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婚协议上签下“陈旭”两个字时,我的手没有一丝颤抖。对面的林晚,眼圈还是红的,
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她攥着笔,似乎那支廉价的中性笔有千斤重。旁边的男人,
她的白月光,那个叫张浩的男人,正用一只手温柔地搭在她的肩膀上,
眼神里充满了对我这个“前夫”的怜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陈旭,
你……真的想好了?”林晚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我才是那个被抛弃的人,“房子,车子,
公司股份……你什么都不要?”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我们结婚十年。从一无所有,
到在这座一线城市拥有三套房产,两辆豪车,还有一家年利润千万级别的广告公司。这些,
都是我一拳一拳,一个项目一个项目,一个酒局接着一个酒局,用半条命换回来的。而现在,
我把它们,像扔掉一张废纸一样,全部留给了她。“想好了。”我把笔帽盖上,
发出清脆的“咔”的一声,“这些东西,我能赚回来第一次,就能赚回来第二次。你不一样,
你没吃过苦。”这句话,不是关心,是陈述一个事实。林晚的家境比我好,她是本地人,
父母是小有积蓄的知识分子。
样驱赶的样子;她没见过我喝到胃出血被送进急诊、第二天早上拔了针头继续去陪标的狼狈。
她看到的,永远是我回到家后,那个把所有疲惫和屈辱都藏起来的、无所不能的丈夫。所以,
当她那个据说是她初恋、去国外读了几年艺术史、如今“为爱回国”的白月光张浩出现时,
她沦陷了。张浩能陪她聊一下午的惠斯勒和莫奈,
能一眼看出她新买的裙子是哪个小众设计师的复刻版,能为她写酸得掉牙的情诗。而我,
只会问她公司的财报看了吗,下个季度的战略规划有什么想法。在她的世界里,张浩是灵魂,
我是水泥。“阿晚,别说了。”张浩开口了,声音温润如玉,像电视剧里的完美男主角,
“陈先生有自己的考量,我们应该尊重他。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
感情是不能用物质来衡量的。”我看着他,心里甚至有点想笑。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亚麻衬衫,手腕上戴着一串廉价的菩B提子手串,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我很穷,但我精神很高贵”的气息。而这种气息,
对林晚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我站起身,将签好字的协议推到她面前。“字签了吧,我赶时间,
下午还有个会。”林晚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夫妻财产分割”那一栏上,
晕开一小团墨迹。她旁边的张浩,立刻体贴地递上纸巾,同时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
轻蔑地瞥了我一眼。我没再看他们。我拿起了我的公文包,里面只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一个充电器,还有几份我新项目的企划书。这就是我全部的家当。走出民政局大门时,
阳光刺眼。我听到身后传来林晚压抑的哭声,和张浩温柔的安慰:“别哭了,傻瓜,
以后有我呢。我们终于可以开始我们自己的生活了。”我没有回头,也没有祝福,
更没有诅咒。
我只是平静地拉开车门——一辆我用刚注册下来的新公司法人身份租来的普通轿车。我知道,
这出戏,才刚刚拉开序幕。我不是观众,我是这场大型社会实验的唯一记录者。
我亲手递给了她一份价值数千万的、通往地狱的单程票。而我,只需要静静地看着,
她那个“深情款款”的白月光,是如何用一年的时间,把她的人生,连同那些冰冷的资产,
一块儿,嚼得连骨头渣都不剩。2. 他的画廊:她为爱痴狂,
我冷眼旁观离婚后的第一个月,林晚的朋友圈,变成了一部热恋中的文艺电影。
背景永远是各种画展、音乐会、或者某个不知名但装修风格独特的咖啡馆。照片里的她,
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女大学生。而张浩,永远站在她身边,眼神深情,姿态优雅。
配文也极具代表性。“和他在一起,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生活。每一口呼吸,
都是艺术的气息。”“终于逃离了铜臭味的牢笼,拥抱灵魂的自由。
”下面一堆她的闺蜜点赞评论:“真为你高兴,晚晚!”“这才是嫁给爱情的样子!
