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那人人夸赞的英雄丈夫顾沉舟,将我堵在墙角。他穿着笔挺的军装,
肩章在灯下泛着金光,脸上是禁欲的冷白,像一尊完美的雕塑。可他埋首在我颈窝,
呼吸灼热,嗓音哑得厉害:“真香……像大白兔奶糖。”下一秒,他抬起布满薄茧的手,
轻轻捏住我的下巴,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墨色。“林晚意,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了。
”所有人都说我嫁给了军区的“活菩萨”,只有我知道,入夜后,这人是怎么扯下伪装,
变成一头只属于我的,披着军装的狼。01“嫂子们都说,顾营长是咱们军区大院的活菩萨,
没想到被你这个城里来的小妖精给收了。”“可不是,瞧那身段,那皮肤,风一吹就倒,
也不知道能不能伺候好咱们的英雄。”我刚踏进家属院,刺耳的议论就跟苍蝇一样黏了上来。
我叫林晚意,一个刚从沪市嫁过来的“娇小姐”,而我的新婚丈夫,
是刚刚荣立二等功的营长,顾沉舟。新房小的可怜,家徒四壁,一张硬板床,
一个掉漆的木桌,就是全部。这就是我未来要生活的地方,
跟我沪市洋房里的水晶吊灯天差地别。我捏了捏鼻子,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顾沉舟高大的身影笼罩了我。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
肩宽腰窄,一双长腿笔直有力。他看着我,眉头微微蹙起,
似乎在评估我这个新上任的“麻烦”。“不习惯?”他开口,声音像他的人一样,冷硬,
没什么温度。我没说话,只是从行李箱里拿出我带来的大白兔奶糖,剥开一颗塞进嘴里。
甜腻的奶香瞬间驱散了空气中的霉味,也让我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些。他看着我的动作,
喉结滚动了一下。到了晚上,我洗漱完,换上真丝睡裙,躺在硬邦邦的床上。
顾沉舟在外面冲了个冷水澡,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他身上有股好闻的肥皂味,
混合着他独有的,干净又充满力量感的男性气息。他躺在我身边,
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楚河汉界。黑暗中,我能听到他愈发粗重的呼吸声。
“你……”我刚想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猛地翻身,将我压在身下。他的身体像烙铁一样烫,
力气大得惊人,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林晚意,”他在我耳边喘息,
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疯狂,“你身上是什么味道?”我被他吓到了,
结结巴巴地说:“是、是大白兔奶糖……”“真香。”他埋首在我颈窝,
像一只找到了致命诱惑的野兽,疯狂地嗅闻着。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皮肤上,
激起一阵战栗。“所有人都说我是英雄,是模范,”他抬起头,
黑沉沉的眼睛在夜里亮得吓人,“可他们不知道,我为了娶你,跟家里撒了多少谎,
跟领导打了多少包票。”他捏着我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控制欲。“所以,
不准离开我。这军营再苦,你也得给我待着。”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恶魔的私语,
“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锁起来,一辈子只能待在我身边。
”我看着他眼底疯狂的占有欲,忽然就笑了。白天是保家卫国,人人称颂的冷面营长。
晚上是恨不得将我吞吃入腹的偏执狂。这反差,有点意思。我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脖子,
主动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学着他的样子,用气声说:“顾营长,那你可得表现好点,
不然……我真的会跑哦。”我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理智,在那一瞬间,彻底崩盘。
02第二天我醒来时,顾沉舟已经出操去了。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搪瓷缸,里面是温热的牛奶,
旁边还有两个白煮蛋。我揉着酸痛的腰,心里把他骂了一万遍。这个男人,
简直就是头不知疲倦的牲口。身上的真丝睡裙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锁骨上还有几点暧昧的红痕。我换上一条素净的棉布裙子,走了出去。家属院的清晨很热闹,
嫂子们在公用的水井边洗衣、聊天。看到我,她们的谈话声小了下去,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
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排斥。“哟,城里来的新媳妇终于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了。
”一个穿着碎花衬衫,体型微胖的女人阴阳怪气地开口。她是副营长家的刘娟。我认得她,
昨天就是她带头议论我。我没理她,径直走到水井边,拿起一个空桶,准备打水。
可我从来没用过这种老式辘轳,弄了半天,绳子缠在了一起。“哈哈哈,你们看,
她连水都不会打。”刘娟的笑声格外刺耳。周围响起一片哄笑。我深吸一口气,
告诉自己不要跟这些长舌妇一般见识。就在我准备放弃时,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我身后伸过来,轻松地解开绳子,将水桶沉入井中,
然后稳稳地提了上来。是顾沉舟。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额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军绿色的背心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他将满满一桶水放在我脚边,然后脱下自己的背心,
拧干,递给我。“擦擦汗。”他的语气依旧平淡,但动作里的维护意味,
在场所有人都看得懂。家属院瞬间安静了。刘娟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尴尬地笑了笑:“顾营长真是疼媳妇。”顾沉舟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他看着我,
眉头又皱了起来:“怎么穿这么少?着凉了怎么办?”说着,他把我往屋里推,“回去,
外面的活我来干。”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一手提着两桶水,走得四平八稳,
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回到屋里,我发现桌上多了一小瓶东西——蛤蜊油。
这个年代最常见的护肤品。晚上,顾沉舟回来,看到我正在费劲地搓洗他的作训服,
上面的泥点子又干又硬。他二话不说,从我手里抢过衣服,把我按在椅子上。他拉过我的手,
看到我指尖被搓得通红,眼神暗了下去。他一言不发地打开那瓶蛤蜊油,用他粗糙的指腹,
一点一点,极其轻柔地给我涂抹。他的动作很笨拙,甚至有些僵硬,但却异常认真。
“以后这些活,放着我来。”他低声说。我看着他低垂的眉眼,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这个男人,
似乎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硬。我忽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故意把手抽回来,
娇声说:“那你可不行,自己的男人自己不疼,难道还指望外面的野花疼?
