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绝境帝京民政局前,风卷着枯叶旋转,像是秋天最后的哀鸣。姜瓷站在台阶下,
手指死死攥着那张薄薄的诊断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纸张边缘已经被她捏得起了毛边,
像是她此刻濒临崩溃的神经。刘梅的声音尖锐刺耳,
像一把生锈的刀子割着她的耳膜:“王总肯出一百万救你弟弟,你嫁过去,小宇就能活!
你爸妈死得早,是我把你拉扯大的,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了!”姜瓷的嘴唇抿得发白,
眼神却倔强得像是要燃烧。她看着眼前那个挺着啤酒肚、油光满面的男人,胃里一阵翻涌。
王总的目光像黏腻的蛇信子,一寸寸舔过她的脖颈,令她几乎作呕。“我不嫁。
”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由不得你!”刘梅扑上来,
指甲几乎要嵌入她的皮肉,去抢她手里的户口本。姜瓷踉跄后退,长发在风中散开,
像一匹挣扎的黑绸。她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那辆静静停在路边的黑色迈巴赫上。
车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影从车内走出,冷峻、挺拔,像是从另一个世界降临的神祇。
她的心脏在那一刻疯狂跳动,一个几乎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炸开。
第二章 疯狂的请求迈巴赫的车门在秋风中缓缓合上,发出一声低沉的“咔哒”。
陆时宴站在车边,黑色西装剪裁利落,衬得他肩背挺拔如刃。他的五官像是被上帝亲手雕刻,
冷峻得不近人情,眼神却深不见底,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虚妄。姜瓷挣脱刘梅的钳制,
踉跄着冲向他。她的高跟鞋在台阶上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却倔强地稳住身形,
仰头直视那双墨色的眼睛。“娶我。”她的声音带着颤,却坚定得不像话,“现在,立刻,
去领证。”空气仿佛凝固。刘梅的咒骂戛然而止,王总的脸色瞬间变得精彩绝伦,
围观的人群像被按下了静音键。陆时宴低头看她,目光落在她通红的眼眶和凌乱的发丝上。
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却在她倔强的神情中停留了三秒,像是某种无声的衡量。“理由。
”他的声音低沉,像是夜色中大提琴的尾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姜瓷深吸一口气,
喉咙发紧:“我弟弟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我可以签协议,婚后互不干涉,钱我会还,
随时可以离婚。”她以为他会冷笑,会转身,会叫保镖把她拖走。可他只是从西装内袋里,
缓缓抽出一本户口本,语气平静得像在谈一场生意:“签完字,你就是陆太太。
”第三章 成交刘梅的尖叫声划破空气:“你疯了!他是陆时宴!帝京的陆时宴!
”她的声音像一把撕裂的布帛,尖锐而破碎。保镖上前一步,轻而易举地将她拦住。
刘梅挣扎着,妆容糊成一团,像个小丑。姜瓷的手在颤抖,
笔尖在结婚证上留下一个歪斜的签名。她的掌心全是冷汗,几乎握不住那支笔。“姜瓷。
”陆时宴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而清晰,“从今天起,你姓陆。”她抬头看他,
眼神复杂。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签下的究竟是救赎,还是另一场深渊。半小时后,
红本本在手,还带着油墨的温度。照片里,她的眼神惊惶,而身旁的男人面无表情,
却奇异地透出一种诡异的和谐。她坐在迈巴赫的后座,窗外刘梅的咒骂声越来越远,
像是一场噩梦的尾声。而她的手,紧紧攥着那张黑卡——六个零的密码,
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钥匙。第四章 陆太太浅水湾别墅,坐落在帝京最昂贵的地段,
像一座孤岛,隔绝了尘世的喧嚣。姜瓷站在玄关,佣人整齐划一地鞠躬:“陆太太好。
”她的脊背僵直,像是被这个称呼烫了一下。客房在主卧床的隔壁,装修风格冷淡而克制,
灰白调为主,连床品都带着雪松的香气,和他的气息如出一辙。她坐在床边,
指尖摩挲着那张黑卡,仿佛还能感受到陆时宴递给她时的温度。夜深了,别墅安静得可怕。
