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宠爱的假千金才是真恶魔

全家宠爱的假千金才是真恶魔

作者: 萌宝光环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全家宠爱的假千金才是真恶魔》“萌宝光环”的作品之萧远阿宛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将军府的禁我闯只因他今夜醉腰间那枚从不离身的龙纹玉佩竟漏出了一把从未见过的、小巧的黄铜钥三年萧远待是话本里都挑不出错的相敬如他为我描为我挡为我于冰天雪地寻一枝满京城都羡慕我沈清一介孤竟能嫁与战功赫赫的镇北将得他如此珍我也曾以那些他眼底来不及收藏的温是直到我用那把钥打开了他书房最深处的那间密没有金银财没有兵法密只...

2025-09-24 18:32:40

将军府的禁地,我闯了。只因他今夜醉酒,腰间那枚从不离身的龙纹玉佩下,

竟漏出了一把从未见过的、小巧的黄铜钥匙。三年来,萧远待我,

是话本里都挑不出错的相敬如宾。他为我描眉,为我挡酒,为我于冰天雪地寻一枝梅。

满京城都羡慕我沈清月,一介孤女,竟能嫁与战功赫赫的镇北将军,得他如此珍重。

我也曾以为,那些他眼底来不及收藏的温柔,是爱。直到我用那把钥匙,

打开了他书房最深处的那间密室。没有金银财宝,没有兵法密函。只有一幅画。

画卷从屋顶垂落,几乎占满了整面墙。画上的女子,着一袭广袖流仙裙,立于灼灼桃林之下,

回眸浅笑,眼波流转,仿佛能将人的魂魄都勾了去。我的血,在那一刻,寸寸冰封。

因为那画上的女子,分明……就是我自己。一样的眉眼,一样的唇角弧度,

甚至连眼尾那颗小小的泪痣,都分毫不差。我颤抖着伸出手,抚上冰冷的画卷,

指尖触碰到落款处两个娟秀的小字——“阿宛”。阿宛。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

在我脑海中炸开。我记起来了。成婚前,我曾听过一些流言。说萧远心中,

有过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只是那女子三年前便已溺水身亡,

成了他心口一道永不能提及的伤疤。原来,她叫阿宛。原来,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三年的时光,那些看似温柔缱绻的画面,此刻如同一场场荒诞的默剧,在我眼前飞速回放。

他为我描眉时,总会无意识地将眉尾描得更长一些,他说:“月儿,这样更添几分殊色。

”他带我赏桃花时,会失神许久,喃喃自语:“你穿绯色,最好看。”甚至在我葵水来时,

他端来的那碗红糖姜茶里,永远都比别人家夫君的,多放了三颗红枣。我曾以为,

那是他的细致体贴。现在我才明白,他不是在对我好。他只是在透过我的眉眼,我的身形,

我的存在,去临摹、去复刻、去怀念另一个早已死去的女人。我不是沈清月。

我只是阿宛的影子,一个被精心挑选出来的、用来“复活”她的容器。密室的门,

在我身后“吱呀”一声被推开。我僵硬地回头,

对上了萧远那双瞬间褪去所有醉意、只剩下冰冷与错愕的眼。他看着我,又看了看那幅画,

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那双曾无数次温柔地抚摸过我脸颊的手,此刻正死死地攥着,

手背上青筋暴起。“谁让你进来的?”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沙哑与森寒,

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将我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侥幸,彻底剖开。我看着他,忽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将军,”我指着画中的女子,一字一顿地问他,“在你眼中,

我……究竟是谁?”2那一夜的对峙,最终以我的溃败告终。萧远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只是沉默地、用一种近乎粗暴的力道,将我从密室里拉了出来,然后亲手落了锁。

那把黄铜钥匙,被他重新收回玉佩之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没有解释,没有安抚,

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他只是用行动告诉我:那个房间,那幅画,

是他心中不可触碰的禁脔。而我,一个影子,没有资格窥探。第二日清晨,

当我从冰冷的床榻上醒来时,身边早已空无一人。丫鬟小桃端着水盆进来,

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低声说:“夫人,将军一早就去军营了,让您好生歇着。

”我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一夜未眠,我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

