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妈说了，房子必须给志国买，你和建华挤挤就行。"小姑子理直气壮地站在我面前。
我抱着刚满月的女儿，看着婆婆数着我辛苦攒的三万块钱。上一世我忍了二十年，
这一世我一天都不想忍。第一章"林秀梅，你把钱拿出来，志国要结婚了。
"婆婆王桂花一脸理所当然地伸手朝我要钱，仿佛我的血汗钱就是她家的。
我刚从产房出来不到一个月，身体还很虚弱，怀里抱着刚满月的女儿小雨。听到这话，
我的血瞬间冲到头顶。上一世，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我的人生彻底沦为了这个家的提款机。
为了小叔子结婚，我把辛苦攒的三万块钱全部拿出来。后来小叔子要买车，又要我拿钱。
再后来小叔子的孩子要上学，还是要我出钱。二十年下来，我像牛马一样为这个家付出，
最后换来的却是丈夫的一纸离婚协议书。理由是我没有儿子，配不上他们家。
重生回到1985年，我绝对不会再走老路。"妈，我们刚有了孩子，正是用钱的时候。
"我试探性地拒绝。"女娃有什么用钱的？志国是男孩，要传宗接代，当然重要。
"王桂花说得理直气壮，"你一个当大嫂的，帮帮小叔子怎么了？"这话听得我心里冷笑。
上一世我就是被这套"当大嫂的要让着小叔子"的说辞绑架了整整二十年。
丈夫李建华从里屋走出来，看到这个场面，皱了皱眉："妈，秀梅刚生完孩子，
身体还没恢复好，能不能过几天再说？""什么过几天？志国的对象家里催得紧，
说下个月就要办酒席。没有房子怎么结婚？"王桂花一拍桌子，"建华，你是当哥哥的，
不帮弟弟帮谁？"李建华被说得哑口无言。我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心里冷得像冰窖。上一世，
李建华就是这样被他妈三言两语说服的。然后回头来劝我，说什么"志国是他唯一的弟弟，
我们应该帮忙"。可是帮来帮去，最后倒霉的只有我。小叔子李志国这时候也从外面进来了，
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哥大，炫耀似的在那里打电话。看到他这副模样，
我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上一世，李志国用我的钱买了房子、买了车，后来还开了公司，
成了小老板。而我呢？为了支持他的事业，把自己开的小服装店都关了，
最后落得个净身出户的下场。"大嫂，听说你有三万块钱？"李志国放下大哥大，
笑呵呵地走过来，"正好我买房子差三万，你先借我用用，以后我赚了钱再还你。"借？
上一世他张口就是借，可从来没见他还过一分钱。"志国，
我这钱是准备给小雨买奶粉尿布的，真的不能动。"我抱紧了怀里的女儿。"买什么奶粉？
你不是有奶吗？"王桂花不耐烦地说，"女娃娃能花多少钱？志国买房子是大事，
你一个当大嫂的，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小叔子打光棍？"这话说得我直想笑。
李志国比李建华小两岁，今年才23岁，正是大好年华。就算不买房子，
以他的条件也不会打光棍。可是王桂花就是这样，总是夸大其词，然后用道德绑架我。"妈，
话不能这么说。"我故意装出为难的样子，"我们也是刚成家，也需要钱啊。
""需要什么钱？你们住的房子是我的，吃的用的也是家里的，要什么钱？
"王桂花越说越理直气壮，"志国可不一样，他要成家立业，没有房子怎么娶媳妇？
"我心里冷笑。是啊，我们住的房子是她的，但是这房子的钱有一半是我出的。
当初结婚的时候，李建华只有一万块钱，房子总价两万，另外一万还是我拿的嫁妆钱补上的。
可是房产证上只写了李建华的名字。现在她倒好，直接说房子是她的了。"大嫂，
你就帮帮我吧。"李志国也在一旁软磨硬泡，"等我结了婚，一定好好报答你。"报答？
上一世他的报答就是在我被赶出家门的时候，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李建华在一旁看着，
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一方面觉得向我要钱不太好，
另一方面又抹不开面子拒绝他妈和他弟弟。这就是李建华的性格，永远都是和稀泥，
永远都不敢坚持自己的立场。上一世我就是被他这种性格害惨了。"建华，你说句话啊。
"王桂花看儿子不表态，语气开始不善，"志国是你亲弟弟，
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娶不到媳妇吧？"李建华被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最后咬咬牙："秀梅，要不然我们先把钱拿出来，等志国有了钱再还我们？"我看着他，
心里彻底凉了。果然，不管重生多少次，李建华还是那个李建华，
永远都会选择牺牲我来成全他的家人。"建华，我真的不能拿。"我抱着孩子站起来，
