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烧鹅

民国时期烧鹅

作者: Orochi御言

言情小说连载

《民国时期烧鹅》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Orochi御言”的原创精品福伯念安主人精彩内容选节:民国二十二深秋的雨裹着寒意砸下苏州城的青石板路被泡得发踩上去能溅起细碎的水花——凉意顺着鞋底往脚踝像小虫子钻进裤让人忍不住缩了缩我攥着油纸伞的竹指节泛伞面被风掀得哗哗那声音太像方才在码头听见的鹅凄厉得像有人掐着嗓子每一声都刮在心发这是我第三次来苏第一次随父亲采买丝山塘街的河面上满是乌篷船头红灯笼映在水连船娘的吴侬软语都裹着甜得...

2025-10-11 08:57:19

民国二十二年,深秋的雨裹着寒意砸下来,苏州城的青石板路被泡得发亮,

踩上去能溅起细碎的水花——凉意顺着鞋底往脚踝爬,像小虫子钻进裤管,

让人忍不住缩了缩脚。我攥着油纸伞的竹柄,指节泛白,伞面被风掀得哗哗响,

那声音太像方才在码头听见的鹅叫,凄厉得像有人掐着嗓子哭,每一声都刮在心上,发紧。

这是我第三次来苏州。第一次随父亲采买丝绸,山塘街的河面上满是乌篷船,

船头红灯笼映在水里,连船娘的吴侬软语都裹着蜜,甜得能沾住人的耳朵;第二次是三年前,

父亲病逝,我来投奔远房表舅沈鹤年,那时他还是“沈记”绸缎庄的老板,穿一身月白绸衫,

袖口熨得能映出人影,府里下人见了我,都客客气气地唤“苏小姐”;而这一次,

我是来奔丧的——表舅母上周溺死在自家后院的池塘里,表舅捎信说家里乱作一团,

让我来照看年幼的表弟沈念安。马车在沈府门前停下时,雨势弱了些。

朱红大门上贴着白色挽联,墨汁被雨水晕开,像一道道黑色泪痕,风一吹,纸角卷起来,

露出下面斑驳的木纹,像老人皲裂的手。开门的是老管家福伯,他比三年前老了太多,

鬓角白发全白了,贴在头皮上,看见我,浑浊的眼睛里闪过点复杂的光——有愧疚,有慌乱,

又飞快低下头,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苏小姐,您可算来了,老爷在书房等着呢。

”他说话时,手指在门环上蹭了蹭,那枚铜环早就没了光泽,被他磨得发亮,

却也磨出了深深的凹痕。我跟着他穿过前院,几株桂花树的叶子落了一地,踩上去软绵绵的,

却裹着股说不出的霉味——像是糕点闷在潮湿的食盒里,沤坏了的甜腥气,混着泥土的冷味,

闻着让人胸口发闷。走到中院,忽然听见“嘎嘎”的鹅叫,声音嘶哑,

像被什么东西掐着喉咙,每一声都扯得人耳膜疼。我停住脚,

顺着声音望过去:后院池塘边围着竹篱笆,里面缩着几只白鹅,羽毛乱蓬蓬地贴在身上,

沾着泥点,像被揉皱的棉絮,眼睛里满是惊惶,见了我,脖子往回缩了缩,叫得更急,

翅膀还不安地扑腾着,带起地上的碎叶。“这是……”我皱着眉问。三年前我来的时候,

沈府后院从没养过鹅,连池塘边都只种着荷花,夏天时满池的绿,风一吹就晃。

福伯的脚步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要融进风里:“是夫人去世前半个月养的,

说念安少爷喜欢,可谁知道……”他没往下说,只是加快了脚步,袖口扫过廊下的柱子,

带起一层灰,落在他的黑布鞋上,他也没拍,仿佛那灰是长在鞋上的。书房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表舅的咳嗽声,一声接一声,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还带着痰音,黏糊糊的。

