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我错了,我破产了,一无所有了,求你再爱我一次!”曾经高高在上的前夫林峰,
如今像条丧家之犬,跪在我一手创办的“情感诊所”门口,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就在一年前,
我还是他口中那个“穿得像保姆、毫无价值、不配被爱”的糟糠之妻。而现在,
我的诊所预约已经排到明年,无数名流巨星奉我为人生导师,称我为“PUA终结者”。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红唇微启,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的爱很贵,现在的你,付不起。保安,把他请出去。下一位,
身价千亿的王总,请进。”1.一年前的那个晚上,我的人生还没彻底沉入海底,
只是在深渊的边缘,感受着令人窒息的水压。那天是林峰公司上市前最关键的一天,
我知道他成功了。为了给他庆祝,我这个全职太太拿出了自己最高规格的“业务能力”。
别墅的餐厅里,长桌上铺着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桌布。
惠灵顿牛排是我研究了十几个视频教程才敢上手的,酥皮烤得金黄,切开后是完美的粉红色。
旁边,一瓶82年的拉菲已经醒了半个钟头,正散发着醇厚的果木香气。这些,
都是林峰的品味,是他彰显身份的符号。而我,也穿上了他唯一送过我的一条昂贵裙子,
结婚纪念日的礼物。三年过去,裙子腰身处紧得让我有些喘不过气,像一道无形的枷锁。
我站在穿衣镜前,对着镜中那个面色蜡黄、眼带疲惫的女人,努力扯出一个温婉得体的笑容。
我练了一遍又一遍,只为在他进门时,能得到一个赞许的眼神。哪怕只有一个,就够了。
晚上八点,玄关的门锁传来“咔哒”一声。我立刻站直了身体,
将练习了无数次的笑容挂在脸上,迎了上去。门开了,走廊灯光勾勒出林峰高大挺拔的身影,
他依旧是那么英俊,意气风发。可他身后,还跟着另一个人。
一个年轻的、漂亮的、浑身散发着浓烈香水味的女孩。那香水的味道我没闻过,
但它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扇在了我的脸上。是他的助理,白薇薇。
林峰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只停留了一秒,眉头就紧紧地锁了起来。那眼神,不是看妻子,
是看一件摆错了位置的碍眼家具。“你怎么穿成这样?”他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
“这裙子早就过时了,显得你又土又胖,跟个保姆似的。在我年轻漂亮的女助理面前,
你也不嫌丢人?”白薇薇站在他身侧,恰到好处地掩着嘴,发出一声轻笑。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只打量着猎物的狐狸,
眼神里全是胜利者的炫耀和对我这个“失败者”的悲悯。我的血液好像瞬间凉了半截,
练习了一下午的笑容僵在脸上,四肢百骸都泛着冷意。我局促地拉了拉已经不合身的裙角,
喉咙发干,
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我做了你爱吃的菜……”这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呵。”林峰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将手里的公文包随手甩在沙发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砸得我心头一颤。“我今天在外面谈成了几个亿的合同,
为公司上市铺平了最后的路。苏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一步步向我走来,
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而你在家做了什么?哦,做了顿饭。真是了不起的大事。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我的心里。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也不敢看他身后的白薇薇。就在我以为这场羞辱即将结束时,
林峰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橙色的、方方正正的盒子。我认得那个标志,
在我为数不多的几次翻看时尚杂志时见过。他转身,将那个精致的盒子递给了白薇薇,
