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今经常拿一句话套路我。曾今:“没有你的爱我会死的。”我:“为什么啊？
”曾今:“因为没有你我不想活。”我:“你为什么不想活？
”曾今:“因为没有你我想死啊。”01我叫沈渝，一个平平无奇的社畜。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平平无奇的，那就是我谈了个恋爱。男朋友叫曾今。长得贼帅，
堪比顶流明星。对我贼好，堪比二十四孝男友。就是脑回路有点不正常。比如现在。
他把我堵在公司楼下。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垂着眼，像一只被遗弃的大型犬。
“没有你的爱我会死的。”他说。又是这个经典句式。我叹了口气，配合地问：“为什么啊？
”他抬起眼，漆黑的瞳孔里映着我的倒影，清晰得可怕。“因为没有你我不想活。
”“你为什么不想活？”“因为没有你我想死啊。”看吧，一套完美的逻辑闭环。
我该怎么接？夸他逻辑鬼才吗？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曾今，我们才约会三次。”“三次，
三百六十七万两千秒。”他精确报时。我：“……”行，你帅你有理。
他小心翼翼地拉住我的衣角，声音很轻，带着点颤：“所以，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吗？
”我看着他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他笑了。像是冰雪初融，
万物复苏。然后，他抱住了我。很紧。紧得我几乎要窒息。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带着一丝心满意足的喟叹。“抓住你了。”02和曾今在一起后，
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的早餐从随便啃个面包，
变成了他亲手做的、营养均衡、摆盘精致的三明治。我的午餐从公司楼下的快餐，
变成了他准时送达的爱心便当。我的晚餐，更不用说，他会变着花样给我做满汉全席。
我的朋友闺蜜顾淼戳着我的脑门说：“沈渝，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我看着正在厨房里系着围裙忙碌的曾今，深以为然。这运气，确实有点好得过分了。但是，
也有些甜蜜的烦恼。比如，他太粘人了。我上班，他要送到公司门口。我下班，
他要掐着点在楼下等我。周末我和顾淼逛街，他要全程跟着，拎包、付钱、当保镖。
顾淼偷偷跟我说：“你家那位，占有欲是不是有点强？”我嘴上说着“哪有”，心里却想，
何止是有点强。有一次，公司团建，男同事小张喝多了，搭着我的肩膀说了句玩笑话。
第二天，小张的电脑系统崩了。IT部查了一天，愣是没查出原因。还有一次，
我在路上被一个星探搭讪，要我的联系方式。我礼貌地拒绝了。当天晚上，
那个星探的经纪公司官网被黑客攻击，首页挂着一张硕大的猪头。我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些事，是不是太巧了？我试探着问曾-今：“你是不是会黑客技术啊？
”他正在给我削苹果，闻言，抬起头，冲我纯良无害地一笑。“怎么会呢？
我只是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啊。”苹果皮在他手里，从头到尾，一根没断。
他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手指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手背。冰凉。像没有温度的玉石。我的心，
咯噔一下。03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场争吵。起因很简单。公司派我出差三天。
我告诉曾今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不可以去。”他说，语气不容置喙。
“这是工作。”我皱眉。“那就辞职。”“曾今，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有点火大。
“我是在讲道理，”他看着我，眼神偏执得可怕，“我的道理就是，
你不可以离开我超过二十四小时。”“你这是无理取闹！”“我没有。”他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只是害怕。”“你害怕什么？”“我害怕你看不到我的时候，会忘了我。
我害怕你遇到比我更好的人。我害怕……”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我害怕你不要我。
”他又开始卖惨了。以往，我看到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就软了。但这一次，我没有。
因为我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是恐惧，而是疯狂的占有欲。我深吸一口气，
说出了那句一直不敢说的话。“曾今，我们分手吧。”空气瞬间凝固。他脸上的表情，
从受伤，到错愕，再到一片死寂。“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我发毛。
“我说，分手。”我鼓起勇气，重复了一遍，“你太偏执了，我们不合适。
你给我的爱太沉重了，我快要窒息了。”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爆发，会歇斯底里。
但他没有。他只是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好啊。”他说。然后，他转身，
一步步走向阳台。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曾今，你要干什么！”他没有回头，
