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绝症后，丈夫与我AA制

儿子从小体弱，老公每月给我五千，哄我辞去高薪工作，全职照料他。

直到儿子上初中开始寄宿，老公忽然提出AA制，

他把协议书推到我面前：“你好吃懒做被我白养了那么多年，以后家里开销均摊，

你别想再占半分便宜。”儿子也帮腔：“妈，你就是我们家的寄生虫……哪像林慧阿姨，

工作生活都能帮爸爸！”后来，得知我得了癌症，老公第一反应竟是讨论医疗费AA制。

他强烈要求植入AA制芯片，实现绝对AA制。指着规则叫嚣：“重大疾病费用自理。

”儿子更是直言：“妈妈太自私了，应该把钱留给我。”后来，账单出来后，

老公看着癌症报告单上自己的名字，彻底疯了……1拿到胃癌晚期的检查报告单时，

我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手指微微发抖。我心情沉重的走进医生办公室。

医生叹气道：“确实是恶性肿瘤，但目前有最先进的疗法，治愈率高，愈后效果也不错，

只是价格比较昂贵——”闻言，我放下心来，擦干眼泪：“钱不是问题！不管花多少钱，

我都要治下去！”回家的路上，我悄悄计算着家里的存款。最多只够维持一个疗程的治疗费。

但没关系，我可以把房子卖了。如果还不够，就去银行去民间借贷贷款。国内看不好，

就去国外。总之不管花多少钱，我都不会放弃。回到家中，儿子顾宇哲正瘫在沙发上打游戏。

见我回来，眼皮都不抬一下抱怨道：“妈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都饿死了！

快给我包韭菜虾仁馅的饺子。”“不好意思小哲，妈妈今天回来晚了，包饺子来不及了，

今晚能不能简单吃点炒菜？”我一边解释，一边往身上套围裙。“来不及你不会动作快点！

”一旁老公顾臣远斥责，”天天在外面野着不回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日理万机的大老板！

”“我……”我刚想说我下午请假去了医院，

顾臣远颐指气使打断我：“还不赶紧去给儿子包饺子，我胃不太舒服，吃打卤面，

就随便做个茄子卤和西红柿鸡蛋卤吧。”茶几旁的地毯上都是他看电视时嗑的瓜子皮，

吃剩的果皮黏糊糊扔了一桌子。我早已习惯，没说什么，赶紧进厨房忙碌。

顾臣远还在客厅说着风凉话：“现在知道我白养你那么多年多无私伟大了吧！

”“你以前天天在家闲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知道外面挣钱多不容易么？

”“我在外面累成狗，你倒好，在家吹着空调追剧，一分钱不挣还嫌我不管家里事！

”2伺候爷俩吃完晚饭，我赶紧刷碗、洗衣服、洗地毯、擦桌子、擦地。刚准备坐下来歇歇，

儿子拿出上周考试卷子。分数有些难看。上初中住校后缺少家长看管，沾上了不少坏习惯。

即使每周都花时间跟他谈心，也收效甚微。成绩下滑也是必然。

顾臣远数落我：“都是你从小娇惯，基础没打牢，现在课程难了就现了原型！

真不知道你这十几年，拿儿子做借口赖在家里一天天都干了些什么！”“一分钱不赚，

儿子还被你养成这样！真是废物一个！”顾臣远从不对儿子严厉，每次儿子犯错，

挨骂的都是我。都是我没教好。儿子脸上也毫无愧色。“学校要组织休学游，去新加坡，

一周三万，给我拿钱！”想到家里现在的情况，我拉住儿子的手。“小哲，

新加坡你小时候去过了，这次就先不去了好不好……”“凭什么不让我去！

”顾宇哲用力甩开我的手，转向顾臣远。“爸，我要去！你说过，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