”我偶尔刷到,会面无表情地划过。我知道,这些所谓的“艺术气息”,每一口,
都是用我留下的钱在呼吸。我搬进了一个离市区很远的合租房,每天工作超过十六个小时。
我的新公司,是一家专注于新媒体营销的小作坊,
启动资金是我过去十年攒下的最后一点私房钱和信用卡套现。一切,从零开始。一个月后,
张浩的“梦想”,正式启动了。林晚在一个周末的晚上,给我打来了电话。这是我们离婚后,
她第一次主动联系我。“陈旭,我……想请你帮个忙。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emen的兴奋和一丝对我这个“前夫”的歉意。“说。
”我正在吃泡面,嘴里含糊不清。“阿浩他……想开一家画廊。你知道的,
这是他一辈子的梦想。他想把那些有才华但被埋没的青年艺术家的作品,推广给大众。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但是,启动资金还差一点。
我想……把我们之前住的那套小户型公寓卖掉,支持他。”那套公寓,
是我们结婚时买的第一套房。面积不大,但地段很好,市价至少在五百万以上。
“那是你的资产,你想怎么处理,是你的自由。”我平静地回答。“不是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急忙解释,“过户手续有点复杂,需要你……也签个字。毕竟,
房产证上还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知道了。时间地点发给我。”我没等她再说什么,
就挂了电话。我当然知道手续复杂。因为当初为了防止一方私自处置,
我特意在购房合同里加了补充条款。我以为那能锁住我们的家,没想到,
现在成了她奔向“爱情”的最后一道障碍。签字那天,我见到了容光焕发的张浩。
他换上了一身得体的西装,虽然看得出不是什么名牌,但人靠衣装,
他看起来确实像个前途无量的“艺术企业家”了。“陈先生,真的太感谢你了。
”他握着我的手,用力地摇了摇,眼神真挚,“你放心,画廊盈利后,这笔钱,
我一定会连本带利地还给阿晚。我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我抽出手,没说话。
我看到林晚在一旁,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张浩,仿佛他就是那个即将改变世界的梵高。
画廊开业那天,搞得很隆重。林晚邀请了很多她圈子里的朋友,场面很是热闹。画廊的名字,
叫“拾光”,文艺而感伤。墙上挂着一些我看不懂的当代艺术,色彩大胆,构图扭曲。
林晚给我发了照片,照片里,她和张浩站在画廊中央,像一对璧人。她附了一句话:“看,
我们的梦想,实现了。”我回了两个字:“加油。”然后,我打开了我的财务软件,
将“拾光画廊”列为了一个长期观察的“投资项目”。只不过,我赌的,不是它成功。
我赌的是,它会在什么时候,以怎样华丽的姿态,崩盘。
3. 第一笔“投资”:她眼里的星辰大海,
我眼里的财务黑洞“拾光画廊”开业后的头三个月,成了林晚朋友圈里最高频的背景板。
她学会了策展,学会了写一些故作高深的艺术评论。她和张浩一起,
接待着一波又一波前来“陶冶情操”的朋友。画廊里偶尔能卖掉一两幅画,价格不高,
但足以让林晚沉浸在“我们正在创造价值”的幻觉里。我知道,
画廊的日常运营、场地租金、水电人工,全都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卖画那点微薄的收入,
不过是杯水车薪。真正的“大头”,很快就来了。那天我正在和一个新客户开视频会议,
林晚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我按了静音,会后才给她回过去。“陈旭,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紧张。“说。
”“是这样的……阿浩他最近认识了一位非常有名的欧洲策展人,叫皮埃尔。
那个皮埃尔先生非常欣赏阿浩的品味,想邀请我们的画廊,
参加下个月在瑞士举办的巴塞尔艺术展。”巴塞尔艺术展,我有所耳闻。
那是全球顶级的艺术博览会,是画廊和艺术家一举成名的最佳跳板。“这是好事。
”我淡淡地说。“是……是天大的好事!”林晚的声调高了起来,“但是,
参展的费用非常高。展位费、作品运输、保险、还有公关费用……加起来,
需要差不多两百万。”我沉默了。“画廊现在的流水,肯定是不够的。”她继续说道,
声音越来越小,“所以……我想把我们之前那辆宝马车卖了。那辆车,
当初是登记在我名下的。”那辆宝马7系,是我拿下公司第一个千万级合同时,
送给她的礼物。她当时高兴得像个孩子。“然后呢?”我问。“然后……还是不够。
还差大概八十万。”她终于说到了重点,“陈旭,我知道我不该再来找你。
但是……这真的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我们能在巴塞尔上打响名气,
以后所有的投资都会回来的。你……能不能先借我这笔钱?”我看着窗外,楼下车水马龙。
这座城市,每一秒钟,都有无数个梦想在诞生,也有无数个骗局在上演。
“你确定那个策展人是真的吗?”我问了第一个关键问题。“当然是真的!
