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天花板很陌生。不是医院。水晶吊灯。浮夸。晃眼睛。脖子僵硬。
浑身像被卡车碾过。尤其是头，一跳一跳地疼。喉咙干得冒烟。我撑着坐起来。骨头嘎吱响。
低头一看。细白的手。指甲涂着艳红的蔻丹。手腕上一条细细的铂金链子。这不是我的手。
我的手常年沾颜料，指甲剪得秃秃的。床边梳妆台。巨大的镜子。我挪过去。镜子里一张脸。
巴掌大。尖下巴。眼角微微上挑。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鸡蛋。嘴唇饱满，涂着裸粉色的唇釉。
轰隆一声。脑子里炸开。林曼曼。我的情敌。赵明的新欢。那个在赵明手机里，
穿着吊带睡衣，笑得又甜又媚，把他魂勾走的女人。我死了。我记得清楚。赵明生日。
我熬了通宵画完插画稿，想给他惊喜。用备用钥匙打开他那套小公寓的门。客厅没人。
卧室门虚掩。女人的笑声。林曼曼的声音，又软又黏。“明哥，她那种土包子，
整天就知道画画，懂什么情趣呀……”然后是赵明，我谈了三年，准备结婚的男朋友，
他的声音带着喘：“别提她，扫兴……曼曼，还是你够味儿……”我推开门。
一地狼藉的衣服。床上，两具白花花的身体。赵明抬头看见我。脸上的情欲瞬间冻住。
林曼曼尖叫一声，扯过被子。我像被钉在原地。手里的蛋糕盒掉在地上。奶油糊了一地。
“徐静好？你……你怎么进来的？”赵明慌了，光着身子跳下床。我看着他。
看着那个我曾经以为会共度一生的人。胃里翻江倒海。林曼曼裹着被子坐起来，
脸上哪还有惊慌，全是得意和挑衅：“徐姐，不好意思啊，
明哥现在喜欢的是我这种……”后面的话我没听清。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从背后推了我一把。
我扑向床边敞开的落地窗。这里是十二楼。风声在耳边呼啸。失重感瞬间攫住心脏。
最后一眼，是林曼曼那张惊愕中带着一丝狠毒的脸，
和赵明伸出来、却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的手。砰。黑暗。然后就是现在。在这个陌生的房间。
顶着林曼曼的脸。我掐了自己胳膊一下。很疼。不是梦。所以……我死了。然后活过来了。
活在了推我下楼的情敌的身体里？荒诞。像最烂俗的网文情节。我环顾这卧室。很大。
衣帽间占了一面墙，塞满了名牌包和衣服。梳妆台上堆着昂贵的护肤品。
空气里飘着甜腻的香水味。林曼曼的生活。表面光鲜，内里……我扯了扯嘴角，
感觉这个身体残留的本能，让我做出一个轻蔑又自得的笑。真他妈恶心。床头柜上，
手机屏幕亮着。是林曼曼的手机。屏保是她和赵明脸贴脸的自拍。胃里一阵翻搅。
生理性的厌恶。手机一直在震动。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虎哥”。我犹豫了一下，
划开接听。没出声。“林曼曼！钱呢？！”一个粗嘎凶狠的男人声音炸响，震得耳膜疼，
“躲？躲你妈！三天！再看不到钱，老子把你那些名牌包全拿去喂狗！还有你那张脸，
也他妈别想要了！”吼完，直接挂了。催债的？我翻开通话记录。最近一周，
全是“虎哥”、“豹哥”、“财务公司”、“王经理”……密密麻麻。短信更精彩。
“林小姐，本月应还贷款本金加利息共计十二万八千元，请于今日24点前存入指定账户。
否则将启动催收程序并上报征信系统。”“曼曼姐，虎哥说最后期限了，
您别让我们难做啊……”“林曼曼！你他妈敢不接电话？等着！老子知道你住哪儿！
”我点开手机银行APP。需要指纹。我用食指按上去。开了。余额：102.38元。
点开贷款APP。未还总额：八十七万六千三百元。利息还在滚动。日期显示，
就是今天到期。我盯着镜子里的脸。这张漂亮得毫无瑕疵的脸。虚荣。借了一屁股债，