我轻轻推开门,看见他坐在太师椅上,面前八仙桌上放着杯凉透的茶,

茶渍在杯底积成褐色的圈,像块脏污的墨渍,杯沿还沾着半片干了的茶叶,蜷成一团。

他穿件黑色长衫,领口和袖口都皱着,像是几天没换过,边角还沾着点不明的污渍,

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前,有几缕垂下来,遮住了眼睛,眼底的青黑像涂了墨,

连颧骨都凸了出来——和三年前那个穿绸戴缎、意气风发的老板,判若两人。“清沅,

你来了。”表舅看见我,勉强扯出个笑,可那笑比哭还难看,嘴角僵得像生了锈,

扯着脸上的肉,显得格外狰狞,“坐吧,路上累了吧?”他说着,手往旁边的椅子指了指,

手指抖得厉害,指尖泛白,差点碰到桌上的茶杯,又猛地缩了回去。我在他对面椅子上坐下,

把包袱往脚边一放,包袱皮蹭到地板,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表舅,节哀。表舅母的事……我也难过。”他低下头,双手捂住脸,肩膀微微抖着,

指缝里却漏出半只眼睛,飞快地扫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悲伤,只有警惕,又迅速垂下。

“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那天晚上没出去应酬,她就不会出事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可我没听见眼泪掉在衣服上的声音——倒是他的指甲,

在脸上掐出了几道红印,像爬着几条小虫子。我没接话——来之前,捎信人跟我说过,

表舅母是七天前的晚上溺死的。那天家里下人都睡了,直到第二天早上福伯去池塘边喂鹅,

才看见她的尸体浮在水面上,身上还穿着白天的素色旗袍,料子被水泡得发胀,贴在身上,

像层湿纸,手里死死攥着一根鹅毛,指节都蜷得发白,连鹅毛的根须都被她攥断了,

软毛粘在指缝里,看着触目惊心。“念安呢?我想见见他。”我转移了话题,

不想让他总陷在这种装出来的情绪里,也想早点看看那个据说总做噩梦的孩子。提到念安,

表舅的情绪稍微缓了点,他抬起头,用袖子擦了擦脸——其实脸上根本没泪,

只有点蹭出来的灰,“在里屋睡呢,这几天不怎么说话,也不吃饭,夜里总做噩梦,

嘴里翻来覆去喊‘鹅,鹅,鹅’。”他说着,往里面的房间看了一眼,眼神里没什么心疼,

倒像是在担心念安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

又想起后院那些惊惶的鹅:“表舅,后院的鹅,是表舅母特意给念安养的?”他点点头,

眼神有点恍惚,像是在看很远的地方,又像是在想别的事:“是啊,

她说念安喜欢读骆宾王的《咏鹅》,就买了几只回来,让他看着鹅学诗。可谁知道,

她竟然会……”话说到一半,声音又哽咽了,他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凉茶,

眉头皱了皱,像是被苦到,又把杯子放下了,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当”的一声轻响。

“现在这些鹅也成了祸害,天天叫得人心烦,念安听了更怕,我好几次想杀了它们,

可念安不让。”我正想再问点什么,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噔噔噔”地响,

像有人在追着什么跑。一个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脸白得像纸,

手里的帕子都被她攥成了一团,指节发白,声音发颤:“老爷,不好了!

念安少爷……少爷又哭了,还说池塘里有声音!”表舅猛地站起来,

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尖响,听得人耳膜疼,“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他吗?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股不耐烦的凶气,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丫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差点撞到门框,手忙脚乱地扶住,才没摔下去。“我……我也不知道,少爷刚才还好好的,

坐在床边翻书,突然就指着窗外喊‘鹅来了’,然后就哭起来了,怎么哄都哄不好,

还往床底下钻。”丫鬟吓得手都在抖,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却不敢掉下来,只能死死咬着嘴唇。表舅快步往里面走,我也赶紧跟上去。里屋光线很暗,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桌上一盏小油灯亮着,火苗晃来晃去,把影子投在墙上,

像鬼一样飘来飘去。念安蜷缩在床角,双手抱着膝盖,哭得浑身发抖,肩膀一抽一抽的,

后背的衣服都被眼泪打湿了,嘴里断断续续地念:“鹅,鹅,鹅,

曲项……曲项杀人了……”“念安,别怕,爹在这儿。”表舅走到床边,想抱他,

可念安像见了鬼似的往后缩,小身体都贴到墙壁上了,小手指着窗外,声音带着哭腔,

还夹杂着喘息:“爹,鹅!池塘里的鹅!它们要进来了!它们要咬我!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出去——雨已经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惨白的光洒在池塘上,

