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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薇，你别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了不起！"
婆婆刘秀兰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差点喷到我脸上，"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儿子许志强给你的！没有志强介绍你进公司，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刚从公司回来，还没来得及换下职业套装，就被婆婆堵在门口一顿训斥。
今天我刚刚升职为公司副总裁，年薪直接跳到了一百二十万。本想和家人分享这个好消息，没想到迎来的却是这样的"祝贺"。
"妈，我是靠自己的能力..."我试图解释。
"靠自己？"刘秀兰冷笑一声，"要不是志强当初在公司里帮你说好话，你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的丫头片子，能进得了星辰集团？做梦吧！"
客厅里，我老公许建国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玩手机，对婆婆的话充耳不闻。而小叔子许志强则斜靠在墙边，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嫂子，妈说得对。"许志强慢悠悠地开口，"当年要不是我在HR部门给你美言几句，你以为你能过得了面试关？"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三年前，我确实是通过许志强的推荐进入星辰集团的。但这三年来，我从普通的市场专员一路做到副总裁，靠的全是自己的实力和努力。
"志强，你当初只是推荐了我，后面的工作成绩都是我自己做出来的。"我努力保持着冷静。
"是吗？"许志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然后举到我面前，"那你看看这个。"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聊天截图，是许志强和公司人事总监王经理的对话记录。
王经理：小许，你嫂子这次的升职报告我看了，确实很优秀。
许志强：王哥，她是我家人，以后还请您多照顾。
王经理：放心，有你在公司，我们当然会特别关照她的。
看到这个截图，我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原来，我这三年来以为的靠实力升职，竟然背后都有许志强的影子？
"现在知道了吧？"刘秀兰得意洋洋地说，"没有志强，你什么都不是！一个月十万的工资，说到底都是志强的功劳！"
"妈，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想要辩解，但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不是这样？那是哪样？"刘秀兰越说越激动，"志强现在自己创业，正缺钱周转，你每个月拿那么多工资，是不是应该拿出来支持一下？毕竟没有他，你连工作都没有！"
许志强在一旁补充道："嫂子，我最近的项目确实需要资金，你看能不能先借我五十万？就当是报答我当初的推荐之恩。"
五十万？我一年的工资去掉税收和各种开支，能存下来的也就这个数。
"志强，五十万不是小数目，我需要考虑一下。"我说。
"考虑？"刘秀兰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考虑什么考虑！要不是志强，你现在还在家里啃老本呢！现在人家需要帮助，你竟然还要考虑？"
"妈，我只是说..."
"你什么都别说！"刘秀兰打断了我，"明天你就把钱转给志强，这是你应该做的！"
我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许建国，希望他能说句公道话。可他依然低着头，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建国，你说句话啊。"我带着最后一丝希望。
许建国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他母亲和弟弟，最后说道："雨薇，志强确实帮过你很多，现在他有困难，我们应该帮帮他。"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我和许建国结婚三年，他从来没有在婆婆面前为我说过一句话。
"好，我知道了。"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往楼上走。
"雨薇，你去哪里？"许建国在身后叫我。
"回房间。"我头也不回地说，"我要好好想想，这个家里到底谁说了算。"
回到房间，我关上门，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三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靠能力在职场打拼，没想到背后竟然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照顾"。
我拿出手机，翻看着银行账户。一百二十万的年薪，扣掉税收后每个月到手十万左右。这笔钱我原本打算用来买房，给我和许建国一个真正的家。
但现在，婆婆要我拿出来支持小叔子创业。
我想起三年前第一次来许家的情景。那时候我刚大学毕业，许建国带我回家见父母。婆婆当时就明确表示，她最疼爱的是小儿子许志强，希望将来我们能多照顾他。
我当时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家庭关爱，没想到这种"照顾"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手机突然响了，是我妈妈打来的。
"女儿，听说你升职了？真为你骄傲！"妈妈的声音里满含欣慰。
"妈..."我的眼泪突然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怎么了？哭什么？升职不是好事吗？"
"妈，我想回家住几天。"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妈妈说："遇到什么事了？跟妈说说。"
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妈妈。说完之后，妈妈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
"女儿，你现在马上回来。有些事情，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了。"
"什么事情？"
"关于你当初进公司的事情，还有许志强。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先回来，我们当面谈。"
挂断电话后，我立刻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准备回娘家。
正当我拖着行李箱下楼的时候，刘秀兰看到了。
"林雨薇，你这是要干什么？"
"回我妈家住几天。"我平静地说。
"回什么回！你现在是许家的儿媳妇，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解决！"刘秀兰拦在门口，不让我走。
"妈，我只是回去住几天，又不是不回来了。"
"不行！你今晚就必须把钱转给志强，然后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许志强也走过来，"嫂子，你不会是想逃避责任吧？说好的要帮我，现在就想跑？"
我看着眼前这一家三口，突然觉得很陌生。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家庭吗？
"我说了，钱的事情我需要考虑。现在，请让开。"