我拿起妆台上的眉笔,学着萧远的样子,将眉尾描得长了些许。镜中的人,

立刻就多了几分画中“阿宛”的神韵,妩вершен动人。我的手一抖,

眉笔在脸上划出了一道刺眼的墨痕。原来,他喜欢的从来都不是我,

而是那个更像“她”的我。我开始戴上一张完美的面具,

继续扮演着那个温婉贤淑的将军夫人。我会为他打理好府中上下,会在他归来时奉上热茶,

会在他疲惫时为他按揉肩膀。我只是不再看他的眼睛。我怕,

我会从那片深不见底的温柔海洋里,看到另一个女人的倒影。那片海,那样深,

却从来没有一艘,可以载我沈清月的舟。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我发现,萧远的书房里,

永远燃着一种冷僻的“白檀香”。我曾以为是他偏爱此香,后来我才知道,

那是阿宛生前最喜欢的味道。我发现,后花园那片原本可以种满牡丹芍药的空地,

被他种满了桃树。因为阿宛的名字里,有一个“宛”字,谐音“晚”,晚桃。我甚至发现,

就连我身边伺候的丫鬟小桃,也是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一个“桃”字。

处处都是她的痕ZA迹,时时都在提醒着我,我是一个多么可笑的赝品。最让我感到窒息的,

是他的碰触。以往,我总会因为他偶尔的亲近而心跳不已。但现在,

当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当他的呼吸落在我的耳畔,我只会感到一阵阵发自骨髓的恶寒。

他在透过我,抚摸谁?他在对着我,思念谁?有一次,他应酬晚归,带着一身酒气。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书房安歇,而是径直来了我的房间。他从身后抱住我,

将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像一个迷路的孩子。“阿宛……”他含糊不清地,叫出了那个名字。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得像一块石头。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仿佛被投入了深不见底的冰湖,

四面八方都是刺骨的寒意,连呼吸都带着冰碴。他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

只是收紧了手臂,用一种近乎破碎的声音,反复地、固执地,呢喃着那个名字。

“阿宛……别离开我……”“阿宛……”我闭上眼睛,任由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

直到传来尖锐的刺痛。我没有推开他。我只是在无尽的黑暗中,用最平静,也最残忍的声音,

对自己说:“沈清月,看清楚了。这就是你爱了三年的男人。你于他而言,

不过是一味缓解思念之苦的药,一具可以拥抱的、温热的行尸走肉。”3转机,

来自一支玉簪。那日午后,我照例为萧远整理书房。在一个多宝阁的暗格里,

我发现了一个尘封的紫檀木盒。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通体莹白的玉簪。

簪头雕作一枝含苞待放的桃花,雕工细腻,触手温润,一看便知是价值不菲的珍品。我的心,

猛地一跳。我知道,这绝不是萧远送给我的东西。他送我的所有首饰,都收在我的妆匣里。

那么这支簪子,只能是……阿宛的。我鬼使神差地,将那支玉簪拿了出来,

插在了自己的发髻上。我走到铜镜前,镜中的女子,青丝高挽,玉簪斜插,那温润的白色,

衬得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病态美。像极了一场,即将凋零的桃花。

我不知道自己是何居心。或许是嫉妒,或许是不甘。我想看看,当我戴上属于她的东西,

萧远,会是怎样的反应。傍晚,萧远从军营归来,踏入房门的那一刻,

目光便定格在了我的发髻上。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

那双总是沉稳如山的眼眸里,第一次,掀起了滔天的巨浪。不是惊喜,不是怀念,

而是……极致的惊恐与暴怒。“谁让你戴的?!”他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声音嘶哑,

像一头被触及逆鳞的困兽。我被他眼中的凶狠吓得后退了一步,

强作镇定地回道:“我……我在书房发现的,觉得好看,便……”“脱下来!

