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全网黑的小透明凌晨三点，林小棠蜷缩在片场角落的塑料椅上，
羽绒服里裹着湿透的戏服。手机屏幕在黑暗里幽幽发亮，
#林小棠滚出娱乐圈#的词条后跟着爆红的火焰图标，
评论区铺天盖地的谩骂混着雨声砸进瞳孔。"第37场准备！替身呢？
"副导演的吆喝穿透雨幕。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小跑着冲向泥泞的拍摄区。
这是她这个月接的第七个替身工作——在仙侠剧里代替当红小花滚泥潭，
在刑侦剧里代替影后跳冰湖。公司给的抽成比例是9:1，经纪人王姐说这叫"攒观众缘"。
"Cut！替身挡到主演镜头了，重来！"导演的怒吼声中，林小棠第13次重重摔进泥坑，
后腰撞上隐藏的石块。她咬着牙没吭声，
却听见场边传来嗤笑："难怪能抢到《长安夜》女五号，摔得比横店群演还专业。"是苏曼，
公司力捧的新人，此刻裹着貂绒大衣坐在遮阳伞下。她涂着丹蔻的手指划过手机："哎呀，
你的黑热搜又创新高了，这次是说你潜规则换资源？"林小棠攥紧浸透泥水的袖口，
想起三天前被王姐塞去酒局的夜晚。油腻的投资人将房卡拍在她面前时，
她泼了对方满脸红酒，代价就是全网疯传的"耍大牌"视频。手机突然震动，
王姐的语音消息外放："马上来星耀大厦！陈导的新电影在选角，投资方点名要你去试镜！
"周围顿时响起窃窃私语，苏曼的美甲啪地折断在扶手上。试镜厅外的走廊像条星光隧道。
林小棠看着磨白的帆布鞋尖，在GUCCI、CL的红底鞋阵列中格格不入。
门内传来啜泣声，某个一线花旦摔门而出："什么破文艺片，要素颜演村姑，
当我是...""79号，林小棠。"推开门的瞬间，她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坐在评委席正中的男人眉骨投下阴影，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下颌线愈发锋利——顶流影帝顾沉，
三金满贯得主，此刻正漫不经心地转着钢笔。"给你五分钟。"总导演推来剧本，
"演这段临终独白。"林小棠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突然想起十六岁那年，
她攥着偷买的火车票蜷在北上列车里，怀揣着表演学院录取通知书。
那些在出租屋对着镜子练到天亮的夜晚，那些被剪光的镜头，被替换的角色，
突然都化作舌尖铁锈味。场务正要打板，顾沉突然开口："等等。"他起身走到窗边，
哗啦拉开遮光帘。正午阳光如瀑倾泻，
将林小棠笼在刺目光晕中："我要看见光在你眼睛里死去的过程。"那一瞬，
片场的大灯、监视器、窃笑的同行都消失了。她缓缓跪坐在光影交界处，
抬手接住虚无的雪花。监视器里，那双蒙着水雾的眼睛渐渐失焦，
嘴角却绽开解脱的笑："娘，我看见槐花开啦..."尾音散在风里，她蜷缩成婴孩的姿势，
指尖还勾着那缕看不见的花枝。全场死寂中，顾沉的钢笔"嗒"地掉在评分表上。
林小棠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汗珠顺着脊梁滚进戏服，后腰的淤青还在隐隐作痛。
第二章 荆棘王冠三天后，#顾沉摔钢笔#空降热搜榜首。狗仔偷拍的试镜厅视频里，
林小棠跪在光晕中的镜头被截成动图，转发配文皆是"资本强推之耻"。
王姐把平板摔在化妆台上："让你试个镜，怎么把顾影帝得罪了？
