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高三,李瑶瑶又在广播站给我塞项链。前世我拒收后,她用系统换走了我的富婆人生。
父母哥哥未婚夫都成了她的,我被高利贷乱刀砍死。这次我笑着收下项链,
转身送给门口赌鬼:“叔,这个值钱。”李瑶瑶狂喜以为换走我的豪门命,
却不知接盘的是赌徒的高利贷。催债人踹开她新家门时,她正穿着我的真丝睡衣喝咖啡。
“林非晚爸妈呢?叫他们还钱!”赌鬼丈夫揪住她头发:“还个屁!老子把你卖了抵债!
”后来她被卖进深山,挺着孕肚挨打时还在嘶吼:“我才是林家大小姐!
”冰冷的刀锋割开喉咙的感觉,太深刻了。不是电影里那种浪漫的“噗嗤”一声,
而是粗糙、生涩的拉扯,带着铁锈和血腥的腥甜味猛地呛进气管。空气争先恐后地逃离,
视野像断电的屏幕,滋啦一下,只剩下粘稠的、不断漫开的猩红。
无数双脚踩在污浊的水泥地上,沾着泥污的鞋底,
离我涣散的瞳孔那么近……催债人的咒骂、骨骼碎裂的闷响,
还有李瑶瑶那张在远处高级轿车里模糊的、得意洋洋的脸……“嘶——”我倒抽一口冷气,
猛地坐直身体,心脏在胸腔里像失控的引擎疯狂擂动,撞得肋骨生疼。
喉咙处似乎还残留着那种被粗暴撕裂的剧痛,我下意识地抬手死死捂住脖子,指尖冰凉。
没有血。没有刀。只有一层细密的冷汗。目光所及,是明亮的日光灯管,排列整齐的课桌,
堆满试卷和习题册的书山。空气里浮动着粉笔灰、旧木头和青春期荷尔蒙混杂的熟悉气味。
黑板上方,红色的电子钟显示着刺目的数字:2018年3月12日,下午2点55分。
高三。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三个月。距离那个噩梦开始的节点……广播站通知响起后,
李瑶瑶塞给我那条该死的项链的时刻……还有五分钟!我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尖锐的痛感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瞬间压下了喉咙的幻痛,也彻底驱散了那濒死的眩晕。
不是梦。不是幻觉。我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命运的岔路口,
回到了地狱向我敞开大门前的最后几分钟!心脏在狂跳,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咆哮,
一股冰冷又灼热的洪流冲刷着我的四肢百骸。是恐惧,更是滔天的恨意,
几乎要冲破我的天灵盖!李非晚,你活过来了!你重活一世,
不是为了再当一次任人宰割的蠢货!前世那荒谬又恶毒的“交换”规则,
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灵魂深处——只要我“接受”了李瑶瑶通过那个诡异系统“赠予”的物品,
哪怕是被迫塞过来的,交换就会成立。我的身份,我拥有的一切,我珍视的所有人,
都会像被橡皮擦抹掉一样,瞬间转移到她名下。而我,
则会被强行塞进她那个负债累累、如同垃圾堆般的人生躯壳里,背负她的一切厄运,
百口莫辩,众叛亲离,最终惨死街头!这一次……李瑶瑶,该轮到你了!
我强迫自己深深吸气,再缓缓吐出。指尖的颤抖一点点平息下来,但胸腔里那颗心,
却沉得像一块浸透了仇恨的冰。我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教室。
大部分同学都在埋头刷题或小声讨论,空气里弥漫着高考前特有的焦灼。
没有人注意到我刚才短暂的失态。我的视线,
精准地锁定在斜前方那个穿着崭新名牌运动服的背影上——李瑶瑶。她正侧着头,
和旁边一个女生低声说笑,
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明显不属于她家庭条件的手表在日光灯下反射着刺眼的光。
那是我前世所有厄运的起点,也是她精心伪装的猎物标识。前世的我,
竟会天真地以为她只是虚荣心作祟。就在这时,悬挂在教室前门上方的喇叭,
毫无预兆地“滋啦”响了一声,刺耳的电流声打断了教室里的嗡嗡声。“通知,通知,
”一个毫无感情的女声响起,“高三七班林非晚同学,请立刻到学校广播站,
领取你的物品。再通知一遍……”来了!广播声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我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来了!命运的齿轮,再次开始转动,带着碾压一切的恶意!