"小雨还这么小，万一生病了怎么办？万一没有奶粉喝怎么办？
你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受罪吗？""女娃娃生病能花多少钱？大不了去卫生所看看，
几块钱的事。"王桂花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别找借口了，钱必须拿出来。"几块钱？
我差点被她的话气笑了。上一世小雨三岁的时候得了肺炎，住院花了八百多。
那时候八百多可不是小数目，相当于一个工人三个月的工资。
可是那时候家里的钱都给李志国买房买车了，我们连八百块钱都拿不出来。
最后还是我娘家借的钱，小雨才保住了命。"妈，孩子的事不能开玩笑。
"李建华也觉得他妈说得太过分了。"开什么玩笑？我养大了你们两个，
哪个不是健健康康的？"王桂花一拍胸脯，"一个女娃娃能有什么事？
"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在她眼里，女孩子就是赔钱货，
根本不值得花钱。"反正话我说到了，钱必须拿出来。志国下个月就要结婚，
房子的事不能拖。"王桂花站起来，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李志国也在一旁帮腔："大嫂，
你就别为难了。我知道你舍不得钱，但是我真的很需要。等我结了婚，一定好好孝敬你。
"孝敬我？上一世他结婚之后，别说孝敬我了，连正眼都很少看我一眼。
而且他的老婆更是个厉害角色，三天两头找茬，恨不得把我当成免费保姆使唤。
"我需要考虑考虑。"我抱着小雨往屋里走。"考虑什么？有什么好考虑的？
"王桂花在后面喊，"明天我就带志国去看房子，钱必须今天晚上拿出来。"我走进里屋，
关上门，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这一世，我绝对不会再当这个家的提款机。
既然他们这么着急要钱，那我就让他们看看失去这笔钱的后果。我打开抽屉，拿出那个存折。
上面的数字是30000元整。这是我这几年辛苦攒下的钱，每一分都来之不易。
上一世我把这笔钱全部给了李志国，自己连一分钱都没留。这一世，我要让他们知道，
这钱不是他们想拿就能拿的。第二章第二天一早，王桂花就拉着李志国出门看房子去了。
临走前，她特意跟我强调："秀梅，钱准备好，我们下午回来就要。"我抱着小雨坐在炕上，
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李建华去上班了，家里只剩下我和孩子。
这正好给了我机会。我抱着小雨来到镇上的银行，直接把存折里的三万块钱全部取了出来。
银行的工作人员看到我取这么多现金，还特意问了几句。我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拿到钱之后，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邮局。我要把这笔钱寄到我娘家去。
我妈收到这笔钱肯定会很吃惊，但是我相信她会帮我保管好的。等我以后离婚的时候，
这笔钱就是我和女儿生活的保障。从邮局出来，我又去了镇上的供销社，
给小雨买了一些奶粉和尿布。花了五十多块钱，但是看着小雨白白嫩嫩的小脸，
我觉得很值得。上一世我为了省钱，舍不得给小雨买好的奶粉，结果孩子经常生病。
现在想想，真是愚蠢。为了给别人省钱，却委屈了自己的孩子。回到家的时候，
已经快中午了。我给小雨冲了奶粉，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喝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下午三点，王桂花和李志国回来了。一进门，王桂花就兴奋地说："秀梅，
我们看中了一套房子，特别好，就在镇中心，以后志国上班也方便。
"李志国也是一脸兴奋："大嫂，那房子真的很不错，两室一厅，还有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
"我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冷笑。等会儿看到我的存折，
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笑得出来。"房主人说了，只要我们今天能交定金，明天就可以过户。
"王桂花迫不及待地说，"秀梅，快把钱拿出来。"我慢慢地从抽屉里拿出存折，递给她。
王桂花接过存折，看了一眼余额，脸色瞬间变了。"这...这怎么只有三块钱了？
"她的声音都在发抖。李志国也凑过来看，看到存折上的数字，脸色立刻白了。"大嫂，
钱呢？我的三万块钱呢？"他的声音都变了调。我抱着小雨，
平静地说："什么你的三万块钱？这是我的钱。""你把钱弄到哪里去了？
