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第一天，我就看上了陆屿。清冷矜贵，像博物馆里不可触碰的绝世珍品。
我只敢把暗恋的心思，全说给我那只羊驼娃娃听。直到有天晚上，我抱着娃娃入睡。
脑海里突然炸开陆屿的低喘：苏念，你再乱动……我就要失控了。我浑身僵住，
隔壁卧室的男人，似乎翻了个身。那声音，仿佛就贴在我耳边。1.深夜，卧室里一片漆黑。
我翻了个身，熟练地将我的羊驼娃娃小陆抱进怀里，双腿夹紧它柔软的身体。
这是我多年的习惯，抱着它，能给我满满的安全感。正当我昏昏欲睡时，
一道磨着后槽牙的男声，毫无预兆地在我脑中炸开。嘶……别夹这么紧。我一个激灵，
瞬间清醒。这声音……我猛地睁开眼，死死盯着天花板，心脏狂跳。声音很熟悉，
是我的合租室友，陆屿。那个住我隔壁，平日里清冷得像谪仙一样的男人。
可他的人明明在隔壁，声音怎么会跑到我脑子里来？幻觉？我咽了口唾沫，
试探性地……又夹紧了一点。操。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又急又促，带着一丝崩溃的隐忍。
苏念，我警告你……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苏念，他在叫我的名字！
这不是幻觉！我吓得魂飞魄散，猛地一脚，直接把怀里的羊驼娃娃踹飞了出去。咚
的一声，娃娃撞在墙上，又摔在地板上。几乎是同一时间，隔壁卧室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
伴随着一声男人压抑的、带着痛意的闷哼。嗯……我浑身汗毛倒竖，像被钉在了床上，
一动也不敢动。所以……我刚才对娃娃做的事，陆屿他……都能感觉到？
这个荒谬的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都觉得离谱。可隔壁那声闷哼，又真实得可怕。
我在黑暗中枯坐了半小时，才僵硬地爬下床，捡起我那只可怜的羊驼娃娃。
娃娃的毛被我睡得有些乱，一双黑豆豆眼无辜地看着我。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
戳了戳它的肚子。软乎乎的，没什么特别。我的心稍微放下来一点。肯定是巧合。
陆屿可能只是起夜不小心撞到了哪里。对，一定是这样。我把自己劝睡着了，
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爬起来。客厅里，陆嶼正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吃着三明治。
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真丝睡衣，
领口微开，露出小半截精致的锁骨。清冷，矜贵，像一幅赏心悦目的画。我心虚地移开视线，
低着头飘进厨房。早。他忽然开口，嗓音带着清晨的微哑。早、早啊。
我差点咬到舌头。我端着牛奶走出来，小心翼翼地在他对面坐下。眼角的余光，
不受控制地往他身上瞟。他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总是无意识地轻蹙着眉，喝水的时候，
喉结滚动的频率都比平时快。我心里那点侥幸，又开始动摇。一个大胆的念头，
在我脑中成型。我放在桌下的手，悄悄伸进我的卫衣口袋。口袋里，
装着我早上特意塞进去的……羊驼娃娃的耳朵。是我从娃娃身上剪下来的备用件。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捻起那片小小的、毛绒绒的布料。然后，当着陆屿的面，
我假装不经意地，用指甲……轻轻地，掐了一下。几乎是同一瞬间，坐在我对面的陆屿，
身体猛地一僵。他端着咖啡杯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一滴褐色的液体，
溅落在他纯白色的睡裤上。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放下杯子，抬手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的俊脸，此刻竟然……泛起了一层可疑的薄红。2.空气仿佛凝固了。
陆屿捂着耳朵，眉头紧锁，眼神里全是压抑和……困惑？他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我的心跳如擂鼓，血液冲上头顶，脸颊烫得厉害。不是巧合。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对我那只名叫小陆的羊驼娃娃做的一切，陆屿竟然真的能感同身受！这个认知，
像一道惊雷，劈得我外焦里嫩。我暗恋他整整一年了啊！
从他作为合租室友搬进来的第一天起。我把他当成遥不可及的月亮，只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抱着和他同姓的娃娃，说说心里话。结果现在……我昨晚，抱着他，夹着他，
还踹了他……我简直想当场去世。你……陆屿终于缓了过来，他放下手，
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你刚才在干什么？他的耳朵尖，还是红的。像熟透的樱桃，
让人想……咬一口。呸呸呸！苏念，你在想什么！没、没什么啊。
我慌忙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藏到背后，就是……手有点痒，挠了挠。这个借口烂透了。
陆屿的眼神里写满了你当我傻吗。但他没再追问，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幽深得像一潭古井，仿佛能把我吸进去。然后，他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回了房间。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几乎要被自己的心跳声震聋。
