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我平静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钢笔落在纸上的声音格外清脆。
对面的顾景琛瞪大了眼睛，仿佛见了鬼。"林晚星，你疯了？"我抬起头，
看着这个在军区威名赫赫的首长，淡淡一笑。"我很清醒。"第一章 重生第一天，
我要离婚睁开眼的瞬间，我就知道自己重生了。病房里熟悉的白色墙壁，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还有床头那束已经枯萎的百合花。2019年3月15日，我第一次流产后住院的日子。
上一世，我在这里哭了整整三天，等着顾景琛来看我。他最终来了，匆匆忙忙待了十分钟，
说了句"好好休息"就走了。这一世，我直接拿起手机给他打电话。"顾景琛，来医院一趟，
我们聊聊。""晚星？你怎么了？身体还好吗？我这边正在开会...""离婚的事。
"话筒里瞬间安静下来。一个小时后，顾景琛穿着军装出现在病房门口。他还是那么挺拔，
一米八五的身高，宽肩窄腰，那张英俊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晚星，
你刚才在电话里说什么？"我从枕头下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递给他。"我说，
我们离婚吧。"顾景琛接过文件，手都在发抖。"你...你在开玩笑？""我很认真。
"我坐起身，整理了一下病号服，"婚前的房子归我，存款平分，没有孩子，很简单。
""林晚星！"顾景琛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看着他涨红的脸，
突然觉得很好笑。上一世的我，为了这个男人付出了十年青春，
最后却在他的冷漠中抑郁而死。重来一次，我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我知道。
"我的声音很平静，"我们不合适，顾首长。""哪里不合适？
"顾景琛把文件放在床头柜上，弯下腰看着我，"我哪里对不起你？""你没对不起我，
但你也没爱过我。"这句话说出口，顾景琛明显愣住了。"结婚五年，
你回家的次数用手指都能数清楚。我怀孕你不知道，我流产你不在场，我生病你忙工作。
"我一字一句地说，"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义？""可是...可是我们是夫妻啊。
"顾景琛的声音有些慌乱，"而且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些。""说了有用吗？"我反问，
"你会改变吗？"顾景琛张张嘴，竟然说不出话来。我知道答案，他不会改变。在他心里，
工作永远比家庭重要，军区比妻子重要。"所以，签字吧。"我指了指协议书，
"让彼此都解脱。"顾景琛盯着我看了很久，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给我时间考虑。""考虑什么？""考虑...怎么挽回你。"听到这句话，
我心里涌起一阵嘲讽。上一世临死前，我多希望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可现在，太晚了。
"不用了，顾首长。有些东西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第二章 首长慌了顾景琛走后，
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输液器滴答滴答的声音。我靠在枕头上，想起上一世的种种。新婚那年，
我23岁，顾景琛28岁，正是事业上升期。我满怀憧憬地嫁给了这个英俊的军官，
以为会有童话般的爱情。结果呢？婚后第一个月，他出差半个月。第二个月，又是半个月。
第三个月，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你到底爱不爱我？"他当时正在看文件，
头也不抬地说："结婚了就是爱。"就是这句话，让我委屈了整整五年。
我以为结婚就等于爱情，以为他忙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以为只要我足够贤惠，
总有一天能感动他。直到我抑郁症发作，在阳台上站了整夜，他都没有发现。那天早上，
我问他："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他皱着眉说："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就这样，
我在他的漠视中越来越绝望，最终选择了结束生命。重生后，我不想再重复那样的悲剧。
正想着，病房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我妈，手里提着保温盒。"晚星，妈妈来看你了。
"林母坐在床边，打开保温盒，"喝点鸡汤，补补身体。""妈。"我握住她的手，
"我想离婚。"林母手一抖，汤匙掉在了地上。"晚星，你说什么？""我想和顾景琛离婚。
"我重复了一遍，"我们不合适。""可是...可是他是军区首长啊，
这样的好女婿哪里找？而且你们才结婚五年，怎么能说离就离？"上一世，
妈妈也是这样劝我的。说顾景琛工作忙是应该的，说我应该理解他，说军嫂就该有牺牲精神。