阿浩带我跟他一起吃过饭的!一个非常有风度的法国老头,中文说得不太好,
全程都是阿浩在做翻译。”林晚的语气里,充满了对张浩的崇拜。
一个需要张浩做翻译的法国策展人。我心里冷笑。“你见过他的护照和工作证明吗?
”我问了第二个问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林晚的语气变了,带上了被冒犯的恼怒,
“陈旭,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是骗子?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我知道你看不起阿浩,
觉得他没你有钱!但他的才华和格局,是你永远也比不上的!”“我没别的意思。
”我的声音依旧平静,“我只是提醒你,做生意,要看文件,而不是看感觉。钱是你的,
还不还也是你的事。账号发来吧。”她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过了几秒,
她才用一种混合着愧疚和嘴硬的语气说:“……谢谢。等画廊盈利了,我第一时间还你。
”我没再说话。挂了电话,我给一个我认识的、专门做背景调查的私家侦探发了条信息。
“帮我查个人。一个叫皮埃尔的法国策展人,最近在城里活动。
重点查他跟一个叫张浩的人的来往。”然后,我给林晚转了八十万。我甚至没有让她打欠条。
因为我知道,这笔钱,不是投资,也不是借款。这是我为她那片星辰大海,
亲手挖的第一个、巨大的、足以淹死人的财务黑洞。
4. 瑞士的“凯旋”:她朋友圈里的香槟塔,我调查报告里的扮演者半个月后,
林晚和张浩的朋友圈,被瑞士的雪山和巴塞尔艺术展的盛况刷屏了。照片里,
他们在布置精美的展位前,举着香槟,笑得意气风发。
张浩还特意发了一张和那个叫“皮埃尔”的白人老头的合影,
配文是:“感谢亦师亦友的皮埃尔先生!是中国艺术走向世界的路上,我们最好的引路人!
”林晚更是激动,她发了九宫格,里面有各种她和国际友人的合影,
有画廊作品被“询价”的瞬间,还有一张她和张浩在雪山下拥吻的照片。“梦想照进现实!
感恩所有!爱是宇宙间最伟大的力量!”她的朋友圈下面,一片沸腾。“晚晚你太棒了!
人生赢家!”“羡慕哭了!这才是神仙眷侣!”“期待‘拾光’成为国际顶级画廊!”而我,
在同一时间,收到了一份来自私家侦探的邮件。邮件里,是关于“皮埃尔”的详细调查报告。
报告写得很清楚:“目标人物,本名鲍里斯·伊万诺夫,俄罗斯籍,无业。
曾是莫斯科一家社区剧团的演员,因为酗酒被开除。三年前以旅游签证来到中国,
靠在一些小成本网剧里扮演‘外国高管’、‘黑手党老大’等角色为生。
无任何艺术行业从业背景。”报告后面,附上了几张偷拍的照片。
一张是“皮埃尔”在一家廉价小酒馆里喝得烂醉如泥。另一张,
是他和一个看起来像他经纪人的中国男人,在路边摊数着一沓现金。
最关键的是最后一份附件,是一段录音。录音里,是那个经纪人和张浩的对话。
经纪人:“浩哥,这次的活儿,兄弟我给你找的人不错吧?老鲍戏好,价格公道。五万块,
演你半个月的‘国际策展人’,还包出国,这性价比,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张浩的声音带着笑意:“还行。就是让他少喝点,别误了事。跟他说清楚,在瑞士那边,
不许他自己出门,一切行动听我安排。等事情办完了,尾款一分不会少他的。
”经纪人:“得嘞!浩哥你办事,我放心!”我关掉了邮件,点燃了一支烟。窗外的天,
阴沉沉的。我没有愤怒,也没有急着要把这份报告甩在林晚的脸上。我知道,没用的。
现在的她,正沉浸在“成功”的巨大喜悦里,任何质疑,都只会被她当成是我的嫉妒和诅咒。
一个人,是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的。更何况,林晚不是装睡,她是真的,睡得很沉,很香。
