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开局叩拜,认贼作父!骨头在碎裂。不是清脆的“咔嚓”,
而是闷沉的、令人牙酸的碾压声,如同被巨磨碾碎的顽石。
膝盖骨重重磕在冰冷坚硬、布满诡异暗红纹路的黑曜石地砖上,剧痛如同烧红的铁钎,
瞬间穿透皮肉,狠狠凿进骨髓深处。疼。钻心刺骨。可更深的寒意,
却来自头顶那只覆盖下来的手。那只手,宽大、稳定、指节分明,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神祇的掌控力。它按在萧绝的后脑勺上,
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沛然巨力,将他挺直的脊梁一寸寸、一厘厘地向下压弯。额头,
被迫紧紧贴住了冰冷滑腻的地面,
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杂着铁锈和腐朽的腥甜血气——那是脚下这座巨大血池散发出的味道。
“叩首!
”一个低沉威严、仿佛带着金石摩擦质感的声音在空旷得令人心悸的大殿穹顶下回荡。
这声音不高,却蕴含着恐怖的意志,每一个音节都像无形的重锤,砸在萧绝的灵魂上,
让他无法升起丝毫反抗的念头,只剩下本能的服从和深入骨髓的……孺慕?是了,孺慕。
这念头荒谬得让他自己都灵魂颤抖,却又真实地烙印在每一寸血肉里。
仿佛眼前这个将他头颅按向血污地砖的男人,就是他生命意义的全部依托,是他血脉的源头,
是……父亲。他的“父尊”——萧烬。视野被强制限制在方寸之地,
只能看到前方几步开外那巨大血池翻涌的、粘稠如浆的暗红色液体。
咕嘟咕嘟的气泡不断破裂,释放出更加浓郁的血腥。池中,
隐约可见一些惨白的、形状扭曲的物体沉浮,像被剥了皮的某种幼兽骸骨,
又或是……某种无法言说的禁忌祭品。每一次气泡的破裂,
都仿佛有无数凄厉绝望的哀嚎在萧绝耳边炸响,又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强行压制下去,
只留下令人窒息的死寂。“礼成!恭贺魔尊喜得麒麟儿!此子天赋异禀,神骨天成,
他日必为魔尊座下第一神锋,横扫诸天,光耀我幽冥魔域!
” 一个尖利谄媚的声音高亢响起,带着夸张的激动。“恭贺魔尊!贺喜少主!” 紧接着,
山呼海啸般的恭贺声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震得整座大殿都在嗡嗡作响。
声音来自那些模糊的、如同鬼影般侍立在血池两侧和殿柱阴影里的身影。他们形态各异,
有的身覆鳞甲,有的头生犄角,有的周身缠绕着漆黑的魔气,
每一个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强大气息。但此刻,他们无一例外地躬身垂首,
姿态谦卑到了尘埃里,对着血池前方那个端坐在巨大狰狞骨座上的身影,
表达着最狂热的敬畏。萧绝的头颅依旧被死死按在地上,冰冷的黑曜石贴着他的额头,
那粘稠的血腥气几乎要顺着他的鼻腔涌入肺腑。他能感受到那些投注过来的目光,
贪婪、审视、忌惮、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仿佛在看一件被精心打磨、即将出鞘的凶器。骨座之上,萧烬缓缓收回了按在萧绝头顶的手。
那是一只完美得近乎艺术品的手,皮肤白皙,骨节匀称,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
丝毫看不出这双手曾沾染过足以填满眼前这座血池的亿万生灵之血。
萧绝感到头顶的巨压消失了,但他依旧保持着额头触地的姿态,身体僵硬,
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捆缚。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带着霸道绝伦的意志,
顺着刚才被手掌覆盖的后脑位置,蛮横地冲入他的四肢百骸,瞬间抚平了膝盖碎裂的剧痛,
甚至带来一种力量充盈的错觉。然而,这暖流深处,却潜藏着一丝冰冷彻骨的异样,
像一条毒蛇,悄无声息地缠上了他的神魂。“起来吧,吾儿。” 萧烬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丝难得的、近乎温和的意味。但这“温和”,
比纯粹的冷酷更让萧绝灵魂深处泛起恶寒。萧绝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他猛地抬起头,
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目光,终于越过那翻滚的血池,落在了骨座之上。
那是一个穿着玄色暗金魔纹长袍的男人。身形并不算特别魁梧,
却仿佛是整个幽冥世界的中心,所有的光线、所有的魔气、甚至那些翻涌的血腥,
都在他周围形成一种奇异的扭曲。他面容极其俊美,甚至带着一种超越性别的妖异,
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最令人心悸的,是他那双眼睛。
深邃如渊,没有眼白,只有纯粹、粘稠得化不开的黑暗,仿佛连接着宇宙尽头最深的绝望。
此刻,那深渊般的眼眸正落在萧绝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稀世珍宝的满意,
还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看待自己精心雕琢的得意作品般的占有欲。
“谢……父尊。” 萧绝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响起,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抠出来,带着砂砾摩擦的粗糙感。他挣扎着想要站直,
膝盖的剧痛虽然被那诡异的暖流压制,但骨头碎裂的触感依旧清晰。身体晃了一下,
才勉强稳住。萧烬唇角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一分,那深渊般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满意的微光。
他微微抬手,一股无形的力量轻柔地托住了萧绝摇摇欲坠的身体,将他稳稳扶住。“很好。
” 萧烬的声音带着一丝赞许,目光扫过下方匍匐的群魔,“从今日起,萧绝,
便是吾萧烬之子,幽冥魔域唯一的少主!尔等,需以命相护,以血相随!”“谨遵魔尊法旨!
誓死效忠少主!” 群魔再次齐声呐喊,声浪滔天。萧绝站在那无形的力量支撑下,
身体挺得笔直,如同即将出征的旗帜。他能感受到下方投来的无数目光变得更加灼热,
充满了敬畏和服从。一种奇异的、混合着力量感与掌控欲的暖流在他胸中激荡,
那是“父尊”赐予的荣耀,是身份带来的无上权柄。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体内似乎有什么沉睡的东西,在这滔天魔威和血池气息的刺激下,
正蠢蠢欲动。可就在这荣耀感几乎要淹没他所有感知的瞬间,
一股更尖锐、更冰冷的刺痛毫无征兆地从他脊椎深处猛然炸开!那感觉,
像是一根冰冷的钢针,瞬间贯穿了他的后心,直刺灵魂最深处!
与刚才那霸道暖流的抚慰截然相反,
这股刺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来自遥远时空的悲怆和……滔天的恨意!