她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蓝光照亮她的脸。指尖飞快地敲击键盘,暗网页面弹出,
她的代号“Queen”赫然在列。王总公司的偷税证据,正在一点点上传。
她的眼神冷静得可怕,像一把磨得锋利的刀。做完这一切,她合上电脑,靠在床头,
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抱紧了那件落在床尾的西装外套,雪松香混着淡淡的烟草味,
像是某种无声的安慰。第五章 雪松味的外套书房的监控室里,陆时宴坐在椅子上,
指尖轻叩桌面,目光落在屏幕上的女孩身上。她缩在床角,抱着他的外套,哭得无声而压抑。
肩膀一抖一抖,像只被雨淋湿的猫。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像是夜色中翻涌的海。“先生,
要关掉吗?”保镖低声问。他沉默片刻,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敲:“关掉。”屏幕暗了下去,
像一场未完的戏。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侧脸冷峻如刀。
那个女孩,明明脆弱得像一张纸,却又倔强得像一根钉子。他想起她签字时颤抖的手,
想起她抱着外套哭的模样,心底某处,像是被轻轻碰了一下。
第六章 医院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病房里,姜宇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却还努力冲她笑:“姐,我不疼。”姜瓷蹲下身,握住他冰凉的小手,喉咙发紧:“小宇,
姐姐找到办法了,你会好起来的。”医生带着温和的笑容走来:“姜小姐,
匹配骨髓的概率很高,我们会尽快安排。”她点头,眼眶发红,却强忍着没有掉泪。
走出病房时,阳光刺眼,她站在走廊尽头,给陆时宴发了条短信:谢谢你的卡,
我会尽快还。很快,回复弹出,只有两个字:不急。她看着那两个字,指尖微微发颤。
那一刻,她第一次觉得,这场荒唐的婚姻,或许真的能成为她的救赎。
第七章 隐藏的才华光影落进开放式设计部,像碎金洒在一张张白纸上。
姜瓷把帽衫兜帽压得极低,坐在最角落里,替同事描线稿。她刻意压低存在感,
连马克笔都只选最普通的灰色。午休铃响,同事们三三两两散去。她抽出一张废纸,
随手勾勒:凤凰自烈焰中昂颈,羽骨由星芒组成,尾翎拖出破晓光芒。寥寥几笔,
却像要挣脱二维。“这谁画的?”总监秦朗不知何时站在身后,镜片后的眼睛陡然亮起。
姜瓷下意识盖住画纸,却被秦朗抢先一步抽走。他端详几秒,呼吸都放轻:“线条灵动,
结构大胆,像‘C’早期的手笔。”姜瓷垂睫,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随手涂鸦。
”秦朗却像发现宝藏:“下周国际珠宝设计大赛,公司只有一个名额,你上。”她猛地抬头,
撞进秦朗笃定的目光。奖金、曝光、合作合同——弟弟下一阶段的靶向药费用,
也许全系于此。她攥紧指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我……试试。
”第八章 不速之客浅水湾的午后阳光安静得近乎奢侈。姜瓷抱着电脑,
正准备把昨晚改好的“涅槃”终稿加密发送,佣人轻声禀报:“太太,
有位赵女士在客厅等您。”旋转楼梯尽头,赵兰端坐在丝绒沙发上,一身高定墨绿旗袍,
珍珠耳钉泛着冷光。她抬眼,目光像扫描仪,
一寸寸掠过姜瓷的棉布长裙、素颜、以及腕上廉价的电子表。“姜小姐,
”赵兰连称呼都吝于升级,“我开门见山。”她推来支票本,钢笔在指尖转了个利落的圈,
“嘶啦”一声撕下一张,推到姜瓷面前。“一千万,离开我儿子。
你弟弟的医药费、你欠的债,足够。”支票边缘在茶几上划出锋利白线。姜瓷垂眸,
看清那一串零,却没伸手。“阿姨,”她声音轻,却不怯,“我已经嫁给陆时宴,法律承认。
”赵兰笑了,眼角细纹像刀刻:“法律?在陆家,我一句话,就能让这张纸作废。”她抬手,
无名指上的老坑翡翠在灯下闪过幽绿,“我劝你识相。”姜瓷抬眼,与她对视。
那双眸子澄澈,却透着不容折弯的倔强:“那就等您让它作废那天,再谈。
”赵兰唇角笑意骤冷,空气像瞬间抽干。第九章 他的维护玄关处传来沉稳脚步声,
陆时宴一身深灰西装,带着夜色的凉意踏入。保镖接过他外套,他抬眼,目光越过客厅,
落在姜瓷身上。“妈。”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客厅的气压骤降。赵兰起身,
指尖捏得茶杯轻响:“时宴,你来得正好,这女人——”陆时宴却未停步,
径直走到姜瓷身侧,长臂一伸,揽住她纤薄肩膀。掌心温度透过薄薄衣料,
烫得姜瓷微微一颤。“她是我太太。”男人音色淡淡,却带着金属般的冷硬,
“陆家的少奶奶。”赵兰脸色瞬间青白,茶杯“当啷”一声放回托盘:“你疯了?
