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护士站前，听见里面传来压低的笑声。
“听说她那些论文都是找枪手写的...”“可不是嘛，要不然怎么升职那么快？”“还有，
上次那个病人明明好转了，非说人家病情恶化，就为了多收住院费。
”我攥紧了手中的病历本，指节发白。1这些谣言已经传了半个月。从最初的学术不端，
到现在甚至有人说我收受病人和医药代表回扣。最让我心痛的是，
连病人和她们的家属看我的眼神都带有怀疑。推开病房门时，
15床的张阿姨看我的眼神明显带着戒备：“苏医生，我这个药...能不能换个人开？
”上周我还听见她跟别人夸我医术高明，现在却...我强忍着心中的酸楚：“张阿姨，
这个药是根据您的病情...”她打断我，
支支吾吾：“就是...我听说这个药副作用挺大的，还很贵！”我点点头，没有争辩。
转身时，我看见护士小李躲在角落里偷笑。我深吸一口气，回了办公室。
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医生！15床室颤！”我转身就跑，
却看见李医生已经抢先一步冲进病房。她是这段时间传得最凶的谣言制造者之一。
护士小李正是她侄女，帮到传谣言。“除颤仪！200焦耳！”李医生的声音从病房里传来。
我站在门外，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不行！还是室颤！”“300焦耳！
再来一次！”警报声依然在响。我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两分钟。
再这样下去...“让我来！”我推开病房门。李医生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我快速检查病人情况：“不是室颤，是尖端扭转型室速！立即停用胺碘酮，
准备硫酸镁静脉注射！”护士们面面相觑，
李医生也愣住了：“可是...”我厉声喝道“快！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
”当硫酸镁缓缓推入静脉，监护仪上的波形终于恢复正常。病房里一片寂静，
只能听见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我转身面对众人：“这个病例，
我在《医学杂志》上发表过相关内容。如果你们看过我的论文，
就会知道胺碘酮在这种情况下是禁忌。”李医生的脸色变得煞白。
我转向病床上的病人：“您还记得三个月前，我值了36小时班，就为了等您的手术结果吗？
”张阿姨的眼眶红了：“苏医生，我...”我看着李医生：“去年你负责的那个课题，
数据是我帮你整理的。那些图表，是我熬了三个通宵做出来的。”病房里鸦雀无声。
我看着病房里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突然明白了什么。谣言止于智者，而医生的价值，
终究要用医术来证明。2我站在科室副主任办公室门口，深吸一口气。这已经是这半个月来，
第三次被他叫来谈话了。推开门，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小苏啊，来，坐。
”张副主任指了指他身边的位置，而不是对面的椅子。我假装没看见，
径直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张主任，您找我？”他眯起眼睛，
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打量：“听说你最近又发了一篇文章？年轻人很有前途嘛。
”我警惕地看着他：“谢谢张主任夸奖。”他突然站起身，绕到我身后。我浑身紧绷，
感觉他的手搭在了我的椅背上：“不过啊，在咱们医院，
光有学术能力可不够...”他的呼吸喷在我耳边，我猛地站起来：“张主任，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还要去查房。”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急什么？你看，你这么优秀，
要是有人提携...”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张主任，请自重！”他脸色一沉：“小苏，
你可要想清楚。得罪了我，你在医院的日子可不好过。”我冷笑一声，掏出手机：“张主任，
刚才的对话我都录下来了。您觉得，这段录音要是传到院长耳朵里...”“你...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我转身离开。关上门，我靠在墙上，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骚扰我了。上周查房时，他假装看片子，整个人都贴在我背上。
前天开会，他的手"不经意"地在我手臂上停留...回到办公室，我打开电脑，
调出那份准备了很久的文件。
张副主任和李医生这些年所有的劣迹：性骚扰、学术造假、收受红包...我轻轻点击保存。
3我站在值班室门外，又听着里面的议论。“听说了吗？
苏医生是院长的情人...”“有人看到他们同坐一辆车去酒店...”正要推门而入，
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先我一步跨了进去。“李护士，”温言煦的声音依旧温和，
却带着不容置疑，“你刚才说的话，有证据吗？”里面瞬间鸦雀无声。
里看见李护士涨红了脸：“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在医疗系统散布不实信息，
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推门而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我。
我平静地说：“明天大科室会，我会把这些事情说清楚。”第二天，会议室里。
张副主任和李医生坐在前排，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我站起身：“各位同事，
最近医院里流传着一些关于我的谣言。今天，我想借此机会澄清一下。”我打开投影仪，
调出第一张PPT：“这是张主任过去三年发表的论文。大家请看，这篇和这篇，
数据完全一致，
只是换了标题和作者顺序...”张主任猛地站起来：“你...你血口喷人！
”我冷笑一声，调出下一张PPT：“这是李医生收受医药代表红包的照片。上个月18号，
医院对面的咖啡厅...”李医生脸色煞白：“你...你跟踪我？
”“我只是碰巧在那里喝咖啡。
”我转向众人：“至于我和院长的关系...”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院长大步走了进来。
他环视全场：“各位，关于我和苏医生的谣言，我必须澄清。她和我的关系不是谣传的那样。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她是我的女儿。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苏院长是苏医生的父亲，对嘛，一个姓，早就应该想到！