”这句带着网络热梗“自己的男人自己不疼”变种的话,显然超出了顾沉舟的理解范围。
他愣住了,抬起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拉进怀里,
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他低下头,鼻尖蹭着我的鼻尖,
嗓音里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林晚意,你又在点火。
”他的右手习惯性地落在我后颈的衣领上,拇指在那片细腻的皮肤上反复摩挲,
像是在确认他的所有物。这个动作,成了他不安或动情时的标志。“点火?”我眨眨眼,
一脸无辜,“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呀,顾营长。”他不再说话,直接用行动告诉了我,
什么叫“点火”的后果。这一晚,我深刻体会到,千万不要在老虎的头上拔毛,尤其是,
一只尝过肉味,食髓知味的老虎。夜深人静时,
我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我的软肋,是你。
”我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但那个夜晚,我睡得格外安稳。只是第二天,
军区大院里就传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顾沉舟为了不让新媳妇干活,
竟然申请了一个烧锅炉的闲差,只为了能多点时间回家。所有人都炸了,
一个前途无量的战斗营营长,竟然要去烧锅炉?而我,成了那个让英雄折腰的“红颜祸水”。
03“听说了吗?顾营长为了那个狐狸精,竟然要去锅炉房!”“我的天,
这女的到底给顾营长灌了什么迷魂汤?”“红颜祸水!真是咱们军区的耻辱!
”我端着一盆刚洗好的衣服,还没走出水房,就听见外面几个军嫂聚在一起,唾沫横飞。
领头的,依然是那个刘娟。她嗓门最大,说得也最难听:“一个大男人,
被个女人迷得五迷三道,连前途都不要了。依我看,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
”盆里的水晃了一下,洒了几滴出来,冰凉刺骨。我深吸一口气,端着盆,
面带微笑地走了出去。“刘嫂子,大清早的,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我把盆重重地放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刘娟被我吓了一跳,看到是我,
立刻又换上那副鄙夷的神情:“我们在聊国家大事,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娇小姐,
听了也白听。”“哦?国家大事?”我故作惊讶,“我还以为你们在聊东家长西家短呢。
毕竟,我刚听见有人说要‘浸猪笼’,这可不像是我们新社会该有的封建思想啊。刘嫂子,
你丈夫可是副营长,这要是被人举报你宣扬封建糟粕,影响多不好?”我的话声音不大,
但字字清晰,尤其“举报”两个字,像针一样扎在刘娟心上。她的脸色瞬间变了。这个年代,
最怕的就是被人扣帽子,上纲上线。“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什么时候……”“你刚才说的,大家可都听见了。”我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军嫂,
她们的眼神开始躲闪。我笑了笑,语气温和下来:“嫂子们,我知道大家关心顾沉舟,
心疼他。他是我男人,我比谁都心疼。他申请去锅炉房,不是我逼的,是他自己的决定。
他说,他在前线拼命,是为了保家卫国,让后方安稳。
如今他想多点时间陪陪我这个新婚妻子,难道就成了罪过?”我顿了顿,目光落在刘娟身上,
眼神骤然变冷。“还是说,某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自己男人没本事疼自己,
就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该跟她家的一样?”这番话,直接把刘娟钉在了耻辱柱上。
她的丈夫惧内又没本事,是家属院公开的秘密。刘娟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在这时,一声冷喝传来。“都在干什么!
训练结束了没事做吗?!”是顾沉舟。他穿着作训服,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脸色黑得像锅底。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我身上,那凌厉瞬间化为心疼。
他走到我面前,看了一眼我通红的手,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木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弯腰,
一把将比他还高的搓衣板“咔嚓”一声,当着所有人的面,生生掰成了两段!
