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恋陈予州三年，卑微得像影子。所以当他问：“春晓，你这么体贴，要不跟我试试？
”时，我想都没多想：“行！”从此他指东，我绝不往西。直到那天，
我倒完垃圾折返的时候，听见教室里传来林薇的娇笑：“陈予州，你真看上她了？”。
他的嗤笑声钻进耳朵：“怎么可能？我可是智性恋，就她那个榆木脑袋，看着就烦。
”“不过嘛，练练手还行。”林薇笑得花枝乱颤：“踹了她呗~，跟我谈，
竞赛资源管够~”他慵懒回复：“急什么。这么好用的保姆，不用白不用。”我捏紧垃圾筐，
嘴唇发白，却眼神清亮。后来高考放榜，我晃着他梦校的通知书，
冲他笑：“我确实喜欢过你，但后来才明白，靠近月亮才知道月亮不过是反射太阳的光。
”01我暗恋陈予州三年,卑微到尘埃。当他在一个放学后的下午向我告白时，
我仿佛看到了神迹降临。我按耐住狂乱的心跳，答得不假思索：“行！
”直到又一次我帮陈予州做完值日返回教室时，林薇娇俏的嗓音飞出窗外：“陈予州，
你该不会真看上那个谁了吧？”陈予州的嗤笑扎进耳朵：“怎么可能？拜托，我可是智性恋！
就她那个榆木脑袋，看着就烦。”“不过嘛，练练手还行。”“我就说嘛！
”林薇的声音越发娇嗲，“那你不如早点把她揣了，跟我谈，
还能一起讨论竞赛题~”一阵短暂的沉默。我屏着呼吸，侧耳倾听。“急什么！
”陈予州一如既往地温柔，“这么好用的保姆，不用白不用。没有她，
谁还会帮我收拾这些垃圾呀！”“切~没劲儿！那等你不再收拾垃圾，
记得来找我啊~”女生说完就悠悠走远。我死死捏紧手里的垃圾筐，滚烫的眼泪砸在手背上，
想起当初他跟我告白时说我纯真可爱，我就觉得可笑。02我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
眼底只剩一片冰冷清明。推开教室门，陈予州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他的位置上看书，
窗外斜阳洒在他身上，浑身度着金光。“春晓，谢谢你帮我倒垃圾。”他头也没抬，
语调是惯常的、带着施舍的慵懒。“顺手的事。”我声音平稳得我自己都惊讶，
没有了往日的雀跃、也没有了刻意的讨好。把垃圾筐放回角落，我径直走到他的书桌前，
影子落在他摊开的英语阅读上。他这才撩起眼皮看我，似乎有点不满。“陈予州，
”我无视他不满的眼神，开口说道，“今天的数学题有几道我不会，你能给我讲讲吗？
”“嗯...一会我跟徐卓约了打球，但是我可以把我的笔记借给你，你先自己看看，
如果还不懂再来问我吧。”陈予州手指扣着桌子，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我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小声开口：“好，你去吧。”他咔哒合上钢笔，
接着从抽屉里抽出他的笔记本，递给我。我接过他递来的厚厚一本笔记本，心绪万千。
陈予州是我们学校出名的学霸男神，光荣榜上的常客。加上他出色的外表和不错的口才，
经常有女生成群结队地来看他，然后尖叫着跑掉。这样一个人，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跟我表白，做梦都不敢想。我妈说了，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
只会下陷阱。但我妈还说了，不管黑猫白猫，只要能捉到耗子就是好猫。眼下，
我正抱着他的数学笔记，学习他的解题思路。不得不说，学霸的脑子就是好使，
在恋爱脑的加持下，我学得很快，不仅学会了不会的，
还把他的反三也一并抄录到自己的笔记中。做完数学，我准备买两瓶水给陈予州送去。
03来围观打球的人围了一圈又一圈。还没到球场，就听到此起彼伏地尖叫声。
我也不得不承认，陈予州的脸加上运动后浑身散发的青春荷尔蒙，
对绝大多数女生来讲都是不可抵御的利器。从告白到现在，
陈予州都没有公开承认过我是他女友。他跟我说，太高调会被老师发现。
我看着在走廊角落打啵的同学，轻轻点头。这是我第一次鼓起勇气，正面给他送水。
往常我只敢趁他还没打完球，悄悄把他喜欢的菠萝味饮料放到他的衣服旁。到晚自习时，
他的桌上就会出现一瓶菠萝味饮料，那个时候我会悄悄把头埋到书桌下，嘴角忍不住上扬。