"林小棠正在往锁骨扑阴影粉——今晚她要给苏曼当红毯陪衬。化妆镜倒映着热搜词条，
顾沉工作室那句"尊重导演选择"被解读成划清界限。
她抿了抿发白的嘴唇："当时他钢笔掉了，可能...觉得我演得不好？""不好？
"王姐突然诡异地笑起来，鲜红指甲戳着通知函："陈导要你明天进组围读剧本。
"烫金文件上《白夜捕光》的LOGO刺痛眼睛，女主演三个字旁还沾着咖啡渍。
化妆间门轰然洞开，苏曼的钻石耳环晃出冷光："恭喜啊，顾影帝出道十年首部电视剧，
居然要和你这种..."她指尖划过林小棠别着地摊发卡的鬓角，"...垃圾搭戏。
"深夜，林小棠蹲在影视基地便利店吃关东煮。手机弹出银行短信，
账户余额刚够付下月房租。橱窗外LED大屏正在播放《白夜捕光》官宣阵容，
她的名字被打在顾沉下方，弹幕洪水般淹没画面。资源咖去死！
这女的给金主挡过原子弹吧顾沉工作室死了吗热汤呛进气管的瞬间，
身后响起硬币落进募捐箱的叮当声。黑色口罩上方，
琥珀色瞳孔映出她通红的眼眶："哭的时候，"顾沉将纸巾推过收银台，
"记得避开监控探头。"林小棠僵在原地，看着他拿起微波炉加热的饭团："为什么选我？
""上周收工路过7号棚，"他撕开包装纸的手顿了顿，
"看见有人打着石膏还在给武行示范侧空翻。"便利店白炽灯在他睫毛下投出扇形阴影，
"你的脊柱，现在能弯到30度了吗？"警报声骤然撕裂夜空。三辆商务车堵住便利店出口，
闪光灯雪崩般涌来。顾沉突然揽住她后腰往货架间带，檀香混着硝烟气息笼罩而下。
快门声中，他唇峰擦过她耳际："明天剧本围读，"喉结在阴影里滚动，
"我要看到你背肌的每道伤痕。"次日头条是顾沉工作室的律师函，状告十二个娱乐号诽谤。
而在风暴中心，林小棠正攥着修改后的剧本发抖——新增的十七场亲密戏里，
段批注：肩胛骨旧伤发作时的呼吸频率、被火舌舔舐瞳孔的收缩幅度..."Action！
"片场忽然陷入黑暗，威亚钢索断裂的尖啸划过半空。坠落瞬间，
顾沉护住她后脑重重撞在垫子上。混乱中，他沾着血浆的手指捏住她下巴："刚才的惊恐，
"温热气息拂过她颤动的眼睫，"比试镜时真实多了。"场务惊呼声里，
林小棠摸到掌心粘稠的血——不是道具。第三章 血月亮与玻璃渣医院消毒水刺痛鼻腔时，
林小棠才发现自己攥着顾沉的腕表。表盘嵌进掌心，12点位置的碎钻在急诊灯下泛着冷光。
热搜已经炸了#顾沉片场遇险#后面跟着深红的"爆"字，而她缩在消防通道啃指甲，
听着走廊里此起彼伏的"封口费"。"怕了？"沙哑的声音惊得她撞上门板。
顾沉倚着楼梯扶手，病号服领口露出渗血的绷带，右手还挂着点滴。
他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她蜷在便利店吃关东煮的偷拍照："这张构图不错，
眼泪坠落的弧度刚好接住霓虹光斑。"林小棠猛地后退，
后腰撞上警报器："您...不该在病房休息吗？""来验收战利品。"他突然逼近，
点滴架在墙上撞出清脆声响。带着碘伏气息的指尖划过她眼下淤青，
"这双眼睛在监视器里哭的时候，"喉结在阴影里滚动，"能让观众忘记呼吸。
"窗外飘来应援车的广播声，粉丝正在循环播放顾沉成名曲。林小棠突然想起五年前，
她还是表演系学生时，曾在话剧场偷看这个男人排演《李尔王》。那天下着冰雹，
他赤脚站在雨里念独白，谢幕时掌心的血把戏服染成晚霞。"为什么是我？
"她听见自己声音在发抖。顾沉轻笑一声，点滴管里的液体突然泛起诡异蓝光。
他摘下输液针头，血珠弹在消防栓玻璃上："因为你是最完美的容器，
"指腹抹过她颤抖的唇瓣，"盛放所有见不得光的秘密。"次日片场弥漫着诡异气氛。