”他根本不听我的解释,伸出手,近乎粗暴地,从我的发髻上,拔下了那支玉簪。

簪子划过我的头皮,带下了几根青丝,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死死地攥着那支玉簪,

像是攥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又像是在攥着一块滚烫的烙铁。他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以后,不准再进我的书房。”他背对着我,声音冷得像冰,“更不准,

再碰不属于你的东西。”不属于我的东西。这五个字,像五根烧红的钢针,

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里。我看着他那因为愤怒而微微起伏的背脊,忽然就觉得无比可笑。

“将军,”我冷冷地开口,“这支簪子不属于我,那……我这个人呢?”他的身体,

猛地一僵。我一步步地,走到他的面前,直视着他那双充满了痛苦与挣扎的眼睛。

“我这张脸,这双眼,这个身子……是不是,也都不属于我,沈清月?”“它们都属于一个,

叫阿宛的死人!”“萧远!”我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出了他的名字,“你看着我!你告诉我!

你每天拥抱的,究竟是我,还是她的鬼魂?!”我的质问,像一把锋利的匕首,

将他最后一层伪装,也剥得干干净净。他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了不堪重负的痛苦神色。

“别问了……”他疲惫地说道,“清月,算我求你,别再问了。”他没有否认。

他甚至连一句辩解都没有。他就那样,用他的沉默,默认了我所有的指控。默认了我,

沈清... ...4那场歇斯底里的争吵之后,我和萧远陷入了更深的冰河期。

他不再踏入我的房间,大多数时候,都宿在军营,或是书房那张冰冷的榻上。

我们成了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最熟悉的陌生人。府里的下人,都看出了端倪。

他们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与怜悯。我不需要。这些,只会让我显得更加可悲。

我开始失眠。一闭上眼,就是那幅画,就是阿宛那张与我一模一样的、带着浅笑的脸。

她像一个胜利者,在无声地嘲笑着我这个鸠占鹊巢的失败者。我决定,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

既然萧远不肯告诉我真相,那我就自己去查。我要知道,阿宛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她又是……如何死的。我将目标,锁定在了萧远的书房。我知道,那里,藏着他所有的秘密。

趁着他去军营议事的空隙,我再一次,踏入了那个地方。这一次,我不再是漫无目的地寻找,

而是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信件。我相信,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不可能没有鸿雁传书。

我几乎翻遍了书房的每一个角落,终于,在一个书架的夹层里,我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铁盒。

我没有钥匙。但我有的是耐心。我找来工具,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终于撬开了那把锈迹斑斑的锁。盒子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厚厚一沓信笺。只有寥寥几封,

以及……一封烧了一半的、残破的信。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我小心翼翼地,

展开了那封残信。信上的字迹,与画上“阿宛”的落款,如出一辙。“……远哥哥,

母亲大人今日又召见我了。她……她看我的眼神,好可怕。我总觉得,她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我好怕,我怕我肚……”信,到这里,戛然而止。后面的部分,已经被火烧成了灰烬。

但那最后一个残缺的“肚”字,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我的天灵盖。肚……子?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疯狂滋生。阿宛她……有了身孕?我再去看其他的信,

大多是些寻常的女儿家情思,唯有最后一封完整的信,时间落款,

是在她“溺水身亡”的前三天。“远哥哥,明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能相见。此去边关,

千山万水,望君珍重。家中之事,你切莫担忧,更不要为了我,与母亲大人再生嫌隙。

我只求你,此生此世,平安顺遂。若有来生……若有来生,阿宛愿化作一株桃树,

长在你归家的路上,岁岁年年,看你安好。”这封信,与其说是诀别信,

不如说是一封……遗书。字里行间,充满了不舍与决绝,以及一种,

对萧远母亲——当今的镇国侯夫人——深深的忌惮。我将这些信,重新放回铁盒。我的手,

冰冷得像刚从雪地里捞出来一样。一个完整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故事线,在我的脑海中,

逐渐清晰。阿宛有了身孕。这件事,不知为何,被侯夫人知道了。侯夫人不喜欢阿宛,

甚至恐惧她。于是,在萧远出征的前夕,阿宛死了。死于一场看似意外的“溺水”。而萧远,

他知道,或者说,他至少怀疑,阿宛的死,与他的母亲脱不了干系。但是,

一边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一边是阴阳相隔的爱人。他选择了沉默,选择了逃避。

他将所有的秘密,都锁在了这个铁盒里,锁在了那间密室里。然后,他找到了我。

一个和阿宛长得一模一样的、无父无母、身世清白的孤女。他将我娶进门,

给了我无上的荣宠。他用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的良知,来欺骗自己,阿宛从未离开。

