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大一军训,我,前世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的王牌记者,决定换个活法。这一世,
我当个娇气包,见虫能吓哭,多站一秒就头晕。冷面教官骂我是麻烦精,
却又一次次将我抱进医务室,成了全连皆知的重点保护对象。他以为自己护的是个废物美人,
却不知道,他捧在手心的瓷娃娃,随时能徒手拆了他。1一声刺耳的哨声,
将我的灵魂从撕裂的剧痛中拽了回来。我猛地睁开眼。不是流弹穿透胸口的冰冷,
而是烈日灼烧皮肤的滚烫。周围是晃眼的迷彩服,和一张张稚嫩又茫然的脸。
我不是死在边境的炮火下了吗?我记得战友倒在我怀里,身体一点点变冷,
我记得我举起相机,想记录下最后的真相,然后一枚流弹就……“看什么看!站好!
”一声暴喝打断了我的回忆。我循声望去,一个身形挺拔如松的男人站在队伍最前方,
迷彩服的袖子卷到小臂,露出古铜色的皮肤和虬结的肌肉线条。他面容冷峻,眼神像鹰,
正死死盯着一个差点顺拐的男生。是教官。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一样的迷彩服,
脚上是磨脚的胶鞋。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光滑,紧致,充满了胶原蛋白的鲜活感。我重生了。
回到了我人生中最安逸,也最无聊的大一军训。上一世,我为真相,为正义,
在枪林弹雨里穿梭十年。从实习生干到人人敬畏的王牌战地记者——顾盼。
我见过的生死比和平年代电影都多。我累了。真的累了。那一刻,
脑海里闪过战火硝烟、血肉模糊的尸体和永无止境的逃亡。这一世,我不想再做什么英雄,
不想再背负什么沉重的使命。我只想,活得“娇气”一点。
把上辈子缺失的、属于一个普通女孩的青春,全都补回来。我的目光,
落在了那个铁血教官身上。他叫严以律,我记起来了。上辈子,
他因为我军训时“表现优异”,还想把我招进国防生的队伍,被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这一世嘛……我决定换个活法。用最柔弱的姿态,拿捏最硬汉的男人。“全体都有,站军姿!
一小时!”严以律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烈日当头,汗水很快就湿透了我的刘海,
顺着脸颊往下淌。我开始在心里默数。十分钟,有人开始晃悠。二十分钟,严以律开始骂人。
三十分钟,他的耐心条显然已经快要见底,眼神扫过队伍时,像刀子一样。就是现在。
我精准地捕捉到他视线即将落在我身上的前一秒,身体轻轻一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对我来说太简单了,常年在战场上装死求生,控制面部肌肉和血色只是基础技能。
“报告……教官……”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和颤抖。
“我……我头晕……”严以律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那双锐利的眼睛直直地扎在我身上,充满了不耐烦和审视。他怀疑我。我迎着他的目光,
死死咬住下唇,眼神里迅速蓄满了生理盐水,要掉不掉,倔强又委屈。“毛病真多!
”他压着火,正要开口骂出更难听的话。我眼睛一闭,抓准时机,
身体“柔弱无骨”地、不偏不倚地,朝着他的方向倒了过去。下一秒,
我落入一个坚硬又滚烫的怀抱。严以律下意识地接住了我。
我能感觉到他全身肌肉瞬间的僵硬,仿佛怀里抱的不是一个温香软玉的姑娘,
而是一个刚从火里捞出来的烫手山芋。整个连队的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在全连队惊愕的目光中,严以律黑着一张俊脸,
沉默了足足三秒,最终还是打横将我抱了起来,大步走向医务室。这是他第一次,
把“麻烦精”抱离训练场。在他坚实的臂弯里,我偷偷睁开一只眼,打量着他紧绷的下颌线。
嗯,这臂力不错。比防弹衣舒服多了。2从那天起,我顾盼,就成了全连的“名人”。
一个开学第一天就把铁面教官严以律拿捏住的“绝世娇气包”。第二天训练,我再接再厉。
一只手指长的毛毛虫从树上掉下来,落在我面前的草地上。我酝酿了零点五秒的情绪,
随即发出一声足以穿透云霄的尖叫。“啊——!虫子!”我抱着头蹲在地上,眼泪说来就来,
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严以律那道“死亡凝视”如期而至。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一脚把那只可怜的毛毛虫碾死在草地里,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冷得像冰。
“一只虫子,至于吗?”“它……它好可怕……”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显然已经在暴怒的边缘。“所有人都在训练,就你事多!