对吧？”顾臣远赞许地点头：“我就说虎父无犬子！儿子，集体活动当然要参加！

”接着他对我说：“这三万，按照AA制协议，我们一人一半，你抓紧把你那一半转给我。

”我这才如梦初醒，想起从上个月儿子上初中后，

顾臣远便跟我提出以后家里所有的费用AA制。“方姝月，儿子现在正是花钱的时候，

以后要补课、要留学，我一个人赚钱太辛苦了。我养了你那么多年，你便宜也该占够了吧？

以后家里所有的开支，咱们平分！”儿子也说：“妈，你在家做了那么多年寄生虫，

也该自食其力了！多学学林慧阿姨，工作生活都安排的井井有条。”林慧是顾臣远的女秘书，

精明干练，人也漂亮，顾宇哲很崇拜她，把她当成“女神”。我被儿子的话深深刺痛。

想到网上看到的说法，孩子会崇拜赚钱的父亲，鄙视放弃事业全心照顾他的母亲，

甚至认为母亲是在“吃白食”。我咬牙答应了顾臣远的要求。离开职场十几年，

重新找工作并不顺利，我只能一边送外卖跑代驾打零工赚钱，一边投简历。

明明顾臣远的收入是我的十倍，我却和他平摊着家里的所有开支。

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没想到意外突然降临。想到包里那张检查报告，

我内心更沉重，斟酌着开口。3“我今天下午去了医院，取了体检结果，情况不太好。

”顾臣远蹙眉：“什么——”一开口却被门铃声打断，儿子瞬间弹起来去开门，

嘴里还兴奋的欢呼：“一定是林慧阿姨！她发消息给我说有惊喜给我！”门一开，

果然是林慧，抱着个游戏机盒子。“小哲，看阿姨给你买什么了！”“太酷了！

是Switch！”儿子激动的扑过去抱住林慧，“林慧阿姨你太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好久了！”“我妈抠死了，一直不肯买给我。”“我当然知道，

我们是好哥们啊！”我微微皱眉，又不着痕迹的松开，客气的朝林慧笑笑。“小林，谢谢你，

你有心了。”我双手把桌上的游戏机推了回去，“不过这太贵重了，真不能收。

”“小哲现在上初中，正是学习紧的时候，

摆弄这个太分心——”儿子的脸“唰”地沉了下来。猛地把茶几上的果盘高高举起摔在地上，

指着我的鼻子吼：“你是不是有病？人家林慧阿姨好心送我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张了张嘴刚想解释，儿子已经炸了毛：“就你懂！就你知道学习！

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每次都这样，只要我高兴点你就来扫兴，你是不是天生带晦气啊？

”“我怎么那么倒霉，摊上你这种又没用又爱管闲事的妈！”“自私鬼！扫兴精！

我的事你少管！”“我……”我的声音哽住了。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喉咙里像堵着棉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林慧装模作样的拍了一下儿子的胳膊，

眼里却满是笑意。“你这孩子，怎么跟妈妈说话呢？

”儿子还在愤愤地踢着沙发：“林慧阿姨，你不知道我过得有多憋屈！

你要是我妈妈就好了……”听着儿子对我的一声声诋毁，我僵在原地，

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全部力气，差点站不稳。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凉得像浸在冰水里。顾臣远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好了好了，姝月，小慧也是疼爱小哲，

