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了十年一句我也换她转身的说说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第三下时，我正蹲在便利店冰柜前拿可乐。屏幕亮起来的瞬间，

锁屏壁纸里的初中校门被消息推送切出一道缝——“快手十年回忆杀，

看看你当年关注的第一个人”。指尖在屏幕上悬了三秒，还是点了进去。加载页面转了半圈，

跳出个扎高马尾的女生头像，背景是教学楼的白墙，她比着剪刀手，

校服领口别着朵皱巴巴的小红花。ID是“小雨要开心”，

备注停留在2018年的“同校-初二7班”。可乐罐在掌心凝出细水珠，

顺着指缝滴在水泥地上。原来已经十年了，

我还是能一眼认出她校服上的墨渍——初二那年运动会，她跑八百米摔在塑胶跑道上，

膝盖破了块皮，校服裤沾着草屑，我借她的马克笔在污渍上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小熊。

1 2017年的夏天，快手首页的算法比我先动心初一的暑假像块被太阳晒化的冰棒，

黏糊糊地拖到九月。我抱着刚买的二手安卓机，蹲在自家阳台上刷快手。

那时候的算法还很笨，推荐页总混着“社会摇”和“初中化学实验”，

直到一条十五秒的视频突然跳出来。画面是学校的紫藤花架，女生举着手机自拍，

阳光透过花叶在她脸上晃出光斑。“听说这届初一有帅哥？”她歪着头笑，马尾辫扫过镜头，

校服左胸别着的校徽晃得人眼花——跟我同款的蓝白校徽，只是班级号印着“7”。

我点了关注，手指在“私信”按钮上磨了五分钟，才敲出“你也是实验中学的？

”发送键变成红色时，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回复得比想象中快：“是啊，刚开学，

你哪个班的？”“3班，陈默。”“林小雨，7班的。”后面跟着个吐舌头的表情。

那个周末，我们聊到手机发烫。她告诉我7班的班主任是个戴眼镜的老太太，

总盯着女生的刘海长度；我说3班的数学老师讲课像催眠，后排男生总在他转身时比中指。

她说喜欢紫藤花架下的石凳，午休时总去那写作业；我说我知道那个石凳，

上周还在那捡到过一块橡皮擦。“对了，”她突然发来条消息，“我拍了好多学校的视频，

想剪个vlog，你会用剪辑软件吗？”我盯着屏幕愣了三秒。

其实我只会用手机自带的剪辑功能，但指尖已经敲出“会一点”。第二天放学，

我在紫藤花架下第一次见到她本人。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背着个双肩包，

拉链上挂着只毛绒兔子。“视频在我手机里。”她把手机递过来时，指尖在我手背上擦过，

像静电打了个小火花。视频里有早读课的琅琅书声，有运动会的加油呐喊，

还有几段她对着镜头做鬼脸的片段。最末一段是晚自习前的教室，她举着手机绕圈，

拍到窗外的晚霞时突然停住：“你看今天的云，像不像棉花糖？

”我回家连夜下载了个盗版剪辑软件，对着教程琢磨到凌晨。加字幕时，

手指在“林小雨的初中生活”那行字上停留很久，偷偷把字体调成了粉色。导出视频时，

我鬼使神差地把那些鬼脸片段存进了加密相册。“太厉害了吧！”她发来一串感叹号，

“比我用快手自带的好看多了！”从那以后，我成了她的专属剪辑师。

她会在课间跑到3班门口，把手机塞给我：“昨天拍的，帮我剪剪？”我接过手机时，

总能闻到她书包上的洗衣粉味，像晒过的被子那样暖。10月的某天，

我正在剪她拍的秋游视频，后座的女生突然凑过来：“陈默，

你跟7班那个林小雨是不是有点啥？”我手一抖，剪辑线歪到了天边。“别瞎说。

”“谁瞎说啊，”她掰着手指算，“她上周来送手机，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还有，

上次运动会，她给你递水的时候，脸都红了。”我把手机往怀里一塞，耳朵烫得能煎鸡蛋。

“那是她怕生。”可那天晚上，我反复看着秋游视频里的她。镜头扫过稻田时，