林小棠的折叠椅被换成真皮沙发，保温杯里不知被谁泡了燕窝。
执行导演递来通告单的手在抖——她的戏份暴增到全剧60%，
而顾沉的名字后赫然标注"替身出演"。"Action！"阴冷地窖里，
林小棠被铁链锁在刑架上。这场戏本该是男主角来救赎，此刻却走进个戴鸭舌帽的替身。
冰凉刀锋贴上她脖颈时，她突然嗅到熟悉的硝烟味。"别动。"替身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
刀刃却精准挑开她戏服纽扣。监视器后的副导演突然开始剧烈咳嗽，
场记板"啪嗒"摔在地上。林小棠瞳孔骤缩，
那人锁骨处的蛇形疤痕与顾沉代言高奢腕表的广告图完美重合。钢索断裂声再度炸响时，
她终于看清威亚绳切口整齐的横截面。替身揽着她滚进爆破点的瞬间，
怀表链勾住她散开的衣襟。漫天纸钱雨中，她摸到那人后腰的枪茧，
以及塞进她内衣夹层的微型存储器。收工后，林小棠在更衣室点亮手机。
存储器里是段夜视监控视频：苏曼正在和《白夜捕光》制片人交易，画面右下角显示的时间，
正是威亚事故前一天。衣柜突然传来叩击声。
她转头看见镜面上用口红写的血字：收视率破3那天，
送你真正的见面礼**第四章 玻璃孔雀**林小棠把微型存储器藏进发簪时，
化妆镜突然映出苏曼猩红的嘴角。冰凉的手枪抵住她后腰，
枪口是纪梵希口红管伪装的："妹妹知道娱乐圈为什么叫名利场吗？"镜面被哈气蒙上白雾，
"因为这里每天都有祭品。"手机在化妆台震动，《白夜捕光》收视率停在2.97。
距离顾沉约定的"见面礼"只剩0.03，
而热搜前五全是#林小棠滚出剧组#的万人请愿书。"Action！
"今天要拍刑场诀别戏。林小棠被吊在十米高台，麻绳勒进旧伤未愈的腕骨。按剧本，
顾沉该策马而来，此刻却换成替身演员。她望着地平线上翻滚的沙尘暴，
突然想起昨夜收到的匿名短信：威亚绳涂了蜂蜜，你说马蜂喜欢哪种血型？
导演喊cut的瞬间，绳结突然松动。失重感袭来时，
她看见苏曼在监视器前比划割喉动作。坠落却停在空中——顾沉不知何时出现在钢架顶端，
军用匕首割断蜂群聚集的绳索，徒手抓住另一端。血滴在她仰起的脸上，
像下了一场滚烫的雨。顾沉小臂肌肉迸出青筋，掌心被缆绳磨得血肉模糊："抓紧！
"他脖颈爆出血管，"我数到三，往左侧通风口跳！"林小棠在爆破声中扑进通风管道，
身后传来钢架坍塌的巨响。幽蓝应急灯下，
她摸到顾沉腰间渗血的绷带——是上次医院见过的伤。
"为什么..."话音被他的手掌捂住。黑暗中，
顾沉用带血的指尖在她掌心写字：有窃听。额头相抵时，
他睫毛扫过她带伤的颧骨："哭出来，"突然提高音量，"你不是最会假哭吗？
"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林小棠瞬间噙着泪嘶喊："您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接受潜规则！
"顺势扯开衣领，将发簪塞进顾沉皮带扣。
破门而入的狗仔只拍到：顶流影帝将新人按在墙角，女孩衣襟大开，
锁骨处还留着拍戏用的淤青妆。全网瘫痪时，顾沉工作室发了条微博：她在演戏，
我在学习。配图是林小棠试镜时眼含泪光的截图。三天后，
林小棠戴着珍珠项链走进新闻发布会。媒体长枪短炮后，苏曼正把玩着那个空发簪。
当记者第18次追问"攀附影帝上位"时，林小棠突然拔掉麦克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