前一秒还冰冷的语气,瞬间化成了春风般的温柔:“薇薇,今天辛苦你了,这是奖励你的。
”白薇薇惊喜地接过,当着我的面打开。那是一款最新款的爱马仕包,颜色娇艳,
衬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然后,林峰的目光才重新落回我身上,
那点仅存的温柔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嘲讽和刻骨的轻蔑。“你,就别指望了。
”他指了指那个包,又指了指我,“你配吗?你连这牌子怎么读都不知道吧。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紧绷的弦,断了。我感觉不到愤怒,也感觉不到悲伤,
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长达数年的精神打压和贬低,已经让我习惯了自我否定,
习惯了从他嘴里寻找自己的价值。而此刻,他亲手将我所有的价值踩得粉碎。
我下意识地将双手背到身后,
那是一双因为常年做家务而变得粗糙、指甲缝里甚至还残留着面粉痕迹的手。而白薇薇,
正用她那双做了精致美甲的、纤长白皙的手,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那个昂贵的包。强烈的对比,
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天灵盖浇下来,让我从里到外凉了个透彻。
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无力感将我彻底淹没。我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转身,走进厨房,
将那个我装饰了许久、上面用巧克力酱写着“老公,庆祝你成功”的蛋糕,
重新塞回了冰箱的最深处。关上冰箱门的那一刻,我看着门上倒映出的自己模糊的身影,
眼里的光,终于一寸一寸地,彻底熄灭了。我攥紧了洗得发白的围裙,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身体在微微颤抖。林峰,你说的对。那个时候的我,的确不配。
2.那瓶昂贵的爱马仕香水,气味霸道又甜腻,像一条毒蛇,钻进别墅的每个角落,
也缠住了我的喉咙。客厅里,林峰和白薇薇已经消失在了二楼的客房。
那盘我精心烤制的惠灵顿牛排,静静地躺在长桌中央,酥皮在灯光下泛着油润的光,
也泛着凉意。我没有动,也没有哭。我就站在那儿,看着餐桌上的一切,
像是在看一出与我无关的滑稽戏。那个精心打扮,企图用一顿晚餐挽回丈夫一丝温情的女人,
蠢得可笑。不知过了多久,楼上传来关门声。林峰换了身家居服走下来,
脸上带着事后的餍足和一丝不耐。他看见我还站在原地,眉头又拧了起来,
那种熟悉的、看一件麻烦东西的眼神,再次落在我身上。“还杵在这儿干什么?把这些收了,
看了就倒胃口。”他语气轻慢地吩咐。我慢慢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那双曾让我沉溺的眼睛里,如今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傲慢。
我那颗被他反复践踏、早已麻木的心脏,此刻却像是被浸入了极寒的冰水,
然后又被猛地捞出,碎裂的缝隙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冰而出。“林峰,”我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我自己都感到意外,“我们离婚吧。”空气死寂了一瞬。
林峰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先是愣住,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眼泪都快出来了。“离婚?苏晴,你今天脑子被门夹了?”他一屁股陷进沙发里,
翘起二郎腿,用看白痴的眼神睥睨着我,“离开我,你打算怎么活?出去端盘子吗?
就你这身子骨,人家嫌你年纪大。”他从茶几上拿起雪茄盒,慢条斯理地剪开,点燃,
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那张英俊却刻薄的脸。“你好好看看你自己,苏晴。
”他开始了,像是君王在审判一个卑贱的奴隶,“结婚三年,你干过什么正事?
懒惰、平庸、无趣,除了捣鼓你那几道破菜,你还会什么?你连我公司最新的财报都看不懂。
”“我每天在外面为了这个家拼死拼活,跟人喝酒喝到胃出血,你呢?
你就在家享受我给你的一切,现在还敢跟我提离婚?你有什么资格?
”“你知道你那些所谓的闺蜜朋友,背地里都怎么说你吗?