维持这种光鲜亮丽的生活？然后抢别人男朋友？一股冰冷的火苗，从心底窜起来。
徐静好死了。被这对狗男女联手害死的。现在，我成了林曼曼。
一个负债累累、被高利贷追杀的林曼曼。哈。镜子里的美人，嘴角慢慢勾起。
一个不属于林曼曼的，冰冷又带着点疯狂的笑。有意思。太他妈有意思了。
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我的心猛地一跳。这么快？催债的上门了？我迅速扫视房间。
目光落在梳妆台上一把修眉刀上。抄起来，紧紧攥在手里，藏在背后。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
身体在微微发抖，是林曼曼残留的恐惧。门开了。不是凶神恶煞的催债佬。是赵明。
他拎着个超市购物袋，里面装着蔬菜水果，像个居家好男人。看到我站在卧室门口，
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曼曼？醒啦？头还疼吗？昨晚你喝太多了，吓我一跳。
”他自然地放下东西，走过来想抱我。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他身上的味道，
曾经让我觉得安心，现在只觉得反胃。他靠近的瞬间，
我脑子里全是那天他在林曼曼身上起伏的样子，和他那句“她那种土包子”。
赵明的手僵在半空，有点尴尬：“怎么了？还生我气？不就是昨天在KTV，
我多跟小雅说了几句话嘛，至于吗？小雅是我兄弟的女朋友，我能有什么想法？”小雅？
林小雅？我的“好闺蜜”。原来林曼曼和赵明勾搭上，林小雅也功不可没？
说不定还是她牵的线。胃里的恶心感更重了。这关系网，真够脏的。“头疼。
”我模仿着林曼曼平时那种娇滴滴、带着点任性的语气，皱着眉，手指按着太阳穴，
“疼死了。你买的什么？我想喝粥。”赵明松了口气，大概觉得我只是在闹小脾气。
“买了小米，这就给你熬。你再去躺会儿。”他转身进了厨房，哼着歌。我回到卧室，
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赵明不知道“林曼曼”身体里换人了。
他更不知道，真正的徐静好已经死了，就死在他眼前。他看着“林曼曼”，
眼神里的宠爱和欲望，做不得假。他是真的喜欢这张脸，这个身体。一个计划，像毒蛇一样，
悄无声息地缠上我的心脏。我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子里这张脸。林曼曼的脸。这张脸，
现在是我的武器。我拿起她的手机。指纹解锁。点开微信。置顶联系人：“明哥哥”。
聊天记录肉麻得让人起鸡皮疙瘩。往下翻。找到了“雅雅宝贝”。点开。最新消息是昨晚。
雅雅宝贝：[曼曼！怎么样？搞定那个土包子没？赵明是不是心疼死你了？
]雅雅宝贝：[照片]一张林小雅在酒吧卡座的自拍，
旁边隐约能看到赵明的手臂雅雅宝贝：[她肯定气疯了！活该！让她以前装清高！
]雅雅宝贝：[你答应我的那个LV新款，别忘了哦！]我盯着屏幕，手指冰凉。原来如此。
一场精心策划的羞辱。林小雅想看我的笑话，林曼曼想彻底抢走赵明，顺便捞点好处。
她们都如愿了。代价是我的命。我深吸一口气。用林曼曼的语气，飞快打字回复。
我：[别提了，头疼。那土包子疯了，自己往窗户扑，差点把赵明吓死。
]雅雅宝贝：[卧槽？！真的假的？她死了？]我：[不知道，摔下去了呗，十二楼。
赵明都报警了。]雅雅宝贝：[天啊……那，那赵明现在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
吓坏了呗，守着我呢，怕我受惊吓。烦死了。]我：[对了，
你上次说认识那个搞直播运营的，靠谱吗？我想试试。]雅雅宝贝：[怎么？
