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去跑步啦，回来吃早饭！”肖笑筱清亮的声音穿透薄薄的墙壁。“知道了，
别跑太远。”肖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锅铲碰撞的声响。
自从女儿因为工作调动的原因，不得不搬回家里住，肖妈妈每天都要早起为她做早饭。
吴星蜷缩在门后的阴影里，右眼紧贴在门板的猫眼上。他的眼球在猫眼后疯狂转动，
他看到笑筱穿着淡蓝色的运动服，忍不住把手塞进嘴巴，咬得“咯咯”作响。
“淡蓝色最衬筱筱清新活泼的气质了。”他嘿嘿地笑着，
身后是那面贴着密密麻麻的全是肖笑筱照片的墙。他壁虎般无声地滑到床边，
从枕头下摸出一个黑色笔记本，小心翼翼地翻到最新一页：“7月18日，5点36分，
筱筱穿蓝色运动套装，跑完后回家吃早饭，预计跑步时长约1小时。
”字迹旁画着十几个爱心，被反复描黑到几乎戳破纸面。记录完毕后，
他抓起早就准备好的相机——这台记录了笑筱点点滴滴的相机。
开门时吴星像拆弹专家般谨慎，确保不发出任何可能惊动隔壁屋肖母的声响。
楼道里的声控灯在他可以放轻的脚步下始终保持着黑暗，
唯有那安全出口标志下投出的绿光稍显诡异。“咔嚓。
”笑筱在运动拉伸时腰部露出的一截小麦色的肌肤。“咔嚓。
”笑筱仰头喝水时从嘴唇流到下颚的水线。“咔嚓。”笑筱系紧鞋带时纤长的手指。
吴星的瞳孔随着每次快门声收缩着。当肖笑筱开始慢跑，他像鬣狗般尾随了一小段距离。
因为天生运动细胞就不发达的吴星无法紧跟笑筱的步伐，只能直接跑到终点去等她。
“今天的筱筱比昨天多跑了三分钟。”吴星对着相机显示屏喃喃自语，
指尖抚过屏幕上女神汗湿的刘海，
“这么努力的样子……真的好可爱……”他突然紧紧抱住那台相机，
仿佛那上面沾满了女神路过他身边时飘来的栀子花香水味。暮色降临，
肖笑筱踩着最后一缕夕阳走进单元楼。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声逐层亮起，又在身后依次熄灭。
还有几层楼就到家，可笑筱忽然就僵住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来了。后颈的汗毛根根直立，
彷佛有冰冷的视线正舔舐着她的脊柱。笑筱猛地转身，楼梯间空无一人。
但这并不能完全打消她的恐惧，她几乎是跳着跑上最后几级台阶，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
耳边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好不容易掏出的钥匙串在颤抖的手中哗啦作响。这时，
笑筱注意到一个牛皮纸包裹的快递盒横在门前。她凑近看了看收货信息，
确实是自己的名字和地址没错，可印象中自己好像没有下单买过什么？正当她犹豫时，
楼道里的灯突然灭了。在陷入黑暗的刹那，她分明听见哪里传来“咔哒”的开门声。“妈！
我回来了！”肖笑筱几乎是撞进家门的，反锁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吱呀~”隔壁屋的门缓缓打开，吴星探出了那颗阴森森的脑袋，
盯着原先放着牛皮纸包裹的地面无声地咧嘴笑着。“姜部长，我最近好像被人跟踪了。
”笑筱的声音在茶水间微微发抖，手指轻捏着杯匙无意识地搅拌着手中的那杯咖啡。
落地窗外，七月的暴雨敲打着玻璃，将她的倒影切割成碎片。姜明赫正在倒咖啡的手顿了顿，
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白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时尚低调的腕表明显价值不菲，
跟衬衫下的薄肌相得益彰，碰撞出极具张力的荷尔蒙。
笑筱好不容易收回流连在姜明赫身上的视线，她深吸了一口气：“大概是搬回父母家住之后。
