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嫉妒心生七月的晚风闷热潮湿,黏糊糊地裹着江家庄园。泳池那边人声嘈杂,
香槟杯叮当作响,连空气中好似弥漫着昂贵的味道。
江家大小姐江雪凝穿着一条白得耀眼的吊带裙,像只骄傲的天鹅站在人群中心,
手臂紧紧挽着苏玫。“这是我最好的朋友,苏玫!”她的声音清脆响亮,
带着一种展示心爱藏品般的炫耀。苏玫是她家保姆的女儿,从小就陪伴着江雪凝,
江家父母也曾帮助苏玫转到贵族学校,接受和江大小姐同等的教育,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苏玫穿着那条耗费两个月薪水才买下的裙子,领口的蕾丝在晚风里微微颤抖。
她的手心一直在冒汗,指甲也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不远处几个妆容精致的女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虚伪的弧度,
仿佛在无声地嘲讽:“哦?这就是‘最好的朋友’?”那一刻,
苏玫觉得自己像只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浑身不自在。沈夜棱就在这时走了过来。
他是江雪凝的男朋友,身形挺拔,白衬衫袖子随意卷到手肘,露出利落的手臂线条。
他先是递给江雪凝一个丝绒小盒。盒子打开,里面的钻石项链光芒四射,晃得人睁不开眼。
“生日快乐,雪凝。”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江雪凝惊喜地叫出声,
踮起脚尖就在他脸颊印下一吻。沈夜棱笑了笑,目光随即转向苏玫,
手里又变出一个相似的小盒。“给你的,苏玫。”他的语气平淡得像递过一杯白水。
苏玫接过盒子,指尖触到冰凉的丝绒外壳,心也跟着激动了一下。打开一看,
项链的款式和江雪凝那条几乎一样,可那钻石……黯淡无光,边缘的切割痕模糊粗糙,
一眼就能看出是廉价的仿品。周围立刻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
有人故意提高音量:“沈少对雪凝的朋友可真够意思啊!”苏玫的脸颊瞬间烧得滚烫。
她死死攥着那个盒子,指关节捏得发白,直到派对接近尾声,才逃离般躲进二楼的洗手间。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的脸,脖颈却是空空荡荡。她掏出那条假项链,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心头,手指用力一掰——“啪”的一声轻响,细细的链条应声而断,
那颗假钻掉落在洗手台上,滚动着刺耳的声响。苏玫死死盯着那堆碎片,
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裂开了一道缝隙。呵,原来在有些人眼里,她苏玫根本不配拥有真货,
只配用这种一眼假的玩意儿。真他妈讽刺。苏玫真正的爆发生在一周之后。
苏玫去沈家给江雪凝送遗落的手链,一条特意拍卖来送给沈母的手链。
可苏玫前脚刚踏进玄关,就听见二楼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和沈母痛苦的呻吟。
她急忙跑上楼,撞见江雪凝正手忙脚乱地往沈母嘴里塞药片,脸色吓得惨白,
说道“阿姨说喘不上气……我看这药盒上写着治哮喘的……”“那是氨苄西林!”与此同时,
沈夜棱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他冲进房间,一把打掉江雪凝手中的药瓶,
后又飞快地将从床头柜的第二格里拿出一种白色小药片塞进母亲舌下,
紧接着抓起哮喘喷雾用力按压。“我妈对青霉素过敏!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乱喂药啊?!
”他吼出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江雪凝的眼泪瞬间决堤,
语无伦次:“我、我没看清药名……”救护车接走沈母后,沈夜棱安顿好一切回来时,
江雪凝还蜷缩在客厅沙发里抽泣,肩膀一耸一耸。“对不起,
夜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哭得梨花带雨。沈夜棱叹了口气,走到江雪凝身边,
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软了下来。“没事了,妈没事就好。吓坏了是吧?