这恨意如此纯粹、如此古老、如此绝望,
几乎要将他刚刚建立起来的、对“父尊”的孺慕和敬畏撕得粉碎!他身体猛地一僵,
挺直的脊背瞬间绷紧如铁,一丝细微的颤抖几乎难以抑制。额头上瞬间沁出冰冷的汗珠。
“嗯?” 骨座上的萧烬似乎察觉到了他瞬间的异常,那双深渊般的眼眸微微眯起,
投向萧绝的目光带上了一丝探究。萧绝的心脏骤然缩紧,几乎停止跳动。
他强行压下脊椎深处那股撕裂般的剧痛和汹涌的恨意,死死咬住牙关,
将那几乎冲口而出的痛哼咽了回去。他垂下眼帘,不敢再看那双仿佛能洞穿灵魂的深渊之眼,
只是用尽全力,维持着身体的稳定和脸上那近乎麻木的恭顺。“孩儿……无碍。
” 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比刚才更加沙哑,“只是……骤然得父尊恩典,
心神激荡……”“呵。” 萧烬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那探究的目光缓缓移开,
重新投向下方匍匐的群魔,仿佛刚才那一瞬的异常只是微不足道的插曲。“吾儿初临此境,
血气冲煞,神魂稍有不稳也是寻常。来人。
”一个身披黑袍、身形佝偻如同老树根般的魔侍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血池边缘,
手中托着一个漆黑的玉碗。碗中盛着大半碗粘稠如浆、闪烁着妖异暗金色泽的液体,
散发出比血池更加浓郁百倍、也精纯百倍的血腥气,
其中还夹杂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毁灭性能量波动。“饮下它。
” 萧烬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此乃三千怨魂血精,辅以九幽魔炎炼化,
可固你根基,淬你神骨,助你早日登临绝巅,为父分忧。”那玉碗被无形的力量托举着,
稳稳飞到萧绝面前。浓烈到极致的血腥和毁灭气息扑面而来,熏得他眼前发黑,
胃里翻江倒海。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那暗金液体中无数怨魂无声的尖啸和诅咒,
它们疯狂地冲击着碗壁,想要挣脱出来。脊椎深处的冰冷刺痛再次加剧,
那股古老的恨意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轰然炸开!一个声音,仿佛来自灵魂最幽暗的角落,
在疯狂地嘶吼:不要喝!这是毒!是诅咒!他是仇人!是毁灭你一切的元凶!可身体,
却再次背叛了灵魂的呐喊。在萧烬那双深渊之眼的注视下,在下方无数魔影的灼灼目光中,
萧绝的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缓慢而坚定地抬了起来。他接过了那沉重的黑玉碗。
冰冷刺骨的触感从碗壁传来,碗中那粘稠的暗金液体微微荡漾,
倒映出他自己苍白如鬼、眼神空洞的脸。他端起碗,凑到唇边。浓烈的腥气几乎让他窒息。
“喝!” 萧烬的声音如同惊雷,在他识海中炸响,带着绝对的意志碾压。
所有的抵抗、所有的恨意、所有的挣扎,在这一声命令下,土崩瓦解。萧绝闭上眼,
如同饮下世间最甘美的琼浆,将碗中那粘稠、冰冷、蕴含着无尽怨毒和毁灭力量的液体,
一饮而尽!
、甜、灼热、冰冷……无数种极致的、矛盾的感觉瞬间在喉咙、在胸腔、在四肢百骸里爆开!
一股狂暴绝伦的魔气洪流轰然冲入他的经脉,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在体内疯狂攒刺、焚烧!
剧痛!难以想象的剧痛席卷了他所有的意识!“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低吼终于从他紧咬的牙关中迸出。
他眼前彻底被一片猩红覆盖,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那狂暴的力量撑爆、撕裂!“运转《噬魔真经》!炼化它!
” 萧烬冰冷的声音如同指路明灯,在无边的痛苦之海中响起。
萧绝残存的意识如同抓住了最后的稻草,本能地催动起他自“记事”起就日夜苦修的魔功。
狂暴的魔气洪流在功法的牵引下,开始艰难地沿着特定的经脉路线运转、撕扯、炼化。
每一次运转,都如同在体内刮起一场血肉风暴,带来更深的痛苦,
却也带来一丝丝力量增长的错觉。他单膝重重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抠进坚硬的黑曜石地砖,
指尖瞬间血肉模糊。汗水如同小溪般从额头、鬓角涌出,混合着皮肤下渗出的细密血珠,
瞬间将他身上那件象征少主身份的崭新玄袍浸透。他像一头被丢进熔炉的困兽,
在极致的痛苦中挣扎、嘶吼、煎熬。骨座上,萧烬静静地看着下方痛苦翻滚的年轻身影,
那深渊般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怜悯,只有一片冰冷的、近乎残忍的专注和期待。
如同一个冷漠的匠人,看着自己投入熔炉的胚料,期待着它最终脱胎换骨的模样。
血池依旧在咕嘟咕嘟地翻涌着粘稠的气泡,惨白的骸骨在其中沉浮不定。殿内群魔屏息凝神,
敬畏的目光落在痛苦挣扎的少主身上,也落在骨座那如同神魔般的身影上。没有人知道,
在萧绝那被剧痛淹没的意识最深处,在那被强行炼化的怨魂血精的狂暴冲刷下,
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坚韧的、属于另一个时空的、沾满血泪的记忆碎片,
如同沉船腐朽的龙骨,正被这毁灭性的洪流……意外地冲刷出来一角。那碎片中,没有画面,
只有声音。一个女子凄厉到极致、绝望到灵魂深处的惨嚎,如同淬毒的利刃,
狠狠扎进了他混乱的意识核心:“……儿啊——!快跑——!!!”那声音,陌生又熟悉,
带着一种穿透万古时光的悲怆和……一种让他神魂都在本能颤栗的……血脉相连的呼唤!
第二章:血脉悸动,尘封记忆苏!痛!仿佛整个身体被投入了沸腾的油锅,
每一寸皮肉、每一根骨头都在被无形的地狱之火反复灼烧、撕裂、再粗暴地捏合。
三千怨魂的恶毒诅咒在经脉中疯狂冲撞,如同亿万只蚀骨毒蚁在啃噬着骨髓,
每一次《噬魔真经》的运转,都像是用烧红的钝锯在切割自己的灵魂。
萧绝蜷缩在冰冷坚硬的黑曜石地面上,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抽搐。
玄色的少主华服早已被汗水、血水以及体内逼出的污浊秽物浸透,紧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他因为剧痛而紧绷、扭曲的肌肉线条。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
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着浓郁的血腥味。意识在无边无际的痛苦海洋中沉浮,
时而清醒得能感受到指尖抠进地砖缝隙的尖锐触感,时而又彻底被那毁灭性的魔气洪流冲垮,
陷入一片混沌的猩红。就在这炼狱般的煎熬中,那个凄厉到撕裂灵魂的女声,
如同鬼魅的跫音,再次穿透了所有混乱和剧痛的屏障,
清晰地在他意识最深处炸响:“……儿啊——!快跑——!!!”轰!