只是站在阳台边上，风吹起他的衣角。“沈渝，”他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没有你的爱，
我会死的。”说完，他纵身一跃。我尖叫着冲过去，却只抓到了一片虚无的空气。
我趴在阳台上，看着楼下车水马龙，却没有看到任何坠楼的迹象。就好像，他凭空消失了。
我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曾今的号码。我颤抖着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他带着笑意的声音。“笨蛋，忘了告诉你了。”“其实，我早就已经死了啊。
”“我现在……是个鬼。”04我报警了。警察来了，勘察了现场，调取了监控。
结论是：没有任何人从我家的阳台上跳下去。监控里，从头到尾，
只有我一个人在阳台上发疯。警察用一种看精神病的眼神看着我，
委婉地建议我去看看心理医生。我百口莫辩。送走警察，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用被子蒙住头。鬼。曾今是个鬼。这个认知，比他跳楼还让我惊悚。
我回想起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冰凉的体温。他神出鬼没的黑客技术。
他总是能在我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原来，都不是巧合。我抱着被子，瑟瑟发抖。
“别怕。”一个声音，幽幽地在我耳边响起。我猛地掀开被子。曾今就坐在我的床边，
身体是半透明的。他穿着我们第一次约会时穿的白衬衫，笑得一脸无辜。“吓到你了？
”他歪了歪头。我抓起枕头就朝他扔了过去。枕头穿过他的身体，掉在了地上。
“物理攻击无效哦。”他笑嘻嘻地说。我崩溃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和你在一起啊。”他理直气壮地说，“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我们已经分手了！
人鬼殊途，懂不懂！”“不懂。”他摇摇头，“我只知道，你说过爱我。你说过的话，
就要负责。”“我什么时候说过爱你了！”我简直要疯了。“你答应做我女朋友，就是爱我。
”他开始施展他的诡辩论，“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要答应我？所以，你爱我。
”我：“……”我竟无言以对。他飘到我面前，试图抱住我，
但他的手臂一次次穿过我的身体。他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看来，实体化还需要多练习。
”他自言自语。然后，他抬起头，冲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过没关系，从今天起，
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我会二十四小时陪着你，保护你，再也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他的眼神，温柔又疯狂。我看着他半透明的身体，和他身后飘来飘去的窗帘，
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阴魂不散”。我的新生活，开始了。
和一个病娇男鬼的同居生活。05日子过得鸡飞狗跳。我上班，曾今就飘在我头顶。
开会的时候，老板在上面唾沫横飞，他就飘在老板头顶，对着老板做鬼脸。
我好几次都差点笑出声。同事小王给我递文件，手不小心碰了我一下。小王的电脑，
当天下午就蓝屏了。全公司都知道，我的工位有毒，谁靠近谁倒霉。
我渐渐成了公司的“孤寡老人”。我回家，曾今就帮我做家务。他会用念力拖地，
用鬼火烧水，用阴风给我吹头发。别说，还挺方便。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有点吓人。
他会飘在天花板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一睁眼，就能看到他那张帅气又惨白的脸。
有好几次，我半夜醒来，都差点被他吓得魂飞魄散。我跟他抗议。
“你能不能别在我睡觉的时候盯着我？”“为什么？”他一脸不解，“我想多看看你。
”“你这样我很没有安全感！”“有我在，你才是最安全的。”他振振有词，
“我可以帮你赶走所有想靠近你的坏东西。”比如，蚊子。自从曾今来了之后，
我家一只蚊子都没有了。据说是被他的阴气冻死了。为了摆脱他，我去找了顾淼。
顾淼听完我的“鬼故事”，沉默了很久。然后，她掏出手机，给我预约了一个精神科专家号。
“渝渝，别怕，有病我们就治。”她语重心长地说。我：“……我没病！”“好好好，
你没病，”顾淼敷衍着，然后压低声音，“那个男鬼，帅吗？”“帅。”“那不就得了，
”顾-淼一拍大腿，“就当养了个电子宠物，还是3D环绕立体的，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我被她的神逻辑彻底打败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不是电子宠物。这是一个没有实体，
却能牢牢掌控我生活的，偏执的牢笼。我必须想办法。06我从网上买了很多东西。桃木剑，
黑狗血，糯米，大蒜，十字架……中西结合，双管齐下。我把家里布置得像个驱魔现场。
曾今飘在半空中，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忙活。“你在玩角色扮演吗？”他问。“我在驱鬼！
”我把一串大蒜挂在脖子上，感觉自己像个移动的烧烤摊。“驱我？”他指了指自己，笑了，
“没用的。”我不信邪。我抓起一把糯米，朝他撒过去。糯米穿过他的身体，洒了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