你就别这么多事了。”“整天就知道学习学习的，孩子都傻了，他也得适当放松啊。

”作为父亲，他并没有指责儿子对我的不尊重，反而指责起我来。我终于意识到，

正是他的“言传身教”，潜移默化给儿子灌输了妈妈在这个家毫无地位的观念。

连从小乖巧的儿子都对我呼来喝去。“小慧，心意我们领了，游戏机多少钱，我们转给你。

”顾臣远对林慧和颜悦色道。林慧忙摆手拒绝：“顾总，我不能要您的钱，

我是真心喜欢小哲的……”“你别误会小慧，不是跟你客套。”顾臣远的脸色更加温柔了，

“但是原则就是原则，你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占别人便宜了。

”顾宇哲学着他的样子点头：“是啊林慧阿姨，我爸总说，无功不受禄。”接着他转向我，

眼里都是嫌恶：“你也得转一半钱给林慧阿姨！你和我爸说好了，家里的一切开支平分，

你别想占我爸便宜！”林慧的红唇弯成胜利的弧度：“那恭敬不如从命。姝月姐，

一共2800元，您转给我1400元就行。”我羞愧的僵在原地。

刚付完一万五的休学游钱，我还哪里有钱付这游戏机的钱！我这个顾太太看起来风光，

其实之前那些年，顾臣远每月只给我五千块生活费。

这笔钱包括了家里的物业费水电费停车费电话费，三口人的衣食住行，

孩子的学费补课费以及医疗费。十几年来，我连衣服都不舍得给自己买一件，

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大学时的。对比林慧的珠光宝气，相形见绌。然而即便这样，

也经常捉襟见肘，还得低三下四的跟顾臣远讨钱。

哄我辞职时承诺会养我一辈子的顾臣远每当这时总是厌恶又鄙视：“钱呢？

我一个月给你那么多钱都花哪去了？你能不能别花钱大手大脚？

”“我看你就是不赚钱不知道赚钱多辛苦，花起来一点也不知道心疼！”这次，

顾臣远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窘迫，主动替我解了围：“怎么？这就没钱了？看你那穷酸劲，

真给我丢人……算了，你那份我先给你垫上，回头你还给我的时候，记得给我6％的利息。

”他忽然想起之前说了一半的话题。“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检查结果不好？

”顾臣远和顾宇哲这对父子的嘴脸，让我我心如死灰。忽然有些好奇，

如果他们以为得了绝症的人是我，会是什么反应。

4“医生说我……”顾臣远不耐的蹙眉打断我。“你又哪不舒服了！一天天不干活儿，

还净事儿！要我说你就是缺乏锻炼才生病——”“是胃癌，晚期。

”我直接打断顾臣远滔滔不绝的说教。顾臣远愣住，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不可能！

会不会是误诊？”我摇摇头解释道：“医生说是最凶险的印戎细胞癌，转移发展速度很快，

要赶紧治。现在有个最先进的疗法，有一定治愈率。”林慧虚情假意的安慰：“姝月姐，

要不要我帮你换个医院再问问？现在大部分癌症治疗都特别伤身子，

我听说好多人都不是病死的，是治死的。”“放心吧，只要你心态好，癌症是有机会自愈的。

”顾臣远也点头道：“小慧说的有道理，你先在家养着，自己买点补品，

保持好心情比什么都强。你要是真倒下了，我和儿子怎么办？”我的心像被瞬间掏空。

校服到婚纱，十几年的枕边人，此时眼底深处却只有藏不住的算计。我咬牙看着顾臣远，

希望他还能有一丝良知：“顾臣远，不治疗会死的！”顾臣远脸色有些难看：“治疗费用呢？

你哪来的钱？我可告诉你，协议明确规定，医疗支出不属于共同责任范畴，

你只能一个人承担全部医院费，你可别又想着占我便宜。”我看着顾臣远自私冷漠的嘴脸，

心里最后一丝光也熄灭了。我原以为，凭着十几年的感情，他就算做不到为我“砸锅卖铁”，

至少第一反应也该是关心我的病情。万万没想到，他在意的只有医药费。我避开他的目光，

盯着地板上的纹路：“不管怎么说，也得先治病吧，实在不行，这个房子我也有份，

先把房子卖了……”沙发上的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猛地坐直了。“卖房？你疯了？

”他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撂，语气陡然尖锐，“卖了房我们住哪儿？儿子将来怎么办？