几乎在广播落音的同一秒,斜前方的李瑶瑶猛地转过头。她的动作快得有些刻意,
脸上瞬间堆砌起一种极其夸张的、混合着“惊讶”和“热心”的表情,仿佛刚刚才听到通知,
仿佛她比我自己还要关心这件事。“非晚!”她清脆地喊了一声,声音拔高,
刻意让半个教室都能听见。她站起身,快步朝我这边走来,
脸上是那种毫无瑕疵的、令人作呕的甜美笑容,“哎呀,广播找你呢!是什么好东西呀?
我正好要去办公室交作业,顺路陪你去广播站拿吧?”她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钩子,
死死地黏在我身上,带着一种猎人即将收网前按捺不住的兴奋和贪婪。前世,
就是这看似无害的“陪伴”,将我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我的胃部一阵翻搅,
强烈的恶心感几乎要冲破喉咙。但我脸上,却缓缓地、一点点地,绽开了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控制它的弧度,让它显得平静,
甚至带上一点点前世从未有过的……顺从?“好啊。”我的声音平稳得出奇,
连一丝涟漪都没有,“那就麻烦你了,瑶瑶。”李瑶瑶脸上的笑容瞬间扩大,
灿烂得几乎晃眼,眼底深处那点算计的光芒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喜的笃定。
她亲热地一把挽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让我感到疼痛,像是生怕她的猎物跑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我们快走吧!”她的身体紧紧贴着我,手臂上传来的温热触感,
却只让我感到毒蛇缠绕般的冰冷滑腻。我强忍着将她甩开的冲动,
任由她半拖半拽地把我拉出了教室。走廊的光线比教室里更亮一些,
照在她那张写满迫不及待的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在我眼中被无限放大——那种贪婪,
那种即将得逞的狂喜,像跳梁小丑般可笑。通往广播站的路不长,
但我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清醒。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斜射进来,
在光洁的地砖上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影子。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一下,又一下,
像是死亡倒计时的鼓点,敲在我和李瑶瑶的心上。只不过,我们各自等待的“死亡”,
截然不同。前世,我在这里,是懵懂无知、一步步走向屠宰场的羔羊。今生,
我是手握屠刀的猎人,静静看着猎物兴高采烈地奔向她自己挖掘的坟墓。广播站的门虚掩着。
李瑶瑶抢在我前面一步,伸手推开了门,动作带着一种主人般的熟稔。
里面只有一个负责广播器材的值班学生,正戴着耳机看手机。看到我们进来,他抬了抬眼皮,
懒洋洋地指了指角落一张桌子:“喏,那边,刚送来的,签个字。”桌子上,
孤零零地放着一个巴掌大的、扎着粉色丝带的小盒子。盒子看起来很普通,甚至有些廉价,
和前世那个一模一样。李瑶瑶几乎是扑了过去,一把抓起那个小盒子,
动作快得像怕被人抢走。她转过身,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圣洁的、奉献般的光辉,
双手捧着盒子递到我面前。“非晚,给!”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快看看是什么?一定很适合你!”前世,就是在这个瞬间,我被她那“真诚”的眼神迷惑,
傻乎乎地接了过来,好奇地打开了盒子,
然后看到了那条躺在廉价丝绒布上的、造型夸张的银项链。再然后……世界天翻地覆。
这一次,我看着她那双因为极度兴奋而微微放大的瞳孔,看着她微微颤抖的指尖。
我没有伸手去接那个盒子。李瑶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慌乱和焦灼,
但立刻又被更浓的“热切”覆盖:“拿着呀非晚!别不好意思,快看看嘛!
这可是……”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我动了。我没有去接盒子,而是直接、干脆地伸出了手,
目标明确——不是盒子,而是她握着盒子的那只手腕!我的动作快得超出了她的反应。
前世被催债人追打时练出的那点本能,此刻派上了用场。我的指尖冰凉,
带着玉石般的坚硬质感,猛地扣住了她温热的手腕。李瑶瑶浑身剧烈地一颤,
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瞳孔骤然紧缩!她脸上那完美的“热切”面具瞬间裂开一道缝隙,
露出了底下真实的惊骇和难以置信!她下意识地想挣脱,想收回手,
想保护那个盒子——那个承载着她全部野心的媒介!
