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流产要命,我流产——要丈夫的命。 七年婚姻,七次流产。 所有人都说林晚是福薄命苦,只有她发现丈夫每次流产后的“温柔补偿”,都伴随着白月光病房里多一管胎盘制剂。 当孕检单第七次被盖上“胎停”红章,她听见丈夫在走廊低语:“这次胎盘必须新鲜,苏晴等不了。” 林晚擦干血泪,戴上假孕肚。 慈善晚宴上,她亲手播放白月光炫耀康复的录音; 手术台前,她调换冷冻标签让罪证曝光全网; 最后举刀抵住丈夫喉咙时,她笑得更艳: “前七次你要胎盘,这次——我要你的命!”
她亲手为未出世的孩子刻下墓碑
也用同一把刀剖开“完美丈夫”的皮囊
手术室顶灯的白光像冰锥,狠狠扎进林晚的眼眶。
她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双腿被固定在支架间,麻醉剂的效力正在退潮,小腹深处传来钝刀剜肉般的痛。第三次了……这是她第三次躺在这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化作一滩血水。
“林女士,清宫手术很成功。”医生口罩上的眼睛毫无波澜,“胚胎发育异常是自然淘汰,养好身体还能再要。”
自然淘汰?
林晚攥紧了身下的消毒单。第一次是孕酮不足胎停,第二次是染色体异常,这次是B超显示无胎心。每一次,她的丈夫江临都红着眼眶签手术同意书,每一次,他都说:“晚晚,我们还年轻,下次一定行。”
下一次?她还有几个下一次?
手术室门被推开,江临几乎是冲进来的。他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领带歪斜,额发被汗水打湿几缕,深邃的眼眸里盛满了毫不作伪的焦灼和心疼。
“晚晚!”他扑到床边,温热的大手紧紧包裹住她冰凉的手指,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疼不疼?医生怎么说?”他俯身,一个带着消毒水味道的吻落在她汗湿的额头,“别怕,我在。”
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动容。曾经的林晚,就是溺毙在这样的温柔里,死心塌地。
“没事……”林晚虚弱地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就是……又没保住。”
“是我的错。”江临眼底瞬间漫上水光,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手背,肩膀微微耸动,压抑着哽咽,“是我没照顾好你……晚晚,对不起,又让你受苦了……”
他的痛苦那么真实,自责那么沉重,几乎要将林晚残存的疑虑再次压垮。如果不是那一次无意间的发现……
护士推着移动病床进来,准备送她回病房。江临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他一路将她抱回VIP病房,安置在铺着柔软羽绒被的床上,又仔细掖好被角。
“饿不饿?我让家里炖了燕窝,一会儿就送来。”他坐在床边,指腹温柔地拂过她苍白的脸颊,“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我都推了,这几天专心陪你。”
林晚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眸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冰冷。陪她?是怕她发现更多蛛丝马迹吧。
深夜,万籁俱寂。
麻药彻底失效,小腹的疼痛变得尖锐而清晰,像有无数根针在反复穿刺。林晚蜷缩在病床上,冷汗浸透了病号服。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病房外有江临安排的护工守着,她不想惊动任何人。
黑暗中,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
第一次流产时,江临抱着她哭得像个孩子,一遍遍发誓会用生命保护她和未来的孩子。第二次,他推掉了价值上亿的跨国并购案,寸步不离地守了她半个月。每一次,他都用加倍的“好”来填补她失去孩子的空洞,昂贵的珠宝,奢华的旅行,无微不至的关怀……像一层层蜜糖,包裹着内里腐烂的真相。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是第二次流产后,她在江临书房找一本书,无意间碰掉了书架顶层一个不起眼的檀木盒子。盒子里掉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裙,站在一棵老槐树下,笑容干净得像雨后初晴的天空。照片背面,用蓝色墨水写着娟秀的小字:“赠阿临,愿岁岁常相见。——苏晴”。
苏晴。这个名字像一根淬了毒的针,扎进林晚心里。江临的初恋,他心口那颗抹不掉的朱砂痣。听说她身体一直不好,常年住在国外疗养。
江临从未主动提起过她,林晚也只当她是过去式。可这张被珍藏的照片,让她第一次感到不安。
然后是第三次怀孕。江临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他请了最好的产科专家团队,安排了最周密的产检计划。可当孕八周的B超单显示“未见明显胎心搏动”时,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专家只是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地宣布:“胚胎停育,建议尽快清宫。”
林晚记得自己当时浑身冰凉,而江临,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痛苦和震惊演得无懈可击。可就在他扶住摇摇欲坠的她时,林晚眼角余光瞥见,那位老专家极其隐晦地、几不可察地对江临点了点头。
那绝不是医生对病人家属的安慰!那是一种……完成任务后的确认!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林晚的脑子,再也挥之不去。她开始留意。江临不让她碰手机电脑,说是辐射;不让她吃任何未经他确认的食物,说是怕不干净;甚至她卧室窗台上的绿植,都被换成了据说能“安胎”的品种,散发着淡淡的、有些奇怪的气味。
他像一个最精密的牢笼,以爱之名,将她囚禁。
腹部的绞痛一阵强过一阵,林晚蜷缩得更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必须知道真相。
她挣扎着起身,动作牵扯到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病房里一片漆黑,只有走廊的夜灯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在地面投下微弱的光带。护工轻微的鼾声从门外传来。
林晚扶着墙壁,忍着剧痛,一步步挪向病房自带的独立卫生间。冰冷的瓷砖地面刺激着她的脚心。她需要一点凉水让自己清醒。
经过病房门口时,她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门虚掩着一条缝,护工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走廊尽头,安全通道的绿色指示灯幽幽亮着。那里,似乎有压低的说话声。
是江临的声音?这么晚了,他在和谁说话?
林晚的心猛地一跳。她屏住呼吸,像一只受伤的猫,悄无声息地挪到门边,透过那条狭窄的门缝向外望去。
走廊尽头,安全通道的门半开着。江临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阴影里。他手里拿着手机,屏幕的微光映亮了他紧绷的下颌线。
“……嗯,刚做完手术,她睡了。”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林晚从未听过的疲惫和……焦躁?“胎盘呢?处理好了吗?……对,老规矩,立刻送过去,苏晴那边等不了……这次的质量怎么样?……好,我知道了。记住,必须是最新鲜的,确保活性……”
胎盘?!苏晴?!
这两个词像两道惊雷,狠狠劈在林晚的天灵盖上!她浑身血液瞬间冻结,四肢百骸一片冰凉,连腹部的剧痛都感觉不到了。耳朵里嗡嗡作响,只剩下江临那冰冷刺骨的话语在反复回荡。
“……送过去……苏晴等不了……必须新鲜……”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什么胚胎异常!什么自然淘汰!全都是谎言!是精心设计的谋杀!他娶她,对她好,让她一次次怀孕,只是为了她肚子里的胎盘!为了拿去救他那个病秧子白月光苏晴!
巨大的眩晕感袭来,林晚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她死死抠住冰凉的门框,指甲几乎要折断,才勉强没有摔倒。恨意如同沸腾的岩浆,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爱意和信任,在她胸腔里疯狂咆哮、燃烧!
江临似乎结束了通话,收起手机,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