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是最有用的事

后悔是最有用的事

作者: 喜欢冠毛的嘞叶辰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后悔是最有用的事》是喜欢冠毛的嘞叶辰的小内容精选:一、雨幕里的重逢清明的雨总带着股浸骨的我蹲在父母墓碑用手帕细细擦拭着嵌在石碑里的照父亲的金丝眼镜在雨雾里泛着冷母亲鬓角的珍珠发卡还是我陪她挑那年我才十二“小姐……”身后传来的声音裹着浓重的鼻像根生锈的针猝不及防扎进耳我猛地回看见姆妈佝偻着身子站在柏树丛藏青色的斜襟布衫被雨水洇出深色的斑手里那把竹骨伞不知被风撕了多少道口垂在身侧像只折翼的“真的是你...

2025-08-01 01:46:53

一、雨幕里的重逢清明的雨总带着股浸骨的凉。我蹲在父母墓碑前,

用手帕细细擦拭着嵌在石碑里的照片,父亲的金丝眼镜在雨雾里泛着冷光,

母亲鬓角的珍珠发卡还是我陪她挑的,那年我才十二岁。

“小姐……”身后传来的声音裹着浓重的鼻音,像根生锈的针猝不及防扎进耳膜。

我猛地回头,看见姆妈佝偻着身子站在柏树丛里,藏青色的斜襟布衫被雨水洇出深色的斑块,

手里那把竹骨伞不知被风撕了多少道口子,垂在身侧像只折翼的鸟。

“真的是你……”她往前挪了两步,小脚在泥泞里打滑,枯瘦的手在空中徒劳地抓了抓,

“先生说你今年会回来,我还骂他痴心妄想……”“姆妈。”这两个字堵在喉咙里八年,

此刻说出来竟带着铁锈味。我站起身时膝盖发麻,

恍惚间看见八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的雨天,我攥着湿透的毕业礼服裙角站在玄关,

姆妈举着盏黄铜台灯迎上来,灯罩上的彩绘玻璃映得她满脸碎光,她什么都没问,

只是把我拽进怀里,粗布围裙蹭得我脸颊发疼。“先生他……”姆妈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她的指甲修剪得很短,却在我皮肉上掐出深深的月牙,“他还在老房子等着呢。

每天天不亮就去擦你房间的窗,说怕玉兰花开了,

你从街上过看不见……”我猛地甩开她的手,后退时踩翻了供品篮,青团子滚进泥水里,

染成难看的青黑色。老房子三个字像道惊雷,

劈开了我用八年时间筑起的堤坝——那栋爬满爬山虎的两层小楼,

藏着我整个青春期的潮湿心事:冬夜书桌下悄悄塞进来的暖手宝,

书房里永远温在紫砂锅里的莲子羹,还有某个暴雨夜,小叔修屋顶漏雨时,

把我裹在他的军大衣里,隔着羊毛混纺的布料,我听见他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我不回去。

”我的声音比墓碑还冷,却在看见姆妈瞬间垮下去的肩膀时,指尖莫名发颤。“先生摔了。

”姆妈突然说,声音轻得像雨丝,“上个月修你房间的吊扇,

梯子滑了……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他不让说,可我瞧见他半夜疼得在院子里转圈,

手里攥着你送他的那只玉貔貅……”玉貔貅。我十七岁生日时用兼职稿费买的,

地摊上淘来的便宜货,他却用红绳串了挂在钥匙扣上,每次开门都要摩挲两下。

雨突然下得急了,砸在伞面上噼啪作响。丈夫周明轩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

温热的手掌轻轻覆在我发顶:“雨太大了,先下山吧。”他的声音永远这样温和,

像春日里晒过的棉絮,可我知道,他指尖触到我耳后时,

微微收紧了——他闻到了我身上突然冒出的冷汗味。姆妈这才注意到周明轩,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慌忙往旁边躲了躲,

像株被踩住的车前草:“这位是……”“我先生,周明轩。”我打断她,

从包里掏出钱包抽出几张钞票塞进她手里,“您拿着买点东西,我们要走了。

”姆妈却像被烫到似的把钱扔回来,

从蓝布包袱里掏出个铁皮饼干盒往我怀里塞:“先生让我交给你的!他说你看了就明白!

”盒子棱角硌得我心口发疼,是我小时候装进口糖的那只,盖子上印着褪色的黑猫警长。

周明轩弯腰捡起地上的钱,又把饼干盒接过去,对姆妈微微颔首:“谢谢您。

我们确实该走了。”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握着那只旧饼干盒时,像握着件易碎的古董。

上车时我回头望了一眼,姆妈还站在雨里,蓝布包袱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面褪色的旗。

老房子的方向隐在灰蒙蒙的水汽里,像头沉默的巨兽,张着嘴等我掉进去。

二、铁皮盒里的光阴酒店房间的遮光帘拉得严严实实,把清明的冷雨关在外面。

周明轩去浴室洗澡时,我坐在地毯上盯着那只铁皮盒发呆,盒盖上的黑猫警长少了只眼睛,

是我当年用铅笔刀抠掉的。咔嚓一声,生锈的搭扣弹开。里面没有信,

只有叠得整整齐齐的照片,和半块用油纸包着的桂花糕。照片边缘已经泛黄,

最上面那张是我十八岁生日。我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玉兰树下,裙摆被风吹得鼓起,