她们都说你走了八辈子狗屎运才嫁给我,说你根本配不上我!是我!是我林峰瞎了眼,
才把你这么个玩意儿娶回家供着!”他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
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他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享受这种将我的人格一寸寸碾碎、再吐上一口唾沫的快感。这三年来,这样的话语,
我听了无数遍,每一次都像被凌迟,痛得我蜷缩起来,恨不得从这个世界消失。但今天,
很奇怪,我一点都不觉得痛了。我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冰冷的墙体给了我一丝支撑。
在他滔滔不绝的辱骂声中,我默默地垂下眼,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我没有哭,
也没有歇斯底里地反驳,我只是异常平静地滑开屏幕,点开了录像功能。
一抹微小的红点亮起,像一簇新生的火苗。
我将摄像头对准了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因刻薄而狰狞的脸。我将他说的每一个字,
每一个轻蔑的表情,都清晰地、完整地录了下来。这是他赠予我的“礼物”,我得好好收下。
他骂了足足一个小时,从我的出身骂到我的品味,从我的智商骂到我的身材,
把我说得一文不值,仿佛我是依附他才能存活的寄生虫。最后,他大概是骂累了,
口干舌燥地端起桌上的水杯,大口喝水润喉。就是现在。我关掉录像,
将手机妥帖地放回口袋。然后,我转身走到吧台,无视他错愕的目光,
不紧不慢地翻出茶叶罐,取了一撮茉莉花干,用热水冲泡开。
清新的茶香在充满了他恶毒话语的空气里,显得格格不入。我端着那杯为自己泡的茶,
走到他面前,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茶几上。那上面,“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刺眼又醒目。
我的签名,早已在末尾落下,笔锋干脆,没有丝毫犹豫。“说完了?”我吹了吹杯口的热气,
淡淡地问,“说完就签了吧。”林峰彻底愣住了。他预想中的痛哭流涕、跪地求饶没有出现。
我的平静,像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让他比刚才更加愤怒。“苏晴!你他妈发什么疯!
”他像一头被挑衅的野兽,一把抓起那份协议,嘶吼着将它撕得粉碎,纸屑如雪花般落下。
我看着那些碎片,眼皮都没抬一下。“别费力气了。”我从随身的包里,
又拿出了一份一模一样的,“我复印了很多份。”我将第二份协议推到他面前,一字一句,
清晰地说:“财产我一分不要。我只要自由。”说完,我不再看他。我转身,
决绝地走向玄关,开门,离开。身后传来他错愕、暴怒,最终化为极度不屑的咆哮。
他大概觉得,我不过是在闹一场拙劣的脾气,用不了三天,就会像条狗一样,
摇着尾巴回去求他收留。他想错了。从我录下那段视频开始,我就再也不是那条狗了。
我是手持屠刀的猎人,而他,是我的猎物。我用我所有的婚前积蓄,
在市中心一座毫不起眼的写字楼里,租下了一个小小的办公室。阳光很好,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暖洋洋的。我挂上了牌子——“情感诊所”。起初的一个月,
这里门可罗雀。我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也曾有过片刻的自我怀疑。
那笔钱是我最后的底气,如果失败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那天下午,
一个戴着墨镜、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女人,敲开了我的门。她摘下墨镜,
我认出了她。是最近风头正劲的当红小花,夏梦。只是此刻的她,全无银幕上的光彩照人,
面色憔悴,眼神黯淡,像一朵快要枯萎的花。她是被她的金牌制作人男友PUA了。
男友一边享受着她的名气带来的资源,一边反复打压她,说她没有演技、全靠运气,
说她情绪化、不配被爱。久而久之,夏梦患上了抑郁症,事业全面停滞,甚至一度想要自杀。
她坐在我对面,泣不成声,反反复复地说着:“苏老师,我是不是很没用?