"王桂花的脸都黑了。"买奶粉、买尿布了。"我淡淡地说，"小雨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
我得为她打算。""胡说！买奶粉尿布能花三万块钱？"李志国急得跳脚。"当然不能。
"我看着他，"所以我把剩下的钱都存到其他地方去了，以备不时之需。""存到哪里了？
快说！"王桂花的声音都尖锐起来。"不告诉你们。"我抱紧了小雨，"这是我的钱，
我有权决定怎么花。"王桂花气得浑身发抖："林秀梅，你这是要造反吗？
这个家里我说了算，你一个嫁进来的外人，凭什么跟我作对？"外人？
这两个字深深刺痛了我。结婚三年，为这个家操碎了心，到头来还是外人。既然是外人，
那我确实没必要为这个家付出什么。"既然我是外人，那就更没理由拿我的钱了。
"我冷冷地说。李志国急得团团转："大嫂，你不能这样啊。我都跟人家说好了，
今天交定金，你这不是让我丢脸吗？""丢脸？"我看着他，"你一个大男人，
买房子要女人出钱，不觉得丢脸吗？"这话戳中了李志国的痛处，他的脸涨得通红。
正在这时，李建华下班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家里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由得皱起眉头。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王桂花立刻向儿子告状："建华，你媳妇造反了！
她把钱都藏起来了，不给志国买房子！"李建华愣了一下，看向我："秀梅，这是怎么回事？
"我平静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李建华听完，脸色也变了："你把钱存到别的地方了？
存到哪里了？""这是我的钱，我想存到哪里就存到哪里。"我看着他，"怎么，
连你也要管我的钱了？""不是管不管的问题。"李建华努力压着火气，"志国是我弟弟，
我们应该帮他。""帮他？"我冷笑，"他凭什么要我帮？他是我什么人？
""他是你小叔子！"王桂花在一旁大声嚷嚷。"小叔子就要我出钱给他买房子？"我反问，
"世界上有这样的道理吗？"李建华被我问得哑口无言。确实，从法理上说，
我没有义务给小叔子出钱买房子。但是在这个年代，在这种家庭环境下，
这种事情似乎又很常见。尤其是当大嫂的，总是被要求要照顾小叔子。"秀梅，你别这样。
"李建华缓和了语气，"志国确实需要帮助，我们有能力帮忙，为什么不帮？
""我们有能力？"我看着他，"建华，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钱？
"李建华的工资是四十二块钱一个月。"四十二。"他如实回答。"我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我继续问。我在镇上开了个小服装店，生意还不错，一个月能赚六七十块钱。"六七十。
"李建华的声音有些小。"也就是说，我们两个人一个月的收入加起来是一百多块钱。
"我算了一笔账，"三万块钱，相当于我们不吃不喝干两年多。
你觉得这是'有能力帮忙'吗？"这笔账算下来，李建华也有些心虚了。确实，
三万块钱对于他们这样的普通家庭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
"可是...可是志国真的需要房子。"他还在坚持。"他需要房子，可以自己赚钱买。
"我毫不客气地说，"他二十三岁了，又不是三岁小孩，为什么不能自己想办法？
"李志国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大嫂，我刚参加工作，哪有那么多钱？""没钱就暂时不买，
等有钱了再买。"我看着他，"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可是我要结婚啊！
女方家里要求必须有房子！""那你就努力赚钱啊。"我冷冷地说，
"或者找个不要求房子的女孩。"李志国被我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王桂花在一旁看着，
气得脸都绿了。"林秀梅，我告诉你，这个家里我说了算！你必须把钱拿出来！
""你说了算？"我站起来，抱着小雨，"好啊，那你说说看，我这个外人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嫁进我们家，就得听我的！""嫁进来就要当牛做马？"我冷笑，"王桂花，
你以为现在还是旧社会吗？"这话把王桂花气得差点晕过去。李建华赶紧扶住他妈："秀梅，
你别说了。""我为什么不能说？"我看着他，"李建华，我问你，你娶我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让我给你家当提款机吗？"李建华被我问得哑口无言。确实，从一开始，
