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娘，今晚又没粥喝了。"胡亮蹲在破旧的茅草屋里，看着空荡荡的米缸，
肚子咕咕直叫。十八岁的他瘦得像根竹竿，脸颊深陷，眼窝发黑。胡母咳嗽着从床上坐起来，
苍白的脸上满是愧疚："亮儿，都是娘没用，让你跟着受苦。""娘别这么说。
"胡亮强挤出一丝笑容，"明天我再去镇上找活干，总能讨口饭吃的。"可他心里清楚，
镇上的活早就被抢光了。像他这样又瘦又弱的，哪个东家愿意要？夜深了，
胡亮躺在硬邦邦的草席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后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悄悄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后院。月光下，只见一只黄毛的大东西正在粮仓里拱来拱去。
"黄鼠狼！"胡亮心中一惊。家里本就没什么粮食，要是被这畜生偷光了，
娘明天就真的要饿死了。他抄起一根木棍，正想冲上去，却见那黄鼠狼突然停下动作，
扭头看向他。那双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竟透着几分人性的灵光。
胡亮手中的木棍举在半空，怎么也落不下去。那黄鼠狼就这样直直地盯着他，
一人一兽对视良久。"你...你也是饿急了吧？"胡亮鬼使神差地说道。
黄鼠狼似乎听懂了，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胡亮想起村里老人常说的话，黄鼠狼是有灵性的，
民间称为黄大仙，不能随便得罪。更何况，看这黄鼠狼的个头，怕是已经成了精。"黄大仙，
求您可怜可怜我们娘俩吧。"胡亮突然跪了下来，"我家实在是揭不开锅了，
您要是真有灵验，就保佑我们过上好日子吧。我发誓，只要日子好过了，一定给您立牌位，
天天烧香供奉！"黄鼠狼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竟然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粮仓，
消失在夜色中。胡亮愣愣地跪在地上，不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是对是错。第二天一早，
胡亮去粮仓查看，发现里面的粮食不但没少，反而多了一小袋麦子。他揉了揉眼睛，
以为自己看错了，但那袋麦子实实在在就摆在那里。"难道...黄大仙真的显灵了？
"胡亮心中既惊又喜。他赶紧跑去告诉母亲这个消息。胡母听了，连连摇头："亮儿，
你可千万不能胡说八道。黄大仙的事说不得。""娘，您看看这麦子，昨晚还没有的。
"胡亮把那袋麦子拿给母亲看。胡母摸着那袋沉甸甸的麦子，
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这...这真是黄大仙显灵了？"当天下午，
胡亮就用木头刻了一块简陋的牌位，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黄大仙位"四个字。
他把牌位供在正堂，点上一炷香，虔诚地磕了三个头。"黄大仙在上，
小的胡亮叩谢您的恩德。"奇怪的事情从这一天开始发生了。第二天夜里，
胡亮又听到后院有动静。他偷偷一看，发现那只黄鼠狼又来了，这次不是偷粮食，
而是往粮仓里搬东西。一只、两只、三只...竟然来了七八只黄鼠狼，它们排成一队，
不知从哪里搬来了大米、白面、还有几块腊肉。胡亮看得目瞪口呆，这些黄鼠狼搬完东西后，
还对着他的方向拱了拱爪子，仿佛在行礼。从那以后，黄鼠狼们几乎每晚都来。
它们像勤劳的搬运工，
源源不断地往胡亮家运送各种物品：粮食、肉类、甚至还有银钱和首饰。
胡亮每天都会在牌位前烧香磕头，感谢黄大仙的恩德。不到三个月，
他家就从一贫如洗变成了小康之家。胡母的病也好了，脸色红润了许多。
她对儿子说："亮儿，这都是你的福气。黄大仙看你孝顺，才会这样帮咱们。""娘说得对，
我一定要好好报答黄大仙的恩情。"胡亮信誓旦旦地说。可他没想到，
这只是他人生巨变的开始。随着财富的不断积累，他的内心也在悄悄发生着变化。
第二章半年后，胡亮家的变化让全村人都刮目相看。原本破烂不堪的茅草屋被推倒重建，
盖起了三间青砖瓦房。屋里添置了新家具，胡亮和母亲也穿上了绸缎衣裳。
村民们都在私下议论："胡家这是走了什么运？""听说是挖到宝贝了。
""我看是遇到贵人了。"只有胡亮知道真相，这一切都是黄大仙的功劳。
那些黄鼠狼们依然每晚准时到来，带来的东西也越来越贵重。除了粮食钱财，
甚至还有成套的金银首饰和古玩字画。胡亮的供奉也更加虔诚了。
他专门辟出一间屋子做神堂，请木匠雕了精美的神龛，每天早晚都要上香祈祷。
"黄大仙显灵，弟子胡亮叩谢恩德！"这天夜里，胡亮照例去后院查看。月色朦胧中，
他看见为首的那只黄鼠狼比以前大了一圈，浑身的毛发泛着金光，看起来更加威严了。
"黄大仙，您辛苦了。"胡亮恭敬地说道。那只大黄鼠狼看了他一眼，眼中似乎带着欣慰，
然后带着族群消失在夜色中。又过了几个月，胡亮已经成了十里八村有名的富户。
他花重金买了田地，雇了长工，还在镇上开了一家粮食铺子。村里的媒婆都上门提亲，
