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年,我是职场妈妈也是家庭保姆。>丈夫在婆婆怂恿下给客厅装了监控,
美其名曰“关心我”。>“晚晚,妈说你每天下班太晚,我们担心你安全。
”>直到监控拍到我深夜在客厅改方案时崩溃大哭。
>第二天我递上辞职信:“以后专心做家务。”>婆婆喜笑颜开,丈夫夸我懂事。
>他们不知道,我偷偷用副业存款买了理财课。>三个月后婆婆生日宴,
我亮出月入六位数的账户余额。>丈夫摔了酒杯:“你哪来的钱?
”>我调出监控回放——画面里他正搂着女同事喊宝贝。---客厅里一片死寂。
傍晚最后一点稀薄的光线,从巨大的落地窗挤进来,被厚厚的防窥膜过滤得灰扑扑的,
无力地瘫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又被崭新锃亮的银灰色金属外壳反射回来,
刺得人眼睛生疼。那是个摄像头,圆溜溜的黑色镜头,像一只没有感情的独眼,
牢牢吸附在雪白的墙壁高处,角度刁钻,足以覆盖整个客厅和开放式厨房。
它沉默地悬挂在那里,俯视着这片本该属于我的、如今却充满窒息感的领地。我站在玄关,
公文包的带子深深勒进疲惫的肩膀,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冰凉的金属门把手。客厅里,
我的丈夫张磊和他母亲王桂兰,正以一种奇异的热切姿态围着沙发上的平板电脑屏幕。“妈,
您看,清楚得很!连晚晚放在茶几上的那个小多肉有几片叶子都数得清!
”张磊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邀功似的亢奋,手指在屏幕上兴奋地滑动。王桂兰凑得更近,
松弛的下巴几乎要贴上屏幕,她挑剔地眯着眼:“嗯…角度倒是还行,
就是这厨房水槽边角…对对,能扫到就行。啧,这死丫头,早上走的时候牛奶杯子又没洗,
就放在水池边上,都结奶皮了!回头得好好说说她!
”她浑浊的眼珠里闪烁着某种掌控的兴奋光芒,仿佛透过这小小的屏幕,
终于将她不满已久的角落也纳入了严密的监管之下。
他们热烈的讨论声嗡嗡地撞击着我的耳膜,像一群烦人的苍蝇。
我的目光从那只冰冷的“眼睛”移开,
缓缓扫过这个我精心布置了五年的空间——北欧风的布艺沙发,米白色的羊毛地毯,
视柜上摆放着我们去海边度假捡回来的贝壳……每一样物品都曾是我对“家”的想象和付出。
此刻,它们却在那只冰冷镜头的俯视下,显得如此陌生而脆弱。
空气里弥漫着新设备特有的、微弱的塑料和金属气味,
混合着王桂兰身上那股浓烈的、廉价花露水的味道,几乎令人作呕。我深吸一口气,
试图压下胸腔里那股翻涌的酸涩和寒意。公文包从肩头滑落,“咚”地一声闷响砸在地板上。
这声响终于惊动了沉浸在“监控大业”中的两人。张磊抬起头,脸上带着尚未褪去的兴奋,
快步迎上来:“晚晚,回来啦?快来看,刚装好的!高科技!”他伸手想来拉我,
动作带着一种不由分说的亲昵。我下意识地侧身避开,动作不大,但很坚决。
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装这个干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纸磨过粗糙的木头。
“哎呀,晚晚,你可别多想!”王桂兰立刻接过话头,从沙发上站起来,
双手习惯性地在围裙上擦了擦,仿佛刚刚不是在窥视屏幕,而是在辛勤劳作。
她堆起一个堪称慈祥的笑容,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这不是看你最近天天加班,
回来得那么晚嘛!我跟小磊在家,这心里头啊,七上八下的,总不踏实!
生怕你在路上出点什么事儿!装上这个,我们就能随时看看你到家没,
安全到了我们也就放心了不是?纯粹是为了你好!”“对,对!妈说得对!