“你……”她喉咙里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恐。我的手指像铁钳般收紧,
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里。我清晰地感觉到她脉搏在皮肤下疯狂地跳动,
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她的挣扎在我绝对的力量压制下显得徒劳而可笑。我微微倾身,
凑近她瞬间失去血色的脸。我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冰冷的字句如同毒液,
一字一顿地灌入她的耳中:“李瑶瑶,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能让你空手送呢?
”在她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我另一只手闪电般伸出,不是去拿盒子,
而是精准地抓住了盒子上那条廉价却扎得异常牢固的粉色丝带!狠狠一扯!
“嗤啦——”丝带断裂。小盒子的盖子被我粗暴地掀开,弹到一边。盒子里,
那条熟悉的银项链暴露在广播站略显昏暗的光线下。粗劣的链子,
坠着一个硕大的、造型俗气的蝴蝶结,镶嵌着廉价的、在光线下折射着虚假光芒的水钻。
廉价、艳俗,却像一枚淬毒的钩子。前世,就是它,钩走了我的一切。
李瑶瑶的呼吸猛地窒住,她死死地盯着盒子里的项链,又猛地抬头看向我,嘴唇哆嗦着,
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一种被看穿的绝望。她想尖叫,想阻止,
但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我不再看她。
我的目光落在项链上,眼神没有厌恶,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冰冷的、审视物品价值的漠然。
然后,在值班学生疑惑的注视下,在李瑶瑶惊恐到极致的目光中,我伸出两根手指,
像拈起一件令人嫌恶的垃圾,极其随意地捏住了那条项链冰冷的链身。没有犹豫,没有迟疑。
我捏着它,指尖感受着那金属的冰冷和廉价感,然后,手腕极其自然地一翻——“啪嗒。
”一声轻响。那条承载着前世我所有血泪的项链,被我像丢弃真正的垃圾一样,
轻描淡写地扔回了那个敞开的、粉色的廉价小盒子里。盒子在桌面上弹了一下,
盖子歪斜地盖了回去。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李瑶瑶整个人僵在原地,
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骨头,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躯壳。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惨白得像一张劣质的复印纸。那双前一秒还闪烁着贪婪和狂喜的眼睛,此刻瞪得几乎要裂开,
瞳孔深处,是如同万丈深渊崩塌般的巨大惊恐和茫然。她微微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类似窒息的气音。她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开始颤抖,
从被我把住的手腕开始,迅速蔓延至全身,抖得像秋风里最后一片枯叶。她的目光,
死死地、难以置信地钉在那个被我随意丢回盒子里的项链上,
仿佛那不是一条廉价的金属链子,而是一条缠绕在她脖颈上、正在缓缓收紧的毒蛇。
我清晰地感觉到,扣着她手腕的指尖下,她的脉搏如同失控的野马,疯狂地撞击着我的指腹,
力道大得惊人。那不是兴奋,是濒死的绝望在血管里奔涌。成了。
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快意,如同深海的暗流,瞬间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
那是一种复仇的甘美,混合着劫后余生的战栗,几乎让我眩晕。成功了!
前世那个如同跗骨之蛆、无法挣脱的“接受”规则,被我用这种方式打破了!
我没有“接受”她的“赠予”,我甚至主动触碰并“丢弃”了它!这算接受吗?这算交换吗?