”她描述那些如影随形的视线，楼梯间里似有若无的脚步声，还有昨天那个诡异的包裹。
那是一双她相中的限量版运动鞋，价格抵得上她半个月工资。“我问遍了所有人，
没人承认送过。”“最可怕的是……那正好是我想要的款式和尺码。
”姜明赫的指节在咖啡台上轻轻叩击，沉思中的他会微微蹙眉，
而这个小发现就足以让笑筱耳根发热。“今晚我送你回家。”姜明赫突然说。“这，
太麻烦您了……”“不麻烦。”姜明赫转身走向办公室，“下班停车场见。
”笑筱坐进姜明赫那辆深灰色保时捷时，真皮座椅的凉意透过她的真丝半裙传来，
冷冽的雪松气息裹着皮革的余温。车内空间是干燥的，克制的，诱惑的，
与车外雨停后空气仍弥漫着的那股潮湿的令人彷佛仍置身于暗黑楼道中的窒息截然相反。
“那个……姜部长是已婚吗？”她注意到姜明赫左手无名指上的戒痕，
那是八卦时女同事们从未提起过的事，可话一出口笑筱就后悔了。
姜明赫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前年离了。”他转动方向盘的动作绅士而优雅，
“现在可以不用叫我部长。”车子驶入老旧小区时，几个散步的老人好奇地张望，
只因价值不菲的豪车与斑驳的墙面格格不入。“到了。”姜明赫熄火，
没等笑筱反应就下车绕到副驾。他开门时微微躬身，
下班后解掉领带的慵懒使此刻藏于衬衫后的性感锁骨露出一截。
笑筱慌乱中差点被安全带绊住，姜明赫的手虚扶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着急。五楼的窗户后，
吴星的瞳孔几乎收缩成针尖大小。他趴在窗台上，牙齿深深陷进虎口，血腥味在口腔扩散。
那个穿西装的男人正把手放在筱筱的肩膀上！他疯狂按下相机快门，
镜头反光在暮色中一闪而过。“小心台阶。”姜明赫的声音从楼道传来。
吴星触电般缩回窗帘后。他听到脚步声渐近，鞋跟一声声踏在水泥地上奏出优雅的音符。
相机显示屏还亮着，刚才拍到的画面里，那个陌生男人比笑筱高出大半个头，
低头说话时嘴唇几乎碰到她耳尖。“混蛋！”吴星把相机砸到床上，又急忙捡起来检查镜头。
他扑到门前，眼睛紧贴猫眼。视线受限，只能看到笑筱裙摆的一角和男人锃亮的皮鞋尖。
“姜先生坐会儿喝杯茶吧？”“不用了阿姨，千万别客气。”吴星顺着门板滑坐在地。
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摸索着爬到墙边，那里是贴满了笑筱微笑照片的一角，
他把脸贴在其中一张上，喉间发出受伤动物般的呜咽。
“为什么……”他扯下几张照片撕得粉碎，又慌忙把碎片拼回去，
“为什么要跟我争……”隔壁传来隐约的谈笑声。吴星又忍不住贴到公共墙壁上，
听到肖母在夸那个“一表人才的姜部长”，笑筱的笑声此刻变得刺耳无比，
像细针般扎进他的耳膜。他突然暴起，拳头砸向墙壁，却在接触前又硬生生停住，
“不能吓到筱筱……”吴星紧紧拽住自己的拳头低语。“包裹就是放在这里的？
”姜明赫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吴星浑身僵直。“嗯，昨天一开门就看到了。
”笑筱的回答让吴星心跳加速——她在讨论他送的礼物！
姜明赫似乎拿起了什么：“没有快递单号，不是正规渠道寄送的，
应该是有人直接放在你家门口。”“可楼道里没监控，
查不出来是谁……”笑筱的尾音有些发颤。吴星捂住嘴防止笑出声。当然查不出来，
他特意选了保安交班的时间，戴着口罩帽子小心翼翼不发出一点声音。
那个包裹他包装了整整一个小时，喷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水，那是筱筱最喜欢的味道。
姜明赫的手指轻轻翻转着那个牛皮纸包裹，忽然将包裹凑近鼻尖，喉结随着呼吸微微滑动，
这个动作让笑筱的耳根莫名发热。“前调是栀子与玫瑰的交织，后调木质香让甜度收敛，
这是Dior-La Colle Noire系列，