但我现在不想这样了。我好不容易挤进沸腾的人群，恰好看到他一个漂亮的三分球空心入篮，
尖叫声几乎掀翻球场。陈予州撩起衣角擦汗，露出紧实的腰腹，
在一片痴迷的目光中走下场来。这次，我没有低头悄声穿过，而是直直地拿着饮料，
穿过人群走向他。几乎是同时，另外一瓶运动饮料挡在了我面前。林薇巧笑倩兮，
声音甜得发腻：“予州，辛苦了~补充点电解质吧！”陈予州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林薇一眼，
一起接过我俩手中的水。“谢了啊。”他笑着对林薇说，抬手扔给了徐卓一瓶。
徐卓接住扔进怀里的水，眉头紧锁，没动。陈予州举着瓶子，“好兄弟就要有福同享！
春晓不会介意的。”徐卓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起那瓶菠萝味饮料。
我脸色发白，眉头轻皱。林薇看着我，得意地抱着手臂：“哎呀，早知道你今天会来送水，
我就不来了~”“不过看来今天草莓味更对陈予州的口味呢~”其他女生哄堂大笑。
我的脸涨得通红，我不知道是因为这么多人看着我不好意思还是因为觉得委屈。我脸色发白，
缓缓抬头，对上了陈予州的深邃眼眸，他轻轻撇开，假装没看到我，继续和徐卓打闹开玩笑。
我的心仿佛注满铅块，扭头就往回走。但林薇的话仍然从身后嘈杂的环境里钻进我的耳朵里。
“就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03我没有回教室，
而是回到寝室大哭一场。我把我所有的情绪消耗殆尽，晚饭也没有去吃。到晚自习时间，
我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肚子传来的阵阵绞痛让我注意力不能集中。
一瓶胃药和面包忽然出现书桌上。我顶着核桃眼抬头望去，是心虚的徐卓。“水的谢礼。
”他说完就插兜飞快离开，没有多余的废话。我又望向坐前排的陈予州，
他正在眉飞色舞地给同桌讨论数学作业更精简的做法，中间隔着的几排桌椅仿佛是天堑。
我用力捏了捏手臂，痛感让我清醒，我趁下课吃了面包和胃药，疼痛很快就得到缓解。
我拍了拍脸颊，给自己打打气，我要振作起来。我开始频繁向陈予州请教不懂的问题，
他总是嫌弃我笨，不太愿意给我讲题。
但在“予舟哥哥好厉害哦~”“予舟哥哥怎么什么都会~”这样的吹捧声中，
他也忍不住给我讲解。俗话说，再烂的桑塔纳上了高速，也会提高速度。
班里的同学看到我天天围着陈予州转悠，男生骂我舔狗，女生说我下贱。我都不在意，
只要我的成绩可以提高，这点苦算什么。我白天给陈予州当狗腿，
晚上点着台灯在被窝里解数学，黑咖啡灌了一杯又一杯。全身心投入学习中，
日子就过得飞快，一眨眼就到了小月考。我其实心里没有底，但想看看自己是否真的那么笨，
这么久了用心做事会完全没有成果。我的英语与语文还好，
差的只有思维逻辑强的数学和物理。但在考场上，我拿到卷子那一刻，我就知道这次稳了，
大部分的题型我都在陈予州的笔记里见过。这是我答得最多的一次，满满当当写满了公式。
很快月考成绩出来了，我一进教室所有人都在憋笑，我疑惑地看着他们慢慢回到座位。
拿起桌上的成绩单，我发现我仍然是倒数第二。我松了一口气。04还好没有露馅儿，
保住了我的倒数。不然陈予州不借我笔记了怎么办。王琳看我一脸轻松，
故意提高音调阴阳怪气：“哟~某人跟在陈予州屁股后面转悠这么久，不也一样啥也不会吗？
简直是浪费陈予州的时间。”一石激起千层浪。“就是就是，不如让陈同学安安静静学习，
瞎折腾什么啊。”另一女生帮腔。“有些人学了也是浪费。”其他女生接话。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我眼神里闪烁着微微泪光，低头含泪，作势就要趴桌痛哭。
前排的陈予州转过身来，帮我说好话：“你们别为难春晓了，春晓已经很努力了，
这样已经是超常发挥了。”众人哄笑成一团。刚到门口的徐卓不明气氛，一个投篮，
砸得垃圾筐砰砰作响。众人立马噤若寒蝉，纷纷散去。
我抬起眸子意味深长地看了陈予州一眼，他冲我眨眨眼，大概是说，看我帮你解了围。
但我不喜欢这个方式，我开始回想，我当初是喜欢他的什么了。05最初认识陈予州，
是初升高的暑假，我们在一个教室上美术课。我学素描，他画漫画。他的漫画生动有趣，
十分得老师青睐，同学喜爱，加上他幽默风趣的谈吐，跟所有人的关系处得都不错。