那个该死的系统,会如何判定?我缓缓地、一根一根地松开了扣住李瑶瑶手腕的手指。
她的手臂失去了支撑,软软地垂落下去,像被抽掉了提线的木偶。
她甚至忘了去捂住手腕上被我掐出的几道清晰泛白的指痕,只是失魂落魄地盯着那个盒子,
仿佛整个世界都随着那条项链一起被丢弃了。广播站里异常安静,
只有值班学生手机里隐约传出的游戏音效。他似乎终于察觉到了这边气氛的诡异,
茫然地抬起头,目光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逡巡,脸上写满了“搞什么鬼”的困惑。
我无视了他,也彻底无视了眼前失魂落魄的李瑶瑶。我的目光越过她,
投向广播站敞开的门外,投向走廊尽头那片被阳光照亮的区域。那里,就是通往校门的方向。
我迈开脚步,毫不犹豫地从李瑶瑶僵直的身体旁走过,甚至没有再看她和那个盒子一眼。
走出广播站,午后的阳光带着暖意洒在身上,驱散了刚才那片刻的阴冷。
我沿着熟悉的走廊快步走着,心脏还在胸腔里有力地搏动,
带着一种新生的、充满力量的节奏。身后广播站的门内,死寂一片。李瑶瑶没有追出来,
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那片死寂,比任何歇斯底里的尖叫都更让我感到愉悦。我知道,
她的系统,此刻一定在她脑子里掀起了滔天巨浪。是判定成功?还是判定失败?
无论结果如何,她精心策划的美梦,已经被我亲手撕开了一道狰狞的口子。但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我加快脚步,目标明确地走向学校后门。那里靠近一条老旧的居民巷,人员混杂,
是赌鬼赵大强经常出没的地方。我记得很清楚,前世我被迫“接手”她的人生后,
那些如同附骨之疽的催债人,无数次提到过这个地方。果然,刚转过教学楼墙角,
后门铁栅栏外那条污水横流的小巷就映入眼帘。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烟草、食物腐败和垃圾混合的难闻气味。
几个形容枯槁、眼神浑浊的男人蹲在墙根下,叼着烟卷,无所事事地打量着偶尔路过的行人。
我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很快锁定了目标——那个蹲在垃圾桶旁的男人。赵大强!
虽然比前世我“认识”他时要年轻几岁,但那张被酒精和熬夜摧残得浮肿蜡黄的脸,
那双布满红血丝、闪烁着贪婪和戾气的三角眼,还有那件沾满油污、袖口磨得发亮的旧夹克,
简直刻在了我的记忆里。前世,就是这个男人欠下的高利贷,
最终成了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些挥舞着砍刀的催债人,就是他招惹来的魔鬼!此刻,
他正烦躁地抓着一把零钱,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显然又输了个精光。
他身边还散落着几个空啤酒瓶。机会!我停下脚步,隔着生锈的铁栅栏,
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身上。他没有注意到我,或者说,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学生,
根本引不起他这种烂赌鬼的兴趣。我深吸一口气,
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正是那条被我“丢弃”的、带着廉价蝴蝶结的银项链。
冰冷的金属链子缠绕在我的指间。然后,我用不大不小、足够他听到的声音开口,
语气带着一种刻意伪装的、涉世未深的单纯和同情:“叔叔?”赵大强猛地抬起头,
浑浊的眼睛带着被打扰的凶光瞪向我,像一头被惊醒的鬣狗。我像是被他吓到了一样,
瑟缩了一下,随即鼓起勇气,晃了晃手里的项链,声音怯怯的,
带着点讨好:“那个……您是不是缺钱啊?我……我捡到这个,看着挺值钱的……您要不要?
能换点钱吧?” 我故意把“值钱”两个字咬得稍微重了一点。赵大强的目光,
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瞬间黏在了我晃动的指尖上。那条银链子在午后灰蒙蒙的光线下,
竟也折射出一点刺眼的光。他眼中的凶戾迅速被一种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贪婪取代。
“值钱?”他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声音,猛地站起身,动作因为酒意而有些摇晃。
他两步就冲到铁栅栏边,那双油腻腻、指甲缝里全是黑泥的手,像鹰爪一样穿过栅栏缝隙,
直直地向我手中的项链抓来!“拿过来!给老子看看!”他的动作迅猛而粗鲁,
带着一股浓烈的酒气和汗臭。这一次,我没有丝毫闪躲。我甚至主动地、微微向前递了递手,
确保他能轻松地、一把就抓住那条项链冰冷的链身!