看来跟踪狂还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笑筱瞪大眼睛：“您连这个都闻得出来？
”“略有研究罢了……这是？”他突然停顿，用手机闪光灯照射包裹表面，
几处不起眼的浅色痕迹在光照下泛着微妙光泽。“这是唾液酶反应。
”姜明赫的镜片反射着异样的冷光，“偷窥光在包装时流了口水。
”隔壁门后的吴星猛地捂住嘴巴，指甲陷入脸颊软肉。
他确实对着包裹傻笑时滴了口水……但怎么可能有人能发现这个？那个男人是警犬吗！
“能躲过保安视线，想必是小区内的人，尤其要留意这栋大楼里的住户。
”姜明赫扶住金丝眼镜，低头间那双凌厉的眼神扫向了隔壁住户的门孔，
吴星被那道灼灼的目光吓得整个人摔在地上。“至于香水这也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交给我去调查。”姜明赫起身的动作干净利落，“明天开始我接送你上下班，
对方如果发现猎物被保护，说不定……”“猎物”这个词让吴星险些咬破舌尖。
他的筱筱才不是猎物！那些深夜整理的相册，腆着脸去专柜拿“送女友”的试用装香水，
还有那双省吃俭用买下的运动鞋……哪点比不上这个装模作样的男人？
“想抢走筱筱……”吴星盯着楼下已经启动的保时捷，咬牙切齿：“就得让你消失。
”吴星蹲在车库拐角的阴影里，像只等待猎物的黑蜘蛛。这里是监控的死角，
他边倒腾着手中的工具边嘴角含笑。这是他花了三天时间准备的，从各处收集而来的头发，
其中以笑筱那边数量尤为多，看来他亲爱的筱筱压力挺大，脱发严重啊。他嘴边不停嘟囔着，
用这些收集而来的头发编织成“怨灵假发”，再买来颜料涂成染血绷带，
甚至学会了鬼片里女鬼的关节反曲爬行法。此刻他苍白的手腕上画着逼真割痕，
嘴角贴着腐烂特效妆，身上缠满了绷带，活脱脱从恐怖片里爬出来的索命恶鬼。“姜明赫，
10点23分下班——比昨天还晚了10分钟。
”这个数据被他记录在《姜明赫观察日记》里，旁边画着骷髅头标记。
“今天一定要吓破你的胆……让你抢筱筱！”吴星看着电梯显示屏的数字正在下降，
是姜明赫下来了！他立刻戴上假发，把准备好的干冰罐打开，散出浓浓雾气。
当电梯“叮”的一声响起，吴星猛地咬破舌尖，让鲜血流下唇角，效果更为逼真。
姜明赫的身影果然出现在走廊尽头，即使工作了一天，西装还是没有一丝褶皱，
就像他的为人，绅士而得体。他边走边用平板电脑批阅文件，镜片反射着冷光，
对即将发生的恐怖场景浑然不觉。吴星按下遥控器，整排照明灯突然熄灭。
他趁机滚到通道中央，干冰烟雾袅袅升起。当姜明赫走到距离几米开外时，
吴星突然以反关节姿势从地面弹起！“呜……呜……”他故意发出扭曲的呜咽声，
假发下的血绷带在车库冷灯的照射下显得无比惨烈。姜明赫的脚步顿了一下。吴星内心狂喜，
趁机向前爬行两步，让灯光照在自己精心制作的溃烂面容上。
他确信这次绝对能让这个精英男尖叫逃跑。“咔嚓！”姜明赫竟拿着手机直直对着他拍照，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吴星抬头望去，鬼脸上的特效妆因为汗水已经晕染成滑稽的熊猫眼。
他仿佛从镜头的另一面看见了翘起的嘴角。“灯光系统又故障了。
”姜明赫对着蓝牙耳机说话，皮鞋尖轻轻踢开不知何时滚了出来挡住去路的干冰罐，
“让物业明天检查下电路。”说完竟直接从吴星身上跨了过去！吴星僵在原地，
假发因为刚刚的剧烈动作而歪到一边。他眼睁睁看着姜明赫走过，
甚至顺手捡起了他掉落在地上的“装神弄鬼”道具。“现代人压力真大。
”姜明赫摇头喃喃道，随手把道具扔进了垃圾桶。直到保时捷的引擎声消失，
吴星才从地上爬起来。他全身狼狈不堪，绷带不小心缠绕住手脚，害他差点再摔到地上。
更糟的是，他发现自己爬行时太投入，裤子后面裂开了一道口子。
“至少……他不知道我是谁……”吴星捂着屁股躲在立柱后面，
却差点忘了把隐藏在角落的摄像头回收，那是他故意设在那里以便把姜明赫的丑态拍下来的，
现在估计只拍到自己裤子撕裂的瞬间。远处传来保洁员的脚步声，吴星不得不挂着满脸脏污，