仿佛一道九霄神雷直接劈开了混沌的识海!这一次,声音不再模糊。
那声音里蕴含的绝望、惊惶、以及一种可以焚毁诸天的、对某个存在的刻骨仇恨,
如同最猛烈的毒药,瞬间注入萧绝濒临崩溃的神经。“呃——!” 萧绝猛地弓起身体,
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了脊椎,一口滚烫的鲜血无法抑制地狂喷而出,
溅落在面前冰冷的黑曜石上,发出“嗤嗤”的轻响,瞬间被地面诡异的纹路吸收。快跑?
跑什么?谁在喊?喊谁?混乱!无与伦比的混乱!这声音带来的冲击,
甚至短暂压过了体内魔气肆虐的剧痛。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猛地窜上后脑勺,
让他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就在这时——“啪!
”一滴粘稠、冰冷、带着浓郁腥甜气味的液体,突兀地滴落在他因剧痛而汗湿的后颈皮肤上。
萧绝的身体瞬间僵住,如同被冰封。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混乱,
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头顶上方,
是那座巨大无朋、翻涌着暗红血浆的魔池。粘稠的血浆如同活物般蠕动着,
不时鼓起一个个气泡,然后“啵”地破裂,溅起几点血沫。而在那翻滚的血浆边缘,
就在他头顶正上方,一块微微凸出的、如同某种巨大生物指骨般的惨白岩石上,
一滴刚刚凝聚的血珠,正颤巍巍地悬挂着,折射着殿内幽暗的魔火光芒。然后,那滴血珠,
在他抬头的瞬间,不偏不倚,直直坠落下来!“啪嗒。”精准地砸在了他的眉心!冰冷!
刺骨的冰冷!与血池那温热粘稠的感觉截然不同!这滴血,冷得像万载玄冰,
瞬间冻结了他的思维。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悲怆洪流,
以那滴血落下的眉心为原点,轰然爆发!眼前猩红的血雾骤然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无边无际的黑暗。然而在这黑暗之中,
却有一幅清晰得刺目的画面,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不容抗拒地印刻进了他的灵魂!
那是一根巨大的、如同支撑天地的神魔之柱般的脊骨!它通体晶莹剔透,
流淌着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纯粹到极致的金色神光,光芒中仿佛有无数星辰生灭,
有万物生长的道韵流转。仅仅是隔着意识“看”到它,
就能感受到一种浩瀚、神圣、足以令诸天万界都为之俯首的威压!那是……至尊的象征!
是天地间最本源、最强大的力量印记!然而,这根本应神圣无暇、威压诸天的至尊脊骨,
此刻却被一只巨大的、覆盖着漆黑鳞甲的魔爪死死攥住!
魔爪的每一片鳞甲都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缭绕着实质般的、充满毁灭与不祥的魔气。
它巨大的指节用力到泛白,尖锐的爪尖深深嵌入那金色的脊骨之中!“咔嚓——!
”一声清晰到令人灵魂崩碎的碎裂声,在萧绝的意识深处炸开!
那根流淌着神性金光的至尊脊骨,在魔爪那绝对的力量碾压下,如同脆弱的琉璃,寸寸断裂!
金色的神性光点如同悲泣的星辰,从断裂处疯狂逸散、湮灭!“吼——!!!
”一声痛苦到超越了极限、仿佛凝聚了宇宙间所有生灵最终绝望的咆哮,如同无形的风暴,
瞬间席卷了萧绝的整个意识世界!这咆哮并非来自外部,
而是……源自那根被生生捏碎的脊骨!仿佛那脊骨本身,就是一个有灵魂的生命!“啊!!!
”萧绝现实中蜷缩的身体猛地弹起,如同濒死的鱼!他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头颅,
十指深深插入发根,仿佛要将那剧痛的源头从脑子里抠出来!
一股前所未有的、源自血脉最本源深处的撕裂剧痛,从自己的脊椎深处轰然爆发!
那不是怨魂血精带来的痛苦,
那是……一种被剥夺、被毁灭、被生生抽走了生命根基的、源自血脉传承的终极之痛!
画面并未结束。随着至尊脊骨的碎裂,那攥着它的巨大魔爪缓缓抬起。
断裂的金色脊骨被高高举起,如同展示一件血腥的战利品。魔爪之上,
那覆盖着漆黑鳞片的手腕,
一直向上延伸……延伸……萧绝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追随着那手腕向上移动,
越过翻腾的血海,越过破碎的山河虚影,最终,定格在了一只眼睛上。
一只巨大无比、悬于九天之上、冷漠俯瞰着下方炼狱的眼睛!那只眼睛,没有眼白,
只有纯粹、粘稠、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的……深渊般的黑暗!嗡——!!!
萧绝的大脑仿佛被亿万根冰针同时贯穿!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混乱、所有的声音,
在这一刻都消失了。世界陷入一片绝对的死寂,
只剩下那只巨大的、冰冷的、如同宇宙黑洞般的黑暗魔眼!
这只眼睛……这只眼睛……他认得!他无比熟悉!就在刚才,就在这座大殿里,
就在那狰狞的骨座之上!“父……尊……?”一个破碎的、带着无尽迷茫和恐惧的音节,
从萧绝满是鲜血的唇齿间艰难地挤了出来。轰隆!!!
仿佛一道积蓄了万古的闸门被彻底冲垮!随着这声无意识的呢喃,
随着那只深渊魔眼的烙印清晰无比地刻入灵魂,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
在他濒临崩溃的识海中轰然爆炸!不再是模糊的声音,不再是抽象的片段。是画面!是声音!
是气味!是触感!是……深入骨髓、铭刻在血脉里的、无法磨灭的绝望和仇恨!
他“看到”了!无尽的火!
燃烧着天空、大地、宫殿、森林……将整个世界染成一片绝望的血红!
巨大的、燃烧着魔焰的陨石撕裂天穹,如同末日审判般轰然砸落!巍峨的山峦在崩塌,
奔腾的河流被蒸干!他“听到”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建筑倒塌的轰鸣!
还有……无数凄厉到极致的哭喊、哀嚎、绝望的咒骂!男人拼死的怒吼,女人无助的悲泣,
孩童惊恐的尖叫……交织成一片毁灭的乐章!他“嗅”到了!浓烈到令人窒息的硝烟味!
刺鼻的血腥味!皮肉被烧焦的糊臭味!
