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被非洲大学录取！'班主任递给我录取通知书时全班哗然可我明明填的是国内顶尖医学院啊转头看向坐在后排的竹马他躲闪的眼神告诉了我一切答案
"恭喜苏念同学被非洲大学医学院录取！"
班主任李老师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手上的录取通知书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全班瞬间安静下来，接着爆发出一阵难以置信的喧哗。
我的手指死死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提醒我这不是噩梦。讲台上那张薄薄的纸片像一把刀，将我精心规划的未来劈得粉碎。
"不可能！"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我的手在颤抖，从书包里抽出志愿表复印件，"我填的是首都医科大学临床医学专业，八年本博连读！"
李老师皱起眉头，接过我的复印件仔细核对，脸色渐渐变得凝重。"系统里显示的确实是非洲大学，而且..."她犹豫了一下，"修改记录显示是在截止日期前一天晚上11点57分更改的。"
一阵天旋地转。截止前一天晚上...那不是我让程阳帮我最后检查志愿的时间吗？
我僵硬地转过头，视线穿过整个教室，落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程阳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却照不进他骤然苍白的脸色。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他的眼神像受惊的鹿一样闪烁不定，迅速垂下眼帘。那一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
血液冲上我的太阳穴，耳边嗡嗡作响。我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穿过那一排排课桌的，只记得全班同学惊愕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追随着我。
"是你改的？"我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我自己都陌生的寒意。
程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的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残忍地证实了我的猜测。
"为什么？"我猛地提高音量，声音在教室里炸开，"你凭什么！"
程阳终于抬起头，他的眼睛里有我读不懂的痛苦和挣扎。"念念，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毁了我的人生？"我的视线模糊了，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我信任你！从小到大，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教室里的空气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决裂。
我的手比思维更快地行动了——"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程阳脸上。他的头偏了一下，左颊迅速浮现出红色的指印。
"苏念！"班主任惊呼。
但我已经听不进去了。我从书包侧袋掏出钱包，抽出里面那张我们小学毕业时的合影——两个满脸稚气的孩子，在梧桐树下笑得没心没肺。程阳搂着我的肩膀，我手里拿着他送我的风车。
"从今天起，我们完了。"我当着他的面，将照片撕成碎片，撒在他面前的课桌上。细小的纸片像雪花一样飘落，其中一片落在他的白色衬衫领口，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转身离开时，我听见身后传来程阳压抑的声音："念念，对不起..."
我没有回头。走出教室门的瞬间，我的眼泪终于决堤。走廊的墙壁在视线里扭曲变形，我扶着墙慢慢蹲下，抱紧自己的膝盖。
三天前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
"阳阳，帮我看看志愿填得对不对？"我把写着账号密码的纸条推给程阳，"我检查了三遍，但怕手抖填错。"
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他笑着揉乱我的头发："首都医科大八年制？我们念念要当最厉害的医生啊。"
"那当然！"我得意地扬起下巴，"等我学成归来，第一个给你做免费体检。"
他笑得更深了，眼睛弯成月牙："那我得好好活着等你回来。"
那时的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知道我所有糗事和秘密，会在我生理期偷偷往我课桌塞红糖的男孩，会在背后给我如此致命的一刀。
我擦干眼泪，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透过教室后门的玻璃窗，我看到程阳依然站在原地，低头看着那些碎片。阳光依旧灿烂，却照不亮他晦暗不明的表情。
那一刻，我知道有些东西，就像那张照片一样，再也拼不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