你家赵明养不起你啦？]我：[滚蛋！就是觉得好玩，顺便赚点零花买包。介绍给我。
]雅雅宝贝：[行吧行吧，我把他微信推你。不过曼曼，你真没事？
那徐静好……]我：[管她去死！晦气！推微信给我。]很快，林小雅推了一个名片过来，
叫“星探-阿K”。搞定第一步。厨房传来粥的香气。赵明在喊：“曼曼，粥快好了，
出来吃点？”“来了。”我应了一声，声音甜腻。走到客厅。赵明盛了一碗粥放在餐桌上，
还细心地吹了吹。“小心烫。”他拉我坐下，手自然地搭在我腰上。我强忍着没有躲开，
拿起勺子，小口喝粥。味道其实还行。以前，都是我给他做饭。他总说忙，回来就吃现成的。
“曼曼，”赵明看着我，眼神里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昨天……真的吓死我了。
我没想到徐静好会那么极端……”他语气沉重，带着恰到好处的后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撇清。
“极端？”我抬眼看他，学林曼曼那种无辜又带点天真的表情，“她不是自己扑出去的吗？
关我们什么事？警察不也没找我们麻烦吗？”赵明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林曼曼”会这么冷漠直接。他含糊地应着：“嗯……是，
是她自己情绪失控……警察问完话就走了，定性意外坠楼。”他顿了顿，握住我的手，
“还好你没事。以后我们好好的，嗯？”他的手心温热。我只觉得像被毒蛇缠住。
“当然要好好的。”我反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
露出一个林曼曼式的、勾人的笑，“你以后可要加倍疼我。吓死我了。”赵明眼神一暗，
凑过来想亲我。我偏头躲开，指着粥：“烫，快凉了，你先吃。”他有点扫兴，
但还是坐回去喝粥。我看着他低头喝粥的侧脸。这张曾经让我心动的脸，
现在只剩下虚伪和油腻。他以为死无对证，可以心安理得地和“林曼曼”开始新生活？做梦。
徐静好的命，没那么便宜。喝完粥，赵明接了个电话，是他公司老板，语气很冲。
他唯唯诺诺地应着，挂了电话，脸色不太好。“公司有点急事，我得去一趟。
”他抱歉地看着我，“你在家好好休息，别乱想。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去吧去吧，工作要紧。”我体贴地帮他拿外套，“晚上……想吃‘鼎盛’的海鲜。
”那是我们市最贵的一家海鲜自助，人均上千。以前赵明总说贵，舍不得带我去。
赵明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还是笑着答应：“好，带你去。”他走后，公寓里彻底安静下来。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第一步，稳住赵明。让他以为“林曼曼”只是受了点惊吓，
依然爱他依赖他。第二步，搞钱。林曼曼这身名牌和巨额债务，就是突破口。
我拿起林曼曼的手机，添加了那个“星探-阿K”。对方秒通过。阿K：[曼曼姐？
久仰大名！小雅姐介绍的？]我：[嗯。听说你们平台流量大？]阿K：[那必须！
我们‘闪耀’平台，专做精品！像曼曼姐您这颜值，这身材，稍微包装一下，绝对头部！
]阿K：[姐您有什么才艺？唱歌？跳舞？]才艺？林曼曼除了花钱和勾引男人，还会什么？
我回忆了一下，好像刷到过她朋友圈发过在KTV唱歌的视频，跑调跑到姥姥家。
我：[聊天吧。会聊天。]阿K：[……聊天主播？也行！姐您这条件，
坐那儿不动都有人看！咱主打一个陪伴经济！]阿K：[这样，姐您方便的话，
下午来我们公司一趟？签个意向，我们给您策划个开播方案，保底加提成，绝对比您上班强！
