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为了娶我，拒绝家族联姻被断了花销。他甘愿陪我挤在月租500块，
满墙霉菌的出租屋，四十度高温去送外卖补贴家用。最终他母亲妥协，我们顺利结了婚。
他给我钱给我权，让我打理公司，竭尽所能给我最好的一切。
然后转身在外包养了一名和我长相家境一样的女学生。
朋友问他：你不怕嫂子知道了和你离婚？他嗤笑：由奢入俭难，她一个底层出身的，
运气好傍上了我，哪里会舍得放手。她不会和我离婚，因为她要离婚，
我妈不会让她得到一分钱。结婚第七年，
我拨通季延母亲的电话：当年和您的赌约今日到期，我赢了，您的承诺该兑现了。
那头沉默良久，长叹一口气说，离婚协议书准备好了，来我这儿谈吧。
1、季延32岁的时候，在外包养了一个二十岁的大学生。小姑娘和我长得有五分像，
家境也和我一样，吸血的爸妈，堵伯的哥哥，要强的她。他自以为将小姑娘保护得很好，
也以为将这件事瞒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小姑娘爱炫耀。季延三十三岁生日那天，
她送来一个亲手做的蛋糕。保安送上来的时候还调侃：那丫头和您长得挺像，
我当时还以为是您的妹妹呢。我接过蛋糕，道了声谢。蛋糕卖相不好，
看起来是初学者的手艺，放置冰袋的夹层里放了张贺卡。位置很隐蔽，
但是却露出一个粉色的小角，上面写着一个字母Y。贺卡上写着：季叔叔，生日快乐，
感谢您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向我伸出援手，虽然那些钱对您来说不算什么，
但是对我来说却是能解燃眉之急，我除了献出作为女生最宝贵的东西之外，
没有什么能够报答给您的。但好像我的举动给您造成困扰，今后我也不会再打扰您了，
您给的钱我一定会兼职打工还给您！小灵留。我将贺卡拿给季延看。
季延抽掉我手里的贺卡扔进垃圾篓，转身抱住我：程明不是搞了个公益项目吗，
资助贫困大学生啥的，我也顺便捐了些钱，心思不正的就想往上扑呗，还想搞以身相许那套，
我当时就处理了。不知道程明怎么搞的，泄露我家庭住址，等会儿我打电话骂他。
他面色如常，我笑着拨开他的手：吃饭吧。整个晚餐季延都心不在焉，
饭没吃几口就进了书房。晚上他洗澡时，床头上他的手机连着弹出十几条消息，
他手机还保留着我的面容ID，我解锁后没有划开页面。
发消息的人名和贺卡封面上的留言一样，是一个字母Y。她连发十条转账，
转账金额100到1000不等，后面跟着几段话：季叔叔，
我把我所有银行卡里的钱都转给您了，我们别再见面了，剩下的钱，
等我兼职后会直接转到您的卡里的。那几晚的事您别有心理负担，是我心甘情愿。
我无意打扰您的生活，只想给自己求个心安。抱歉对您造成困扰，就此别过。
我面无表情关了手机。季延洗好澡出来后，习惯性地亲了亲我的额头，转身去拿手机。
看见屏幕的那一刻，他面颊绷紧，眸中蓦地生出些怒气。临了拿了烟盒，
在阳台上抽了一根又一根，拨了几通电话，对面或许是没接，他烦躁地踹了一脚摇椅。
我移开眼，靠在床头办公。没过多久，他进来换了衣服，
对我说：程明那边的投资出了问题，我过去看看。别等我，你先睡。
我视线没移开电脑应了声。他握着门把手的手一顿，返回来帮我倒了杯水，
把抽屉里的药拿了出来，柔声说：别工作的太晚了，你这半年月经不调，
医生说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了。公司的事情以后会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
你好好调养身体，我们是时候要个孩子了。车灯在窗外闪过，玻璃杯里的水逐渐冰凉。
我盯着电脑上的文件，看不进一个字。天擦亮时，我的手机响了，
小姑娘给我连发十几条照片和视频。十几条照片都是季延安静熟睡的脸，裸露的肩头，
遍布的吻痕，十指紧握的双手。我点开颜灵发来的那小段视频，他动作狂热，她娇声连连，
她带着哭腔颤着声问：她也能让你这么快乐吗？季延粗声喘气，
掐住她的脖子：你也配和她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不要动不该有的念头。
她委屈地哭：我不要钱也不要权，我只想让你高兴。他沉默一瞬，
到视频最后我却听到他轻轻地喟叹：她毕竟已经三十五了......
