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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满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网络算命主播，通过塔罗牌和星座分析为网友解答情感问题，拥有固定粉丝群体但收入微薄。今天她一如往常的打开手机继续直播。
林小满调整了一下手机支架的角度，确保自己那张铺着紫色丝绒桌布的折叠小桌能完整入镜。桌上散落着几副塔罗牌，一个水晶球，还有她刚泡好的玫瑰花茶——虽然只是超市特价买的茶包，但在镜头里看起来颇有几分神秘学大师的范儿。
"欢迎回到'小满星语'直播间！"她对着镜头露出职业性的微笑，眼角那颗泪痣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显，"今天还是老规矩，前三位连线的观众免费占卜，后面的朋友需要刷个小火箭哦～"
直播间右上角的在线人数显示237人，比平时略少。林小满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月的房租还没着落，再这样下去，她可能真的要考虑听妈妈的话，回老家考公务员了。
弹幕区零星飘过几条问候：
"小满今天气色不错啊！"
"等了一周了，终于开播了！"
"主播能算算我什么时候脱单吗？"
林小满熟练地回应着弹幕，一边从抽屉里取出她最常用的那副"月光女神"塔罗牌。这副牌是她大学时省吃俭用买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但每次洗牌时那种熟悉的触感总能让她平静下来。
"好，让我们开始今天的第一个连线。"她点开申请列表，排在第一位的是一个ID叫"阳光宅男"的用户，"哈喽，阳光宅男，想算什么？"
耳机里传来一个年轻男声："那个...我想问问我和我暗恋的女生有没有可能..."
又是情感问题。林小满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脸上保持着专业的微笑。她引导对方想着问题洗牌、切牌，然后摆出了经典的三张牌阵。
"正位的恋人，逆位的战车，还有正位的星星..."她轻轻抚过牌面，"看来你们之间确实有很强的吸引力，但存在一些沟通障碍..."
二十分钟后，林小满送走了第三位询问考研运势的大学生，正准备进入付费环节，一条醒目的弹幕突然划过屏幕：
"主播能帮我找找我妹妹吗？她失踪三个月了。"
林小满愣了一下。她的直播间大多是情感咨询和运势预测，这种请求还是第一次遇到。弹幕发送者的ID是"寻找妹妹"，头像是一张模糊的风景照。
"呃...这位'寻找妹妹'朋友，"林小满谨慎地回应，"塔罗牌更多是提供方向性指引，如果是失踪案件，建议还是报警处理..."
"报过警了，没用。"对方迅速回复，"三个月了，一点线索都没有。求你了，就帮我抽几张牌看看。"
弹幕区突然热闹起来：
"哇，刺激了！"
"主播试试呗，说不定真能算出什么！"
"别是剧本吧？"
林小满咬了咬下唇。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但直播间人数正在快速上升，已经突破了500。而且，对方语气中的绝望不像是装的。
"好吧，"她最终妥协，"我可以试试，但不能保证什么。你心里默念你妹妹的样子和名字，我来抽牌。"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手指在洗好的牌堆上轻轻掠过。当她睁开眼睛时，三张牌已经摆在桌上：逆位的隐者，正位的死神，还有正位的月亮。
林小满的指尖微微发凉。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逆位的隐者通常表示孤独、迷失方向..."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死神牌不一定是字面意义上的死亡，更多代表转变或结束...而月亮牌暗示着隐藏的真相和迷惑..."
她停顿了一下，注意到"寻找妹妹"一直没有发弹幕。直播间安静得有些诡异。
"你妹妹...失踪前有什么异常吗？"林小满试探性地问。
几秒钟后，一条私信弹了出来。林小满点开，是一张照片——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站在湖边，笑容灿烂。照片角落显示的时间是失踪前一天。
"这是她最后一张照片。警方说可能是自杀，但我不信。她那天明明约了朋友吃饭。"
林小满放大照片，突然注意到湖面反光处有个模糊的倒影，不像是女孩本人的。她心头一紧，赶紧切回直播画面。
"塔罗牌显示...与水有关的地方可能很重要。"她谨慎地选择着措辞，"还有...月亮牌常与循环、周期性的事物相关，比如月相变化，或者...每月固定发生的事？"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说得太隐晦了。就在这时，"寻找妹妹"突然申请连线。林小满犹豫了一下，点击了接受。
耳机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女声："你说水边...具体是哪里？"
"这个...塔罗牌只能给出象征性的提示。"林小满感到一阵不安，"可能是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或者...与她有关的人常去的水边场所？"
"她同事说，失踪前一周她总去公司后面的废弃船厂。"女声喃喃道，"但警方搜过了，什么都没有..."