接下来的整整一天，我都处于一种魂不守舍的状态。陆屿也没再出过房间，
连午饭都是点的外卖。我抱着我的罪证——那只羊驼娃娃，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陆屿，还有这只娃娃之间，究竟建立了一种怎样离奇的连接？
我上网搜了各种关键词，感官共享远程共感量子纠缠……得到的结果，
要么是科幻小说，要么是精神病案例分析。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娃娃丢到一边。
娃娃在沙发上滚了一圈，一头撞在抱枕上。几乎是同时，我脑子里又响起了陆屿的声音。
嘶……很轻的一声抽气，像是在忍着疼。我浑身一僵，试探性地伸出手，把娃娃扶正，
还温柔地拍了拍它的头。这一次，没有声音。但过了一会儿，
隔壁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似乎是松了口气的叹息。我好像……摸到了一点规律。
这个感官共享，似乎是单向的。只有我对娃娃做什么，陆屿才会有感觉。而且，
似乎……触感、痛感都能传递。那别的呢？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
我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盯着娃娃那双黑豆豆眼。然后，我俯下身，
对着娃娃的脸……轻轻地，吹了口气。温热的气流，拂过毛绒绒的表面。下一秒。……
我听见了。我清晰地听见，隔壁房间里，陆屿的呼吸，瞬间乱了。
那是一种极力压抑的、粗重的喘息，像是跑了八百米，
又像是在……忍受某种极致的……快感？我的脸轰的一声，烧得比刚才还厉害。天啊。
我好像……打开了什么了不得的开关。3.这个发现让我坐立难安。
手里这只软萌的羊驼娃娃，此刻仿佛成了一个烫手山芋。它不再仅仅是我的抱枕，
而是连接我和陆屿的秘密通道。一个能让我肆无忌惮地触碰他的通道。这个认知，
带着一种禁忌的、令人心跳加速的刺激感。傍晚，陆屿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换了一身家居服，但脸色依旧不太好，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烦躁。他径直走向厨房，
拉开冰箱，拿了一瓶冰水。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下去半瓶。我注意到，
他脖子上有一小块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挠的？我的心猛地一跳，想起了下午，
我不小心用指甲划过娃娃脖子的那一幕。他走出来，经过沙发时，脚步顿了顿。
目光落在我脚边那只羊驼娃娃上。眼神很奇怪，像是在看一个……仇人。你这东西，
他声音冷冷的，哪里买的？啊？我愣了一下，就……网上啊。扔了。
他丢下两个字，语气不容置喙。为什么？我急了，下意识地把娃娃抱进怀里。这可不行！
这现在是我的战略武器！陆屿的视线，从娃娃身上，缓缓移到我的脸上。他的眼神深邃，
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探究。它很丑。他面无表情地说。我：……我的小陆哪里丑了！
明明很可爱！而且掉毛。他继续补充。才没有！我反驳。我过敏。
他抛出了杀手锏。我彻底没话说了。看着他那张写着再不扔我就帮你扔的冷酷俊脸，
我只能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他似乎满意了，转身回了房间。我抱着娃娃，
心里一阵委屈。过敏是假，嫌它碍眼是真吧。我越想越气，忍不住伸出手，
对着羊驼娃娃那圆滚滚的屁股，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啪。清脆的一声。隔壁房间，
瞬间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撞翻了。紧接着，
是陆屿一声压抑着怒气的低吼。苏念！我的手僵在半空中，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
完蛋。玩脱了。我抱着娃娃，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缩在沙发上一动不敢动。几秒钟后，
陆屿的房门被猛地拉开。他铁青着脸站在门口，额角青筋都在跳。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
死死地剜着我。你故意的？我……我不是……我结结巴巴，大脑一片空白。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
淡淡的、混合着沐浴露和冷冽气息的味道。他在我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我看着他泛红的眼尾，
和微微起伏的胸膛，一个荒唐的念头再次冒了出来。刚才那一下，他不会……也感觉到了吧？
而且感觉还……挺强烈的？我……我就是看它不顺眼，打它一下……我抱着娃娃，
把脸埋在毛茸茸的羊驼毛里，不敢看他。陆屿沉默了。空气中，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交错的呼吸声。过了好久，我才听见他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以后，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不准再碰它。尤其是我在的时候。4.陆屿的警告，