我把那份报告,加密,存档。然后,我给林晚的朋友圈,那张她在雪山下拥吻的照片,
点了我们离婚后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赞。这个赞,像一个外科医生,在手术前,
用记号笔在病人身上,冷静地画下即将开刀的位置。我知道,从瑞士“凯旋”归来的他们,
很快就需要下一笔更大的“投资”,来维持这个用谎言堆砌起来的、华丽的泡沫。而我,
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5. 他的“创业”:用她的钱,为另一个女人买的包从瑞士回来后,
张浩和“拾光画廊”声名大噪。至少,在林晚的朋友圈和她那个小小的社交圈子里是这样。
“国际视野”、“艺术新贵”、“潜力股”,这些标签,像金箔一样,贴在了张浩的身上。
他开始频繁地出入各种高端酒会,名片上印着“拾光画廊创始人兼艺术总监”。
林晚彻底变成了他的陪衬和……提款机。画廊的开销越来越大。张浩说,
为了匹配我们“国际画廊”的身份,办公室要重新装修,
要用意大利的家具;员工要统一服装,要请法国的设计师;甚至连画廊的咖啡豆,
都要用牙买加的蓝山。林晚对此深信不疑。她认为,这些都是必要的“品牌投资”。于是,
她卖掉了我留给她的第二套投资房。那套房子,地段稍偏,但也值三百多万。钱到账的那天,
张浩说要给她一个惊喜。第二天,林晚在朋友圈晒出了一个限量版的爱马仕铂金包。
配文是:“他说,我的品味,值得最好的东西来配。爱,是把我宠成一个废人。
”下面又是一群羡慕嫉妒恨的评论。我看着那张照片,眼神很冷。因为就在前一天,
我的私家侦探,给我发来了新的照片。照片的场景,是在一家奢侈品店。张浩,
正亲密地搂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那个女孩我有点印象,是画廊新招来的前台。
而那个女孩手里拎着的,正是林晚在朋友圈里晒出的那款铂金包。照片里,
女孩笑得花枝乱颤,踮起脚尖,在张浩的脸上亲了一口。
侦探的附言很简单:“目标人物张浩近期与画廊员工李某某关系密切,
多次出入高档酒店。今日下午,两人在国金中心消费三十七万元,购买手袋一只,
所有费用由张浩刷卡支付。经查,该信用卡主卡持有人为:林晚。”我把照片和报告,
像之前一样,加密,存档。我甚至开始有点“佩服”张浩了。
他是一个天生的PUA大师和时间管理大师。他能一边用林晚的钱,
为她编织一个“我们正在为共同的梦想奋斗”的幻梦,一边用同样的钱,在外面金屋藏娇,
享受着齐人之福。而林晚,那个曾经在我面前因为我忘了结婚纪念日而大发脾气的女人,
如今却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她沉浸在张浩为她营造的“宠爱”里,
心甘情愿地奉上自己的一切。那天晚上,我公司的项目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我们成功拿到了一个互联网大厂的全年营销合同,合同金额高达八位数。
团队在庆功宴上狂欢,大家都在向我敬酒,说我是他们的主心骨,是力挽狂澜的神。
我喝了很多酒,但脑子异常清醒。在KTV嘈杂的音乐声中,我鬼使神差地,
又点开了林晚的朋友圈。她刚发了一条新的。是一碗看起来很精致的银耳莲子羹。
配文是:“他说,熬夜策展辛苦了,要好好补一补。平淡的幸福,最是暖心。
”我看着那碗羹,又看了看手机里张浩和那个年轻女孩搂在一起的照片。我突然觉得,
这个世界,荒诞得像一出顶级的黑色喜剧。而我,是那个唯一拥有剧本的,冷漠的观众。
6. 第二次“危机”:他口中的人脉,是我眼中的屠宰场铂金包事件,只是一个开始。
张浩的胃口,像一个不断扩大的黑洞,开始吞噬林晚剩下的一切。画廊的生意,
自然是一落千丈。巴塞尔艺术展带来的那点虚假名气,很快就烟消云散。