林小满无意识地翻开了第四张牌——高塔。牌面上雷电劈中高塔，人们从塔上坠落。
"还有...建筑。"她脱口而出，"高大的、可能已经废弃的建筑。牌面显示突然的变故...可能与此有关。"
直播间人数突破了800，弹幕疯狂滚动：
"我靠，主播神了！"
"这不会是安排好的吧？"
"建议报警啊！"
"寻找妹妹"沉默了几秒，然后低声说："船厂旁边有个废弃的水塔...警方没查过那里..."
林小满突然注意到照片反光处那个模糊的影子。她再次放大，心脏猛地一跳——那似乎是一张人脸，在女孩身后不远处，被水面反射得扭曲变形。
"照片..."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你发给我的这张照片，警方分析过吗？湖面反光里好像有..."
连线突然中断了。"寻找妹妹"的头像灰了下去，显示已离开直播间。
林小满呆坐在镜头前，手中的塔罗牌滑落在桌面上。直播间炸开了锅，但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刚才发生的一切太过诡异，完全超出了她平时直播的范畴。
"呃...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如果'寻找妹妹'朋友还在看，建议尽快联系警方提供新线索...我们明天同一时间再见。"
她匆忙关闭了直播，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可怕。林小满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越看越觉得湖面反光中的人影不像是错觉。她犹豫再三，还是截图保存了照片，并记录了"寻找妹妹"的账号信息。
正当她考虑是否要报警时，电脑突然弹出一条私信通知。林小满点开，是一个新建的小号发来的，只有简单一句话：
"别多管闲事，除非你想和你看到的东西一个下场。"
林小满的血液瞬间凝固。她猛地合上笔记本，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个看不见的威胁。房间里只有她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经过的车声，但恐惧却如同实质般蔓延开来。
她颤抖着拿起手机，犹豫着是否要拨打110。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显示在屏幕上。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喂...?"
"是林小满女士吗？"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我是市刑警队的赵毅。关于你今天直播中提到的失踪案，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
林小满的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方，迟迟没有按下挂断键。电话那头的男声听起来很官方，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打来，未免太过巧合。
"您...怎么证明自己是警察？"她努力控制着声音的颤抖。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你住在阳光公寓7栋502室，直播间叫'小满星语'，今晚8点34分，一个ID为'寻找妹妹'的用户在你的直播间提到了妹妹失踪的事。"对方顿了顿，"现在能相信了吗？"
林小满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这些信息确实不是普通人能随便知道的。她瞥了一眼电脑屏幕上那条威胁私信，咬了咬嘴唇："您是为那个失踪案找我？"
"不只是那个。"赵毅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我们需要当面谈。半小时后，公寓楼下的咖啡店见。"
挂断电话后，林小满呆坐在床边。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晚上10点07分。这个时间约见面，事情显然不简单。她匆忙换了件高领毛衣，把塔罗牌和那张可疑的照片塞进包里，临出门前又折返回来，从抽屉里摸出一瓶防狼喷雾。
初秋的夜风带着丝丝凉意。公寓楼下的"星辰咖啡"还亮着灯，这个点已经没什么顾客了。林小满推门进去，一眼就认出了坐在角落里的男人——挺拔的坐姿，利落的短发，深蓝色夹克下露出警用衬衫的领子。他面前摊着个文件夹，正专注地翻看什么。
"赵警官？"林小满走近，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
男人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指了指对面的座位。"林小姐，请坐。"
林小满注意到他右手虎口处有一道疤痕，在端起咖啡杯时格外明显。她悄悄把包放在膝上，一只手伸进去摸着那瓶防狼喷雾。
"首先，感谢你愿意配合。"赵毅推过来一杯热可可，"天气转凉了，喝点热的。"
这个体贴的举动让林小满稍微放松了些。她双手捧住杯子，温暖透过陶瓷传到冰凉的指尖。"那个...'寻找妹妹'真的是失踪者家属吗？"
赵毅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照片，推到林小满面前。照片上的女孩正是她之前在直播间看到的那位，只是这张更清晰——圆脸，齐肩短发，笑起来左颊有个小酒窝。
"孟雨晴，23岁，三个月前失踪。家属报过案，但线索太少。"赵毅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预报，"直到今晚你的直播。"
林小满的指尖轻轻触碰照片边缘："那...我看到的湖面反光..."