他们家就把我当成了赚钱工具。我开服装店赚的钱，大部分都被这个家花掉了。
给王桂花买营养品，给李志国买衣服，给家里添置家具...真正花在我和小雨身上的钱，
少得可怜。现在还要我拿钱给李志国买房子，简直是得寸进尺。"秀梅，你冷静一点。
"李建华试图安抚我，"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没什么好商量的。"我抱着小雨往外走，
"钱我已经处理了，你们想要，自己想办法。""你要去哪里？"李建华急忙问。"回娘家。
"我头也不回地说，"既然在这里是外人，那我回到自己家里总可以吧。
"身后传来王桂花的咒骂声，但我已经懒得理会了。我抱着小雨，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家。第三章娘家离李家不远，走路半个小时就能到。
我抱着小雨一路走着，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虽然知道这样做会引起很大的风波，
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上一世我太软弱了，总是被道德绑架，最后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这一世我要为自己而活，为女儿而活。到了娘家，我妈林翠花正在院子里喂鸡。
看到我抱着孩子回来，她有些吃惊。"秀梅？你怎么回来了？建华呢？""妈，
我想在家里住几天。"我没有详细解释。我妈看出我的情绪不对，也没多问，赶紧接过小雨。
"这孩子怎么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奶？"说到这个，我就有气。
王桂花总是说我的奶水不好，让我少吃点好的，省点钱给家里。结果我营养不良，
奶水确实不够，小雨经常饿得哭。"妈，我想给小雨买点奶粉，她光吃我的奶不够。""买，
当然要买。"我妈心疼外孙女，"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饿着。
"我从包里拿出今天买的奶粉，给小雨冲了一瓶。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喝着，
我妈心疼得直掉眼泪。"这孩子是饿坏了，看她喝得多急。""妈，
我以后要经常给她买奶粉。"我下定决心。正说着，我爸林大山从地里干活回来了。
看到我在家，他也有些意外。"秀梅回来了？坐月子坐完了？""嗯，出了月子了。
"我点点头。我爸看我脸色不太好，皱了皱眉："是不是在婆家受气了？
"我爸这个人很实在，也很护短。如果知道我在婆家受委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没有，
就是想回来看看你们。"我不想让爸妈担心。正在这时，院门被推开了。
李建华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看样子是一路追过来的。"秀梅，你怎么跑了？
"他上气不接下气，"妈都气哭了。"我冷冷地看着他："她哭关我什么事？
""你怎么能这么说？她是你婆婆。""婆婆就可以随便要我的钱？"我反问。
李建华被问得哑口无言。我爸妈在一旁听着，脸色也变了。"建华，这是怎么回事？
"我爸沉着脸问。李建华支支吾吾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我爸听完，脸色铁青。
"你们家要钱给小叔子买房子？""爸，是这样的...志国要结婚了，
需要房子..."李建华试图解释。"需要房子就自己买，为什么要秀梅出钱？
"我爸的声音很冷。"因为...因为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我爸冷笑，
"一家人就要我女儿当提款机？"我妈也在一旁帮腔："建华，你们家这样做不合适。
秀梅嫁给你，不是嫁给你们全家。她没有义务给你弟弟出钱买房子。
"李建华被说得满脸通红。"叔叔阿姨，我知道这样要求有些过分，
但是志国真的很需要帮助...""需要帮助可以找别人，为什么一定要我女儿？
"我爸越说越气，"她一个女人，辛辛苦苦赚点钱容易吗？"确实，我开服装店很辛苦。
每天早上五点就要起床去进货，晚上八九点才能回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没有休息过。
好不容易攒下三万块钱，结果他们张口就要。"秀梅的钱是她自己赚的，她有权决定怎么花。
"我妈也在一旁说。李建华被说得没话了。"秀梅，你跟我回家吧。这件事我们再商量商量。
"他试图把我劝回去。"没什么好商量的。"我抱过小雨，"我的钱我已经处理了，
谁也别想动。""你到底把钱弄到哪里去了？"李建华着急地问。"不告诉你。"我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