指触碰到项链坠子上那个廉价蝴蝶结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却如同针扎般尖锐的刺痛感,
猛地从我捏着项链另一端的指尖传来!那感觉转瞬即逝,快得如同错觉。但我的心脏,
却在这一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成了!真正的交换!开始了!我清晰地看到,
赵大强抓住项链的手猛地顿了一下,他那张浮肿的脸上,极其短暂地掠过一丝茫然,
眼神似乎涣散了一瞬,仿佛灵魂出窍。但紧接着,贪婪立刻重新占据了他的瞳孔。
他像是怕我反悔,飞快地、粗暴地将项链从我的指间彻底夺了过去,死死攥在手心!
“算你识相!”他恶声恶气地吼了一句,看都没再看我一眼,仿佛我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垃圾。
他迫不及待地转身,弓着背,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紧紧攥着那条项链,
深一脚浅一脚地消失在巷子深处弥漫的污浊烟雾里,
嘴里还神经质地念叨着:“值钱……值钱……翻本……翻本……”我站在原地,
隔着冰冷的铁栅栏,静静地看着他猥琐的背影彻底融入那片灰暗的背景。
指尖那点微弱的刺痛感早已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
已经彻底改变了。交换的齿轮,在我主动诱导下,在我“赠与”赵大强项链的那一刻,
判定我“接受”后又“转赠”的混乱逻辑中……以一种我尚不完全理解、但绝对致命的方式,
轰然启动!李瑶瑶,你以为你换走了我的富家千金人生?不。你换走的,
是赵大强这个烂赌鬼、家暴狂、身负无数高利贷的……地狱门票!
冰冷的铁栏杆硌着我的掌心,巷子深处飘来的污浊气味刺激着鼻腔。
我看着赵大强攥着项链消失在拐角,像一头叼着腐肉的鬣狗钻进了自己的巢穴。
前世那些刻骨的恐惧和绝望,如同退潮般迅速从身体里抽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虚脱的平静,以及深埋在这平静之下、即将破土而出的狂喜。成了。
真的成了。我没有立刻离开,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个等待宣判的旁观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无数倍。后巷的嘈杂依旧,
墙根下那几个混混的哄笑声、远处传来的麻将碰撞声……这一切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模糊而遥远。突然——“啊——!!!”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如同烧红的烙铁,
猛地刺穿了这片沉闷的空气!那声音充满了极致的惊恐、痛苦和难以置信的崩溃,
尖锐得足以划破耳膜!是李瑶瑶的声音!从教学楼的方向传来!来了!我猛地转过身,
心脏在胸腔里重重一跳,不是害怕,而是期待。我快步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步伐沉稳,
目标明确地走向那尖叫的源头——教学楼前的空地。越靠近,那尖叫声就越发清晰,
也越发歇斯底里,夹杂着语无伦次的哭喊:“不!不可能!错了!全错了!不是这样的!
系统!系统你出来!滚出来啊——!!!”空地边缘已经围了一圈学生,
脸上带着惊愕、茫然和看热闹的兴奋。我拨开人群,走到内圈。眼前的景象,
和我预想中的一模一样,却又带着一种荒诞至极的戏剧感。李瑶瑶瘫坐在地上,
昂贵的名牌运动服蹭满了灰尘。她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头发凌乱地贴在汗湿惨白的脸上,
双目赤红,眼球几乎要爆出眼眶,里面充满了血丝和一种彻底崩溃的疯狂。
她双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指甲深深陷进头皮,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而她面前,
站着两个男人。不是前世我记忆中那些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林氏集团助理或司机。
这两个人,身高体壮,穿着洗得发白、沾着不明污渍的廉价T恤和破洞牛仔裤。
一个满脸横肉,剃着青皮,脖颈上蜿蜒着狰狞的刺青;另一个留着油腻的长发,
眼神凶狠如鹰隼,嘴里叼着半截劣质香烟。
他们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汗味和一种底层打手特有的、毫不掩饰的凶戾气息。
他们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家伙。那个刺青男正不耐烦地用脚尖踢着李瑶瑶沾满灰的鞋尖,
声音粗嘎得像砂纸摩擦:“喂!李瑶瑶是吧?你男人赵大强呢?死哪儿去了?