"技术科已经分析了你发来的截图。"赵毅从手机上调出一张处理过的图片，"增强对比度后，确实能看到一个人形轮廓，但分辨率太低，无法辨认身份。"
林小满盯着那个模糊的阴影，胃部一阵紧缩。那晚在直播间，她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真成了线索。
"更关键的是你提到的'水边'和'废弃建筑'。"赵毅翻开笔记本，"孟雨晴最后出现的地点确实在湖边，而附近确实有个废弃船厂和一座水塔。这些信息从未向媒体公开过。"
林小满的呼吸一滞："所以...我的塔罗牌..."
"我不信这些。"赵毅干脆地打断她，"我更倾向于认为是某种潜意识的信息整合能力。但无论如何，你提供的信息很有价值。"
林小满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她本以为警方会重视她的塔罗解读，没想到被归为"潜意识"。她从包里取出那三张塔罗牌，摆在桌上："逆位隐者，正位死神，正位月亮...还有后来出现的高塔牌。这些牌的组合很特殊，通常预示着..."
"林小姐。"赵毅再次打断她，"我找你不是为了讨论塔罗牌。'寻找妹妹'这个账号有问题。"
他调出另一份资料："这个IP地址在过去一年内，与三起未破的失踪案有关联。每次都是在案件讨论区突然出现，声称是受害者家属，然后又神秘消失。"
林小满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等等...你是说，那个'寻找妹妹'可能不是真的家属？甚至可能是..."
"凶手？不排除这种可能。"赵毅的目光锐利如刀，"但更可能是某种挑衅行为，或者试图获取警方未公开的信息。"
林小满突然想起那条威胁私信，连忙掏出手机："直播结束后，我收到了这个..."
赵毅看完私信，表情更加凝重。他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小张，立刻申请搜查令，重点排查西郊废弃船厂和水塔区域。另外，安排人手保护林小满住所。"
挂断电话后，他直视着林小满的眼睛："从现在开始，你可能会处于危险中。那个账号在你指出照片异常后立刻注销了，说明你触碰到了某个敏感点。"
林小满的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但凶手不这么认为。"赵毅合上文件夹，"我需要你回忆一下，直播时有没有其他异常？比如弹幕里有没有特别关注某个细节的观众？"
林小满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直播间的画面。弹幕大多在起哄，只有几个ID比较活跃..."有个叫'夜观星象'的用户一直在问具体方位...还有个'黑猫警长'说他也住在那个湖区..."
赵毅迅速记下这些ID。"我们会排查。另外，近期你的直播最好暂停，至少不要讨论这个案子。"
"可我的收入..."林小满下意识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抱歉，我是说..."
"理解。"赵毅的语气罕见地柔和了些，"但安全更重要。如果凶手认为你掌握了关键信息..."
他没说完，但林小满已经明白了言下之意。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那张塔罗牌高塔："警官，虽然你不信这个，但高塔牌通常代表突如其来的灾变...也许你们搜查时应该格外小心..."