”张磊立刻点头如捣蒜,试图再次靠近,“就是关心你!你看,现在多方便,你在哪儿,
我们一清二楚,再也不用干着急了!”他指了指那个摄像头,语气理所当然,
仿佛在介绍一项了不起的家庭福利。“关心?”我咀嚼着这两个字,
舌尖尝到一股浓重的铁锈味。目光再次投向那只高悬的、沉默的“眼睛”。冰冷的镜头,
像一个无情的黑洞,吸走了这个空间里最后一丝属于“家”的温度和隐私。这哪里是关心?
分明是勒在脖子上、随时可以收紧的绳索,是悬在头顶、随时准备落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们所谓的“好”,像一层厚厚的、令人窒息的油污,糊住了我的口鼻。我张了张嘴,
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
我只是极轻地、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弯腰,
捡起地上沉重的公文包,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绕过他们,像绕过两块冰冷的障碍物,
拖着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走向属于我的那个小小的、堆满了杂物的书房兼储物间。
门在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客厅里那对母子满意的低语和那只冰冷的“眼睛”的凝视。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电脑屏幕幽幽的蓝光。我背靠着冰凉的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
公文包还紧紧攥在手里,勒痕深陷。汹涌的疲惫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瞬间将我淹没。
监控探头那毫无生气的镜头,在脑海里反复闪现、放大,最终定格成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
---日子像被按下了慢放键,又沉又黏。那只银灰色的“眼睛”高悬在客厅上方,
像一个沉默的、无处不在的审判者。
脚步开门的身影;我在厨房里匆忙准备晚餐时被油烟呛得咳嗽的狼狈;我深夜蜷在客厅一角,
借着昏暗的落地灯光,在膝盖上摊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近乎痉挛地敲打方案时,
眉宇间刻下的深深沟壑。起初,王桂兰的“监督”带着一种新官上任般的亢奋。她的声音,
常常在安静的夜晚,突兀地从那只冰冷的摄像头内置的扬声器里炸响,刺破一室的沉寂。
“晚晚!厨房垃圾桶满了你没看见啊?都堆出来了!赶紧去倒了!味儿都飘到客厅了!
”声音又尖又利,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或者是在我好不容易哄睡了闹觉的孩子,
精疲力竭地把自己摔进沙发,刚想喘口气的瞬间:“林晚!沙发上那堆衣服是你的吧?
都堆多久了?还不收?家里乱得像猪窝!你还有空坐着?”每一次,
我都像一个被遥控的提线木偶,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僵硬地起身,走向厨房,
走向那堆衣服。喉咙里堵着硬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解释加班太累?抱怨孩子难带?
在那只冰冷的“眼睛”和扬声器后那张刻薄的脸面前,所有的言语都苍白可笑,
只会引来更猛烈的、关于“矫情”和“不知足”的斥责。张磊的态度则像被温水煮着的青蛙,
越来越理所当然。有时深夜,我刚结束一个跨洋视频会议,
揉着几乎要炸开的太阳穴走出书房,客厅的监控屏幕还亮着幽蓝的光。他陷在沙发里,
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视线黏在手机游戏上,声音含混地飘过来:“晚晚,给我倒杯温水,
加点蜂蜜。哦对了,妈说想吃你上次煮的那个银耳羹,明早记得做。
”要求被提得如此顺滑自然,仿佛我不是他疲惫不堪的妻子,
而是这个家里一个随叫随到、永不知倦的智能服务终端。那只“眼睛”的镜头,
在黑暗中幽幽地对着我,像一个无声的帮凶,记录下我每一次的沉默服从。真正的崩溃,
在一个被甲方反复蹂躏后的深夜。项目方案改了第七遍,再次被无情打回,
邮件里甲方冰冷的措辞像鞭子抽在脸上。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万籁俱寂。
整个城市都沉睡了,只有客厅里一盏小小的落地灯,和我电脑屏幕的光,
在巨大而压抑的黑暗中,像两簇随时会被掐灭的微弱萤火。我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
背靠着同样冰冷的沙发腿,笔记本电脑歪在膝盖上。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扭曲变形,
模糊一片。