她什么背景,值得你——”“值得。”陆时宴打断她,目光沉静而锋利,“以后谁再为难她,
就是为难我。”赵兰胸口起伏,保养得体的妆容出现裂痕。她狠狠瞪了姜瓷一眼,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愤懑节奏,转身离去。大门合上,客厅归于寂静。姜瓷想退开一步,
却被陆时宴紧紧地揽住。“谢谢你。”她声音发哑。男人低笑,
薄唇几乎贴着她耳廓:“夫妻一体,护短是应该的。”雪松香笼住她,像无形的盾。
第十章 深夜的指点凌晨两点,别墅走廊只留壁灯昏黄。书房门虚掩,透出暖光。
姜瓷趴在桌前,铅笔在凤凰尾羽处反复涂改,却始终找不到那股“破而后立”的神韵。
她揉乱头发,鼻尖全是橡皮屑的苦味。门被轻叩两下,陆时宴端着白瓷碗进来,
热气在冷空气中蜿蜒。“燕窝,趁热。”他放下碗,目光落在图纸上,眉峰微挑。“这里。
”修长手指点向尾羽转折,“弧度太硬,像折翼。”他取过铅笔,指尖几乎覆在她手背上,
轻轻一勾。原本僵直的线条瞬间柔软,似要燃起火光。姜瓷怔住,抬眸:“你学过设计?
”“辅修过两年珠宝鉴定。”男人语调漫不经心,“画图只是顺手。”她咬唇,
小声:“谢谢陆总。”他低笑,嗓音像夜色里的大提琴:“该叫老公。”灯光下,
他眼底有细碎笑意,冷峻尽褪。姜瓷耳尖悄悄红了。
第十一章 涅槃 决赛会场设在海心沙展览馆,穹顶以星幕为饰,灯光聚焦展台。
姜瓷的《涅槃》被安置在防弹玻璃内:主石为缅甸无烧鸽血红,凤凰昂首,
羽翼由两千一百颗渐变橙蓝宝拼镶,尾端洒落碎钻火雨。灯光一打,如黎明撕破黑夜。
评委席上,法国珠宝协会会长率先起身鼓掌:“东方美学的极致!
”就在工作人员准备递上奖杯时,一道尖锐女声划破空气:“抄袭!”许蔓戴着面纱,
从观众席站起,手中高举打印稿:“这是‘C’神三年前未公开手稿,相似度百分之九十!
”大屏立刻对比,线条轮廓几乎重叠。姜瓷脸色煞白,指尖掐进掌心——那是母亲的手稿,
她以为世间无人知晓。议论声如潮水,闪光灯疯狂。主持人尴尬地抬手示意安静。
她站在聚光灯下,仿佛回到三年前那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夜晚。
第十二章 他的证明就在场面几近失控时,侧门开启。陆时宴一身黑色西装,步伐沉稳,
像一把出鞘的刀,切开所有嘈杂。他走上展台,指尖轻触凤凰胸口的宝石,声音透过麦克风,
冷静而有力:“这颗主石,出自缅甸抹谷老矿,重15.37克拉,全球仅此一颗,
三年前由我亲自从苏富比私洽购得,至今未出保险库。”他侧头,
目光扫过许蔓:“请问‘C’神,如何用一颗尚未现世的宝石,完成手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