”他的言语里没有丝毫之前的责备,只有满满的心疼。苏玫这时从走廊经过,
就顺势躲在走廊的阴影里,偷偷看着这一幕,
她看着沈夜棱那双刚才还盛满怒火的眼睛此刻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替江雪凝拭去泪水,看着江雪凝像受惊的小鹿般缩进他怀里。
那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像根淬毒的针,又一次狠狠扎进苏玫的心。凭什么?
凭什么江雪凝差点酿成大祸,却能被他这般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哄着?就是因为她姓江?
苏玫胸中那股积压已久的憋闷和不甘,在这一刻如同野草般疯狂的生长着。当晚,
苏玫去医院探望沈母。老人刚醒,脸色灰败,虚弱不堪。看到苏玫,
她浑浊的眼中掠过一丝怨毒,
嘶哑地挤出字句:“那个江雪凝……毛手毛脚的……她迟早……迟早害死我……”苏玫一愣,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手悄然滑进包里,触到冰凉的手机外壳,
指尖带着一丝寒意按下了录音键。沈母还在断断续续地控诉,抱怨江雪凝从小被宠坏,
做事不过脑子,上次还差点把消毒水当饮料递给她……苏玫站在病床边,
听着那些饱含怨恨的低语,手机屏幕幽微的光映在她眼底,映出一片冰冷的死寂。走出病房,
走廊的灯光惨白刺眼。手机里的录音还在继续,沈母嘶哑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
夹杂着电流的滋滋声,显得格外阴森。苏玫紧紧攥着手机,屏幕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
她想起那条在洗手间被她亲手掰断的假项链——那廉价、脆弱、一碰即碎的赝品。
原来有些所谓的“友情”,从一开始就是场精心伪装的骗局,如同那颗假钻,
经不起半分考验。而心口这道被生生撕开的裂痕,一旦存在,就再也无法弥合了。江雪凝,
沈夜棱,咱们走着瞧。第二章:仇恨滋生这日,苏玫借以送东西为由,来到了沈氏集团,
此时正坐在沈夜棱办公室的沙发里,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杯壁,
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犹豫:“夜棱,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刚结束视频会议的沈夜棱揉着眉心:“说。”“前几天和雪凝逛街,”苏玫垂眼,
声音压低,“她喝了点酒,抱怨说……阿姨的病总不见好,既要护工,又要人盯着,
有点……拖累你们了。”她飞快地瞥了沈夜棱一眼,“大概是醉话,你别放心上,
我就是觉得……该让你知道。”沈夜棱脸色沉了下来。
母亲住院后常念叨江雪凝“娇气”、“靠不住”,苏玫的话像根针,
精准刺中他心底那点隐忧。母亲的病容与江雪凝平日明媚的笑容在他脑中碰撞,
一股烦躁油然而生。与此同时,江雪凝盯着手机屏幕,指尖泛着凉。苏玫发来的照片里,
沈夜棱与一个职业装女人并肩走进酒店电梯,女人手似搭在他臂上,角度暧昧。
配文:“雪凝,无意撞见……沈总的秘书最近常陪他加班到深夜。
”那些被忽略的细节瞬间串联:他上周说去邻市开会,接电话时偶尔的闪躲……她拨通电话,
声音发颤:“你上周去邻市,真的是开会?还是和你的秘书在一起?
”沈夜棱皱眉:“你在胡说什么?”“照片我看到了!沈夜棱,你骗我!
”江雪凝声音陡然拔高。“什么照片?谁给你的?”沈夜棱语气转硬,“江雪凝,
你能不能成熟点?别听风就是雨!”“是我幼稚,还是你心虚?”她冷笑,泪水涌上,
“是不是觉得我好骗?”两人的争吵一度失控。
沈夜棱这时脑子里想起母亲的评价“富家女不懂珍惜”,苏玫转述的“拖累”,
疲惫与失望翻涌,语气也夹带着怒火:“你永远这样,只会发脾气,从不信我!