”“你这病……谁知道治不治得好！”我抬起头，心疼得几乎要窒息。我想起刚结婚时他说，

“有我在，天塌下来都不怕”。想起这十几年为这个家起早贪黑的日子。

喉咙里像堵着沙砾：“顾臣远，你还是人么？我是你老婆啊！

一条人命在你眼里还没有那点钱重要么？”“正因为你是我老婆，我才不许你这么胡闹！

”顾臣远站起身，背对着我踱了两步，声音硬得像块冰。林慧眼里闪着精光，

故作公正的拉住我的手调解道：“姝月姐，顾总这些年为了公司鞠躬尽瘁，我可是看在眼里，

疼在心里。”“前段时间，他才因为应酬喝得酩酊大醉，

还吐了血……”“他好不容易拼下这份家产想让小哲以后轻松些，你忍心因为你，

让他这些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么？”听到林慧提到自己，儿子马上接话道：“是啊！妈！

这房子将来都是我的，我不同意你卖房子治病！”“你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吧？你一个人死，

总比家破人亡强吧！”“你要是爱我这个儿子，就放弃治疗，别浪费家里的钱，都留给我！

”我如遭晴天霹雳，难以置信的看着儿子。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剜了一下，空落落的疼。

我张了张嘴，很想问问他记不记得小时候他身体不好。我一次次跪在医生面前，

求医生救救他。记不记得这些年我起早贪黑接送他上下学，他一句学校食堂难吃，

便风雨不误送了六年饭。可最终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眼泪无声地滑进了鬓角。

我知道儿子不爱听我说这些，每次我一开口，他就不耐烦。“烦不烦啊！总说这些干嘛！

我爸赚钱多辛苦，你就知道翻旧账！”养儿一场，我含辛茹苦，自认称职，可到头来，

在他心里，还抵不过一套房子。我心灰意冷：”好，把我应得的财产给我，我们离婚。

”5顾臣远闻言先是一怔，接着冷声嗤笑：“方姝月，你怎么好意思分财产？

这些年一直都是我赚钱养着你，我不跟你要钱就不错了！你凭什么分我的钱！

”“当初这套婚房我们一人付了一半，理所当然有我的分！”“我辞职着十二年，

每月你只给我五千的生活费，家里的其他事你一概不管！

你以为区区五千块就能覆盖家里所有开销么？

”“我手里五十万积蓄这些年都贴补给了这个家！按照婚姻法规定，我有权利平分婚后财产！

”我愤怒道。“你占便宜没够么！别忘了，我们签了协议，现在可是AA制婚姻！

婚后收入不参与分配！”顾臣远洋洋得意的看着我：“念在我们夫妻一场，你要是非要离婚，

我可以借给你几万块治病，至于其他的，你想都别想。”“顾臣远，当初是你求我放弃高薪！

”我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

“我们……我跟了你足足十五年……”顾臣远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态度像是在公司开一场再寻常不过的商业会议。他推了推眼睛，

指尖在茶几上轻轻点着：“姝月，感情归感情，既然你签了AA制协议，亲夫妻也要明算账。

”“更何况……提离婚的人是你。

”林慧也立刻开口道：“国家最近开始试点婚姻AA制智能系统，

以保证夫妻双方之间关系绝对平等……最关键的是，之前十几年的婚姻，

也可以一并追溯计算。”“没想到吧方姝月！你马上就要现原形了！这么多年你一分钱不挣，

凭什么家里所有支出都由我来承担！”“顾总，

我听说这套系统能精确计算过去几十年每一分钱的去向，连水电费都能按使用量分摊，

不少夫妻都去植入芯片了！听说好多哭着喊着自己付出多的家庭妇女，

最后欠了老公一大笔钱。”“姝月，不是我心狠。我也得为儿子考虑，现在生意不好做，

我压力也大，还是把账都算清楚好。”听着顾臣远和林慧一唱一和，我心里却没有任何忐忑。

过去十几年的婚姻，即便前一段日子开始实行AA制，

这段关系仍存在着严重的缺陷——情感价值无从量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