那只悬在头顶、无处不在的冰冷“眼睛”带来的窒息感……所有积压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
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不是啜泣,
是压抑到极致的、无声的恸哭。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压抑的呜咽,
像濒死小兽的哀鸣。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键盘上,洇湿了冰冷的按键。
我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试图堵住那崩溃的声音,咸涩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
在这个被监控笼罩的空间里,我连放声痛哭都成了一种奢侈的罪过。
就在这极致的脆弱和狼狈中,我的眼角余光,清晰地捕捉到客厅高处,那只摄像头顶端,
代表运行状态的、微弱的红色指示灯,在黑暗中,正对着我,规律地、无情地闪烁着。一下,
又一下。像一只冷酷的、嘲弄的眼睛。它看到了。它一定看到了。我所有的脆弱,
所有的狼狈,所有被现实碾碎的尊严,都赤裸裸地暴露在那只冰冷的电子眼之下。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冻结了奔流的泪水,也冻结了那颗绝望的心。
我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那个闪烁的红点。
一种近乎毁灭的冲动在胸腔里冲撞——想冲过去砸烂它!
砸烂这个剥夺了我最后一丝隐私和体面的东西!但下一秒,一股更深的、更黑暗的念头,
像毒藤一样缠绕上来,扼住了那股毁灭的冲动。砸烂它?然后呢?
面对王桂兰尖利的哭嚎和张磊“你疯了”的指责?换来新一轮更严密的监控和更刻薄的羞辱?
不。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死寂的脑海里响起,清晰无比:够了。林晚,够了。
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我靠着沙发腿,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廉价花露水的味道,混合着绝望的气息。我抬起手,
用袖子狠狠地、近乎粗鲁地抹去脸上狼狈的泪痕。手背上被咬出的牙印清晰可见,渗着血丝,
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这点痛,却奇异地让我混乱的头脑获得了一丝短暂的清明。够了。
真的够了。这个念头,像一颗烧红的铁钉,狠狠楔进了我死水般的心湖深处。
---第二天早上,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虚假的平静。厨房里飘出煎蛋的焦香,
王桂兰正用她一贯洪亮的嗓音指挥着张磊把垃圾袋口扎紧点。阳光透过防窥膜,
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我穿着那套为了重要会议而买、却早已被生活磨得有些陈旧的米白色西装套裙,
从卧室走出来。手里拿着的不是鼓鼓囊囊的公文包,而是一个普通的白色信封。客厅里,
王桂兰正端着牛奶杯,张磊则拿着手机划拉着新闻。那只银灰色的摄像头,
依旧沉默地悬在墙上,俯视着这一切。我径直走到餐桌旁,将那个薄薄的信封,轻轻地,
却又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分量,放在了张磊面前的桌面上。光滑的桌面映出信封清晰的轮廓,
也映出我异常平静的脸。张磊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先是疑惑地扫了一眼信封,
然后才落到我脸上:“这什么?”他伸手拿起来,信封很轻,里面似乎只有一张纸。
“辞职报告。”我的声音不高,甚至没什么起伏,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什么?!
”张磊的手指顿住了,捏着信封的边缘。王桂兰手里的牛奶杯“哐当”一声重重搁在桌面上,
几滴白色的液体溅了出来。她猛地扭过头,那双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像两颗鼓起的铜铃,死死地钉在我身上,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被冒犯的惊怒。“林晚!
你发什么疯!”王桂兰的尖叫声率先撕裂了清晨的假象,“辞职?好好的工作你说辞就辞?
你脑子进水了?!”张磊也回过神来,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错愕和烦躁:“晚晚,你搞什么?昨晚没睡好说胡话呢?
好端端的辞什么职?”他抖开信封,抽出里面那张打印着寥寥几行字的A4纸,
目光快速扫过,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就为了…就为了昨晚那点事儿?至于吗你!