]下午两点，我戴着墨镜口罩，打车到了阿K给的地址。一个看起来还算正规的写字楼。
阿K是个染着黄毛的年轻男人，很热情，嘴皮子利索。合同条款密密麻麻，
重点就两条：每月保底五千，礼物分成五五开。签约一年，违约赔偿金五十万。“姐，您看，
这条件不错吧？只要您稳定开播，一个月轻轻松松几万块！”阿K唾沫横飞。轻松？
我看着合同里“服从公司安排”、“配合平台活动”等模糊条款，心里冷笑。林曼曼这脑子，
签了就等于把自己卖了。“保底太低了。”我开口，模仿林曼曼那种挑剔又娇纵的语气，
“我随便买个包都不止五千。还有，分成我要七成。不然免谈。
”阿K脸上的笑容僵住：“姐，这……行业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靠在椅背上，翘起腿，墨镜下的眼睛没什么温度，“我这张脸，就是规矩。
不行我找别家。”阿K盯着我看了几秒，大概是评估这张脸的商业价值。最终咬牙：“成！
姐您爽快！我给您申请特批！七三就七三！保底……八千！不能再多了！
”我假装犹豫了一下，才勉为其难地点头：“行吧。签。”签了那份卖身契一样的合同，
拿了开播设备一个补光灯和麦克风，
又给我灌输了一堆“直播技巧”：撒娇、要礼物、打擦边球、搞点暧昧……我左耳进右耳出。
搞钱是手段，不是目的。离开直播公司，手机又响了。还是“虎哥”。
我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接通。“林曼曼！你他妈……”“虎哥是吧？”我打断他，
声音平静，带着点林曼曼特有的、被宠坏的不耐烦，“钱，我有办法还。但你这么吼，
我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想不起来钱在哪儿。”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大概没想到“林曼曼”这么硬气。“……行，林小姐。你说，什么办法？多久？”“七天。
”我报了个数，“七天内，我连本带利，一分不少还你。”“七天？你耍我？
”虎哥声音又拔高了。“耍你有钱拿吗？”我冷笑，“要么信我，等七天。要么你现在就来，
把我这张脸划了，或者把我那些包拿走。不过虎哥，包是二手的，值几个钱？
我这脸要是花了，就更不值钱了。你觉得呢？”又是沉默。高利贷也是生意人。
他们要的是钱，不是命。“……好。林曼曼，就七天。第七天晚上十二点，见不到钱，
我保证让你后悔生出来！”虎哥撂下狠话，挂了电话。七天。时间很紧。第一步，搞点快钱。
我回到赵明给林曼曼租的公寓。打开衣帽间。满坑满谷的名牌包、衣服、鞋子。
很多吊牌都没拆。林曼曼，真是个行走的碎钞机。
我找出几个最热门、保值率最高的包：一个爱马仕菜篮子，一个香奈儿CF，
一个LV neverfull。都是经典款，成色很新。拍照，挂到二手奢侈品平台上。
价格标得比市场价略低。很快，私信滴滴响个不停。大多是二手贩子，压价压得厉害。
我耐着性子，挑了几个看起来靠谱的个人买家聊。最终，三个包，一共卖了六万八。
钱直接打到了林曼曼的银行卡里。看着余额变成六万多，稍微松了口气。杯水车薪，
但能顶一阵。第二步，直播。晚上，赵明果然带我去吃了“鼎盛”海鲜。他刷卡的时候，
嘴角的笑容有点勉强。我吃得心不在焉。脑子里盘算着晚上的直播。回到家，快十点了。
赵明想腻歪，被我以太累为由推开了。他有点不高兴，但还是自己去睡了。我钻进次卧，
锁好门。打开阿K给的设备，下载了“闪耀直播”APP，注册账号。
名字就叫“曼曼不是慢慢”。开播。镜头对准脸。柔光灯一打，
镜子里那张脸更是美得毫无瑕疵。直播间名字简单粗暴：深夜陪伴，
点歌聊天~因为是新号，刚开始直播间只有零星几个人。“哈喽，有人吗？”我开口，