他不是在爱我。他是在……赎罪。而我,就是他用来赎罪的,那个活生生的祭品。

我走出书房,抬头看了看天。天色阴沉,像是要下雨了。我忽然觉得,

这个金碧辉煌的将军府,不是什么牢笼。它是一座巨大的、华丽的坟墓。埋葬了阿宛的尸骨,

埋葬了萧远的爱情,也正在……一寸寸地,活埋我,沈清月。5从那一天起,

我眼中的将军府,便不再是家,而是一座布满了迷雾的战场。每一个人,每一张脸背后,

都可能藏着关于阿宛之死的秘密。我开始有意识地,去接触府里的老人。

那些在萧远和阿宛的时代,便已在府中伺候的仆人。但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困难得多。

三年的时间,足以让很多人事都发生变迁。当年伺候过阿宛的贴身丫鬟,

早已被侯夫人以“办事不力”为由,远远地打发嫁了人。知道内情的老嬷嬷,也都告老还乡,

不知所踪。整个将军府,仿佛被人用一把无形的梳子,仔仔细细地梳理过一遍。

所有可能泄露秘密的线头,都被剪得干干净净。这反而让我更加确定,阿宛的死,绝非意外。

这是一场被精心策划的、完美的谋杀。唯一的突破口,或许就在那个被遣散的丫鬟身上。

我以“添置换季衣物”为由,向管家要了府里的采买记录和人事名册。趁着无人注意,

我偷偷地,将三年前的人事调动记录,誊抄了一份。名单上,那个被遣散的丫鬟,名叫春禾。

籍贯,是京城三十里外的杏花村。我决定,要去见她一面。要去杏花村,必须出府。

而我作为将军夫人,一举一动,都在无数双眼睛的监视之下。尤其是,

在我与萧远的关系降至冰点之后,侯夫人更是派了她身边最得力的张嬷嬷,

以“照顾夫人身体”为名,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必须找到一个万无一失的借口。机会,

很快就来了。京城外的普陀寺,是皇家御用的祈福之地。再过半月,便是太后的寿辰。

按照惯例,各家官眷,都要提前去寺里上香,为太后祈福。我向侯夫人请示,说想去普陀寺,

为将军和太后,各点一盏长明灯。侯夫人看着我,

那双总是含着一丝悲悯的、菩萨般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我看不懂的深意。她沉吟了片刻,

点了点头。“也好。你身子弱,是该去拜拜菩萨。”她温和地说道,“就让张嬷嬷陪你去吧,

路上也有个照应。”我恭敬地应下,心里却是一片冰冷。我知道,她不是在关心我。

她只是想让她的眼睛,继续跟着我。去普陀寺的那天,天还未亮,我便起了身。

我故意选了一件素净的衣裙,未施粉黛,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虔诚的、与世无争的信女。

马车行至半路,我佯装腹痛难忍,脸色煞白,冷汗直流。张嬷嬷被我的样子吓到了,

急忙让车夫停车。“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她一脸焦急地问道。“许是……许是昨夜贪凉,

染了风寒。”我虚弱地说道,“嬷嬷,前面不远,似乎就是杏花村。我记得那里,

有一位姓李的老大夫,医术很高明。能不能……能不能先去那里,为我抓一剂药?

”张嬷嬷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侯夫人的命令,是让她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见状,

又加了一把火,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起来。“若是耽误了去普陀寺的正事,

惹得太后和侯夫人不快,这个责任……我可担待不起。”我看着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张嬷嬷的软肋。她权衡再三,终于还是咬牙同意了。

马车在杏花村的村口停下。我让张嬷嬷和小桃在车里等我,自己一个人,扶着墙,

步履蹒跚地,走进了那条通往村子深处的、泥泞的小路。在走出她们视线的一瞬间,

我立刻直起了腰,脸上所有的痛苦与虚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按照誊抄的地址,

很快就找到了春禾的家。那是一座破败的茅草屋,院子里晒着几件打了补丁的旧衣服。

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正在院子里劈柴。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但眉眼间,

却满是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与疲惫。“请问,你是春禾吗?”我轻声问道。那妇人抬起头,