一天傍晚下课，我因为练习留到了最后。天乌压压的沉闷，很快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望着外面的大雨，不敢动弹。等了十分钟后，我给母亲打电话，央求她带伞来接我回家。
电话那头响起熟悉的麻将碰撞声，“什么事儿？”“妈，下大雨了，我没带伞，
能不能来接我一下？”我颤抖着声音小声说。“二筒...那你等雨停了再回来吧，
我跟你周姨忙着呢，谁让你不带伞的，给你长个记性！”电话那头依旧是牌桌忙碌的声音。
“但是天快黑了....妈！”“嘟... 嘟... 嘟...”电话的忙音传来，
我无助地垂下手，环抱着膝盖坐到楼道里。我的情绪也像这雨一样涌来。“不好意思。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不是故意撞见的，我只是回来拿个本子。
”陈予州拿着一把大伞从雨幕里走来。“或许，你需要一把伞。恰巧我有一把多的，借你了。
”陈予州把伞丢给我就冲进雨里，抱着书包，雨打得浑身湿透。我接过怀里的伞，
看着跑远去的少年，心里升起一丝从来没有过的悸动。
第二天我便把伞叠得规规整整还到他的位置上。再次见面就是开学，发现和他同班，
我简直激动了一晚没睡着。但发现他好像已经忘了我，像从来没有过交集一样，但没关系，
我能待在他身边每天看到他就很满意了。06我仍然围着陈予州转悠，
帮他买水带早饭搞卫生。最主要的还是，我继续请教他数学难题，看着我的笔记本越写越厚，
我掌握的知识也越来越多。他偶尔也会十分不耐烦，“这都不会？笨死你算了。
”但我继续不理会他的抱怨，无视他的鄙夷。周末也会约他出来上自习，他经常不想搭理我，
总是找各种理由爽约。又一个独自回学校上自习的周末，刚出校门就碰到了林薇和陈予州。
精致的妆容小白裙和帅气的男子，宛如一对金童玉女。陈予州提着林薇的小CK，
两人正言笑晏晏地看着橱窗里的宠物猫，丝毫没有注意到街对面的我。
我转头看到玻璃反光中的自己，大大的黑眼圈，厚重的镜片和泛着油光的头发。
我紧了紧肩头的书包，虽然疲惫，但我斗志满满。我曾在请教问题时试探过他：“陈予州，
我老是问你问题。你会不会嫌弃我笨啊？”他笑眯眯地看着我说：“春晓，
你这是独一无二的可爱。”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害羞低头，
但我现在只是清醒地看着陈予州，不接话茬。高三的日子翻的很快，又到了期中考。
考试前一晚我还趴在厕所墙上奋笔疾书，林薇路过看到我。“春晓，你背了也没用，
别瞎折腾了。”我看了她一眼，继续背书。林薇看我无视她，骂骂咧咧走了。
期中考成绩出来那天，教室里闹翻了天。“春晓居然前进了100名。假的吧。
”“肯定是算错分了，走，去找老师。”“她肯定是作弊了。
”陈予州看着在与自己排名相差不多的黄春晓三个字，眼里尽是震惊。
我把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好戏还在后头呢。班会课上，
班主任让我们复盘这次的期中考试学习成果。一个女生举起手来，大声地说：“老师，
我怀疑这次考试有人作弊！”一时间，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我。07班主任也一起盯着我，
严肃地说：“学生，就该有个学生的样子！考试作弊也不能代表你的真实成绩，
等上了真正的考场，你的所有小花招都会让你原形毕露。”“我没有作弊。”我清晰地说出。
“春晓，平时看着你挺老实一孩子，做错事就该承认。”班主任拍着讲桌更加严肃。
“这是你应该有的水平吗？你上次月考几分你不清楚吗？”我表情也更加严肃，“老师，
我说我没有作弊。”“行，那你现在上来做一下这道题，我立马给你找一个题。”说罢，
班主任在讲台上翻起了教案。几分钟后，黑板上出现一道数学函数大题，
一看就很复杂的那种。“你说你没有作弊，我就用这一道题检验你，你上来吧。
”台下的同学窃窃私语，“我去，老班动真的了啊，这不是压轴题吗？
”“一会儿看她怎么收场，我要是她，我现在就承认了，还不用到上面去羞辱自己。
”我听着底下同学的杂言碎语，胸有成竹地走向讲台。“老师，我要是做出来了，怎么说？
”“你要是做出来了，我就当着全班跟你鞠躬道歉！”“行。”我开始拿起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