还有……一种冰冷的、带着硫磺和死亡气息的……魔气!他“触”到了!
冰冷的、沾满了粘稠鲜血和灰烬的地面!
一只温暖却沾满血污、正死死抓住他幼小手臂的大手!还有……一股强大到令人绝望的吸力,
将他从一个弥漫着淡淡清雅花香的、无比温暖的怀抱里,硬生生地、残忍地撕扯出来!
“不——!!!”一个撕心裂肺的、无比熟悉的女子尖叫声,刺破了所有混乱的噪音!
萧绝的“视线”猛地聚焦!他看到了!就在一片燃烧着熊熊魔焰的断壁残垣之下,
一个身穿残破染血白裙的女子,正被一只覆盖着漆黑鳞甲的巨大利爪扼住了纤细的脖颈,
高高提起!她的长发凌乱,沾满了血污和灰尘,绝美的脸庞因为窒息而扭曲,
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一种让萧绝灵魂都在燃烧的、刻骨铭心的仇恨!她的目光,
没有看扼住自己脖子的魔爪,没有看周围燃烧的炼狱,
而是死死地、穿透了无尽的空间和混乱,穿透了时间的长河,
精准无比地……落在了萧绝的意识之上!落在了他灵魂的最深处!那双美丽的眼睛里,
充满了无尽的悲恸、无边的绝望,
还有……一种让萧绝心脏瞬间被撕裂的、至死不休的……爱!“……儿啊——!快跑——!!
!”是她!就是她!那个在痛苦炼狱中不断呼唤他的声音!
她是……“娘……亲……” 现实中的萧绝,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泪水混合着血水,
无法控制地从他空洞失焦的眼眶中汹涌而出。他蜷缩着,如同被遗弃的幼兽,
发出破碎的、不成调的呜咽。画面在女子绝望的呼喊中定格、破碎。紧接着,
另一个更加恐怖的画面强行切入!还是那只覆盖着漆黑鳞甲的魔爪!它不再扼住女子的脖颈,
而是……如同最灵巧也最残忍的屠夫之手,闪烁着幽冷的寒光,
覆盖在了女子那因痛苦而剧烈起伏的……背脊之上!刺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皮肉被强行撕裂的声音!魔爪的五指,如同五柄最锋利的钢钩,
狠狠刺入女子白皙光滑的脊背皮肤!然后,猛地向下一划!鲜血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
画面残酷得让萧绝的灵魂都在尖叫!魔爪精准而冷酷地撕开了皮肉,
露出了下方森白的脊椎骨!那脊椎骨,
竟然也流淌着一层极其微弱、却异常纯净的……淡金色神光!“不……不——!!!
” 萧绝在现实中发出无声的嘶吼,身体疯狂地抽搐,仿佛那利爪正撕开的是他自己的背脊!
魔爪没有丝毫停顿,如同在进行一场庄严而血腥的仪式。
它覆盖在那截流淌着淡金神光的脊椎上,五指骤然收拢!尖锐的爪尖如同钻头,
深深嵌入骨缝!“呃啊——!!!” 女子发出了一声非人的、凄厉到无法形容的惨嚎!
这声音超越了极限的痛苦,蕴含着灵魂被活生生抽离的终极绝望!然后,
在萧绝目眦欲裂的“注视”下,魔爪猛地发力!咔嚓!咔嚓!咔嚓!
令人灵魂冻结的骨裂声密集响起!
一截沾染着滚烫鲜血、流淌着微弱淡金光芒、大约只有寸许长的细小骨节,
被那只覆盖着漆黑鳞甲的魔爪……硬生生地从女子仍在抽搐的背脊深处,抠了出来!
画面无比清晰,无比缓慢,无比残酷!那截小小的骨节,在魔爪的指尖,
还带着温热的体温和淋漓的鲜血。它微弱的光芒在魔气的侵蚀下迅速黯淡,如同风中残烛。
而女子,在骨节被抠出的瞬间,身体猛地绷直,那双曾充满爱意和绝望的眼睛,
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如同熄灭的星辰,只余下一片空洞的死寂。
她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垂落下去……“不——!!!”现实中的萧绝,
爆发出了一声穿金裂石、混合着无尽痛苦和滔天恨意的狂嚎!这声音如此凄厉,如此绝望,
瞬间压过了血池的翻涌声,让整座森冷的大殿都为之震颤!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力量,
伴随着这声灵魂的咆哮,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轰!!!如同无形的风暴席卷!
他身下坚逾精钢的黑曜石地砖,以他蜷缩的身体为中心,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
蛛网般的裂纹疯狂蔓延!碎石和粉尘被狂暴的气流卷起,形成一圈浑浊的烟尘!
那根束缚着他、支撑着他的无形力量,在这源自血脉本源的痛苦爆发下,被硬生生震碎!
萧绝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身体摇摇晃晃,却站得笔直!他双眼赤红如血,
布满蛛网般的血丝,瞳孔深处不再是空洞和迷茫,
而是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最原始最疯狂的仇恨火焰!
他死死地、如同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盯住了骨座之上那个端坐的身影!
他的“父尊”——萧烬!
萧烬似乎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萧绝那完全陌生的、充满毁灭性恨意的目光而微微动容。
他那深渊般的眼眸中,第一次清晰地掠过了一丝真正的、无法掩饰的惊诧!
虽然这惊诧转瞬即逝,被更深的冰冷和探究所取代,但确实存在过!“绝儿?
” 萧烬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血精之力狂暴,凝神守心!
”这声音如同魔咒,带着强大的精神压制力量,试图再次安抚、控制萧绝濒临崩溃的灵魂。
然而,晚了!太晚了!那些被强行撕开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流,
彻底冲垮了萧烬精心构筑了二十年的精神樊笼!萧绝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不是因为痛苦,
而是因为那几乎要将他灵魂撑爆的、汹涌澎湃的仇恨!
他死死地盯着骨座上那张俊美妖异、此刻却在他眼中如同最狰狞恶鬼的脸。就是这个“人”!
这个他跪拜了二十年,孺慕了二十年,称之为“父尊”的魔鬼!就是他!
亲手捏碎了他的至尊神骨!扼杀了他血脉的荣光!就是他!
将他的娘亲……那个在最后时刻用生命发出呐喊的女子……残忍地杀害!
活活抽出了她的脊骨!“啊——!!!”萧绝再次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赤红的双眼中,
滚烫的血泪混合着无边的恨意,汹涌而下!他猛地抬起双手,十指成爪,
指甲因为极致的用力而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淋漓!他对着骨座的方向,
对着那个他曾经视若神明的“父尊”,发出了无声的、却足以撕裂灵魂的控诉!