我忍着恶心将这些照片和视频一个个保存。她又发来一条消息：大姨，
说了你是留不住男人的，愿赌服输哟~2、我和季延在一起时，没人不说我命好，
就连我自己都深以为然。知名公司太子爷，隐瞒身份进自家公司实习，看中了同部门的我。
可为了娶我，一向听话按部就班的季延头一次反抗母亲，
他甘愿和我挤在一个月五百的霉菌房里，为了省钱早上六点爬起来去菜市场买菜回来做饭。
我看他学做菜手臂上油点溅出的疤，心疼地劝他：要不然...算了吧。他慌了，
红着眼装凶：不准抛弃我，否则我就去跳江，然后夜夜缠着你。
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认定你了！那天晚上，他抱着我说了好久，
回忆在学校第一次看完我演讲比赛时候的惊艳，得知我已有男朋友的失落，
知道我大学时被父母当街殴打，只为抢走我兼职赚来的学费给哥哥还债的心疼。
他感慨道：当时我在公司再遇见你的时候，心想老天真好，能给我一个机会追求你。
我们从天黑聊到天亮。第二天他去跑外卖的时候，高温中暑热晕在街边。他母亲季芸找到我。
不像电视剧那样，恶婆婆横眉尖嗓，丢下支票要我离开她儿子。季芸优雅从容，
眼里并没有审视和轻慢，可我却在她面前有些畏手畏脚。
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同意你们在一起。我愣怔地看着她，
之前无数次设想和应对都被打碎，我有些措手不及，心中比起高兴，忐忑不安占了上风。
她笑了笑：我这个儿子不是经商的料，我对他的要求从来不是接手公司。
他挥霍一辈子也无所谓。选择让他联姻，是因为我看中对方女儿的家世、性格还有能力。
能帮我打理公司，就算没有爱也能做到相敬如宾，这是对季延最舒服的一条路。
她又说：我看了你这两年多的考评，毕业两年就能升到管理层，有能力有想法，
就是太傲气，但是我可以扶持你。除了婚前协议，季芸还和我签了一个合同，时间是七年，
这七年里每年我都要达到她的定下的业绩，并且七年后公司市值要达到她定下的目标，
一次没达标合同立刻终止，我就要和季延离婚并净身出户，也会被她在行业内封杀。
而七年内，如果是季延和我提出离婚，我依旧要净身出户。
要签字的时候季芸喊住我：你想好了，你现在的职位和经验去哪都能发展，
离开季延也只是一时的难受，七年的变数太多，你要承担极大的事业压力还要经营感情，
或许结局并不会如你所愿。你现在觉得他对你付出的真心，或许是富家少爷的体验游戏，
和对我这个母亲迟来的叛逆。我毫不犹豫签下字：我和他不会离婚，我相信他，
也相信自己。那时的我太自负，事业和爱情我都想牢牢攥在手心。当我爬上高位时，
季延真心为我开心，他笑着调侃：都说男人爱女人的表现是愿意让她分走手中的权力，
你看我多爱你。我时刻不敢懈怠，每天只睡四小时，七年里即使是生病也没有休息过一天，
公司每年收益都在翻番，逐步坐上行业第一把交椅。但也因为工作冷落了季延，
他一向在夫妻生活上比较热衷，可我回家后总是疲惫到倒头就睡。
偶尔几次也是他见我工作辛苦，不忍太久就草草结束。后来除了我自己提，他从不主动。
某次提前结束的事后，他躺在床上，忽然对我说：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我顿住，
问他：为什么？他嘴唇翕动，默了一瞬才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整天工作这么累，
还是去要去检查检查才放心。我一时没琢磨出他话里的意思，
不过却想起来我已经半年没有来月经，之前总是断断续续的来，便没注意，
没想到现在已经有半年。检查结果出来，卵巢早衰。季延在网上搜了症状后，
叹了口气：这病不好怀孕啊。我转过身看他，
他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要好好调理好身子，不能生宝宝也没关系，