水面泛着冷幽幽的光,像一块碎了的镜子,倒映着月亮的影子,晃来晃去。

池塘边的竹篱笆上,站着一只白鹅,正伸长脖子盯着里屋,脖子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像根被掰弯的骨头,眼睛在月光下像两颗红珠子,透着股说不出的邪气。

表舅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像是冻着了,又像是吓着了,

牙齿都开始打颤,猛地转身对福伯喊:“快!把那只鹅赶走!不,把所有鹅都杀了!

现在就杀!用刀!快!”福伯犹豫了一下,手在身侧攥了攥,指甲掐进掌心,又松开,

“老爷,念安少爷他……要是知道了,怕是会更怕,夜里更睡不好。”“我说杀了!

”表舅的声音突然变得歇斯底里,像是被什么东西逼疯了,他指着福伯的鼻子,

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你要是不杀,我就把你赶走!让你一家子都没饭吃!

让你儿子去街上讨饭!”福伯不敢再反驳,脸色变得灰败,像蒙了一层土,

转身快步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后院就传来鹅的惨叫声,尖锐得像婴儿哭,一声接一声,

刺破了夜里的安静,听得人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念安听到叫声,哭得更凶了,

把脸埋在膝盖里,不停地说:“娘,娘,对不起,

是我不好……是我没拦住爹……我不该躲起来的……”我看着他瘦小的背影,

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念安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拦住表舅做什么?

他躲起来又是什么时候?表舅母的死,念安的异常,

还有那些诡异的鹅——这一切好像都连在一起,像一根断了的线,

可我偏偏抓不住那个能把线接上的线头,心里堵得慌。那天晚上,我住在沈府的西厢房。

房间里很静,只能听见窗外风吹树叶的声音,沙沙的,像有人在外面踮着脚走,

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声远处的狗叫,呜呜的,像哭。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白天的事:念安说的“曲项杀人了”是什么意思?表舅母手里攥着的鹅毛,

到底是为什么?还有表舅,他看起来不只是悲伤,更多的是恐惧——他在怕什么?怕鹅?

还是怕表舅母的鬼魂来找他?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窗外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很轻,

像是有人踮着脚走,鞋底蹭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响,带着点潮湿的泥土味。我屏住呼吸,

悄悄走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往外看——月光下,一个黑影正往后院池塘走,

那身影有点眼熟,佝偻着背,走路一瘸一拐的,像是福伯。

我心里犯嘀咕:福伯这么晚去池塘边做什么?难道和表舅母的死有关?犹豫了一下,

我还是轻轻推开房门,门轴“吱呀”响了一声,我赶紧停住,等了一会儿,见没人过来,

才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鞋底尽量避开地上的石子,怕发出声音。他走得很慢,

脚步沉得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要顿一下,像是腿上绑了东西,手里拿着个手电筒,

光线在地上晃来晃去,照得落叶上的水珠亮晶晶的,又很快暗下去,像碎掉的星星。

走到池塘边,他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布包是深蓝色的,边角都磨破了,

针脚处还脱了线,他蹲在地上,用手刨了个浅坑——指甲缝里都嵌进了泥土,把布包放进去,

埋得很浅,土块都没拍实,手指抖得厉害,连布包的边角都露在外面,像块没藏好的补丁。

我躲在一棵桂花树后面,大气不敢喘,树叶上的水珠滴在脖子里,凉得我打了个哆嗦,

赶紧把脖子缩了缩。只见他埋好东西,又对着池塘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太小,

我听不清说什么,只看见他的嘴唇一直在动,像在嚼什么东西,头也不停地磕着,

额头都沾了泥,头发上还挂了片碎叶。然后他站起来,转身要走——就在这时,

池塘里突然传来“哗啦”一声水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水里冒了出来,溅起的水花落在岸边,

打湿了他的裤脚,他猛地一颤,像被烫到。福伯吓得浑身一哆嗦,手电筒“啪”地掉在地上,

光线正好照在池塘里。我顺着光望过去,只见水面上漂着一根白鹅毛,鹅毛旁边,

好像有个黑影在水里游,速度很快,尾巴一甩,激起一圈涟漪,一下子就钻进了黑暗里,

没了踪影,只留下水面上晃动的光。福伯赶紧捡起手电筒,连滚带爬地往回跑,

鞋子都跑掉了一只,黑色的布鞋落在地上,他也没捡,光着一只脚踩在凉地上,

嘴里还不停地喊:“夫人,饶了我吧!不是我害死你的!我也是没办法啊!