想把自家女儿嫁给他。胡亮挑了县城里一个商户的女儿做妻子，办了一场风光的婚礼。
新婚当夜，胡亮在神堂里烧了特制的檀香，感谢黄大仙成全了他的美满婚姻。"黄大仙在上，
弟子胡亮今日成亲，全仰仗您的护佑。日后必定加倍供奉，绝不敢忘恩负义。"然而，
随着日子越过越好，胡亮对黄大仙的态度开始微妙地发生变化。
起初他还能坚持每日早晚上香，后来变成一日一次，再后来三天两头想起来才上一炷香。
有时候忙着生意，连续好几天都忘了。妻子李氏初来乍到，
看见家里供着"黄大仙位"觉得奇怪，私下问他："相公，咱家怎么供着这种东西？
"胡亮支支吾吾地解释："这是...这是祖传的。""黄鼠狼也能当神仙供奉？
"李氏撇了撇嘴，"我在娘家从没见过这种说法。相公要不要换个正经的财神爷？
"胡亮心中一动，但还没敢轻举妄动。毕竟黄大仙对他有恩，不能说翻脸就翻脸。
可是当李氏怀孕后，她变得更加挑剔了。"相公，我闻着那个神堂的香味就恶心，
你能不能把那个什么黄大仙移到别处？"李氏捂着鼻子抱怨道。胡亮看着妻子难受的样子，
心软了。他把神龛搬到了偏僻的柴房里，供奉也变得更加敷衍。奇怪的是，
即使他的态度有所怠慢，黄鼠狼们依然按时送来财物。胡亮渐渐习以为常，
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反正它们已经帮了我这么久，应该不会突然不帮了吧？
"胡亮这样想着，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财富带来的快乐。又过了一年，胡亮的儿子出生了。
他兴奋地抱着白胖的儿子，感觉人生已经圆满。这时候，
一个念头悄悄在他心中萌芽：黄大仙这么能干，万一被别人家请走了怎么办？
毕竟自己现在对它们也不如从前那么恭敬了。"不行，我得想个办法，
让黄大仙永远留在我家。"胡亮暗暗盘算着。他想起村里老人说过，
黄大仙最怕被人羞辱和欺骗。如果故意戏弄它们，黄大仙就会被激怒，然后报复那个人。
"那反过来说，如果我让黄大仙生气，但又不让它们有机会报复，
是不是就能把它们永远留在我家了？"这个邪恶的念头一旦产生，就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
胡亮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八月十五的夜晚，胡亮来到后院，等着黄鼠狼们的到来。
第三章八月十五的月亮格外圆亮，清辉洒在胡亮家的后院里，把一切都照得如同白昼。
胡亮站在院子里，手心里都是汗。今晚就是他计划实施的关键时刻。不一会儿，
熟悉的窸窣声响起，七八只黄鼠狼排成队伍，缓缓走进院子。为首的那只特别大，
在月光下毛色金黄，威风凛凛。胡亮深吸一口气，上前两步，恭敬地作揖："黄大仙，
今日中秋佳节，弟子有一事相求。"那只大黄鼠狼停下脚步，歪着脑袋看向他，
眼中透着疑惑。"弟子想在家里建一个磨坊，需要一盘石磨。只是那石磨太重，
弟子一人搬不动。不知黄大仙能否相助？"胡亮的声音听起来诚恳无比。
大黄鼠狼考虑了一会儿，竟然点了点头，然后对身后的同伴们叫了几声。胡亮心中窃喜，
但面上还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多谢黄大仙成全！那石磨就在东山脚下的石匠铺里，
还请诸位仙家多多费心。"黄鼠狼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胡亮的各种要求，
二话不说就朝东山方向跑去。胡亮看着它们消失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
他早就踩好了点，东山脚下确实有一盘废弃的石磨，足有几百斤重。就凭这几只黄鼠狼，
要把那么重的东西搬回来，肯定要费很大的力气。而他要做的，
就是在它们最累最脆弱的时候给致命一击。胡亮回到屋里，从厨房拿了一把锋利的菜刀，
又找了一根粗壮的木棍。他把这些武器藏在后院的草垛里，
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在院子里等待。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远处传来吃力的喘息声。
胡亮朝东边一看，只见黄鼠狼们正拼命地推着那盘石磨往这边赶。石磨确实很重，
几只黄鼠狼累得气喘吁吁，毛发都被汗水打湿了。它们一边推一边叫，
声音里带着疲惫和坚持。胡亮看在眼里，心中没有丝毫愧疚，反而觉得时机正好。
这些黄鼠狼现在肯定已经筋疲力尽，正是下手的最佳时刻。"黄大仙辛苦了！
"胡亮装模作样地迎上去，"真是太感谢了，没想到您们真的把石磨搬来了。
"大黄鼠狼虽然累得不行，但看到胡亮的感激模样，眼中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它叫了几声，示意同伴们把石磨推到指定的位置。胡亮指了指院子中央："就放在那里吧，
我明天请师傅来安装。"黄鼠狼们拼尽最后的力气，把石磨推到了院子中央。
那盘石磨足有半人高，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沉重。"多谢诸位仙家！"胡亮再次作揖，
"弟子无以为报，明日一定加倍供奉。"大黄鼠狼点点头，准备带着同伴们离开。
