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我们离婚吧。"
客厅里，苏雅怡穿着一身香奈儿的黑色套装，精致的妆容下是一张冷漠的脸。她的手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中没有一丝愧疚。
我愣愣地站在门口，手里的钥匙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刚下班回来的我，还没来得及换下身上皱巴巴的工作服，就听到了这句话。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苏雅怡抬起下巴，那张曾经让我心动不已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我说，我们离婚。我已经联系了律师，离婚协议书明天就能拿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看向她的肚子："雅怡，你怀孕了？我们的孩子？"
"不是你的。"苏雅怡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我的幻想，"是志华的。"
志华，赵志华，我们公司的CEO。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有钱有势，开着保时捷，住着别墅。而我，只是公司市场部的一个普通员工，每个月工资一万二，连这套一百平的房子都是贷款买的。
"你出轨了？"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这不叫出轨，这叫寻找真爱。"苏雅怡站起身，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刺耳的声音，"陈浩，我们结婚三年，你给过我什么？一套还在还贷的房子？一辆十万块的国产车？还是你那份微薄的工资？"
她走到客厅中央，指着周围的一切："看看这个家，看看你自己。三年了，你还是那个一无所有的陈浩。而志华不一样，他有能力给我想要的生活。"
我感觉胸口像被重锤敲击，呼吸困难："可是我们是夫妻，我们有感情的基础..."
"感情？"苏雅怡嗤笑一声，"感情能当饭吃吗？能让我住上别墅开上豪车吗？陈浩，你太天真了。女人要的是安全感，是物质保障，不是你的那些虚无缥缈的爱情。"
我想要反驳，想要挽回，可是看着她眼中的坚决和冷漠，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志华已经为我在江景别墅区买了一套五百平的别墅，价值两千万。"苏雅怡继续说道，"下个月我就搬过去。孩子出生后，他会给孩子最好的教育和未来。"
"那我呢？"我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在问自己。
"你？"苏雅怡转过身，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我，"你继续过你的平凡生活吧。对了，志华让我转告你，感谢你这三年来对我的照顾，他会给你一笔补偿。"
说着，她从LV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随手扔在茶几上："这里有五千万，就当是对你的分手费。志华说，这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五千万？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张普通的银行卡。对于一个月薪一万二的我来说，这确实是一笔巨款，足够我后半生不用工作。
但是这钱，却像是在打我的脸。
"你们觉得用钱就能解决一切？"我缓缓抬起头，"你们觉得我就是那种可以用钱打发的人？"
"难道不是吗？"苏雅怡冷笑，"陈浩，别装清高了。五千万啊，你工作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拿着这笔钱，你可以换个城市重新开始，找个更合适的女人。"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个曾经说爱我愿意跟我过平凡生活的女人，忽然觉得陌生极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
"什么？"
"你和赵志华，什么时候开始的？"
苏雅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毫不在意地说："半年前吧。那次公司年会，他主动加了我微信。后来就经常聊天，他很幽默，也很体贴，不像你，回家就知道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半年前，那个时候我还在为她准备生日惊喜，还在盘算着给她买一条一万块的项链。而她，已经在背叛我了。
"陈浩，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但这就是现实。"苏雅怡的语气软了一些，但依然坚决，"我们不合适，强扭的瓜不甜。与其互相折磨，不如好聚好散。"
我低头看着地上的钥匙，那是这套房子的钥匙。三年前，我为了买这套房，掏空了家里的积蓄，还背上了二十年的房贷。我以为这是我们的家，我们未来的开始。
现在看来，只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离婚协议我明天就拿过来，你签字就行。"苏雅怡拿起包准备离开，"房子你留着，我什么都不要。志华说了，他不在乎这些小钱。"
小钱？一套价值三百万的房子，在他们眼里竟然是小钱？
苏雅怡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我一眼："陈浩，这三年你对我挺好的，我承认。但是好不能当饭吃，不能给我想要的生活。希望你能理解，也希望你能找到真正适合你的人。"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茶几上那张银行卡。五千万，对于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来说，确实是一笔巨款。可是这钱，每一分每一毫都在提醒我，我是一个失败者，一个被人用钱打发的失败者。
我拿起银行卡，握在手心里。卡片很薄，很轻，可是却重得让我喘不过气来。
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陈浩吗？我是律师事务所的王律师，受苏雅怡女士委托，关于你们的离婚事宜..."
我挂断了电话。
客厅里的灯光昏暗，照在我身上像是给我罩上了一层阴影。我想起三年前，苏雅怡穿着白色婚纱，笑得像天使一样对我说："陈浩，我愿意。"
那时候她说，她不在乎我没钱，只要我们相爱就够了。她说，她愿意陪我一起奋斗，一起过平凡但幸福的生活。
现在看来，都是谎言。
我苦笑一声，把银行卡放回茶几上。五千万的分手费，这大概是史上最昂贵的一次被甩了吧。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有些东西，不是用钱能够解决的。
有些账，需要慢慢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