我娶你不是为了生孩子的。我只要你身体健康，陪我长长久久。
可后来他却将我的病情，当做和兄弟之间的调侃，和小三之间的调情。3、小姑娘叫颜灵，
在读大学，二十岁的时候被季延资助。她叫季延叔叔，叫我大姨。1个月前她加了我，
上来就发了一张图片——季延的婚戒。一开始我以为又是哪个爱慕季延的小姑娘搞出的手段。
季延高大帅气又身家上亿，结婚这些年，少不了有些女人朝季延身上扑，但他为了让我安心，
还没等到我知道，就处理好了，事后也会告知我一声，给足我安全感。
但那天季延回家手上却没戴婚戒。我心中一紧，装作不经意地问他，
他一副抱歉的模样：今天和程明游泳怕丢取下来了，后面还真丢了，
我明天就去重新定一个。他的婚戒丢了，我却松了口气。直到和程明的妻子宋知竹聊天时，
她说：那天老程整天都在陪我逛街啊，啥时候去游泳了。我的心猛然下坠，
她见我面色苍白，慌忙改口道：是那天吧？我好像也不太确定，可能真去游泳了，
我记错日期了哈。我努力平复情绪，笑了笑：是我记错日子了。
她才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做了恶人呢，没事儿就好。
怎么今天没看见程明？我装作不经意地问。在俱乐部呢，
他和季延整天在俱乐部不知道干什么，问他在哪就说是俱乐部。和宋知竹离开后，
我驱车前往俱乐部。以前季延总是带我去俱乐部，员工都认识我，给我指了包厢位置。
我刚站在门外，便在里面听到了颜灵的名字。我就说颜灵能把你拿下，
当初你刚见到她的时候，眼睛都直了，还在这儿和我装矜持，说只是资助关系。
季延低声笑了笑：她和蔚然很像，每次看见她，我都想到和蔚然在学校时的样子。
谁有你会玩，向蔚然还在，你就搞起替身文学。季延吐出烟圈叹了口气：你不知道，
蔚然她变了，自从她嫁给我帮我打理公司后，就变得越来越市侩，身上的铜臭味太重了，
眼里只有利益，穿着也越来越古板，没有以前那股子清高劲儿了。
我妈倒是越来越看重她，说蔚然和她年轻时候很像。
你知道她为了工作拼到停经了半年吗，皮肤粗糙，整个人憔悴蜡黄，哪里都是干巴巴的，
和她躺在一张床上都提不起兴致。我有时候都恍惚娶了一个妈。
程明调笑：你当初爱成那样，你就不怕你老婆知道后和你离婚啊？
季延懒散地吐着烟圈：你没听过有句话叫由奢入俭难，她一个底层出身的，
运气好傍上了我跨越了阶级，哪里会舍得放手。况且她要离婚，我妈不会给她一分钱。
就算知道了，撕破脸对我们都没好处，她很聪明，不会这么做的。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俱乐部的。坐上车时，我才发现我的身子在抖，打火机打了无数次，
火苗窜起却总是对不准唇边的香烟。那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尝到挫败的滋味。
高中时被父母绑了卖给残疾大叔换彩礼，大学好不容易攒了学费被哥哥偷去堵伯，
凭着本事进找到好工作，却被父母当场造谣被迫离职，这些我从没绝望过，
也从不允许将自己的脆弱袒露。如今因为季延的几句话，我将车窗关紧，
躲在里面崩溃、嚎叫、痛苦。我不明白，当初他为我的奋不顾身，是不是权衡利弊后的勇气。
我反复验证真心后，才鼓起勇气迈出去，愿意建立起一段亲密关系，将他当做救命稻草。
可却忘了，稻草干了也能刃得把人割开口子，处处见血。他说的没错，
当年他母亲和我签的合约没到期，我要是离婚，得不到一分钱，这么些年，
我拼尽全力将公司发展成行业龙头，带领公司上市，都是为他人做嫁衣。
我甚至不能起诉颜灵还回夫妻共同财产，因为那些钱季延都通过程明的慈善机构打款给她。
我抹了把脸，拿出手机，找到颜灵发了条消息。你想干什么？
她很快回：我要你离开季延！你人老珠黄，连孩子都生不出，根本就配不上他，
别霸着位置不放了，他爱的是我！小姑娘就是爱幻想，你说他爱你？可笑，
你有什么证据？颜灵说：敢不敢和我打个赌？一个月内我必拿下他！我输了就退出，