”他扬起那张纸,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指责和不解:“就因为在客厅哭了一场?
谁还没个情绪低落的时候?你这也太玻璃心了吧?妈和我还不是关心你才装的监控!你倒好,
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关心?”我迎上他带着怒气的目光,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
那弧度冰冷而讽刺,转瞬即逝,“是啊,你们太‘关心’我了。
”我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墙上的摄像头,那个冰冷的黑色镜头正对着我们。
“关心到我连哭,都要在你们的镜头底下。”王桂兰被我那一眼看得心虚了一瞬,
但立刻被更强烈的愤怒取代,她拍着桌子站起来:“林晚!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
我们装监控还不是为了你好!怕你回来晚出事!你倒好,不知好歹!辞职?
你辞了职喝西北风去啊?我儿子一个人养家糊口容易吗?!”“妈,您别急。
”我打断她高分贝的咆哮,声音依旧保持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
“我就是觉得,你们说得对。”我看向张磊,清晰地、一字一顿地说,“我太累了。
工作家庭两头烧,顾此失彼。确实没把家里照顾好,让妈操心了,也让你分心了。
”张磊脸上的怒气凝滞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态度。我微微垂下眼睫,
视线落在光洁的桌面上,继续用那种毫无波澜的语调说下去:“所以,我想清楚了。以后,
我就专心在家,把妈照顾好,把家里打理好。”我抬起眼,
目光平静地扫过王桂兰惊疑不定的脸,最后落在张磊脸上,“这样,
你们也能真正‘放心’了,对吧?”客厅里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只有王桂兰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和张磊捏着那张辞职信发出的细微纸张摩擦声。几秒钟后,
王桂兰脸上那副惊怒交加的表情,像变魔术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融化、重组。
先是惊疑,接着是困惑,最后,一种巨大的、难以抑制的狂喜,如同发酵的面团,
迅速膨胀开来,撑满了她松弛的面部肌肉。她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因为激动而拔得更高,
却不再是尖利的指责,而是一种近乎亢奋的喜悦:“哎哟!我的老天爷!晚晚!
你可算是开窍了!想通了!这就对了嘛!这才像个好媳妇的样子!女人家家的,
赚那仨瓜俩枣的顶什么用?累死累活还顾不上家!哪有在家把老公伺候好,把婆婆伺候好,
把孩子带好重要?这才是正经事!这才叫本分!”她激动得唾沫星子横飞,甚至越过餐桌,
伸出油腻的手指想拍我的肩膀,被我一个细微的后撤动作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张磊脸上的错愕和怒气也渐渐被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取代,
甚至还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清了清嗓子,把那张辞职信随手丢在桌上,
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种大度的赞许:“嗯…晚晚,你能这么想,能体谅到家里的难处,
主动做出牺牲…确实…懂事了不少。”他点点头,仿佛在肯定一个终于走上正途的迷途者,
“也好。这样妈也省心,我也能更专心拼事业了。家里,就辛苦你了。”懂事?牺牲?辛苦?
这些词像裹着蜜糖的毒针,轻轻刺进我的耳膜。
我看着眼前这对母子脸上毫不掩饰的满意笑容——王桂兰是得偿所愿的狂喜,
张磊是甩掉包袱的轻松。他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
沉浸在对未来可以完全掌控这个“懂事”儿媳/妻子的美好幻想里。没有人问一句:林晚,
你真的愿意吗?你真的开心吗?你以后怎么办?没有人在意那张平静面孔下,
那颗正在被冰层一寸寸封冻的心。我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
露出一个极其浅淡、几乎看不见的笑容,对着他们,也对着墙上那只冰冷的“眼睛”。“嗯。
以后家里的事,都交给我。” 我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落在死寂的水面上,
没有激起一丝涟漪。---辞职后的日子,像被设定好的程序,精确而窒息。清晨六点,
生物钟准时将我唤醒,哪怕身体渴望再多沉睡一秒。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