拖着满身绷带，像只受伤的蟑螂般仓惶逃向安全通道。笑筱低头搅动着咖啡，
眼皮时而抬起时而垂下，牵动着睫毛如俏皮的蝴蝶在空中忽闪忽闪，“姜部长，
那个跟踪狂的事……有线索了吗？”姜明赫推了推金丝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如水：“暂时还没有进展。”见她神色失落，“不过不用担心，
一旦锁定目标，我会立刻处理。”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那就拜托您了！
”“最近加班辛苦了，”姜明赫语气温和，“明天请你吃法国菜，就当慰劳。”“真的？
谢谢部长！”笑筱开心得脸颊微红，才顾不得女同事们投来的异样眼光。
并且一回到家就来不及关门，兴奋地对妈妈喊道：“妈！姜部长要请我吃法餐！
”墙那边的吴星手指死死抠着墙壁，眼神阴沉下来。他缓缓摸出手机，搜索起那家餐厅，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约会？没那么容易！”吴星把服务员的鸭舌帽压得更低了些，
油腻的假刘海垂下来遮住他大半张脸。他拿着托盘在餐厅里转悠，眼睛却始终盯着笑筱那桌。
筱筱正托着下巴听姜明赫说话……筱筱今天穿着红裙子……红裙子的肩带滑下来半截，
露出圆润的肩头……“先，先生需要添水吗？”天生胆小但是为爱拼命的吴星哑着嗓子凑近，
右手藏抹布下攥着一小包辣椒粉。吴星的手指刚摸到辣椒粉的包装边缘，
姜明赫突然抬手整理领带，手肘“恰好”撞倒了托盘上的红酒。
暗红色的酒液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吴星O着嘴看着它们像慢动作般泼洒在地。
“抱歉。”姜明赫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歉意。吴星下意识要去擦，
左脚刚迈出去就踩在了那摊酒迹上，他感觉鞋底突然失去了摩擦力，
两条腿不受控制地向反方向滑开——“嘶啦！”餐厅里响起布料撕裂的清脆声响。
吴星以一个完美的180度横劈姿势坐倒在地，工裤的裆部应声裂开，露出花白的平角内裤。
他双手条件反射地撑住地面，假胡子险些因为这套连环动作而掉下来。整个餐厅安静了两秒。
“Bravo！”一位胡子花白的老绅士突然鼓掌，“这家餐厅居然还附赠杂技表演！
”紧接着，此起彼伏的掌声从各个角落响起。
有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指着吴星大喊：“妈妈看！这个叔叔会瑜伽！
”笑筱正用餐巾捂着嘴，眼角笑出了花。她今天擦了蜜色的眼影，
笑起来睫毛像两只蝴蝶上下翻飞。吴星看得入了迷，
甚至忘记了自己正以极其不雅的姿势瘫在地上，看着这样笑容明媚的筱筱，
他也在脸颊上印出了个深藏的小酒窝来。恍惚间想伸手去翻找相机，却发觉没有带在身上，
可惜这个笑容是值得他用连拍模式记录二三十张的！就在他痴迷间，
窗外突然闪过一道刺目的白光，吴星抬眼望去，窗外的人影早已不见踪影，
只是待他收回目光时，不小心瞥见姜明赫攥紧的手以及骨节分明的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Stellan！”经理的怒吼把吴星拉回现实，“你在干什么？！
”吴星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裂开的裤裆灌进穿堂风，凉飕飕的。他两手捂着裤裆的同时，
那包辣椒粉不小心滑了出来，正好掉在笑筱的餐盘边。“这是什么？”笑筱好奇地伸手。
姜明赫的动作比她更快，“这应该是餐前面包的辣椒粉。”他从容地捏起调料包递给吴星，
吴星不好意思的腾出一只手接住。当吴星一瘸一拐地逃向员工通道时，背后又传来笑声，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些笑声里肯定有筱筱的声音在。他认得的，