赵毅盯着那张牌看了几秒，表情微妙。最终，他点了点头："我会记住的。"
咖啡店的门被推开，一个年轻警员匆匆走进来，在赵毅耳边低语了几句。赵毅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
"林小姐，我们需要立刻去现场。"他站起身，"考虑到你可能提供的帮助，希望你能一同前往。当然，这完全自愿。"
林小满的心跳如鼓。理智告诉她应该回家锁好门，但某种说不清的冲动驱使她点了点头："我...我去。"
警车行驶在夜色中，林小满坐在后排，紧攥着那几张塔罗牌。赵毅坐在副驾驶，不断通过无线电接收最新消息。车窗外的城市灯火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黑黢黢的树影和偶尔闪过的路牌。
"西郊湖区，十年前规划建设度假村，后来开发商跑路，成了烂尾工程。"赵毅头也不回地解释道，"平时很少有人去，除了些钓鱼的和探险的年轻人。"
林小满望着窗外越来越荒凉的景色，突然有种不真实感。24小时前，她还只是个为房租发愁的小主播，现在却坐在警车里前往可能的犯罪现场。
"到了。"警车停在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上，远处隐约可见湖面的反光。几辆警车已经先到，警灯在黑暗中无声闪烁。
林小满跟着赵毅走向湖边，夜风吹得她打了个寒颤。技术科的警员正在拍照取证，强光灯下，她认出了照片中的那个湖岸角度。
"就是这里..."她喃喃道，"那张照片就是在这里拍的。"
赵毅点点头，转向一位年长的警官："刘队，有什么发现？"
"湖边有些近期脚印，已经取样。更关键的是那个。"刘队指了指远处一座黑魆魆的塔状建筑，"水塔里发现了可疑痕迹，法医正在上面。"
林小满的心猛地一跳——高塔牌。
"我能...去看看吗？"她不知哪来的勇气问道。
赵毅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但叮嘱她不要触碰任何东西。走近水塔，林小满才发现这座建筑有多破败——锈蚀的铁梯，斑驳的水泥墙，还有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
"小心台阶。"赵毅打开强光手电，照亮了盘旋而上的铁梯。
林小满跟在他身后，每走一步都引来铁梯的吱呀作响。到达顶部平台时，她已气喘吁吁。平台上，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法医正围在一处角落拍照。
"发现什么了？"赵毅问道。
一位法医抬起头："血迹反应阳性，但量不大。还有一些捆绑痕迹和毛发，需要回去化验。"
林小满站在平台边缘，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从这个高度可以俯瞰整个湖区，月光下的湖面泛着诡异的银光。她无意识地摸出那张高塔牌，牌面上人们正从高处坠落...
"林小姐？"赵毅注意到她的异常，"你还好吗？"
"这里...发生过什么。"林小满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能感觉到...强烈的恐惧和绝望。"
赵毅皱眉，刚要说什么，无线电突然响起："赵队，船厂仓库发现可疑车辆！重复，船厂仓库发现可疑车辆！"
"马上到！"赵毅转身就要离开，又回头看了林小满一眼，"你留在这里，有警员保护。"
林小满点点头，看着赵毅匆匆离去的背影。法医们仍在专注工作，没人注意到她悄悄从包里取出整个塔罗牌组。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洗牌。
"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她低声念着，抽出三张牌摆在水泥地面上。
正位的恶魔，逆位的审判，正位的宝剑十。
林小满的呼吸几乎停滞——这是她见过最凶险的牌阵之一。恶魔代表束缚与操控，逆位审判暗示无法得到救赎，而宝剑十...直接预示着致命的终结。
"这不是第一现场..."她喃喃自语，"但有人在这里...结束过生命。"
"你说什么？"一个法医听到她的低语，疑惑地转过头。
林小满慌忙收起牌："没什么，只是...自言自语。"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从船厂方向传来，紧接着是警笛的尖啸和杂乱的喊叫声。林小满跑到平台边缘，看到远处亮起了刺目的火光。
"发生什么了？"她惊恐地问道。
无线电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喊声："嫌犯引爆了...赵队受伤...请求支援！"
林小满的血液瞬间冰凉。她不顾一切地冲下铁梯，朝船厂方向跑去。一名警员试图拦住她，但她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赵警官！赵毅！"她呼喊着，声音淹没在嘈杂的警笛声中。
船厂仓库前已是一片混乱。一辆汽车正在燃烧，几名警员在灭火，另一些人则围在某个地方。林小满推开人群，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赵毅——他的夹克被血浸透，脸色苍白如纸。
"救护车！救护车呢？"她跪在他身边，声音颤抖。
赵毅微微睁开眼睛，似乎认出了她。他动了动嘴唇，却只咳出一口血沫。
林小满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抓住他的手："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