娘亲…… 骨头…… 血…… 仇人!!!第三章:血海深仇,伪父是魔尊!血泪滚烫,
沿着萧绝扭曲的面颊蜿蜒而下,砸在脚下冰冷的黑曜石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
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拉动着破败的风箱,带着浓郁的血腥和胸腔深处撕裂般的痛楚。但此刻,
占据他全部意识的,已不再是怨魂血精带来的魔气灼体之苦,
足以焚毁理智的剧痛——那是被至亲背叛、被血海深仇蒙蔽了二十年、认贼作父的滔天恨意!
他死死地盯着骨座上的身影,那双赤红的眼眸深处,燃烧的仇恨几乎凝成实质的火焰。
娘亲绝望的呼喊犹在耳畔,脊骨被生生抠出的画面如同附骨之疽,
一遍遍在他识海中残酷重演。每一帧画面,都像一把烧红的钝刀,
反复剐蹭着他灵魂深处最脆弱的地方。伪父!魔尊!萧烬!这三个词,如同淬毒的诅咒,
在他心中疯狂翻涌、咆哮!骨座之上,萧烬深渊般的眼眸微微眯起,
那抹转瞬即逝的惊诧已被彻底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如同观察实验品异变的审视。
他缓缓抬起那只曾按在萧绝头顶、也曾扼杀过至亲、抠出过神骨的手,
白皙的指尖在幽暗的魔火下泛着玉石般的光泽。“绝儿,”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
却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枷锁,试图再次套上萧绝濒临失控的灵魂。
“看来那三千怨魂的怨煞之气,比预想的更烈,竟引动了你体内潜藏的戾气。凝神!
”最后两个字如同惊雷,裹挟着浩瀚的魔念,轰然冲击萧绝的意识!这是精神层面的碾压,
是萧烬二十年来掌控他、塑造他最常用的手段!若是从前,
这蕴含着“父尊”威严意志的声音,足以让萧绝瞬间温顺如羔羊,跪伏在地。
但此刻——“呃啊——!”萧绝非但没有屈服,反而在魔念冲击下发出一声更加痛苦的嘶嚎!
他双手再次死死抱住头颅,身体剧烈地弓起,如同承受着无形的酷刑!萧烬的精神威压,
的、属于娘亲的悲鸣、属于神骨碎裂的哀嚎、属于无数族人临死前的绝望哭喊……轰然碰撞!
一边是“父尊”冰冷的意志枷锁,一边是血脉深处觉醒的、带着血泪的悲恸共鸣!
碰撞的中心,就是萧绝的灵魂!“呃……不……不是戾气……” 萧绝猛地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赤红双眼死死锁定萧烬,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从破碎的胸腔里硬生生挤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滔天的恨意,
“是……血……是骨头……是你……抽了她的……骨头!!!”轰!大殿内死寂一片!
连血池的翻涌声都仿佛停滞了刹那!“放肆!
” 侍立在血池边缘的一个身覆赤红鳞甲、头生独角的魔将勃然变色,周身魔焰暴涨,
一步踏出,恐怖的威压如同山岳般朝着萧绝碾压而来!“孽障!竟敢对魔尊无礼!找死!
”魔将的怒吼如同导火索,瞬间点燃了殿内群魔的怒火。
一道道充斥着杀意、愤怒、鄙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利箭,
狠狠刺向那个摇摇欲坠、却敢于直视魔尊、口出“疯言”的“少主”。“狂悖!
” “定是怨魂噬心,走火入魔了!” “魔尊仁慈,此子竟敢污蔑!” “拿下这个疯子!
”群魔鼓噪,魔气汹涌,整个大殿的温度骤降,空气中弥漫开令人窒息的杀机。
无数道强大的气机锁定了萧绝,只待魔尊一声令下,便要将他撕成碎片!然而,
骨座上的萧烬,却只是轻轻抬了抬手。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
喧嚣的大殿瞬间再次陷入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所有愤怒的魔将、所有鼓噪的魔影,
都如同被扼住了喉咙,瞬间噤声,恭敬垂首。萧烬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萧绝身上。
那深渊般的眼眸中,此刻却不再是纯粹的冰冷和审视,反而……缓缓荡开了一丝奇异的涟漪。
那不是愤怒,不是杀意,而是一种……仿佛终于等到了期待已久之物的……兴味?
一种近乎残忍的、带着玩味和嘲弄的……愉悦?“哦?
” 萧烬的薄唇微微勾起一个近乎完美的弧度,那笑容却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寂静,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一丝毫不掩饰的恶意。
“抽骨?” 他缓缓重复着萧绝的话,每一个音节都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萧绝的神经。
“看来……那些本该被彻底碾碎的尘埃……还是留下了些……不干净的印记?”尘埃?!
印记?!这两个词,如同最恶毒的亵渎,狠狠砸在萧绝的心上!他娘亲的血泪,
他神骨的悲鸣,他无数族人的性命……在对方口中,竟只是……尘埃?!不干净的印记?!
“吼——!” 极致的愤怒冲垮了仅存的理智,萧绝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
赤红的眼中血光大盛,身体内那股源自至尊神骨本源、却被强行压制扭曲了二十年的力量,
在滔天恨意的刺激下,第一次不受控制地轰然爆发!轰!
一圈肉眼可见的、带着丝丝缕缕微弱金芒的暗红色气浪以他为中心猛然炸开!气浪所过之处,
坚硬的黑曜石地砖被寸寸掀起、粉碎!离得最近的几个魔影猝不及防,
直接被这狂暴的气浪掀飞出去,发出痛苦的闷哼!“嗯?” 萧烬眉头微微一挑,
眼中那抹兴味更浓,甚至还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这股力量……虽然驳杂不堪,
被魔气污浊……但那份本源的神性……倒是比预想的……还要坚韧几分?
有趣……”他像是在点评一件意外表现出色的工具。“伪父!!
” 萧绝的咆哮如同受伤孤狼最后的绝唱,充满了绝望的疯狂,“是你!都是你!
捏碎我的骨!杀我娘亲!屠我全族!萧烬!你这披着人皮的魔!!我要你偿命!!!”偿命!
这两个字,带着泣血的决绝,在大殿中回荡。所有的魔影都屏住了呼吸,
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曾经温顺、此刻却如同疯魔的“少主”。他竟然……直呼魔尊名讳!
他竟然……扬言要魔尊偿命!这简直是亘古未闻的亵渎!是自取灭亡!然而,萧烬的反应,
却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他没有震怒。他甚至……轻轻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低沉、悦耳,
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和残忍,如同毒蛇在黑暗中摩擦鳞片。“偿命?