”“你有信过我吗?”电话那头狠狠挂断。这边沈夜棱指尖来回在拨号键上比划,
最终还是放下了手。那边江雪凝蜷缩在地,看着那张截图,心口一阵闷窒。
两人的冷战就此拉开帷幕。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人,如今却隔着一道无形的深渊。
苏玫游走其间,对江雪凝说“夜棱很后悔”,对沈夜棱讲“雪凝偷偷哭了好几次”,
但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
眼底却流露着一丝冰冷的笑意——像是在看到藤蔓在暗处悄然缠紧树干而生出了兴奋。
第三章:栽赃嫁祸苏玫站在沈夜棱母亲卧室门口,攥紧药瓶,指节泛白。
空气中飘着淡香——是江雪凝前几天送来的“安神”香薰,瓶身印着精致蕾丝花纹。但此刻,
里面装的是她磨碎的樟脑粉,足以引发哮喘患者致命痉挛。
她戴上那双江雪凝遗落的、沾着熟悉护手霜味的白手套。动作精准而冷酷:拧开新药瓶,
倒出真药,换上维生素片;再将混入樟脑粉的“香薰”塞回礼盒旁。镜中的她眼神平静,
细看却带着一丝诡异的满足。那些刺痛她的画面——江雪凝的笑,
沈夜棱的温柔——终于要被亲手撕碎了。两天后,
保姆电话里的声音抖得不成样:“沈先生……老夫人……没气了!”经过一系列检查,
尸检报告记叙道:“哮喘急性发作窒息致死。体内未检出有效药物,呼吸道残留樟脑成分。
装维生素的药瓶上,仅有江雪凝的指纹。”沈夜棱捏着报告,指腹几乎嵌进纸里。
樟脑粉……江雪凝的香薰……指纹……母亲生前的抱怨,
苏玫转述的“拖累”……原来都不是意外!他想起江雪凝看到伪造照片时的歇斯底里,
想起她探望母亲时可能的敷衍。心脏像被冰手攥紧。那个曾被他捧在手心的女孩,
竟如此恶毒?空气里残留着樟脑与死亡的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死死困住。
一个冰冷的念头成形:她必须付出代价。第四章:心火燎原几天后,林家的天塌了。
上游供应商集体违约,措辞强硬,“风险评估不通过”。江父摔了杯子。生产线濒临停摆。
紧接着,税务稽查通知书送达。
举报材料详尽到可怕——伪造合同、虚开发票、隐匿账户——直指林父“恶意逃税”。
江父被带走时佝偻的背影,
让江雪凝猛然想起前不久苏玫的话:“夜棱最近和税务局的人走得很近。
”致命一击也同样落在林江母身上。肝癌晚期的诊断刚出,
预约好的国外专家却突然取消会诊,国内医院纷纷推拒。江雪凝跪求无果,
终于明白——有人在掐断她们家所有的生路。而这个人只能是沈夜棱。暴雨夜,
江雪凝冲进沈夜棱的别墅,浑身湿透泥泞。沈夜棱坐在沙发上,烟雾模糊了他的脸。
“沈夜棱,求你收手!”她声音嘶哑,“我爸被查,公司要完了,我妈……快不行了!
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对待我的爸爸妈妈,到底怎样才放过我家?”沈夜棱抬眼,
目光如冰。“放过?”他掐灭烟,冷笑,“江雪凝,你害死我妈时,想过‘放过’吗?
”“我没有!”她摇头,泪雨交织,“阿姨的死有误会!你信我……”“误会?”他起身,
恨意翻涌,“指纹是假的?香薰没樟脑?我妈的痛苦是装的?”他逼近,声音残忍,
“林家不是嫌她是累赘吗?现在怕了?”看着他眼底的恨,江雪凝心如火焚。
她“咚”地跪下,额头重重磕向冰冷地板:“我求你了!我给你磕头!做什么都行,
救救我妈……”沈夜棱看着曾骄傲如天鹅的她卑微如尘,心中没有怜悯,
只有毒藤般疯长的复仇快意。“晚了。”他转身,“你欠我妈的,我要林家……加倍偿还。
”书房门关上,隔绝了江雪凝绝望的哭嚎。焚心之火,已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