没有持续的资金投入和真正有价值的作品,画廊变成了一个空有其表的壳子。
张浩对此的解释是:“艺术是需要沉淀的,我们不能太急功近利。现在,
我们需要拓展新的人脉和资源。”于是,他开始带着林晚,
频繁地参加各种他口中的“高端饭局”。这些饭局,通常是在某个私密的会所,
或者某个人的豪华别墅里。参加的人,三教九流,有自称是“资本大佬”的油腻中年人,
有满口“区块链”、“元宇宙”的“创业导师”,还有一些穿着暴露、眼神空洞的年轻女孩。
张浩告诉林晚,这些人,都是能为画廊带来资源的“贵人”。林晚信了。
她穿着我给她买的那些昂贵的礼服,努力地在酒桌上,挤出得体的笑容,
听着那些她根本听不懂的商业黑话,帮张浩挡酒,帮他递名片。而我收到的侦探报告,
则揭示了这些饭局的真相。那根本不是什么“高端饭局”,
而是一个精心组织的“杀猪盘”屠宰场。张浩,
就是那个负责把“猪”引到屠宰场的“猪倌”。
他把林晚包装成一个“有钱有品味但不懂投资”的富婆,介绍给那些所谓的“资本大佬”。
那些人,则轮番上阵,用各种虚构的、回报率高得离谱的“项目”,来引诱林晚入局。比如,
“东南亚玉石矿投资”,号称三个月回报率200%。比如,“AI艺术品生成项目”,
声称是下一个风口,投资一百万,一年后上市变一个亿。林晚一开始还有些犹豫,
但张浩总有办法说服她。“晚晚,你相信我吗?这些人,都是我花了很大代价才搭上线的。
我们不能只守着画廊这个小摊子,要有资本思维,要让钱生钱!”“我知道你不懂这些,
没关系,我懂。你只要负责貌美如花,赚钱的事,交给我。
”在这样的甜言蜜语和PUA之下,林晚再次沦陷了。
她卖掉了我留给她的最后一辆车——那辆我们一起去旅行时开的越野车。
她取出了自己父母留给她当嫁妆的最后一点存款。她甚至开始向她那些闺蜜借钱。所有的钱,
都通过张浩的手,投入到了那些永远不可能有回报的“项目”里。
我看着侦探发来的、林晚在酒局上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扶着离开的照片,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知道,当一个人被欲望和幻想蒙蔽了双眼时,她看到的整个世界,都是扭曲的。在她眼里,
那些油腻的骗子,是“贵人”;张浩的PUA,是“情话”;那个深不见底的陷阱,
是通往财富自由的“快车道”。而我这个曾经试图把她拉回现实的人,
是“不懂浪漫”、“没有格局”的“绊脚石”。我的公司,在那段时间,
搬进了市中心甲级写字楼。我有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窗明几净。我站在落地窗前,
俯瞰着这座城市的车水马龙。我知道,林晚的财务状况,已经到了崩盘的边缘。
而那把悬在她头顶的、最锋利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我们曾经共同拥有,
现在登记在她一人名下的那套婚房,也即将,被她亲手,送上屠宰台。
7. 卖掉房子:她亲手拆掉了我们最后的家,为他铺上红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很快就来了。那些所谓的“投资项目”,自然是一个接一个地爆雷。张浩对此的解释,
永远是“市场有风险”、“被人坑了”、“我们还年轻,输得起”。林晚的积蓄,
彻底见底了。她开始被那些借钱给她的闺蜜催债,生活第一次陷入了捉襟见肘的窘境。
她开始和张浩争吵。这些,都是我的侦探告诉我的。他甚至在他们公寓的楼下,
录到了一些他们争吵的片段。林晚:“我的钱呢?你投出去的那些钱呢?
为什么一个都回不来!”张浩:“你懂什么!投资本来就是有周期的!
你现在跟我喊有什么用?当初是你自己同意的!”林晚:“我那是相信你!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