恍惚中，她感觉赵毅在她手心写了什么——一个字母？一个数字？还没等她分辨清楚，医护人员已经赶到，将她拉开进行急救。
站在警戒线外，林小满浑身发抖。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那里还残留着赵毅的血迹。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痕迹——像是字母"E"，又像是数字"3"。
一名女警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水："你是林小姐吧？赵队刚才交代，让我们送你回家，并派人保护。"
"他会...没事吗？"林小满艰难地问道。
"最好的医生都在路上。"女警没有正面回答，"走吧，这里不安全。"
回程的警车上，林小满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掌。那个血迹已经干了，但痕迹依然模糊可辨。她突然想起赵毅说过的话——"这个IP地址与三起未破的失踪案有关联"。
三起。数字3。
而E...E是什么？地点？人名？还是某种代号？
警车驶入市区，霓虹灯的光芒透过车窗在林小满脸上投下变幻的色彩。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卷入了一个远比想象中复杂的漩涡。而此刻躺在救护车里的赵毅，可能是唯一知道更多内情的人。
回到公寓，两名警员守在门外。林小满机械地洗漱、换睡衣，却毫无睡意。她取出塔罗牌，再次洗牌、抽牌——这次是为赵毅占卜。
正位的星星。
一丝希望在她心中升起。星星牌象征着希望与指引，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
林小满将这张牌放在床头，轻轻抚摸自己眼角那颗泪痣——从小到大，母亲都说这是她"通灵"的标志。也许，冥冥之中，那些塔罗牌真的在试图告诉她什么。
她拿起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打开了直播平台。那个"寻找妹妹"的账号已经注销，但历史记录里还留着那条诡异的私信。
"别多管闲事，除非你想和你看到的东西一个下场。"
林小满咬紧嘴唇，做出了决定。她新建了一个加密相册，将今晚所有的照片、截图和笔记都存了进去，命名为"E3"。
无论这个字母和数字代表什么，她都要找出真相。不是为了直播效果，不是为了粉丝流量，而是为了照片上那个笑容灿烂的女孩，为了躺在医院里的赵毅，也为了...她自己。
窗外，一轮满月高悬天际，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照亮了床头那张星星塔罗牌。
林小满盯着医院走廊的时钟，秒针每走一步都像在她太阳穴上敲一下。凌晨三点十七分，手术室的灯还亮着。她蜷缩在塑料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塔罗牌的边缘。
"林小姐，你应该回去休息。"守在旁边的年轻警员小张第三次劝道，"有消息我们会立刻通知你。"
"我再等等。"林小满的声音沙哑。她忘不了赵毅被推进手术室前苍白的脸色，还有他制服上那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手机震动起来，是妈妈发来的信息："小满，怎么半夜直播？我看到粉丝群里的录屏了，你没事吧？"
林小满这才想起昨晚的直播可能已经被粉丝录下来传播了。她正要回复，手术室的灯突然灭了。
主刀医生走出来，摘掉口罩，脸上带着疲惫但轻松的表情："手术很成功，子弹取出来了，没伤到要害。赵队长体质好，观察两天就能转入普通病房。"
林小满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小张连忙扶住她："太好了！赵队挺过来了！"
"不过他现在需要休息，不能探视。"医生补充道，"家属可以先回去了。"
"我不是..."林小满刚要解释，却见小张已经掏出手机开始汇报情况。她默默把话咽了回去，从包里取出那张星星牌，递给小张："能帮我把这个放在赵警官床头吗？"
小张愣了一下，点点头接过卡片。
走出医院，黎明的微光已经染白了东边的天空。林小满深吸一口带着露水气息的空气，突然意识到自己饿得胃疼。她拐进医院对面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饭团和热咖啡。
收银台旁边的小电视正在播放早间新闻："...西郊湖区发生爆炸事件，警方在追查一起失踪案时遭遇嫌疑人抵抗，一名警官受伤，嫌疑人逃脱..."
林小满的手指捏紧了纸杯，滚烫的咖啡溢出来烫到皮肤都没察觉。嫌疑人逃脱了。这意味着那个给她发威胁私信的人还逍遥法外。
回到公寓，两名值班警员向她点头致意。林小满勉强扯出个微笑，关上门后立刻反锁，拉上所有窗帘。她打开电脑，调出昨晚建立的"E3"加密文件夹，开始整理思绪。
赵毅在水塔上说过，那个"寻找妹妹"的IP关联了三起失踪案。林小满打开搜索引擎，输入"本市 失踪案 近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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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满盯着屏幕，手指微微发抖。三个受害者都是年轻女性，而且时间间隔差不多两个月。她打开日历，标记出三个日期，然后愣住了——每个日期都接近满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