整个家属院鸦雀无声。他扔掉手里的木头,拉起我的手,动作却温柔得不可思议。“回家。
”他拉着我,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身后一群目瞪口呆的军嫂,和脸色惨白的刘娟。回到家,
他把我按在凳子上,转身就去打水。我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知道他气得不轻。“你别气了,
我没吃亏。”我主动开口。他把一盆热水放在我面前,蹲下身,亲自给我洗手。
他的大手包裹着我的小手,水很热,暖意一直传到心底。“我没气她们。”他闷声说,
抬起头,眼睛里像有火在烧,“我气我自己。我气我没本事,让你受这种委屈。”我的心,
猛地一软。这个男人,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谁说你没本事?”我抽出手,
捧住他的脸,“我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谁敢说你不好,我第一个跟她拼命。
”他看着我,眼里的火焰渐渐变成了滚烫的岩浆。“林晚意……”他喃喃地叫着我的名字。
“嗯?”“以后,谁再敢说你一句不是,你看我怎么收拾她们的男人。”他一字一句地说,
带着军人特有的狠劲和决绝。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那天下午,刘娟的丈夫,
副营长同志,被顾沉舟叫到训练场,“切磋”了整整两个小时。晚上,
鼻青脸肿的副营长就带着刘娟,上门来道歉了。04刘娟上门道歉的时候,我正在琢磨晚饭。
家属院的伙食很简单,白菜土豆翻来覆去地吃。我这个在沪市吃惯了精细菜肴的胃,
早就开始抗议了。顾沉舟看出了我的心思,这几天总变着法儿地从外面给我带东西。
昨天是几颗紧俏的水果糖,今天是两个热乎乎的肉包子。“林、林妹子……”刘娟站在门口,
表情比吃了黄连还苦。她身边的副营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着顾沉舟的眼神,
活像老鼠见了猫。我靠在门框上,慢悠悠地咬了一口肉包子,含糊不清地问:“刘嫂子有事?
”“我……我是来道歉的。”刘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之前是我嘴碎,胡说八道,
你别往心里去。”我没说话,继续小口小口地吃包子。顾沉舟就站在我身后,
像一尊沉默的门神,强大的气场压得刘娟夫妇俩头都抬不起来。“道歉就不必了。
”我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擦了擦嘴,“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不过,
以后还请刘嫂子管好自己的嘴。毕竟,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你说对吧,副营长同志?
”我特意加重了“副营长同志”几个字。副营长一个激灵,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
弟妹说的是。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她!”说完,就拉着刘娟灰溜溜地跑了。顾沉舟关上门,
屋子里的气压才恢复正常。他从我身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闷闷地说:“解气了?
”“还行吧。”我拍了拍他的手,“就是觉得有点无聊。”这种段位的对手,实在不够看。
“那……我给你找点不无聊的事做?”他的呼吸喷在我耳廓,热热的,痒痒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他打横抱起,扔到了床上。“顾沉舟!你这个白日宣淫的家伙!
”我笑骂着推他。他捉住我的手,压在头顶,俯下身,鼻尖对着我的鼻尖,眼神深邃。
“只对你。”他说。下午,我收到一封从沪市寄来的信,是我妈写的。信里充满了担忧,
问我在军营习不习惯,吃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还说如果实在不行,就让我爸托关系,
把顾沉舟调回沪市。我看着信,心里暖暖的。我拿出纸笔,开始回信。我告诉他们,
我在这里很好。顾沉舟对我很好,家属院的嫂子们也很“热情”。我还告诉他们,
北方的馒头比南方的米饭更能填饱肚子,这里的星空比沪市的霓虹灯更亮。
我没有提任何委屈,只写了生活中的趣事。比如我第一次见到暖气片,
以为是怪物;第一次看到下雪,激动得在雪地里打滚。写完信,我把它折好,放进信封。
顾沉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静静地看着。“写什么呢?”“写信回家,报平安。
”我扬了扬手里的信封,“顺便,夸了夸你这个模范丈夫。”他没说话,
只是从我身后抱住我,把脸埋在我的颈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晚意,
”他的声音有些哑,“谢谢你。”谢谢你,愿意为了我,留在这个贫瘠的地方。谢谢你,
愿意粉饰太平,不让你的家人担心。谢谢你,看穿了我所有的伪装,却还愿意陪我演戏。
我转过身,捧着他的脸,认真地说:“顾沉舟,你不用谢我。嫁给你,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林晚意,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他看着我,眼眶有些红。
这个在训练场上流血不流泪的钢铁硬汉,此刻,却因为我的一句话,露出了最脆弱的一面。
我踮起脚,吻了吻他的眼睛。“别哭,”我说,“英雄流血不流泪。”他却一把将我抱紧,
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嵌进他的身体里。“我不是英雄,”他在我耳边说,“我只是你的男人。
”那天晚上,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盘邓丽君的磁带,屋子里飘荡着“甜蜜蜜”的歌声。
他拉着我,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跳了一支笨拙又滑稽的交谊舞。他的舞步很僵硬,
好几次都踩到我的脚。我笑得前仰后合,他也跟着笑。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得那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