声音刻意放软，带着点慵懒的鼻音，是林曼曼平时说话的味道。哇！主播好漂亮！
新主播？颜值天花板啊！主播哪里人？陆陆续续进来一些人。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回答些无聊的问题：年龄虚报小了2岁，城市实话实说，
有没有男朋友羞涩一笑：“你们猜？”。礼物零零星星。几毛钱的棒棒糖，
几块钱的玫瑰。这样不行。太慢了。我点开音乐软件，
找到一首最近很火的、歌词有点暧昧的网络歌曲。清了清嗓子。“给大家唱首歌吧？
唱得不好，别嫌弃哦。”原主林曼曼五音不全，但我徐静好，大学时可是校园十佳歌手。
我刻意模仿着林曼曼那种甜腻的、有点做作的声线，但音准和气息控制得极好。一首歌唱完。
卧槽！人美声甜！耳朵怀孕了！主播绝对专业级的！火箭走起！
一个火箭特效在屏幕上炸开。价值100块。送礼物的ID叫“浪子不回头”。
我对着镜头甜甜一笑，双手比心：“谢谢‘浪子不回头’哥哥的火箭！爱你哟~么么哒！
”心里一阵恶寒。再来一首！主播会跳舞吗？“跳舞啊？”我歪着头，做出思考状，
“跳得不好，你们不许笑我哦。”我站起来，把椅子挪开。没跳什么大动作，就是跟着节奏，
随意地扭动身体，眼神时不时瞟向镜头，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勾引。林曼曼的身体很软，
腰肢纤细，扭起来确实好看。屏幕上礼物开始刷屏。
0块、跑车100块、嘉年华300块……那个“浪子不回头”又刷了两个火箭。
主播加个微信呗？私聊？浪子不回头发弹幕。我看到了，但没立刻回应。继续跳着，
直到一首歌结束，才微微喘息着坐下，脸颊泛红憋气憋的。“谢谢大家的礼物！
谢谢哥哥们！”我双手合十，声音又软又糯，“微信……平台不让私下加哦，会被封号的。
哥哥们想聊天，就在这里陪曼曼好不好？”欲拒还迎。阿K教的套路，真他妈好用。
理解理解！守护曼曼！主播声音太好听了！多说说话！
浪子不回头送出 嘉年华x1！浪子不回头：没事，就在这聊。曼曼喜欢什么？
我一边应付着直播间里各种或油腻或真诚的提问，一边引导着话题，偶尔唱首歌，扭几下。
直播间的热度慢慢攀升，在线人数从几十涨到了几百。下播时，已经凌晨一点多。
后台显示音浪礼物折算：一万两千多。平台抽三成，
公会抽一成阿K签的合同里公会抽成10%，我能拿到七成，大概七千多块。
加上下午卖包的钱，手里有七万五了。离八十七万，还差十万八千里。但这是个开始。而且，
我看到了这张脸的“价值”。也看到了网络世界里，男人为这种“价值”买单的疯狂。
第二天，第三天，我都准时开播。刻意模仿着林曼曼的言行举止，但比她更“聪明”。
唱歌只唱最抓耳的片段，跳舞点到即止，聊天时半真半假，营造出一种“漂亮但有点笨，
很需要保护”的绿茶人设。这种设定，在某些男人眼里，格外有吸引力。
“浪子不回头”几乎场场都来，礼物榜稳居第一。偶尔有其他大哥竞争，他就砸得更多。
他话不多，就是刷礼物，然后问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比如“吃饭了吗”、“累不累”。
后台收益每天都在涨。三天直播，加上第一天卖包的钱，凑了十万出头。第四天下午，
我正在公寓里对着镜子练习更“撩人”的眼神，门铃响了。催债的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我凑近猫眼一看。是林小雅。她拎着个纸袋，脸上堆着笑。打开门。“曼曼！
”林小雅亲热地扑上来抱我，“几天不见，想死你啦！看你朋友圈都没更新，担心你呢！
”她挤进门，眼睛滴溜溜地四处打量，“哇，明哥给你租这地方真不错！羡慕死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