” 萧烬缓缓从巨大的骨座上站起身。随着他的动作,
整座大殿的魔气仿佛都随之沸腾、欢呼!一股足以压塌万古青天的恐怖魔威,
如同苏醒的太古凶兽,缓缓弥漫开来,让所有魔影都感到灵魂战栗,不由自主地匍匐得更低!
他一步步走下骨座台阶,玄色魔袍无风自动,其上暗金魔纹如同活物般流转。他走向萧绝,
步伐沉稳,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天地法则的节点上,让整座大殿都在微微震颤。
“吾儿……” 他停在萧绝面前几步之外,
深渊般的眼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个因为恨意和痛苦而剧烈颤抖的身影,
语气竟然带上了一丝……奇异的、近乎慈爱的温和?但这“温和”,
比最锋利的刀锋更令人心胆俱寒!“你终于……想起来了吗?
” 萧烬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清晰地送入萧绝的耳中,
也送入在场每一个竖着耳朵的魔影耳中!“想起来……你娘亲临死前……那动人的哀嚎?
” 他微微歪头,仿佛在回味某种美妙的乐章,
来……她背脊上那截流淌着淡金神光的小小骨头……被为父亲手抠出来时……那温热的触感?
”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捅进萧绝的心脏!
将他血淋淋的伤口再次撕开!将他拼命想要压下的残酷画面,
无比清晰地、带着最恶毒的嘲弄,重新展现在他面前!“啊——!!!” 萧绝目眦尽裂,
血泪狂涌!他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瞳孔因为极致的痛苦和恨意而收缩到了针尖大小!
身体内那股狂暴的力量再次失控般涌动!“想起来……” 萧烬的声音陡然转冷,
如同万载寒冰,那深渊般的眼眸中,最后一丝伪装的“慈爱”也消失殆尽,
只剩下赤裸裸的、如同看待蝼蚁般的冰冷和……一丝贪婪!
位的……先天至尊神骨……”他缓缓抬起那只覆盖着无形魔气、曾捏碎神骨、扼杀至亲的手,
修长白皙的食指,带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优雅,隔空轻轻一点。目标,
直指萧绝剧烈起伏的……胸膛正中!
……是如何在你还未睁眼看清这世界时……就被为父……”萧烬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宣判,
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冻结灵魂的魔力:“……亲手捏碎的了吗?
”亲手……捏碎……轰隆隆隆——!!!这四个字,如同最终引爆一切的毁灭神雷,
在萧绝的识海核心炸开!那被强行撕开的记忆碎片,那根流淌着神圣金光的巨大脊骨,
那只覆盖着漆黑鳞甲、带着绝对毁灭力量的魔爪……所有的画面瞬间串联、清晰、定格!
咔嚓!咔嚓!咔嚓!神骨寸寸断裂的幻听,真实得如同发生在自己体内!
那源自血脉最深处、被剥夺了生命根基的终极之痛,再次以千百倍的强度轰然爆发!
“噗——!”萧绝再也无法支撑,猛地喷出一大口滚烫的鲜血!鲜血不再是暗红,
其中竟夹杂着点点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金色碎芒!
那是神骨本源被彻底引动、被残酷记忆撕裂的征兆!他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
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双手死死抠住地面,指甲崩裂,鲜血淋漓。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败风箱般的嘶哑喘息,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剧痛。
……萧烬…… 捏碎……神骨…… 抠出……娘亲的骨…… 血海……深仇……所有的线索,
所有的画面,所有的痛苦和恨意,在这一刻,
被萧烬那带着极致恶意的、如同揭开伤疤再撒上盐的话语,彻底串联,
汇聚成一个清晰无比、血淋淋的真相!二十年的孺慕,二十年的敬仰,
二十年的父子情深……全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一个用他至亲之血、用他被剥夺的神骨根基、用他全族性命浇灌而成的……弥天大谎!
他萧绝,活着的意义,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是仇人精心培育的……一把刀?一件工具?
还是一个……更可悲的玩物?“嗬……嗬……” 萧绝艰难地喘息着,
赤红的眼眸死死盯着几步外那双冰冷的深渊之眼,里面的恨意如同实质的火焰,
几乎要喷薄而出,将对方连同这罪恶的大殿一同焚毁!萧烬静静地俯视着他,
如同欣赏自己最得意的杰作陷入崩溃的边缘。他缓缓收回手指,负手而立,
玄色魔袍在无形的魔威中轻轻摆动。“看来,
这‘不干净的印记’……比吾预想的……要深刻得多。
” 他的声音恢复了那高高在上的冷漠,仿佛刚才那番诛心之言只是拂去一粒尘埃。“也好。
”他微微侧头,对着匍匐在地、噤若寒蝉的群魔,下达了命令,声音平静无波,
却带着决定一切的冷酷:“少主心神受创,魔气反噬。带下去,锁入‘炼魔窟’第九层。
以九幽寒链镇其魔躯,
地心毒火炼其魔魂……直到……”他的目光重新落回跪在地上、如同血人般颤抖的萧绝身上,
深渊般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如同看待稀有材料般的贪婪和期待。
“……将那不该存在的‘杂质’……彻底炼化干净为止。”第四章:当众撕破,养父狰狞面!
“炼魔窟……第九层……”萧烬那平静无波、却蕴含着比万载玄冰更刺骨寒意的声音,
如同最后的丧钟,在死寂的大殿中幽幽回荡。匍匐在地的群魔,
即便早已习惯了幽冥魔域的残酷,听到这个名字,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
炼魔窟第九层,那是连魔将级存在都谈之色变的绝地!九幽寒链锁身,冻结魔元,
蚀骨销魂;地心毒火焚心,灼烧神魂,万蚁噬心!
那是专门用来折磨、炼化最凶顽魔头的地方,是活生生的地狱!
魔尊竟要将“少主”……丢进那里?!两个身披重甲、浑身散发着浓郁血腥煞气的魔卫,
如同两道无声的鬼影,从殿柱的阴影中迈步而出。
中拖着两条粗如儿臂、闪烁着幽蓝寒芒、不断散发出刺骨冻气的巨大锁链——正是九幽寒链!
锁链拖曳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冰冷摩擦声,如同毒蛇游走,
每一步都踩在人心尖上。他们面无表情,眼神空洞而残忍,如同执行命令的傀儡,
径直朝着跪在血泊与碎石中、身体因极致痛苦和恨意而不停痉挛的萧绝走去。
那“哗啦……哗啦……”的锁链拖曳声,越来越近,如同死亡的倒计时。
冰寒刺骨的气息率先袭来,仿佛要将萧绝周身沸腾的恨意和血液都冻结。
两个魔卫巨大的阴影,如同两座移动的魔山,沉沉地笼罩下来。绝望吗?深入骨髓!恐惧吗?