她突然回头对拍摄者笑，阳光在她睫毛上镀了层金边。我盯着那个画面看了二十遍，

突然发现，原来她笑起来的时候，左边嘴角有个小小的梨涡。2 加密相册里的春天，

藏着不敢说的喜欢冬天来得很快，校服外面套上了臃肿的棉袄。林小雨拍视频的频率更高了，

有时候是课间操的队伍，有时候是食堂的糖醋排骨，

甚至有次拍了段我们班的体育课——镜头在我投篮的瞬间晃了一下，

隐约能听到她没关麦的笑声。“这个片段别剪进去！”她在私信里急得发语音，

声音带着点喘，“我不小心拍到的。”“没事，挺帅的。”我敲完这句话，

把那段视频存进了加密相册。其实我投篮的姿势很丑，球砸在篮板上弹飞了，

只是她的笑声太好听，像风铃挂在冬天的窗沿。12月的某天，3班的女生突然炸开了锅。

“快看林小雨的新视频！”前排女生举着手机喊。我挤过去时，

屏幕上正放着段慢动作：她站在紫藤花架下，雪花落在她发梢，配文是“冬天的第一片雪，

想分享给你”。“‘你’是谁啊？”有人故意拖长了调子看我。我假装没听见，

转身回座位时，后背被戳了好几下。那天晚上，林小雨发来条消息：“雪下得好大，

你看到了吗？”“看到了。”“我们班女生说，3班有人在雪地里写我的名字，是不是真的？

”我的手指悬在键盘上，突然想起下午确实看到几个男生在操场上鬼画符。“不知道，

可能是吧。”“哦。”她隔了五分钟才回复，“那我先睡啦，晚安。”那之后，

我们的聊天渐渐变了味。她会告诉我今天数学考了多少分，会抱怨妈妈不让她看综艺，

甚至会发张刚睡醒的素颜照：“我是不是很丑？”我对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眼角还有点睡痕，可我却觉得，

比快手首页那些滤镜厚重的网红好看一万倍。“不丑。”我敲了又删，

最后加上“特别可爱”。加密相册里的照片越来越多。有她运动会冲线时的模糊背影，

有她在课堂上偷偷比耶的侧脸，还有一张是她举着满分的英语卷子，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我给相册设了个超长密码，是她生日加我生日的组合。放寒假前，她的闺蜜突然加我好友。

头像是只哈士奇，一上来就发：“陈默，我问你个事。”“？”“你觉得林小雨怎么样？

”“挺好的啊。”“那你喜欢她吗？”我的手指猛地按住锁屏键。屏幕暗下去的瞬间，

映出我通红的脸。“别开玩笑了。”“谁跟你开玩笑，”她发来个翻白眼的表情，

“她天天跟我念叨你，说你剪视频特别厉害，说你打篮球的样子很搞笑……哦对了，她还说，

你的名字很好听。”我盯着那行字，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可怂包的本能突然冒出来：“你是想撮合我们俩？别搞我啊。”“算了算了，跟你说不清。

”她发来个“拜拜”的表情，再也没说话。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梦见林小雨。

梦里我们还是在紫藤花架下，她举着手机拍我，突然说：“陈默，我喜欢你。”我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声音，急得满头大汗。惊醒时，窗外的月光正照在手机上。屏幕亮着，

停留在和她的聊天界面。我差点就点开对话框，差点就敲出那三个字。

可指尖落在发送键上时，突然想起白天她闺蜜的话，又想起3班女生的起哄，

最后还是按了锁屏。“太怂了。”我对着天花板骂了自己一句，翻个身却怎么也睡不着。

3 初二寒假的小作文，写满了我没看懂的伏笔初二的寒假来得猝不及防。期末考试一结束，

我就收到了林小雨的消息：“帮我剪个年度总结视频呗？”“发来。

”她发了个超大的文件包，里面是从初一到现在的所有素材。我戴着耳机剪了整整一天，

听到她某次的语音片段时突然停住——那是运动会结束后，

她对着手机小声说：“陈默今天帮我捡了书包，他的手好好看啊。

”剪辑软件的进度条停在01:23:45，我盯着屏幕发呆。原来有些话，她早就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