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我静静地听她哭诉完,
没有说一句“你要自信”“你要爱自己”之类的废话。那些话,对一个深陷泥潭的人来说,
苍白无力。我站起身,对她说:“夏小姐,请跟我来。
”我将她带进旁边一间特意布置过的治疗室。里面没有沙发,只有两张舒服的椅子,
和一面巨大的、几乎占了整面墙的投影幕布。我关上灯,室内顿时暗了下来。“接下来,
请你看一段影像。”我按下了播放键。下一秒,
林峰那张熟悉的、令人作呕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画质高清,声音清晰。
“……你看看你自己,懒惰、平庸、无趣……”“……你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嫁给了我,
现在你连这个都守不住,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视频里,林峰的每一句辱骂,
都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寂静的治疗室里。身边的夏梦,起初是茫然的。渐渐地,
她的身体开始发抖。当视频里林峰说出“你这种女人,离了我就是个废物”时,
夏梦猛地捂住嘴,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里泄露出来。“他……他也这么说我……”她喃喃自语,
眼泪决堤,“他说我没有他,连个龙套都跑不上……他说我太情绪化,
是个麻烦精……”视频里林峰的嘴脸,和她那位金牌制作人男友的嘴脸,完美地重合了。
那些刻薄的话语,那些轻蔑的眼神,一模一样。
看着一个陌生男人用如此恶毒的语言攻击另一个女人,那种荒诞感和旁观者的清醒,
让她瞬间抽离了出来。她看的不再是我的故事,而是她自己的倒影。视频放完,
室内重归黑暗。夏梦的哭声从压抑的啜泣,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最后,
又渐渐归于平静。良久,她抬起布满泪痕的脸,眼神却亮得惊人。
那是一种大彻大悟后的清明。“苏老师,”她声音沙哑,却无比坚定,“我懂了。”一周后,
夏梦与渣男制作人分手的消息引爆了热搜。紧接着,她以极佳的状态重回剧组。
在一次电影节的获奖采访中,聚光灯下,她光彩照人,手捧奖杯,
含泪感谢了一位“特别的治疗师”。“她没有对我说任何大道理,”夏梦对着镜头,
真诚地说,“她只是用一种最直观、最震撼的方式,让我看清了真相,也看清了自己。是她,
把我从地狱里拉了出来。”一夜之间,“情感诊所”和我的“沉浸式厌恶疗法”,
在整个名流圈里,一炮而红。我的手机,快被打爆了。预约的电话和信息,从四面八方涌来,
其中不乏豪门贵妇、商界女强人、以及和夏梦一样被情感困扰的明星。我坐在我的诊所里,
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慢悠悠地喝完一杯茶。我知道,我的战争,现在才刚刚开始。林峰,
你听好了。我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活得比你精彩一万倍。我会用你最引以为傲的“言语”,
用你施加在我身上最恶毒的“武器”,为你,也为所有和你一样的人,建一座永恒的耻辱柱。
3.我的“情感诊所”一夜爆红,带来的不止是雪片般飞来的预约单,
还有林峰那迟来的、气急败坏的报复。这天下午,助理小陈敲门进来,
脸色有些发白:“苏姐,不好了,你看热搜!”我点开微博,
一个刺眼的词条正挂在热搜第三位——#情感诊所黑幕#。点进去,
铺天盖地的匿名爆料和水军评论,像是早就准备好的狂欢。通稿的口吻都差不多,
绘声绘色地描述一个“无良女导师”,如何利用前夫的隐私,
剪辑拼凑出一段“PUA视频”来博取同情,欺骗那些可怜的富婆和女明星,大肆敛财。
文章里把我形容成一个心机深沉、为钱不择手段的毒妇,而林峰,
则成了一个被无情前妻榨干最后一丝价值的可怜人。下面还配着几张模糊的偷拍照,
是我和客户在咖啡厅见面的场景,被配文解读为“与患者私下交易,行为不端”。
我甚至不用猜,这手笔,除了林峰,不做第二人想。他惯用这种手段,用舆论和脏水,
把一个人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三年前,他就是用这种方式,
逼走了他公司里一位功高盖主的老功臣。白薇薇的微博小号更是冲在第一线,
她转发了一篇攻击我的文章,阴阳怪气地写道:“有些人啊,自己没本事,
就靠吸男人的血为生,离了婚还要消费前夫,真是连脸都不要了。”评论区里,
她的那群塑料姐妹花和水军一拥而上。“薇薇说得对,这种女人太可怕了!”“心疼林总,
摊上这么个前妻。”“听说她就是个家庭主妇,怎么可能懂心理治疗,肯定是骗子!
”我的手机嗡嗡作响,全是合作伙伴和一些潜在客户发来的质问信息。连夏梦都打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