如同跗骨之蛆!但此刻,萧绝那被血泪模糊的赤红双眼中,翻涌的却并非绝望和恐惧。
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退无可退的疯狂!
一种要将一切伪装、一切谎言、连同这肮脏的魔域一同焚毁的毁灭欲望!炼魔窟?第九层?
锁链?毒火?去他妈的!娘亲的血在眼前流,神骨的悲鸣在灵魂深处嘶吼,
全族灭绝的哀嚎在耳边回荡!二十年的认贼作父,二十年的血海深仇!
这身象征着“少主”荣耀的玄色华服,此刻穿在身上,比滚烫的烙铁更灼人!
每一根丝线都仿佛浸透了娘亲的泪水,每一道魔纹都如同用族人的鲜血描绘!
这是耻辱的烙印!是仇人强加给他的枷锁!“呃啊——!!!
”一声混合着无边痛苦和滔天恨意的嘶吼,如同受伤凶兽最后的绝响,
猛地从萧绝喉咙深处炸开!这嘶吼仿佛耗尽了他残存的所有力气,
又像是点燃了某种沉寂已久、源自血脉最深处的禁忌之火!
就在两个魔卫冰冷的魔爪即将抓住他肩膀的瞬间——嗤啦——!!!
一声布帛被狂暴力量彻底撕裂的刺耳锐响,瞬间压过了锁链的拖曳声,压过了血池的咕嘟声,
甚至压过了大殿内群魔压抑的呼吸声!萧绝猛地直起了身体!他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
双手抓住自己胸前那象征着“少主”身份的玄色华服领口,双臂肌肉贲张,
如同撕开一层虚伪的皮囊,狠狠地向两边一扯!坚韧无比的魔蚕丝混着秘银编织的华服,
在他这蕴含着绝望恨意的狂暴力量下,如同脆弱的纸张般,被硬生生从中撕开!
从胸口直至下摆!破碎的玄色布料如同黑色的蝶翼般向两旁飞散、飘落!整个大殿,
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的目光,所有的魔念,都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引,
死死地钉在了萧绝暴露出来的……胸膛之上!那里,没有健壮的肌肉,没有虬结的脉络。
只有一片触目惊心的……扭曲!一道巨大无比的、如同狰狞蜈蚣般的暗红色疤痕,
几乎贯穿了他整个胸膛!疤痕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仿佛被强行灼烧熔合的形态,
边缘的皮肉扭曲虬结,呈现出一种焦黑与暗红交织的色泽,如同火山喷发后冷却的熔岩地表!
疤痕之下,隐约可见骨骼扭曲变形的轮廓,仿佛有什么东西曾被硬生生地从里面挖走、摧毁,
留下的只是一个被暴力填补的、丑陋不堪的深坑!这疤痕本身,
就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混合着神圣与毁灭的诡异气息!
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的淡金色光点,如同不甘熄灭的星火,
在那狰狞的疤痕深处极其微弱地、时断时续地闪烁挣扎着。每一次闪烁,
都伴随着疤痕周围皮肉一阵不自然的抽搐,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电弧在皮下窜动,
带来细微却连绵不绝的剧痛。而在这巨大疤痕的周围,
遍布着无数细小、扭曲、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漆黑魔纹!这些魔纹如同跗骨之蛆,
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皮肉、甚至骨骼之上!它们散发着最精纯、也最恶毒的幽冥魔气,
如同无数条漆黑的毒蛇,死死地缠绕、啃噬着那道巨大疤痕,
疯狂地压制、污染着疤痕深处那点微弱挣扎的淡金光芒!
魔纹与疤痕的淡金光芒相互侵蚀、对抗,形成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活生生的痛苦炼狱景象!
这……根本不像一个“人”的身体!更像是一件被强行拼凑、被邪法反复祭炼的失败魔器!
一件承载着神性残骸与极致魔气的……痛苦容器!“嘶……”大殿之中,
响起一片无法抑制的、倒抽冷气的声音!即便是那些见惯了血腥和残酷的魔将魔头们,
看到这具胸膛上如此狰狞、如此诡异、如此痛苦烙印的躯体,也感到一阵发自灵魂的寒意!
这……就是他们敬畏的“少主”?这就是魔尊亲手培养的“神锋”?!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那疤痕……那魔纹……是什么东西?!“看……看清楚了吗?!
”萧绝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胸腔撕裂的剧痛和喷涌的血沫。
他猛地抬起头,赤红的双眼如同燃烧的炭火,不再看那两个被惊得停住动作的魔卫,
而是穿透了空间,死死地、带着刻骨的嘲弄和疯狂的恨意,
钉在了骨座台阶下、距离他不过数步之遥的萧烬脸上!“父……尊?” 他咧开嘴,
露出被鲜血染红的牙齿,笑容扭曲如同厉鬼,
“我……这身……您精心‘雕琢’了二十年的……好皮囊……您……可还满意?!”“轰!
”这句话,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整个大殿!所有魔影都瞪大了眼睛,
难以置信地看着萧绝,又惊恐地看向他们的魔尊!他……他竟然敢……如此质问魔尊?!
如此……亵渎?!萧烬脸上的表情,终于第一次……彻底凝固了。那深渊般的眼眸中,
冷、审视、玩味、甚至那一丝贪婪……在萧绝撕开华服、露出胸膛上那惨烈“作品”的瞬间,
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古井,荡开了剧烈的涟漪!
而当萧绝那句充满无尽恨意和嘲弄的质问出口时,
那古井深处……终于翻涌起了一丝被冒犯的、属于真正魔神的……愠怒!
如同完美的玉器表面,骤然出现了一道无法忽视的裂痕!“孽畜!” 最先反应过来的,
是那个赤鳞独角魔将。他感受到魔尊那一闪而逝的怒意,如同得到了信号,
瞬间爆发出滔天杀意!他再也无法容忍这个“疯子”对魔尊的亵渎,一步踏出,大地震颤!
覆盖着赤红鳞甲的巨爪燃烧起熊熊魔焰,撕裂空气,带着足以拍碎山岳的恐怖力量,
朝着萧绝那颗布满血污的头颅狠狠拍下!“死!”这一爪,快如闪电,狠辣绝伦!
蕴含着一个魔将巅峰的全力一击!要将这胆敢亵渎魔尊威严的“孽障”彻底碾成肉泥!
劲风压顶,死亡的阴影瞬间降临!然而,陷入疯狂恨意的萧绝,
仿佛对那足以致命的巨爪视而不见!他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恨意,都牢牢锁定在萧烬脸上!
他要看着!他要亲眼看着这个伪善的魔鬼!看着他那张完美面具被撕破后的表情!
就在那燃烧着魔焰的巨爪即将拍碎萧绝头颅的千钧一发之际——“滚!!!