我要养一家子人啊!”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淹没在风里,只剩下风声在耳边吹。

我站在原地,心脏跳得飞快,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手心全是汗,

连手里的窗帘角都被我攥皱了,布料起了褶子。刚才水里的黑影是什么?是鱼?

还是别的什么?福伯为什么这么怕?他埋在池塘边的,又是什么?第二天一早,

我就去找福伯。他住在前院的下人房里,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桌上放着个缺了口的碗,碗里还有点没喝完的稀粥,已经凉透了。我去的时候,

他正坐在门口抽烟,烟蒂在地上堆了一小堆,像座小土坡,脸色憔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眼窝都陷了下去,看起来一夜没睡,连胡子都冒出来了,乱糟糟的。“福伯。

”我轻轻喊了他一声,怕声音太大会吓着他。他抬起头,看见是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像被抓了现行的小偷,手都下意识地往身后藏,又赶紧低下头,把手里的烟掐灭在地上,

烟蒂在地上摁出个黑印,还冒着点青烟。“苏小姐,有事吗?”他的声音比昨天更哑了,

说话时还咳嗽了两声,胸口都跟着起伏。“我想问你,昨晚你去池塘边做什么了?

”我开门见山,不想绕圈子,可声音还是放轻了些——我怕吓着他,什么都问不出来,

毕竟他看起来已经够紧张了。福伯的身体僵了一下,像被钉在了椅子上,后背都挺直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声音哑得厉害,像被砂纸磨过:“苏小姐,既然你看见了,

我也不瞒你了。我昨晚是去给夫人烧纸钱的,还埋了点她生前爱吃的绿豆糕——她以前总说,

府里厨房做的绿豆糕最合她口味,外面买的都没这个糯劲,甜也甜得刚好。”他说着,

眼睛红了,抬手擦了擦,却没擦到什么,只是把眼角的灰蹭得更明显了。“只是烧纸钱?

”我盯着他的眼睛,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那你为什么要怕?池塘里的黑影是什么?

还有你埋的布包,里面到底是什么?”他的脸一下子变得更白了,嘴唇哆嗦着,

像秋风里的树叶,双手合十,不停地念叨着:“是夫人回来了,

是夫人的鬼魂回来了……她是来找我们报仇的。那黑影……那黑影就是她啊!

她穿着那件月白旗袍,头发披在肩上,我看见她的手在水里晃……”他越说越激动,

声音都在发颤,身体也跟着抖起来,双手紧紧抓着衣角,把衣服都抓皱了。“报仇?

”我皱起眉头,心里的猜测越来越近,像要摸到真相了,“你的意思是,

表舅母是被人害死的?不是意外?”福伯犹豫了一下,嘴唇动了动,

像是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手指都在抖,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声音压得很低,

却很清晰:“夫人不是意外溺死的,是被人推下去的!我亲眼看见的!”他的声音突然拔高,

又赶紧压低,四处看了看,像是怕被人听见。我心里一震,指尖都有些发凉,

声音都跟着发紧:“是谁?是谁推的她?你看清了吗?有没有看清脸?”“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他摇着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地上的烟蒂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那天晚上月亮被云遮着,黑得很,我只能看见个大概的轮廓——很高,肩也宽,

肯定是个男人。他穿的衣服……是件黑色的长衫,料子看着很挺括,风一吹,衣角飘起来,

我还看见他腰间系着个玉带,上面刻着朵玉兰花——老爷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玉带!

去年他过寿,夫人特意让人打的!”黑色的长衫?刻着玉兰花的玉带?

我心里“咯噔”一下——表舅那天晚上穿的,正是黑色长衫,而那条玉带,

我前两次来沈府时,见过他系过好几次,玉兰花的纹路清晰得很。难道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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