小叔站在我身后半步,右手虚虚护着我的腰,左手拿着相机的一角露在镜头外。

阳光透过花瓣落在他鼻梁上,在鼻翼投下小小的阴影,那是我第一次发现,

他笑起来时左眼尾有颗极淡的痣。指尖发颤地往下翻。有我趴在书房桌上睡觉的样子,

他站在旁边替我盖毛毯,毛毯边角拖在地上;有我高考结束那天举着录取通知书跳起来,

他伸手去接,结果被我撞得后退半步,后腰磕在书架上,

疼得龇牙咧嘴;还有……大学毕业典礼那晚,他背对着镜头站在玄关,

指间的烟燃出长长的灰烬,地上是我摔碎的高跟鞋,鞋跟断成了两截。

最后一张照片背面有行字,是他惯用的钢笔,

瘦硬的笔画透着股执拗:2017年6月22日,等你回家。

油纸包里的桂花糕已经硬得像石头,却还能闻到淡淡的甜香。我想起十五岁那年肺炎住院,

他每天坐两小时公交去城南买这家的桂花糕,装在保温桶里带来,糕点上总冒着热气。

有次护士进来换药,看见他正把桂花糕掰碎了混着温水喂我,

笑着说“沈先生对侄女比亲爹还上心”,他手顿了顿,没说话,耳根却红透了。

浴室的水声停了。我慌忙把照片和桂花糕塞回盒子,塞进衣柜最底层的行李箱,

压在周明轩的西装下面。“在想什么?”周明轩擦着头发出来,浴袍领口松松垮垮,

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疤痕——那是去年替我挡掉落的广告牌时被划伤的。“没什么。

”我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位置,“有点累。”他挨着我坐下,

把浴巾搭在椅背上:“明天去看看你说的那条老街?你以前总提小时候在那儿买糖画。

”“好啊。”我靠在他肩上,

鼻尖却萦绕着若有似无的雪松味——那是小叔惯用的须后水味道,八年前的那个夜晚,

他把我推开时,我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道。周明轩忽然低头吻了吻我的发顶:“薇薇,

你要是有心事,不用瞒着我。”我猛地抬头看他,他眼里盛着温柔的笑意,

像盛着整个春天的阳光。结婚三年,他总这样,永远能看穿我的伪装,却从不戳破,

只是慢慢等我自己说出来。“就是……想起一些旧事。”我避开他的目光,

盯着地毯上的花纹,“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没再追问,只是伸手关掉了床头灯。黑暗里,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八年前那个夜晚的鼓点重合在一起。那天的宴会厅流光溢彩,

水晶灯折射出耀眼的光。我喝了半杯香槟,脸颊发烫,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小叔发来的消息:别闹,我在停车场等你。可我等了太久了。

从十五岁父母车祸去世,他把我从孤儿院接回老房子开始,我就等他说一句喜欢。

他教我解微分方程,在我被教授刁难时替我据理力争;他替我挡掉学长的情书,

说“丫头还小”;他在我第一次来例假时,红着脸站在超市卫生用品区,

被导购员当成变态还傻傻地笑。我们的距离那么近,近到我能数清他胡茬的生长速度,

却又那么远,远到他永远叫我“丫头”,永远在我往前一步时,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

直到那天他说“不想再忍了”。酒精壮了怂人胆。我穿过起哄的人群找到他,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角。那触感柔软温热,

带着香槟的甜和须后水的清冽,像偷喝了他藏在酒柜最底层的那瓶威士忌。可下一秒,

他就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推开我,力道大得我踉跄着后退三步,后腰撞在香槟塔上。

玻璃杯碎裂的声音里,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就是这样教你礼义廉耻的吗?

滚回你自己家去。”宾客的抽气声、窃笑声、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来。

有人说“怪不得沈教授一直不结婚”,有人说“这丫头看着挺乖,没想到这么不知廉耻”。

我僵在原地,看着他转身离开,西装下摆扫过地上的玻璃碎片,发出刺耳的声响。

那晚我没回老房子。姆妈在电话里哭,说先生把自己关在书房,

砸碎了他最宝贝的那套紫砂茶具。后来我去了英国读研,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再后来,

我遇见了周明轩,他是我的学长,温文尔雅,家世相当,会记得我不吃葱姜蒜,

会在我来例假时准备好红糖姜茶。所有人都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也以为,

自己早就忘了老房子里的玉兰香。三、老街的狭路相逢老街比记忆里窄了许多。

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发亮,两侧的骑楼挂着褪色的幌子,卖糖画的张爷爷还在原来的位置,

只是竹椅换成了轮椅,转糖机的铁皮上锈出了洞。“小时候总缠着小叔买这个。

”我指着转糖机上的孙悟空,对周明轩笑。“要一个吗?”他掏出钱包,

抽出张二十的递给张爷爷。“不要了,太甜。”我拉着他往前走,

心脏却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前面那家馄饨店的木招牌还在,

红漆剥落得只剩“馄饨”两个字的轮廓,是我和小叔常去的地方。他总点虾仁馅的,

却把自己碗里的虾仁都夹给我,说“男人吃多了海鲜容易痛风”。正想绕开,

就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丫头?”那声音低沉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却精准地击中我耳膜最敏感的地方。我猛地回头,撞进一双熟悉的眼睛里。

小叔就站在馄饨店门口,穿着件灰色的羊毛衫,袖口磨得起了毛边。他比八年前苍老了许多,

眼角的细纹深得能夹住雨丝,两鬓甚至有了些霜白,可那双眼睛,还是像从前一样,

漆黑的瞳孔里盛着我读不懂的情绪。他的目光落在我和周明轩交握的手上时,

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只是脸色白得像宣纸。“小叔。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像被风吹得摇晃的糖画。周明轩察觉到我的僵硬,

不动声色地往前站了半步,伸出手:“您好,我是林薇的丈夫,周明轩。

”他的手掌宽厚温热,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小叔的视线在他手上顿了顿,才慢慢抬眼,

握住他的手:“沈知言。”他的手指冰凉,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虎口处有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当年替我修自行车链条时被齿轮划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转糖机的转盘吱呀作响,远处传来孩童的笑声,可我们三个人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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