看到我的脸,手中的斧子,“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她像是白天见了鬼一样,

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你……你……”我看着她这副样子,

便知道,我找对人了。我也终于明白,为何侯夫人要将她,远远地打发嫁人了。因为,

一个见过我和阿宛这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是绝对不能,留在将军府这个巨大的舞台上的。

她会是那个,随时可能戳穿这场“复活”大戏的、最不稳定的因素。6春禾家的茅草屋里,

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草药和霉味混合的气味。她将我让进屋,倒了一碗浑浊的粗茶,

双手捧给我时,还在微微地颤抖。“夫人……不,小姐……您……”她看着我的脸,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震惊,还有一丝深埋的、像是愧疚的情绪。“你不用怕,我不是鬼。

”我平静地说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无害,“我叫沈清月,是现在的将军夫人。

”“我知道。”春禾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三年前,将军大婚,那场面,

半个京城都看到了。”“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和你之前的主子,长得很像。

”我直截了当地切入了主题。春禾的身体,又是一颤。她没有回答,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了。

“春禾,”我看着她,“我今天来,不是来追究什么。我只想知道,三年前,

到底发生了什么?阿宛小姐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夫人,您别问了!

”春禾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哀求,“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您现在是将军夫人,只要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将军他……他会对你好的。

”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做一个没有灵魂的影子,一辈子活在另一个女人的阴影之下,

这就是所谓的“好”吗?我的心,一点点地冷了下去。“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

还能安分得了吗?”我自嘲地笑了笑,“我每天都在照镜子,却不知道镜子里的人,

究竟是我,还是她。我丈夫抱着我,叫的却是她的名字。春禾,你告诉我,这样的日子,

要怎么过?”我的话,似乎触动了她。她的眼圈,慢慢地红了。“小姐她……她是个苦命人。

”春禾哽咽着,终于打开了话匣子。从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我终于拼凑出了一个,

关于阿宛的、更完整的形象。阿宛,出身江南书香门第,与萧远自幼便有婚约。

她温柔、善良,才华横溢,是整个京城都交口称赞的大家闺秀。她和萧远的感情,

也一直很好,是旁人眼中的一对璧人。唯一的阻碍,便是萧远的母亲,镇国侯夫人。

侯夫人出身将门,性格强势,她一直觉得,阿宛这种江南女子,太过柔弱,

配不上自己战功赫赫的儿子。

她更希望萧远能娶一位同样是将门出身的、能为他事业助力的虎女。因此,她对阿宛,

一直都颇有微词,时常会借故敲打。“出事的前一天,”春禾的声音,压得极低,

仿佛怕被墙外的风听了去,“侯夫人,单独把小姐,叫到了她的佛堂。

”“我不知道她们在里面说了什么。我只知道,小姐从佛堂出来的时候,脸色煞白,

像是丢了魂一样。”“她把我拉到没人的地方,塞给我一个包裹,让我立刻出府,

回江南老家,再也不要回来。她说……她说侯夫人,像一尊……会吃人的菩萨。

”会吃人的菩萨。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第二天,

就传来了小姐在后花园的湖里,失足落水的消息。”春禾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等……等捞上来的时候,人已经……已经没气了。”“后来呢?”我追问道,

“后来侯夫人就把你打发了?”“是。”春禾擦了擦眼泪,“侯夫人说我护主不力,

将我乱棍打了一顿,然后就远远地嫁给了杏花村这个短命的病秧子。她还警告我,

如果敢在外面乱嚼舌根,不仅是我,就连我远在江南的家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我沉默了。

一切,都和我猜测的,八九不甚。阿宛的死,侯夫人是最大的嫌疑人。

而那句“会吃人的菩萨”,更是让我不寒而栗。我正想再问些什么,屋外,

却突然传来了张嬷嬷那尖利的声音。“夫人!夫人您在里面吗?药抓好了吗?再不走,

可要误了吉时了!”我心中一凛。我知道,我不能再待下去了。临走前,

我将一支沉甸甸的金钗,塞进了春禾的手里。“拿着它,好好过日子。

如果……如果以后有什么难处,可以去城西的‘同仁当’,找一个姓王的掌柜。

”我低声嘱咐道。那是我用自己的嫁妆,偷偷置办的一处产业。是我为自己,

留的最后一条后路。春禾看着我,眼神复杂。我没有再多说,转身走出了那间压抑的茅草屋。

回到马车上,张嬷嬷用一种审视的、锐利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打量。“夫人,您的脸色,

