲。张晴的弟弟我见过，一个眼高手低，干啥啥不成的二流子。
去年开奶茶店赔了十几万，还是张晴偷偷拿了两万块钱去给他填的坑。就他，
能做什么需要一百二十万的大项目？而且，张晴的语气太平静，太理所当然了。
这不像是临时起意的“借钱”，更像是一个蓄谋已久的“通知”。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没有回家，也没有再去联系张晴。我转身，重新走进了银行。
这一次，我的眼神里没有了喜悦和期待，只剩下彻骨的寒冷。“麻烦你，
帮我把这张卡从开户到现在的每一笔流水，都打印出来。每一笔，我都要。
”第二章 裂痕坐在银行的角落里，我一页一页地翻看着那厚厚一沓银行流水。
A4纸冰冷的触感，和打印机油墨的味道，构成了我此刻世界的全部。
大部分记录都和我记忆中一样，一笔笔几千、上万的存入，
那是我加班、拿奖金、省吃俭用攒下的血汗。偶尔有几笔小额的支出，
是张晴买化妆品、衣服。我从没在意过。我总觉得，我一个大男人，负责赚钱养家，
她负责貌美如花，天经地义。直到我翻到最后一页。三天前，下午两点十三分。
一笔一百二十万的转出记录，像一把淬毒的尖刀，狠狠扎在我的眼睛上。
收款方账户名：林氏置业有限公司。我瞳孔猛地一缩。置业公司？不是她弟的个人账户？
我立刻用手机搜索“林氏置业”，跳出来的结果是一家本地中小型房地产开发商，
最近正在热推一个楼盘——“静安公寓”。那是一个小户型的单身公寓项目，
主打的就是“精致白领的第一个家”，总价不高，一百万出头就能全款拿下一套。我的心，
开始疯狂下沉。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子，缠得我几乎窒息。
我没有立刻给张晴打电话质问。我知道，我现在打过去，除了歇斯底里的争吵，
什么也得不到。她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准备好了一套说辞来搪塞我。冷静。陈阳，
你现在必须冷静。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混乱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我需要证据。
不是猜测，是能把她钉死在耻辱柱上的，铁一样的证据。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回了家。
我们租的房子不大，一室一厅，却被张晴收拾得很温馨。墙上还贴着我们去各地旅游的合照，
照片里的她笑得灿烂又甜蜜。我看着那一张张照片，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晚上，
张晴回来了。她似乎忘了白天电话里的不愉快，像往常一样抱着我的胳膊撒娇：“老公，
我今天好累哦，晚上我们点外卖吃好不好？”我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第一次发现，
她的眼神深处，藏着我看不懂的东西。“好。”我挤出一个笑容，“今天是你不对，
怎么能不跟我商量就把钱转走呢？万一售楼处那边不等人怎么办？
”我用一种嗔怪又无奈的语气说。她果然放松了警惕，嘟着嘴说：“哎呀，
我保证就这一次啦！我弟那边真的很急嘛，不然我也不会动我们的‘小金库’。放心啦，
他说最多三个月，连本带利还给我们。”她还在撒谎。脸不红，心不跳。我心里冷笑，
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拿你没办法”的宠溺表情。“行吧，下不为例啊。对了，
我手机快没电了，借你手机用一下，查个资料。”我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嗯，拿去吧。
”她毫无防备地把手机解锁递给了我。我拿着她的手机走进卧室，关上门。
心脏“砰砰”地狂跳，手心全是冷汗。我没有去看她的微信，我知道，
重要的东西她肯定会删。我直接点开了她的支付宝和银行APP。支付宝的转账记录里，
干干净净。但在银行APP的转账记录里，我找到了那笔一百二十万的转账。收款方，
正是“林氏置业”。我迅速截图，把图片通过微信发给了我自己的小号，
然后删掉了发送记录。做完这一切，我还是觉得不甘心。只有转账记录，
她可以说这钱是帮她弟代付的。我需要更直接的证据。我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微信上。
我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置顶的联系人里，有一个叫“阿伟”的。头像是打篮球的背影，
看起来很阳光。这个“阿伟”，我听张晴提起过无数次。“我最好的男闺蜜。”“人超好的，
就像我亲哥一样。”“我们俩纯洁得不能再纯洁了，你可别多想。”以前，我信了。
我觉得是我自己思想龌龊，玷污了他们“纯洁的友谊”。现在，我点开了他们的聊天记录。
往上翻，大部分都是些日常的插科打诨，看起来确实没什么。但我的直觉告诉我，
没那么简单。我用手指飞快地往上滑，一直滑到半个多月前。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了。
阿伟：“晴晴，静安公寓那个盘你看了吗？地段真不错，以后上班方便多了。
”张晴：“看了呀，超喜欢的！就是……有点贵。”阿伟：“没事，有我在呢。
我们一起努力。”张晴发了一个害羞的表情：“讨厌啦，谁要跟你一起努力。”再往下，
就是三天前。阿伟：“晴晴，开发商那边催了，再不付全款，看好的那套就要被别人抢了。
”张晴：“别急别急，我今天就搞定！等我的好消息！”下午两点十五分，
就在那笔钱转走的两分钟后。张晴：“搞定啦！[转账截图]”张晴：“亲爱的，
以后我们就有自己的小家了。”阿伟：“宝宝你太棒了！爱你！为了奖励你，
我特意给你准备了礼物，你最喜欢的那个包包。”张晴：“哇！太爱你了老公！