它们已经累得走路都摇摇晃晃，但还是坚持要回到自己的洞穴。就在这时，
胡亮突然大喊一声："重重重！石磨重如山！"这句话仿佛带着某种魔力，
本来平稳放置的石磨突然开始摇晃，然后毫无征兆地倒向了正在经过的黄鼠狼们。"吱——！
"大黄鼠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拼命想要推开身边的小黄鼠狼，但它们都已经筋疲力尽，
根本躲避不及。"轰隆！"石磨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震天的响声。
胡亮冷冷地看着被石磨压住的黄鼠狼们，心中涌起一阵快意。这下好了，
这些黄鼠狼再也不会离开他家了，因为它们已经死了。可是很快，他就后悔了。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从石磨下面传来，那是黄鼠狼临死前释放的臭腺液。
这种味道比最臭的粪便还要难闻百倍，瞬间弥漫了整个院子。胡亮捂着鼻子想要逃回屋里，
但已经来不及了。那股恶臭如同活物一般，钻进他的鼻孔、嘴巴、甚至皮肤的每一个毛孔。
"呕——！"胡亮弯腰干呕，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反而觉得那股臭味已经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身体里。屋里的李氏被声音惊醒，
推开门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一出门就被那股恶臭熏得晕倒在地。
刚满周岁的儿子也在襁褓中哭个不停，小脸憋得通红。胡亮想去扶妻子，但一走近，
李氏就像闻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使劲往后退："别过来！你身上什么味道？
"这时胡亮才发现，那股恶臭并没有随着时间消散，反而越来越浓烈。更可怕的是，
这味道似乎已经渗进了他的皮肉血脉，无论怎么洗都洗不掉。他冲到水井边，
打了一桶又一桶的水往身上浇，可是没有任何用处。那股臭味不但没有减轻，
反而像是被激活了一样，变得更加刺鼻。"完了...我做了什么蠢事？"胡亮跪在院子里，
看着石磨下面渗出的血迹，第一次感到了恐惧。第四章胡亮一夜未眠，坐在院子里发呆。
石磨下面的血迹已经凝固成黑褐色，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天刚蒙蒙亮，
李氏就带着孩子跑回了娘家。临走时她哭着说："相公，你身上这个味道太可怕了，
我实在受不了。等你想办法解决了再来接我们吧。"胡亮想要挽留，但一开口，
连他自己都被那股从口中散发的恶臭熏得想吐。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妻儿离去。
"我得想办法处理这些尸体。"胡亮强忍着恶心，去厨房拿了铁锹，准备把石磨挪开。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昨晚那盘重得要几只黄鼠狼合力才能推动的石磨，
现在他一个人竟然推不动分毫。仿佛石磨和地面长在了一起，任凭他使出浑身力气，
都岿然不动。"怎么会这样？"胡亮满头大汗，又找来撬棍，想要撬动石磨的边缘。
撬棍刚一触碰到石磨，他的手就像被火烫了一样，疼得他惨叫一声，连忙缩回手。看看手掌，
竟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烙印，正是石磨的形状。这下胡亮彻底慌了。
他跑去找村里的老人求助，可是还没到村口，就被人远远地轰了回来。"胡亮，
你身上什么味道？离我们远点！""天哪，这是什么恶臭，比粪坑还臭！""快走快走，
别在这里熏人！"村民们捂着鼻子，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避他。胡亮只能灰溜溜地回到家里，
心中既愤怒又恐惧。回到家后，他发现更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粮仓里的米面开始发霉变黑，
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水井里的水变成了黄绿色，根本不能饮用。
连院子里的蔬菜都在一夜之间枯萎腐烂。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胡亮疯了一样跑进屋里，打开装金银的箱子。
箱子里空空如也，那些黄鼠狼给他带来的金银珠宝全部消失了，
只剩下一些腐烂的树叶和石头。胡亮瘫坐在地上，终于明白自己惹上了多么可怕的存在。
黄大仙的报复已经开始了，而且比他想象的更加恐怖。接下来的几天，灾难接连不断地降临。
雇工们受不了他身上的恶臭，全部跑光了。田地里的庄稼莫名其妙地全部死光，
连野草都不愿意在那里生长。粮食铺子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因为他一到店里，
所有的粮食就会立刻发霉变质。没过几天，铺子就倒闭了。更可怕的是，
那股恶臭还在不断加重。现在连他自己都受不了这个味道，每时每刻都在煎熬中度过。