”一声如同九幽魔神咆哮的怒吼,猛地从萧绝喉咙里炸响!这声音不再是嘶哑,
带着一种源自血脉最深处的、被压迫到极致后爆发的、仿佛能引动天地法则共振的恐怖威压!
轰——!!!一股无法形容的、混杂着微弱淡金神芒和狂暴暗红魔气的力量洪流,
毫无征兆地以萧绝为中心轰然爆发!这力量并非他主动催动,
更像是那贯穿胸膛的至尊疤痕被极致的死亡威胁和滔天恨意彻底引燃!
赤鳞魔将那势在必得的魔爪,在距离萧绝头颅不足三寸的地方,
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毁灭意志组成的叹息之墙!砰!!!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
赤鳞魔将脸上的狰狞瞬间化为了极致的惊骇!
他只感觉一股沛然莫御、混合着神圣威压与疯狂魔念的恐怖力量狠狠撞在他的巨爪之上!
“呃啊——!” 一声痛苦的闷哼!他那覆盖着坚硬鳞甲、足以硬撼神兵的巨爪,
竟在那无形的力量冲击下,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整个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无形的攻城锤狠狠砸中,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轰隆!哗啦!
赤鳞魔将重重地撞在远处一根巨大的、铭刻着魔纹的殿柱之上!
坚硬的殿柱表面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魔将口中喷出暗紫色的魔血,狼狈不堪地滑落在地,
看向萧绝的目光充满了骇然和难以置信!静!死一般的寂静!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所有魔影都如同被石化,
结舌地看着那个依旧站立在碎石血泊中、胸膛剧烈起伏、周身缭绕着混乱而恐怖气息的身影!
他竟然……震飞了一个魔将?!萧烬那深渊般的眼眸中,最后一丝伪装终于彻底剥落!
那抹愠怒被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冰冷的……赤裸裸的杀意所取代!如同万载寒潭瞬间冻结!
一股比之前恐怖十倍、百倍的魔尊威压,如同无形的灭世磨盘,轰然降临,死死锁定了萧绝!
“好……很好!” 萧烬的声音如同两块万年玄冰在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
那俊美妖异的脸上,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属于真正魔神的、令人心胆俱裂的狰狞!
“看来……为父还是太过心慈手软!让你这逆子……生出了不该有的……妄念!
起了那只曾捏碎神骨、扼杀至亲、此刻缭绕着足以让空间都为之扭曲的毁灭魔焰的……右手!
“既然这身皮囊裹着的……是这般腌臜不堪的杂念……”魔焰升腾,
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柄不断扭曲、跳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的……黑暗之矛!
矛尖直指萧绝的心脏!“那便……”萧烬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到极致的弧度,
深渊之眼中只剩下纯粹的毁灭欲。“……彻底毁掉!”第五章:神脉初醒,威压震苍穹!
黑暗之矛!纯粹由毁灭魔焰凝聚而成,矛尖跳跃着吞噬光明的绝对黑暗,
矛身流淌着令空间都为之扭曲哀鸣的恐怖威能!它悬停在萧烬掌前半寸,
矛尖直指萧绝那颗被巨大疤痕贯穿的、剧烈起伏的心脏!死亡的气息,
冰冷、粘稠、带着硫磺的焦臭,瞬间淹没了萧绝的每一寸感知。
那不仅仅是物理层面的毁灭威胁,更是来自灵魂层面的绝对压制!魔尊萧烬,
这尊统治幽冥魔域的太古凶魔,终于彻底撕下了伪善的面具,
展露出其掌控生死、视万物为蝼蚁的魔神本相!逃?避?挡?
任何念头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都苍白得可笑!
萧绝赤红的瞳孔因极致的死亡威胁而收缩到针尖大小,身体在本能地疯狂示警,
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着逃离!但他的双脚,却如同被无形的魔钉,死死钉在了原地!
不是不能动,而是……不愿动!胸膛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在毁灭魔矛的恐怖威压下,
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活物,剧烈地扭曲、抽搐!疤痕深处,
那微弱挣扎的淡金神芒仿佛受到了最残酷的刺激,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如同濒死的星辰最后的燃烧!金芒与缠绕其上的漆黑魔纹疯狂对抗、撕咬,
带来千刀万剐般的剧痛!然而,这深入骨髓的剧痛,此刻却像一盆滚烫的油,
彻底浇灌在萧绝心中那早已沸腾的恨意熔炉之上!娘亲!神骨!血海深仇!
二十年认贼作父的耻辱!“嗬……嗬……” 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血泪混合着汗水,
在他扭曲的脸上肆意横流。他死死地、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昂起头颅,
迎向那柄散发着终结气息的黑暗之矛,
迎向骨座台阶下那张俊美妖异、此刻却如同终极梦魇的脸!“萧……烬!
” 他用尽残存的力气,发出沙哑却如同金铁摩擦般的嘶吼,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喷溅,
“今日……纵魂飞魄散……也必……咬下你……一块肉!!!”嘶吼声中,他竟不退反进!
拖着被魔气反噬、被恨意灼烧得千疮百孔的身体,如同扑火的飞蛾,朝着那柄毁灭之矛,
朝着台阶下的萧烬,踉跄着、却又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猛扑过去!“不知死活!
” 萧烬深渊般的眼眸中,最后一丝耐心彻底消失,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毁灭欲。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悬停在掌前的黑暗之矛,无声无息地……动了!没有破空声,
没有光焰爆发。那黑暗之矛仿佛融入了空间本身,下一瞬,已然出现在萧绝胸前!
矛尖所过之处,空间如同脆弱的琉璃般无声地塌陷、湮灭,
留下一道纯粹的、吞噬一切的黑色轨迹!目标,正是那道剧烈扭曲、金芒爆闪的至尊疤痕!
死!冰冷的死亡触感,已然穿透皮肤,直抵心脏!就在这千钧一发、万劫不复的瞬间——嗡!
!!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仿佛来自开天辟地之初的宏大嗡鸣,
毫无征兆地在萧绝灵魂最深处轰然炸响!这嗡鸣,并非声音,
血脉本源最深处的、沉寂了二十载、被魔气污浊、被谎言蒙蔽、被绝望压制的……终极共鸣!
轰隆隆隆——!!!萧绝体内,
那早已被《噬魔真经》炼化得狂暴驳杂、如同亿万条毒蛇盘踞的魔气洪流,
在这一声血脉深处的嗡鸣下,如同遇到了绝对的克星,瞬间发出了惊恐欲绝的哀嚎!
它们疯狂地收缩、逃窜,试图钻回经脉的每一个角落!
而那道贯穿胸膛、如同活物般扭曲的狰狞疤痕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