不想练就滚蛋!”声音来自一个叫林薇的女生,是隔壁班的文艺委员,长得清秀,
据说从军训第一天就暗恋严以律。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此刻,
她用一种鄙夷又嫉妒的眼神剜了我一眼,对身边的同伴小声说:“装模作样,狐狸精。
”声音不大,但我听得一清二楚。下午的训练是齐步走。林薇恰好在我身后。在一次转弯时,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她不着痕迹地伸出了脚,准备绊我一下。太天真了。
我在子弹横飞的巷战里都能全身而退,这种小儿科的把戏……我身体的本能快于大脑,
只用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侧步,就完美避开了她的脚。但我的表演还在继续。
我像是真的被绊到了,身体猛地失去平衡,以一个夸张的姿势向前扑倒。“啊!
”我发出第二声惨叫,精准地让膝盖在粗糙的地面上擦出一道血痕。疼。是真的疼。
但为了长远的快乐,这点代价,我愿意付。“顾盼!
”严以律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紧张。他冲过来,而林薇则吓得脸色发白,
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严以律的眼睛何其毒辣,他只扫了一眼林薇那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脚,
就明白了大概。他扶起我,看到我膝盖上渗着血的伤口,眉头皱得更紧了。“林薇!出列!
”他猛地回头,厉声喝道。林薇吓得一哆嗦。“同学之间搞这种小动作,很好玩吗?
五十个俯卧撑,现在就做!”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严厉地批评了林薇,毫不留情。然后,
他回过头,视线落在我身上,语气依旧生硬,却多了一丝别的什么。“去那边树荫下休息。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碘伏和一包棉签,扔到我怀里。“自己处理,别再给我找事!
”说完,他转身就走,背影都带着一股烦躁。我成了全连女生的“公敌”,
也成了严教官名正言顺的“重点保护对象”。我坐在凉爽的树荫下,
看着大家在烈日下挥汗如雨,慢悠悠地用棉签给自己的膝盖上药。
心里忍不住感叹:原来当个“废物”,这么快乐。而那个嘴上说着嫌我麻烦的男人,
在接下来的训练里,每隔几分钟,就会用余光不着痕迹地往我这个方向瞟一眼。
像是在确认他负责看管的“易碎品”,是不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3军训过半,
射击训练开始了。摸到枪的那一刻,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眼底翻涌的情绪。太熟悉了。
这种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触感,曾是我最亲密的伙伴。但现在,我是顾盼,
一个连毛毛虫都怕的娇气包。“砰!”第一声枪响,我立刻夸张地捂住耳朵,
身体抖得恰到好处。“好……好大的声音,我害怕……”严以律走到我身边,
身上带着一股硝烟和汗水混合的、极具侵略性的味道。“怕什么?枪在靶场上,
就是一堆废铁。”他嘴上这么说,却还是耐着性子,站在我身后,手把手地教我据枪。
他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上。他的大手覆在我的手上,
调整着我的姿势。“身体放轻松,不要这么僵硬。”他以为我的僵硬是出于害怕。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
没有在一秒钟内摆出最标准、最致命的射击姿势。他很专业,教得很仔细。但他没有发现,
在我“笨拙”的姿势下,我的重心和呼吸,却有一种与柔弱外表截然不符的、诡异的稳定感。
就在这时,一只飞鸟从靶场上空掠过。我的眼神下意识地追随了过去。那一瞬间,
我忘了伪装,目光不再是柔弱和恐惧,而是猎人锁定猎物般的冷静与锐利。
严以律正好站在我侧前方,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我这一瞬间的眼神变化。他心头猛地一震。
等他再定睛看我时,我又变回了那个被枪声吓得瑟瑟发抖的小白兔,小声问他:“教官,
我……我可以不打吗?”他沉默了片刻,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深深的探究和怀疑。
“去旁边休息。”他最终还是松了口。接下来的几天,
我明显感觉到严以律对我的关注不一样了。那不再是看一个麻烦精的眼神,
而是带着审视和试探。我利用休息时间,把我妈寄来的一大箱零食分给了连队的同学,
包括那个曾经绊倒我的林薇。伸手不打笑脸人,再加上我“柔弱可欺”的形象,没几天,
我就和大家打成了一片。林薇甚至还主动跟我道了歉。这种高超的社交手腕,