胡母本来身体就不好，闻到这股恶臭后病情急剧恶化。她躺在床上，脸色蜡黄，不断地咳血。
"亮儿...你到底做了什么孽？"胡母虚弱地问道。胡亮跪在床前，泪如雨下："娘，
我...我害死了黄大仙一家。""什么？！"胡母猛地坐起来，
"你怎么能做这种丧天良的事？黄大仙对咱们有恩啊！
""我...我只是不想让它们离开..."胡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胡母看着儿子现在的惨状，心如刀绞："报应...这是报应啊...黄大仙有灵，
你害死了它们，它们不会放过你的..."说完这句话，胡母就咽了气。她临死前，
脸上还带着对儿子的失望和绝望。胡亮抱着母亲的尸体痛哭，
可是哭声在那股恶臭中显得格外凄凉。没有人愿意来帮他办丧事，
他只能一个人挖坑把母亲草草埋了。掩埋母亲的时候，
胡亮注意到一个可怕的细节：连蚯蚓和蛆虫都不愿意靠近他的周围，
仿佛他已经成了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存在。夜晚来临，胡亮坐在空荡荡的家里，
看着院子中央那盘永远移不开的石磨，心中涌起无边的绝望。他终于明白，
这不仅仅是黄大仙的报复，更是他忘恩负义的代价。那些曾经帮助过他的恩人，
现在要用最残酷的方式让他付出代价。"对不起...对不起..."胡亮跪在石磨前，
一遍遍地道歉，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第五章半个月后，县城里开始流传一个可怕的传说。
"听说东村的胡亮家出了怪事，那家人全死光了，只剩下胡亮一个人，
身上臭得连野狗都不敢靠近。""我听说是他得罪了黄大仙，遭了报应。""活该！
当初他家发财的时候多威风，现在报应来了吧。"胡亮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不是没有食物，而是所有被他碰过的食物都会立刻腐烂发臭，根本无法下咽。
他的身体在快速衰弱，原本富态的身材现在瘦得皮包骨头。更可怕的是，
他发现自己的皮肤开始溃烂，伤口流出黄绿色的脓水，散发着比黄鼠狼臭腺更难闻的味道。
"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胡亮躺在床上，感受着生命力的流逝。就在这时，
院子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胡亮挣扎着爬起来，透过窗户往外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院子里站着几只黄鼠狼，但它们不是活的，而是血肉模糊的鬼魂。
为首的那只大黄鼠狼半个脑袋都被石磨砸扁了，鲜血淋漓，但那双眼睛依然死死地盯着他。
"胡亮..."一个阴森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你以为杀了我们就能独享财富了吗？
"胡亮浑身发抖，想要躲回屋里，但双腿软得像面条一样，根本站不起来。
"黄...黄大仙...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胡亮跪在地上求饶。
"知道错了？"大黄鼠狼的鬼魂发出刺耳的笑声，"我们帮了你两年，让你从乞丐变成富翁，
你却恩将仇报，害死了我的妻儿老小。你以为一句知错了就能了结吗？"胡亮这才发现，
那些被他害死的黄鼠狼中，有年迈的老者，有年幼的孩子，甚至还有怀着身孕的母鼠。
他一时的贪念，毁掉了一个完整的家族。
"我...我愿意偿命...我愿意用命来还..."胡亮哭着说道。"偿命？
"大黄鼠狼冷笑，"你的一条命能抵我们一家十几口吗？你太天真了。
""那你们想要我怎么样？""我们要让你生不如死，要让你尝遍世间最痛苦的滋味。
你害死了我们，我们就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点腐烂，直到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话音刚落，胡亮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撕咬他的内脏。剧烈的疼痛让他在地上打滚，
但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张着嘴无声地惨叫。这种痛苦持续了整整一夜。当天亮时，
黄鼠狼的鬼魂们才消失，但胡亮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他的头发在一夜之间全部变白，
脸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斑，就像尸体腐烂时的症状。更可怕的是，
他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能发出"嗬嗬"的怪声。从这天开始，
胡亮彻底变成了一个怪物。他的身体在活着的时候就开始腐烂，但却死不了，
只能无休止地承受痛苦。村民们偶尔远远地看到他，都被吓得四散奔逃。"快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