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眼看见未婚妻江晚宁把白月光萧策养在市中心顶层公寓。
她为他铺路砸资源,连我们婚房的定制床垫都搬了过去。
“玩玩而已,婚后照旧。”她漫不经心擦着新做的美甲。
我笑着点头,反手把萧策的犯罪证据送进警局。
看着他被拖进看守所时,我俯身低语:“知道谁送你进来的吗?”
萧策嘶吼着被按进警车那天,江晚宁在我脚下哭断了指甲。
“游戏才刚开始。”我踩碎她最后一丝幻想。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推送了本市一套顶级公寓的成交信息。
顾凛的目光在那条信息上停留了半秒,纯黑色的瞳孔深处,没什么波澜。这套位于市中心“云顶天境”的顶层复式,是他名下众多房产之一。他记得,上周刚让助理把钥匙交给了江晚宁。理由?方便她婚前布置些喜欢的艺术品,省得在婚房那边折腾。
他的手指在光滑的桌面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轻响。窗外是城市夜晚永不熄灭的霓虹,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一半光明,一半隐在阴影里。
江晚宁,他的未婚妻。还有三个月,就是婚礼。
门被推开,带着一股夜风裹挟的微凉和淡淡的香水味。江晚宁走了进来,高定裙摆扫过光洁的地板。她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又混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被满足后的慵懒光泽。那种光泽,顾凛最近在她脸上看到过好几次。
“回来了?”顾凛没抬头,视线落在眼前的平板电脑上,上面是复杂的市场数据流。
“嗯,”江晚宁的声音有点哑,她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毯上,走向酒柜,“累死了,陪几个画廊老板看了一晚上的画,吵得头疼。”她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
顾凛终于抬眼,目光平静地扫过她。她的脖颈侧后方,靠近发际线的地方,有一小块不易察觉的、淡淡的红痕。不像是过敏,更像是指甲无意刮蹭留下的。
“看画需要这么拼?”顾凛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淡淡的,像在讨论天气。
江晚宁仰头灌了一口酒,辛辣感让她微微蹙眉。“你懂什么?艺术圈的人,难缠得很。”她放下酒杯,似乎才注意到顾凛的目光,下意识地抬手,用指尖拂了拂颈侧那块皮肤,“对了,婚房那边…我让工人把那张定制的‘星空’床垫先搬走了。”
顾凛的动作顿住了。那张意大利手工定制的“星空”床垫,全球限量,价值七位数,是他亲自挑选,空运回来的。他记得自己说过,那是为了他们的新婚夜准备的。
“搬去哪?”他问,声音依旧平稳,但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江晚宁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他,望着外面璀璨的万家灯火。她的背影在夜色里显得单薄又遥远。“云顶天境那边,”她语气随意,“那公寓的床垫太硬,我睡不惯。反正婚房那边还要散味道,先放过去用着呗。放心,就一张床垫而已,等我搬过去的时候再换回来,不影响什么。”她顿了顿,转过身,脸上带着顾凛熟悉的、那种带着点娇纵又漫不经心的笑容,她低头欣赏着自己新做的、镶着碎钻的指甲,“玩玩嘛,婚后还不是照旧?你顾大总裁的床垫,还能委屈了我?”
玩玩而已。婚后照旧。
顾凛看着灯光下她精心修饰的指甲反射出的细碎光芒,看着她脸上那份笃定和随意。他微微勾起唇角,那弧度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抵达眼底。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视线重新落回平板屏幕,“你喜欢就好。”
江晚宁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或者说,她根本没在意他的反应。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拿起酒杯和手包。“累死了,我去泡个澡。你早点休息。”
高跟鞋的声音嗒嗒嗒地消失在通往主卧的走廊深处。
书房里恢复了寂静,只有窗外城市低沉的嗡鸣。顾凛指尖的动作彻底停了下来。他拿起放在桌角的私人手机,解锁,屏幕幽光照亮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指尖滑动,一个隐藏的加密文件夹被打开。里面没有文字,只有一连串时间精确到秒的定位坐标记录。
最近一个月的记录,像一张密集的蛛网,中心点牢牢锁定在同一个地方——云顶天境顶层公寓。
而江晚宁的私人手机,这张网上的另一个点,其轨迹在过去的几小时里,完美地与那个坐标重合。
顾凛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屏幕上一个加密的红点标记上。那个标记,代表着另一个人,一个他从未想过会再次出现在江晚宁生活里、或者说,从未真正消失过的人——萧策。
一个被他刻意遗忘,却被他的未婚妻小心翼翼“养”起来的人。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他点开一个通讯录里没有名字、只有一串代码的号码,发送了一条指令:
查萧策。云顶天境。所有。
信息发送成功,屏幕暗了下去。
顾凛向后靠进宽大的真皮座椅里,闭上眼睛。黑暗中,江晚宁那句“玩玩而已,婚后照旧”和她欣赏美甲时漫不经心的笑容,异常清晰地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