你输了你就和他提离婚！呵，拭目以待。我关了手机，深呼吸一会儿，开车去了公司。
或许当初结婚前，季延或多或少知道她母亲妥协的条件。但他不知道的是，
公司全权交给我的这几年，早已大换血。4、季延生日那天过后，他没有回来，
给我发了一句出差一周。我知道他和颜灵在一起，小姑娘保研成功，撒娇让他给点奖励，
他带她出国旅游。这三天我收到无数条颜灵发的视频，他们住的酒店构造我都能摸清楚。
第四天我拉黑了她，季延也提前结束行程，急匆匆赶回来。
因为我将颜灵发给我的视频和图片发给了她的学校，
还托人将我搜集到季延和程明公益性项目存在情色交易的证据曝光到网上。
颜灵的保研资格遭质疑，季延的公益机构被调查。我还在开会，季延脸色铁青冲进会议室。
全都给我滚出去！季延对公司的事一直都不上心，只挂了个闲职，
自己闲着没事就以个人名义和程明在外搞些他感兴趣的投资，公司他几乎不来。
有些员工不认识他，张口就要质问。我平静打断：会先开到这儿，你们都出去。
正值盛夏，他却穿着风衣，显然是衣服还没换，下了飞机就直接来公司兴师问罪。
这些事儿都是你干的？季延喉头滚动，双眸紧紧地盯着我，
屈指叩着桌面：你直接冲着我来，去搞别人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你以为谁都能像你一样有机会过得这么轻松？她和你一样的家境，
但是没有你这么好的运气，你能靠我，她只能靠自己努力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你因为嫉妒，
把她之后的路都堵死了，她的保研名额随时有可能取消。网友都人肉出她所有信息，
她现在连学校都不敢去，在家一直哭，你是不是想把她逼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
我幻想过无数次和季延对峙的场面，以为会因为他的话而心如刀绞，
然而我现在只觉得生理性地反胃。我平静地看着他，他脸色缓和下来，
对我说：我刚发了微博，澄清这些事都是因为妻子误会，情急之下才做的糊涂事，
你现在先转发澄清，等事情过了我再和你好好解释。我无语地笑出了声，
反问他：酒店的床软吗？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我将聊天记录甩到他面前。
你想解释什么？你们做了多少次，我就收到了多少次事后照。
你知道我一条条整理的时候有多恶心吗？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你还以为我会为你们这对狗男女澄清？他有些慌张，粗声质问：你就不怕影响公司？
你的个人作风问题，没和公司有任何利益牵扯，也许会影响，但是都在可控范围内。
我的名声毁了，你作为妻子就不怕被人笑话？你自己不检点，我为什么会被笑话？
季延静默了一瞬，突然嗤笑着摇头：你永远这么强势，什么事都要把握在手掌心。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要离婚？他眼眸闪过挑衅，嘴角一扬，
说：我知道你和我妈在我们婚前签的协议，现在七年期限没有到，
你要是离婚就只能净身出户，还要被业内封杀。你在公司打拼这么多年，
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现在离婚，你舍得吗？他说：我给你两个选择，
要不然你澄清一切都是你自己臆想造谣，然后公开和颜灵道歉，
要不然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民政局登记离婚。行。他似乎没想到我答应的干脆，
神色一僵，说：你好好考虑清楚，别耍脾气，你现在这个年龄又难生孩子，
离婚了也找不到像我这样条件的，到时候你没钱又回去过苦日子，你真的能适应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