落在严以律眼里,更坐实了我是一个擅于伪装的“交际花”。这天晚上,
我白天演“中暑”演得太逼真,晚上就真的有点低烧了。室友帮我请了假,
宿管阿姨上报给了严以律。据说,医务室的阿姨把他狠狠“教育”了一顿,
说他对女同学太严苛,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半夜,我迷迷糊糊间,听见宿舍门被敲响。
室友开门,是隔壁宿舍的女生,她递过来一个塑料袋,里面是退烧药和一瓶电解质水。
“严教官托我送来的,他一个大男人不方便进女生宿舍楼。
”室我友们发出一阵心照不宣的起哄声。我躺在床上,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第二天训练,我的烧已经退了。我“不经意”地走到正在监督队伍的严以律身边,
低声说:“谢谢教官的药,现在好多了。”我的声音因为低烧过而带着一丝沙哑和软糯,
像羽毛一样扫过他的心尖。严以律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他眼神飘忽,
嘴上却依旧强硬:“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再有人因为训练倒下,影响我们连的荣誉。
”说完,他就别扭地快步走开了。军训的最后一项,是模拟对抗演习。
我们连被分成红蓝两队,在后山进行夺旗战。我理所当然地被当成了队伍里的“吉祥物”,
被队长安排在最安全的大后方。战况一度很胶着。我们队眼看就要陷入劣势。在一片混乱中,
我开始了我“惊慌失措”的乱跑。我“碰巧”跑到了对方狙击手的视觉死角。
又“碰巧”在躲避一颗烟雾弹时,撞倒了扛着旗子准备转移的对方旗手。
最后“碰出巧”一脚踩中了对方指挥部旁边埋设的假地雷,触发了信号器。我们队,
就以这样一种匪夷所思的“运气”,反败为胜。所有人都上来拥抱我,夸我是“幸运女神”。
我“劫后余生”地拍着胸口,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只有严以律,远远地站着,
看着被人群包围的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他英俊的脸上,写满了巨大的问号。
这到底是极致的愚蠢,还是极致的算计?4模拟对抗的胜利,让学校领导很高兴,
临时决定增加一个项目——短途野外拉练。地点就在那座未经开发的后山,路况复杂,
更具挑战性。对我来说,这简直是天赐良机。我一如既往地扮演着“拖油瓶”的角色。
“教官,我走不动了……”“教官,我的水壶好重……”“教官,
我的脚起泡了……”我全程唉声叹气,最后几乎是半挂在严以律的身上,被他拖着走。
他从一开始的黑脸,到后来的麻木,再到最后,甚至会主动放慢脚步等我,在我快要摔倒时,
提前伸手扶住我。整个连队都对此见怪不怪,甚至有人开始打赌,
严教官什么时候会彻底沦陷。队伍行进到一个陡峭的下坡时,意外发生了。
一个体型偏胖的男同学,脚下一滑,整个人像个球一样滚了下去。坡度不算太陡,
但下面布满了碎石和断裂的树枝。“啊——!”男同学发出一声惨叫,他的一条小腿,
被一块尖锐的石头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裤腿。
队伍里顿时一片尖叫,场面瞬间混乱起来。随队的医务人员在队伍最后面,隔着几十个人,
一时根本赶不过来。“都别慌!原地待命!”严以律立刻高声下令,他经验丰富,
知道这种时候最忌讳的就是乱。他一边安抚众人,一边迅速解下自己身上的多功能绳索,
准备亲自下去救援。但坡面都是松动的浮土和碎石,直接下去非常危险。
就在严以律准备把绳子固定在旁边一棵大树上时,上一秒还躲在他身后,
抓着他衣角“瑟瑟发抖”的我,眼神陡然一变。我看到那个受伤的男生,正因为剧痛和恐惧,
试图自己挣扎着爬上来。不行!那样只会加剧动脉出血,造成二次伤害,甚至引发休克!
来不及解释了。我刻在骨子里的战地急救本能,压倒了一切伪装。
我的“柔弱”和“恐惧”在零点一秒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冷静。我没有像个愣头青一样冲出去。
我抓起身旁一个同学腰间挂着的水壶,手腕一抖,以一个极其精准的角度和力道,
将水壶扔了出去。水壶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啪”的一声,
砸在受伤男生身边不远处的石头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那声音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让他停止了徒劳的挣扎。“别动!”我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沙哑,但穿透力极强,
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命令口吻。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