他妈的欠我们龙哥的钱到底还不还?今天可是最后期限!连本带利,三十万!少一个子儿,
老子卸他一条腿!”他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正好落在李瑶瑶的脚边。长发男则眯着眼,
上下打量着瘫软在地、抖得不成样子的李瑶瑶,眼神像在评估一件货物,
带着赤裸裸的轻蔑和一丝不怀好意:“啧,赵大强那烂货,倒是找了个水灵的妞?
就是不知道经不经得起折腾?没钱?拿你抵债也不是不行……”“不——!!
”李瑶瑶像是被毒针扎到,猛地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尖叫,身体拼命向后缩,
仿佛要钻进地里,“我不是!我不是李瑶瑶!我是林非晚!我是林氏集团的千金!
我爸是林振国!我妈是苏婉!我哥是林景深!你们找错人了!滚开!滚开啊——!!
”她歇斯底里地嘶吼着,每一个名字都喊得声嘶力竭,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是她唯一能证明自己身份、与眼前这可怕现实割裂的护身符。然而,
她的话只换来那两个打手更加响亮的嗤笑和围观学生的一片哗然。“林氏千金?哈哈哈哈!
”刺青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疯了吧你?
欠钱欠出癔症了?林氏千金会蹲在这儿哭爹喊娘?会穿这身地摊货?
客气地指着李瑶瑶身上那件她之前炫耀过的“名牌”运动服——此刻在真正的穷凶极恶面前,
显得无比廉价和可笑。“就是!”长发男也阴阳怪气地接口,
贪婪的目光扫过李瑶瑶惊恐的脸,“赵大强那狗东西能攀上林家?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老子看你也就这张脸还值几个钱!少废话,要么还钱,要么跟我们走!”“不!不是!
我真的是!我有证据!我有系统……”李瑶瑶彻底崩溃了,涕泪横流,语无伦次,
她疯狂地在身上摸索,似乎想找出什么根本不存在的证明,“系统!系统你出来!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我是谁!!”她对着空气嘶喊,状若疯癫。围观的学生们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眼神里充满了惊疑、怜悯,但更多的是看疯子般的疏离和恐惧。没人相信她。
一个被高利贷打手堵在校门口催债、满口疯话的女孩,
怎么可能是那个云端之上的林家大小姐?我站在人群边缘,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眼前的景象,与我前世被所有人当成精神病的绝望,何其相似?
只是角色,彻底对调了。看着她在地上徒劳地挣扎、嘶吼,
看着她引以为傲的“新身份”被无情戳穿、踩在泥里,
个凶神恶煞的打手像拖死狗一样从地上粗暴地拽起来……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畅快感,
如同凛冽的清泉,瞬间冲刷过我的四肢百骸。李瑶瑶,欢迎来到地狱的第一层。这滋味,
熟悉吗?刺青男粗糙的大手像铁钳一样死死箍住李瑶瑶纤细的手臂,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长发男则在一旁不耐烦地推搡着她的后背,力道大得让她踉跄几步,差点再次扑倒在地。
她昂贵的运动服肩头被扯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同样廉价的蕾丝边,沾满了地上的灰土。
“磨蹭什么!快走!带我们去找赵大强那王八蛋!”刺青男恶声恶气地咆哮,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李瑶瑶惨白的脸上。“放开我!你们这些下贱的东西!我是林非晚!
我爸爸不会放过你们的!!”李瑶瑶还在徒劳地尖叫、踢打,
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扭曲变调。她试图用指甲去抓挠打手的手臂,
却被长发男一把攥住手腕,反手一拧!“啊——!”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
她的手腕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脸色瞬间由惨白转为死灰,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身体因为剧痛而剧烈颤抖,再也发不出连贯的威胁,只剩下破碎的呜咽。“老实点!
再他妈乱动,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给你放放血?”长发男凑近她耳边,声音阴冷如毒蛇吐信,
另一只手威胁性地拍了拍腰间鼓囊囊的地方。绝对的暴力面前,
李瑶瑶那点虚张声势的“大小姐”威风,瞬间被碾得粉碎。她像被抽掉了脊梁骨,
身体彻底软了下去,只剩下被两个打手拖拽着前行的力气,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眼神涣散,
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围观的学生们被这赤裸裸的暴力场面震慑,下意识地后退,
让开一条通道。窃窃私语变成了压抑的惊呼和倒吸冷气的声音。没人敢上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