有时候拍了录像会忍不住地回看好多次，他早就把他的筱筱的笑声印在脑中了。
清洁间的镜子里，吴星看着自己滑稽的模样。他想起刚刚笑筱的明媚笑容，伸手碰了碰镜面，
突然也跟着笑了起来。“值了。”他小声说。某个雨夜，
吴星终于在停车场堵住了独自取车的姜明赫。他来的时候没有撑伞，
雨水顺着他的刘海滴到眼睛里，让他看起来像在哭。这次他没有准备任何道具，
只有三个月来积攒的怨怒。“我，我们谈谈。”他猛地拦在姜明赫面前，低着嗓子，
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凶狠。姜明赫抬眸，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嘴角微微上扬：“哦？
这不是上次的‘鬼先生’吗？”吴星的脸瞬间涨红，
那晚的失败让他至今想起来都恨不得钻地缝。但他很快调整表情，咬牙道：“你离筱筱远点，
不要再缠着她。”姜明赫挑眉，慢条斯理地收起手机，双手插兜：“搞清楚了，
”他微微倾身，语气轻佻，“现在是谁缠着谁？”吴星语塞，拳头攥紧又松开。是啊，
他才是那个躲在暗处偷拍、跟踪、甚至装鬼吓人的家伙，像臭水沟里的老鼠，
而姜明赫……他是筱筱光明正大欣赏的上司。“我……我没想过要给她造成困扰，
我一开始只是想远远地看着她……”吴星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懊恼，
“但你也不适合她！你接近她肯定有坏心思！”姜明赫笑了，
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坏心思？”他摊手，语气无辜，“我喜欢她，
我有的只是小心思。”吴星瞪大眼睛，没想到姜明赫这么直白地承认。
“若是你不希望我揭穿你的话，我有个条件……”姜明赫微微偏头，眼神带着戏谑。“你，
你让我……给你当厨子？！”“准确来说，是私人厨师。”他顿了顿，“当然，
这样你每天就可以见到肖笑筱，毕竟她常来员工餐厅。”吴星的胸口剧烈起伏，
这简直是把他的尊严踩在脚下！可一想到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筱筱面前，他的抵抗瞬间动摇。
“……为什么？”他咬牙，“你不是说喜欢她吗？”姜明赫轻笑，
眼神透露出居高临下的怜悯：“因为在我眼里，你连对手都算不上。”吴星的脸瞬间涨红，
羞辱感如潮水般涌来。可最终，他低下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答应你。
”姜明赫满意地点头：“甚好，那明天记得准时到岗，记得——我的咖啡不加糖。
”“不过……”他忽然又凑近，“如果下次要在公司装鬼的话，记得专业点。
”他拍了拍吴星的肩膀，笑容灿烂，“你上次那个造型，真的……挺可爱的。”说完，
他绕过僵在原地的吴星，径直走向自己的车，只留下轻飘飘一句：“加油啊，情敌。
”吴星站在原地，耳边回荡着姜明赫的笑声，胸口堵着一口气，吐不出也咽不下。
他低头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威胁计划”，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吴星站在公司餐厅的厨房里，穿着崭新的白色厨师服，手里握着锅铲，
表情悲壮得像是即将上战场的士兵。他昨晚忍痛剪掉了长长的刘海，那是他的保护色，
可现在额头光溜溜地暴露在空气中，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示众。
但姜明赫分明吩咐过了：员工必须保持整洁的仪容仪表。“为了女神……我愿意！
”吴星咬牙切齿地往煎锅里打了颗蛋，蛋液在热油上滋滋作响，就像他现在焦躁的心情。
“叮铃。”餐厅的门被打开。吴星猛地抬头，透过出餐口的缝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