你什么时候把房子手续办好呀？我都等不及想住进去了。”阿伟：“快了快了，
销售说下周就能拿钥匙。到时候，我抱着你进去。
”张晴：“[三个害羞的表情]”……老公？我们的小家？我拿着手机，
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世界在我眼前天旋地转，耳边是巨大的轰鸣声。
我仿佛能看到他们两人在手机那头打情骂俏的甜蜜样子，而我，像个傻逼一样，
还在为了我们的“婚房”拼死拼活。八年的感情，八年的付出，
原来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我不是她的爱人，我只是她圈养的，
为她和她的情夫提供筑巢资金的工蚁。一股从未有过的恶心和暴怒，
像火山一样在我胸中喷发。我真想现在就冲出去，把手机狠狠砸在她脸上，
然后掐着她的脖子问她，为什么！但我不能。我死死地咬着牙，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
疼痛让我恢复了一丝理智。冲动是魔鬼。现在摊牌，最坏的结果就是一拍两散，
她和那个奸夫拿着我的血汗钱双宿双飞，而我，人财两空，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让他们，把吃进去的，连本带利地给我吐出来！我要让他们，
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我颤抖着手，将所有的聊天记录，一页一页地截图，
保存，发送，备份到云端。然后，我删掉了一切痕迹，走出卧室，把手机还给张晴，
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查完了，谢谢老婆。”她接过手机，对我甜甜一笑。那一刻，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陈阳，从现在起，戏，开始了。第三章 布局接下来的一个星期，
我活得像一个双面人。白天，我是那个对未来充满憧憬，
对女友百依百顺的“二十四孝好男友”。我会像往常一样给她买早餐，提醒她带伞，
晚上回家陪她看无聊的偶像剧。当她再次用“我弟那边资金还没回笼”来搪塞我时，
我甚至会反过来安慰她：“没事，不着急，你弟创业也不容易，我们得支持他。
”我的“通情达理”，让张晴彻底放下了戒心。她看我的眼神里，
甚至带上了一丝愧疚和怜悯。或许在她看来，我就是那个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还对她死心塌地的可怜虫。她越是这样，我心里的恨意就越是翻腾。
但我把这一切都压了下去，转化成了冷静到可怕的行动力。夜深人静，
当她在我身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时，就是我开始行动的时刻。我做的第一件事，是咨询律师。
我找到了我大学时的一个学长，他现在是一家知名律所的合伙人，主攻经济纠纷。
我把所有的证据——银行流水、购房公司的信息、和那个“阿伟”的聊天记录，都发给了他。
电话里，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学长听完后，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陈阳，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直接起诉离婚，
分割财产？”“不。”我斩钉截铁地说，“我不想现在就和她离婚。”“哦？
”学长有些意外。“我如果现在起诉离婚，官司打下来，这笔钱最多算作夫妻共同财产，
她恶意转移，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她少分一点，但大部分钱还是要不回来。
而且房子已经买了，登记在那个奸夫名下，事情会变得很复杂。”我冷静地分析着，
“我不想打一场糊涂账。”学长在那头赞许地“嗯”了一声：“你想得很对。那你的想法是？
”“我的想法是，”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要绕过张晴，直接起诉那个男的。
”“起诉他？”“对。告他‘不当得利’。”这是我这几天疯狂查阅法律资料后，
找到的最锋利的一把刀。学长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兴奋：“高！陈阳，
你小子可以啊！釜底抽薪！这一招太漂亮了！”他给我解释了这招的妙处。首先，
我和张晴虽然没有领证，但是我们长期以情侣名义共同居住，联名账户里的钱，
特别是明确为了结婚购房而攒的钱，在法律上完全可以认定为“以结婚为目的的共同财产”。
她单方面，无偿地，将这笔巨款赠与第三方，严重损害了我的合法权益。其次，
直接起诉那个奸夫林伟。诉讼主体是我和他，张晴在法律上只是证人。这样一来，
我就能把矛盾焦点，从我们“情侣内部的感情纠纷”，
转移到“我的合法财产被非法侵占”这个更清晰、更容易获得法律支持的层面上。
“不当得利”的构成要件是：一方获得利益，另一方受到损失，两者之间有直接因果关系，
且没有合法依据。林伟凭空得到了一百二十万，买了一套房子，这是“获得利益”。
我失去了我八年的积蓄，这是“受到损失”。因果关系就是张晴的转账。
而最关键的——“没有合法依据”。张晴凭什么把我们共有的钱给他？“赠与”？可以。
但这种严重损害另一方财产权益的“赠与”，是无效的！“这个官司，我们赢面很大。
”学长最后总结道，“只要证据链完整，
法官基本上都会支持你的诉求——要求林伟返还全部购房款。”“好。”我挂了电话，
感觉眼前豁然开朗。这，才是我想要的复仇。不是声嘶力竭的对骂，不是一地鸡毛的撕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