”张副主任和李医生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公开我们的关系，
就是希望她能靠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父亲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我没想到，
有些人为了打压她，竟然散布如此恶毒的谣言...”我走到父亲身边，握住他的手：“爸，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他拍拍我的手，转向众人：“关于张主任和李医生的违纪行为，
医院将成立调查组彻查。同时，我宣布解除张主任的职务，李医生停职接受调查。
”会议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我看见护士小李低着头，悄悄溜了出去。4我站在护士站前，
正准备查房。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你们这些庸医！还我老婆命来！
”一个中年男子挥舞着水果刀冲了进来。我认出来这是昨天抢救无效去世的5床家属。
护士们尖叫着四散逃开。我正要上前劝阻，突然感觉背后被人重重推了一把。
我踉跄着向前扑去，眼看就要撞上锋利的刀刃。“苏医生，小心！
”一个白色的身影闪电般冲到我面前，将我护在怀里。“噗嗤——”水果刀划过他的手臂，
鲜血瞬间染红了护士服。“温言煦！”我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都在发抖。
他却朝我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没事，只是皮外伤。”保安很快制服了那个男人。
我手忙脚乱地给温言煦处理伤口。这时，护士长匆匆跑来：“苏医生，我们看到。
是...是李医生推的你。”我猛地站起来：“什么？”监控画面清楚地显示，
李医生趁乱从背后推了我一把。他的脸上，是狰狞的恨意。“报警。我要告他故意伤害罪！
”警笛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医院的平静。“李医生，请跟我们走一趟。
”李医生歇斯底里地大叫：“那是意外！是她自己没站稳！”“监控录像显示，
你故意将苏医生推向持刀歹徒。”李医生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两名警察上前，
给他戴上手铐。看着警车远去，我长舒一口气。转身时，看见温言煦靠在墙上，
脸色还有些苍白。我赶紧扶住他：“你怎么出来了？
伤口还没好...”他轻声说：“我担心你。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等你伤好了，
我请你吃饭。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他眼睛一亮：“好的！”5我站在衣橱前，
第三次换下身上的衣服。最后选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既不显得太过正式，又不会太随意。
我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只是感谢他救了我，不要想太多。”可当我推开餐厅的门，
看见温言煦已经坐在那里时，心跳还是不自觉地加快了。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衬衫，
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和平日里穿护士服的样子判若两人。“苏医生...”他站起身，
有些局促地整理了下衣角。我笑着说：“叫我郁禾吧，今天不是在医院。”他愣了一下，
随即露出温暖的笑容：“好，郁禾姐。”落座后，气氛有些尴尬。我低头翻着菜单，
余光瞥见他也在偷偷看我。我的心感到一阵慌乱。温言煦很自然地帮我摆好餐具，
又细心地问：“我记得你不吃葱，要不要提醒厨房？”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他脸一红：“平时看你吃饭的时候注意到的。”我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这个男人，
竟然连这种细节都记得。餐后，温言煦搅动着杯中的咖啡：“郁禾姐，
其实大学时我就认识你了。”我愣了一下。“你忘了？你大四那年，是学生会主席，
我是你的干事。”记忆突然涌上心头。曾经确实有个腼腆的男生一直跟在我身后，
默默帮我整理资料、维持秩序...好像叫小温。“喔！那个人是你？
”他耳尖微微发红：“还记得那次运动会吗？有个同学突然晕倒，
是你第一时间冲上去做心肺复苏。那时候我就想，学姐你真厉害。”我正要回答，
手机突然响了。是医院打来的，有急诊。我们相视一笑，默契地起身往医院跑去。
赶到急诊室时，病人已经休克。我们默契地对视一眼，立刻投入抢救。“除颤仪200焦耳！
”“肾上腺素1mg静推！”“准备气管插管！”两个小时后，病人终于脱离危险。
我们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相视一笑。他轻声说：“还记得大学时我们第一次合作吗？
也是这样的默契。”我尴尬一笑：“那时候，心中只有学习和工作，我都没注意到你。
”“没关系，你现在注意到也不迟。”6“我报名!”我和温言煦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疫情来得突然，医院要组建第一批支援队伍。
我站起身：“我有丰富的急诊经验，
熟悉重症监护流程...”温言煦紧接着说:“我熟悉苏医生的工作习惯，
可以最大程度提高配合效率。”苏院长深深看了我们一眼，在名单上两个名字后面画上了勾。
疫区的日子比想象中更艰难。防护服里的衣服永远被汗水浸透，
护目镜在脸上勒出深深的痕迹。每次换班，温言煦都会细心地帮我检查防护服的每个缝隙。
“这里要再贴一层胶带，”他的手指轻轻擦过我的耳后，“你的耳朵最容易被忽略。
”我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想起，一直以来，他也是这样专注地帮助我。那天深夜，
我们接到一个危重患者。插管时，患者的血氧突然急剧下降。“快！准备ECMO！
”温言煦已经推来了机器。我们配合默契，仿佛已经演练过千百遍。
然而就在手术即将完成时，患者的防护面罩突然脱落。“小心！”温言煦一把将我拉到身后，
自己却暴露在飞沫中。三天后，我们相继出现发热症状。隔离病房里，我躺在病床上。
手机震动，是他发来的消息：“别怕，我就在隔壁。”我摸着屏幕上他的头像，
突然很想看看他。于是我拖着输液架，悄悄走到他病房门口。温言煦正靠在床头，
手里捧着一本笔记本。我走到他床边，翻开那本笔记本。密密麻麻的字迹里，
记录着我所有喜好。我放下笔记本，逃回了自己的病房。躺在病床上，
发现他发来一条消息：“睡不着，给你讲个故事吧。”“好啊。”“从前有个傻小子，
第一次见到女神是在学生会面试。女神穿着白衬衫，头发扎成马尾，
说话时眼睛会发光...”我忍不住笑了：“那个女神是不是特别凶？”“才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