"不让！"刘秀兰张开双臂，"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到底给不给钱！"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许建国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我妈妈。她看起来风尘仆仆，显然是急忙赶过来的。
"亲家母，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许建国有些意外。
"我来接我女儿回家。"妈妈的声音很冷静，但我能感觉到她压抑着的愤怒。
刘秀兰立刻迎上去，"亲家，雨薇今天升职了，我们正在家里庆祝呢。她突然说要回娘家，这不是胡闹吗？"
"庆祝？"妈妈冷笑一声，"我听雨薇说，你们是在逼她拿出五十万给小叔子？这就是你们说的庆祝？"
"哎呀，亲家，你这话说的。"刘秀兰的脸色有些尴尬，"志强帮过雨薇那么多，现在他有困难，做嫂子的帮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帮助是应该的，但不是逼迫。"妈妈走到我身边，"雨薇，走，跟妈回家。"
"不行！"许志强突然站出来，"嫂子，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我帮了你那么多，你现在就想一走了之？"
妈妈转过身，目光如刀地看着许志强："你帮了她什么？说来听听。"
"我当初推荐她进公司，这三年来在公司里一直照顾她，没有我，她能有今天？"许志强理直气壮地说。
"是吗？"妈妈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那你解释解释这些是什么？"
文件？我疑惑地看着妈妈。她什么时候准备了文件？
许志强接过文件，翻看了几页，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妈，这是什么？"我好奇地问。
"这是你三年来在公司的所有工作记录，包括你参与的项目、取得的成绩、客户评价，还有你每次升职的详细考核报告。"妈妈一字一句地说，"我今天下午专门去公司调取的。"
什么？妈妈去公司了？
"你还去了公司？"我震惊地问。
"不止去了公司，我还见了你们董事长。"妈妈看着许志强苍白的脸色，继续说道，"你知道董事长怎么评价你的吗，雨薇？"
我摇摇头，心跳开始加速。
"董事长说，你是他见过的最优秀的年轻人之一。你入职三年，为公司创造的价值超过五千万。你的每一次升职，都是公司高层一致认可的结果。"
五千万？我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为公司创造了这么大的价值。
"至于某些人声称的'照顾'..."妈妈的目光转向许志强，"董事长说，公司从来不存在因为私人关系而提拔员工的情况。所有的升职都是基于真实的工作表现。"
许志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手里拿着文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刚才志强给我看的聊天记录..."我疑惑地问。
"聊天记录？"妈妈冷笑，"给我看看。"
许志强犹豫了一下，把手机递给妈妈。妈妈看了一眼，然后把手机给我。
"仔细看看这个截图的时间。"
我仔细查看，发现聊天记录的时间是上个月，而不是三年前我刚入职的时候。
"这个聊天记录是上个月的？"我惊讶地问。
"没错。"妈妈点点头，"而且我还查到了一个更有趣的事情。许志强，你告诉大家，你现在在公司是什么职位？"
许志强的脸色已经白得像纸一样，嘴唇微微颤抖。
"我...我在HR部门..."
"做什么工作？"妈妈步步紧逼。
"实习生..."许志强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什么？实习生？
"你说什么？大声点！"刘秀兰也愣住了。
"我是HR部门的实习生！"许志强终于大声说了出来。
客厅里瞬间安静得连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实习生？"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完全崩塌了，"你不是正式员工？"
"我...我是去年才进公司的实习生。"许志强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
"所以，你根本不可能在三年前推荐我进公司？"
"不...不是的，我..."许志强想要解释，但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
妈妈从包里又拿出一份文件："这是雨薇当年的入职档案。推荐人一栏写得很清楚，是公司的校园招聘。根本没有任何内部推荐。"
我接过档案，看到推荐人一栏确实写着"校园招聘"，而不是任何人的名字。
"那你为什么要撒谎？"我愤怒地看着许志强。
"我...我只是想让家里人觉得我有用一点..."许志强的声音越来越小。
"所以你就编造了一个帮助我入职的谎言？然后用这个谎言来索要五十万？"
许志强彻底说不出话了，只是站在那里发抖。
刘秀兰也傻眼了，她显然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志强，你...你怎么能撒这样的谎？"刘秀兰的声音都在颤抖。
"妈，我...我只是想证明自己有能力..."
"证明能力就要靠撒谎吗？"我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三年了！整整三年！你们让我以为自己的成功都是靠别人的施舍！"
我想起这三年来，每当我在工作上取得成绩时，婆婆总是说这都是许志强的功劳。每当我想要为自己争取什么时，总是被告知要感恩，要知足。
原来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个谎言之上的。
"雨薇，你冷静一点..."许建国想要劝我。
"冷静？"我转过身看着他，"你知道这件事吗？"
许建国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已经给了我答案。
"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我感觉心脏被狠狠地刺了一刀，"你知道你弟弟在撒谎，但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真相！"
"雨薇，我..."
"你什么都别说了！"我打断了他，"三年来，你眼睁睁地看着我被这个谎言折磨，看着我怀疑自己的能力，看着我在这个家里低声下气，你竟然一句话都没说！"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沉默着。
妈妈走过来，轻轻拍拍我的肩膀："女儿，我们回家。"
"等等！"刘秀兰突然开口，"就算志强撒了谎，但雨薇毕竟是我们家的儿媳妇，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谈吗？为什么一定要回娘家？"
"好好谈？"妈妈冷笑，"三年来，你们哪次跟我女儿好好谈过？今天还想要五十万，明天是不是还要一百万？"
"亲家，你这话说得太过分了。我们只是希望儿媳妇能够帮助小叔子，这是中国传统的家庭美德。"
"家庭美德？"妈妈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严厉，"用谎言欺骗儿媳妇，这也叫家庭美德？"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公司董事长打来的。
"林副总，打扰您休息了。有个紧急情况需要向您汇报。"
"您说。"
"我们刚刚收到消息，有人以您的名义在外面招摇撞骗，声称能够帮人安排进我们公司工作，已经骗取了好几万元。我们正在配合警方调查，您那边需要注意安全。"
我的心一沉，看向许志强。他的脸色已经完全没有血色了。
"董事长，能告诉我这个人的具体信息吗？"
"姓许，叫许志强，好像是我们公司HR部门的实习生。警方正在寻找他。"
电话挂断后，客厅里死一般的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