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我心里那点蠢蠢欲动的小火苗。接下来的几天，我老实了很多。
每天把羊驼娃娃锁在衣柜里，眼不见心不烦。但我和陆屿之间的气氛，却变得越来越古怪。
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有探究，有警惕，
甚至还有一丝……狼狈的躲闪？就好像，我是一个行走的麻烦源。这天晚上，
我接了一个私活，给一个游戏设计海报。客户要求很高，我改了七八版，还是不满意。
凌晨两点，我被折磨得头昏脑胀，趴在桌上，感觉身体被掏空。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我吓了一跳，这个时间，会是谁？苏念，是陆屿的声音，隔着门板，听起来有些沉，
你还不睡？啊……我、我在忙。开门。他的语气不容拒绝。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起身去开了门。陆屿站在门口，穿着睡衣，头发有些凌乱，似乎也是刚从床上起来。
他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喝了再忙。他把杯子递给我，视线却飘向我房间里，
像是在寻找什么。谢谢。我受宠若惊地接过牛奶。他这是……在关心我？客户很难缠？
他问。嗯，我叹了口气，快把我逼疯了。他沉默了一下，忽然说：需要帮忙吗？
我愣住了，你……也懂设计？陆屿是金融系的高材生，现在在一家顶级的投行实习，
每天跟各种数据报表打交道，怎么看都跟艺术不沾边。略懂一点。他淡淡地说。然后，
他就真的在我书桌前坐了下来。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握住鼠标，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
他的侧脸在台灯的光线下，轮廓分明，鼻梁高挺，睫毛又长又密，投下一小片阴影。
我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真的很厉害，
三两下就指出了我设计稿里的几个核心问题，还提出了修改方案。逻辑清晰，一针见血。
我听得连连点头，心里对他的敬佩又多了几分。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
设计稿在他的帮助下，焕然一新。太谢谢你了！我发自内心地感谢他，
我请你吃夜宵吧！不用。他站起身，准备离开。经过我床边的时候，他的脚步，
又一次顿住了。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枕头上。我心里咯噔一下。完蛋。我忘了，
我睡觉有两只娃娃。一只是被我锁起来的羊驼小陆。
还有一只是……一只小小的、圆滚滚的仓鼠玩偶，被我随手丢在枕边。陆屿的眼神，
死死地盯着那只仓鼠。那表情，仿佛在看一个……定时炸弹。这个，他抬起手，
指着那只仓鼠，声音有些艰涩，你晚上……也抱它睡？我的脸颊，瞬间爆红。
他这话问得……太有歧义了！没、没有！我连忙摆手，我就放着看看！他明显不信。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声音，低声说了一句。苏念，
你饶了我吧。5.你饶了我吧。陆屿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
在我心湖里激起千层浪。他眼里的情绪太过复杂，有无奈，有隐忍，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灼热。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背影甚至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一个人愣在原地，手里的牛奶都忘了喝。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猛地低头，
看向枕边那只无辜的仓鼠玩偶。一个惊人的猜测，让我心跳都漏了一拍。不会吧？
难道这只仓鼠……也……？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把仓鼠玩偶拿在手里，然后，集中精神。
我回想着刚才陆屿帮我改稿时，他专注的、迷人的样子。心里那点暗恋的小心思，
像发酵的馒头一样，不断膨胀。我忍不住，低头，在那只毛茸茸的仓鼠脑门上……亲了一下。
非常轻，像羽毛拂过。……这一次，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我能感觉到。
一种奇异的、酥麻的战栗，从我的尾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紧接着，我听见隔壁房间，
传来一声极其压抑的、倒抽冷气的声音。然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和陆屿一声短促的惊呼。
我几乎可以想象出，他此刻扶着墙，腿软得站不住的样子。我的脸，烫得能煎鸡蛋。
原来……是真的。不只是那只羊驼。我所有的毛绒玩具，都和他……感官共通了。这个认知，
让我又怕又……兴奋。我看着手里的仓鼠，感觉自己像是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魔法。
第二天一早，我是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中醒来的。我迷迷糊糊地去开门，门外站着陆屿。
他穿着一身运动服，额头上还带着薄汗，显然是刚晨跑回来。但他脸色很差，眼下一片乌青，
像是整晚没睡。苏念。他一开口，嗓子哑得厉害。嗯？我揉了揉眼睛。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布满了红血丝。把你房间里，他顿了顿，咬牙切齿地说，