怎么比刚才还差了?”她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许是那老大夫的屋子,太过阴暗了些。

”我靠在软垫上,闭上眼睛,淡淡地回道。张嬷嬷没有再追问。但我知道,她已经起了疑心。

回到将军府,我径直去了侯夫人的院子,向她请安。她依然是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一边捻着佛珠,一边温和地问我普陀寺的情形。我一一恭敬地回了。就在我准备告退时,

她却突然开口,叫住了我。“清月啊。”“儿媳在。”她缓缓地放下佛珠,抬起头,

用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做人呢,最要紧的,是安分守己。不该想的,

不要想。不该看的,不要看。”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暮春的风。但听在我的耳朵里,

却比数九寒冬的冰,还要冷。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慈悲的、却又让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否则,画上的人,就是你的下场。”7侯夫人的那句警告,像一根毒刺,扎进了我的心里。

但我没有畏惧。相反,我那颗原本还摇摆不定的心,彻底定了下来。她越是想掩盖,

就越是证明,这背后,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而我,沈清月,绝不会再任人摆布。

从春禾那里回来后,我开始重新审视一个,我一直以来都忽略了的问题。那就是,我的身世。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的父母又是谁?为什么,我会和阿宛,长得一模一样?这世上,

真的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吗?我的记忆,是从五岁那年开始的。那年冬天,江南大旱,

饿殍遍野。我成了一个流离失所的孤儿,被一个姓沈的老秀才收养。老秀才一生未娶,

无儿无女,便给我取名“清月”,将我视如己出,教我读书识字。三年前,老秀才病逝。

我安葬了他,本想守孝三年。却不想,一次偶然的上香,竟遇到了微服出行的萧远。

后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他向我提亲,我感念他的恩情,便嫁了。我一直以为,

我与他的相遇,是天赐的良缘。现在想来,那或许,根本不是什么“偶然”。而是一场,

蓄谋已久的“寻找”。他们在找一个,可以替代阿宛的人。而我,恰好,

就是那个最完美的“猎物”。可他们,又是如何知道我的存在的?我的养父,沈老秀才,

在这场骗局中,又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无数的疑问,像一张巨大的网,

将我牢牢地困在其中。我决定,回一趟江南。回那个我长大的地方,

去寻找关于我身世的答案。这一次,我没有再用生病之类的拙劣借口。

我直接去了萧远的书房。他正在看兵书,见我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什么事?”他问。“我想回一趟江南,为我爹,扫扫墓。”我平静地说道。

他握着书卷的手,微微一顿。“我嫁入将军府三年,还从未回去祭拜过他老人家。于情于理,

都说不过去。”我看着他,不卑不亢地补充道。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他会拒绝。

“……也好。”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疲惫,“让陈管家安排吧,

多带些人,路上注意安全。”他的爽快,反倒让我有些意外。或许,在他心里,

我这个“赝品”的来处,根本无足轻重。又或许,他巴不得我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好让他能有片刻的清净。无论如何,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结果。三日后,我踏上了南下的马车。

侯夫人没有再派张嬷嬷跟着我,只是赏了些名贵的祭品,嘱咐我早去早回。那虚伪的姿态,

让我觉得恶心。马车辘辘,一路南下。半个月后,我终于回到了那个烟雨朦胧的江南小镇。

一切,都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青石板路,白墙黛瓦,小桥流水。我先去了养父的墓前,

最新章节

相关推荐
  • 我真的陪他淋过大雨整本 延伸 最终终章免费阅读
  • 四合院从五八年开始小说阅读
  • 九零,妻子假死后我再婚小姨子
  • 烟火照夜白安馨
  • 未婚夫装0骗我感情 小说
  • 月隐云间爱成憾
  • 爱在迟暮时姜紫涵林心晴篇
  • 爱如烟花,转瞬即逝
  • 镇天命
  • 云本无心风起意
  • 仙尊被气哭了
  • 傅西洲江之虞小说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