所有带毛的东西，全都给我扔了！啊？立刻！马上！他的情绪，
前所未有的激动，甚至有几分……崩溃。我被他吓到了，愣愣地看着他。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的过敏，很严重。
他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可是……没有可是。他打断我，语气不容商量，
要么它们走，要么我走。说完，他砰的一声关上门，把自己隔绝在房间里。
我站在门口，彻底懵了。他这是……被我昨晚那个吻，给刺激到了？至于吗？我回到房间，
看着我床上、沙发上、柜子里的各式各样的毛绒伙伴们。大的小的，高的矮的，飞禽走兽，
应有尽有。这些可都是我多年的珍藏。要全都扔了，我舍不得。可陆屿那副样子，
又不像是开玩笑。我纠结了一上午，最后，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我把所有的娃娃，
都用真空袋装起来，抽干空气，然后塞进了床底最深处。这样，既不用扔，也算是隔绝
了吧？做完这一切，我心虚地给陆屿发了条微信。那个……都处理好了。过了很久，
他才回了一个字。嗯。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直到晚上。我洗完澡，躺在床上，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没有娃娃抱，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就在我迷迷糊糊，
快要睡着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又一次，响起了陆屿的声音。这一次，不再是警告，
也不是怒吼。而是一种……带着浓浓鼻音的、委屈巴巴的……苏念……我冷。
6.我冷。那两个字，像小猫的爪子，在我心尖上轻轻挠了一下。我瞬间清醒。冷？
现在可是夏天，晚上开着空调都要盖被子，他怎么会冷？除非……我猛地坐起身，
看向我空荡荡的床。因为没有娃娃抱，我只盖了一层薄薄的空调被。而陆屿的房间，
就在我隔壁。我们公寓的空调，是中央空调。我房间的温度，和他房间的温度，是一样的。
所以，我感觉到的温度，就是他感觉到的温度？这个感官共享，竟然还包括……温度？
我咽了口唾沫，试探性地，把身上的空调被，又往下拽了拽，露出了半个肩膀。
嘶……好冷……陆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念……你是不是没盖被子？他竟然……能猜到我在干什么？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你怎么知道？我下意识地在心里问。我当然没指望他能回答。然而，下一秒。
我感觉到了。他的声音，清晰地在我脑中回应。我：！！！"我们……可以对话？
在脑子里？你能听见我说话？我震惊地问。……嗯。他似乎也有些不确定，
好像……可以。这个发现，比之前的感官共享，还要让我震惊。我们之间，
竟然建立了一个……精神链接？所以，我努力消化着这个信息，我冷，你也会冷。
我热，你也会热？……大概是。那我疼，你也会疼？……嗯。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那我……我顿了顿，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我亲那个仓鼠的时候……闭嘴！他急促地打断我，声音里带着一丝恼羞成 ઉ怒。
不准再提那件事！我忍不住，在被子里偷偷笑了起来。原来他真的感觉到了，
而且反应还这么大。太好玩了。陆屿，我清了清嗓子，继续在脑海里逗他，
你是不是……很舒服啊？……他沉默了。但我能听到，他那颗心脏，
正在砰砰砰地剧烈跳动。像一面被敲响的鼓。苏念。过了好久，他才重新开口，
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嗯？你是不是……喜欢我？他的问题，像一颗重磅炸弹，
在我脑中炸开。我所有的笑意，瞬间凝固在脸上。他怎么会……他怎么会知道？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我没有！我几乎是立刻否认。开玩笑，
这种事情怎么能承认！尤其是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是吗？他的声音里，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那你下次，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也别……他顿了顿，
声音压得更低，像情人间的耳语，带着致命的诱惑。也别在心里，叫我老公。
7.也别在心里，叫我老公。轰——我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他……他他他……他能听到我的心声？！
我那些不可告人的、对着他犯花痴的、在心里偷偷喊他老公的……他全都知道？！一瞬间，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在大街上。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我……我什么时候……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昨天晚上，他慢悠悠地提醒我，
我帮你改稿子的时候，你一共叫了十三遍。……我想当场去世。社会性死亡，
也不过如此了。还有今天早上，他继续补刀，你看着我，心里在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