"妈，你希望我幸福，还是希望我有个好听的身份？"林母愣住了。"我当然希望你幸福。
""那就支持我离婚。"我认真地看着她，"一个不爱我的丈夫，给不了我幸福。
""可是...""没有可是，妈。这次我已经想清楚了。"话音刚落，病房门又被推开了。
顾景琛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他的副官小李。"阿姨。"他冲林母点点头，然后看向我，
"晚星，我想和你再谈谈。""没什么好谈的。"我淡淡地说，"协议书你看了吗？
""看了。"顾景琛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我不会签字。""为什么？
""因为我不同意离婚。"我忍不住笑了："顾首长，这不是你说了算的。""那你告诉我，
怎样你才肯回心转意？"听到这话，我突然觉得很累。"顾景琛，
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颜色吗？"他愣了一下，摇头。"你知道我的生日是哪天吗？
"又是摇头。"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还是摇头。"连这些都不知道，你说你爱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你爱的只是一个贤惠的妻子，一个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女人，
而不是我林晚星。"顾景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我可以了解。""太晚了。
"我摇摇头，"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你想补救就能补救的。"病房里陷入了沉默。
林母在一边小声抽泣，小李低着头不敢说话。过了很久，顾景琛才开口："给我一个月时间。
""什么？""一个月时间证明我爱你。如果一个月后你还是要离婚，我签字。
"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上一世的我多渴望听到这样的话，可现在，
我只觉得可笑。"好。"我答应了，"一个月。"反正结果不会改变，就当看他表演吧。
第三章 他开始改变出院那天，顾景琛亲自来接我。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
他向来都是派副官来。"谢谢顾首长抽空。"我语气客套地说。"叫我景琛。"他帮我拿包，
"我们是夫妻。""是吗？"我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我们只是同居的室友。
"顾景琛的动作僵了一下。车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到了家门口，
顾景琛突然说："今天不用做饭了，我们出去吃。""你不是要开会吗？""推了。
"我有些意外，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上一世这个时候，他正在军区主持重要会议，
为了那个会议，他连我流产都没有陪伴。"去哪里？""你决定。
"我想了想："那就去江边的那家川菜馆吧，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顾景琛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好。"路上，我偷偷观察他的表情。
他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眉头微皱，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方向盘。"你不记得了对吧？
"我突然开口。"记得。"他回答得很快，"那家店的麻婆豆腐很好吃。
"我笑了："顾首长，那家店根本没有麻婆豆腐。"顾景琛的脸瞬间红了。
"我...""算了。"我摆摆手，"不记得就不记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我心里还是有些失望。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我紧张得一晚上没睡觉，
挑了三套衣服才确定要穿哪一套。他却连去的哪家店都不记得。到了川菜馆，
老板娘热情地招呼我们。"哎呀，小林，你们怎么这么久没来了？""工作忙。
"我笑着回答，"还是老位置吗？""当然当然，你们当年坐的那个靠窗的位子，
我一直给你们留着呢。"坐下后，顾景琛看着菜单，一脸纠结。"你想吃什么？"我问。
"随便，你点吧。"我点了几个菜，都是以前我们一起吃过的。水煮鱼，口水鸡，
蒜蓉空心菜，还有一个番茄鸡蛋汤。上菜后，顾景琛夹了一口水煮鱼，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太辣了。"我愣了一下："你不是很能吃辣吗？""我从来不吃辣。"他放下筷子，
"你不知道吗？"这下轮到我震惊了。结婚五年，我居然不知道丈夫不能吃辣？
那以前我做饭的时候..."以前我做菜放辣椒，你为什么不说？
"顾景琛沉默了一会儿："不想让你麻烦。"我突然觉得很荒谬。两个人相处五年，
竟然连彼此的饮食习惯都不了解。这算什么夫妻？"对不起。"我放下筷子，
"我不知道你不吃辣。""没关系。"顾景琛给我夹了一筷子口水鸡，"你喜欢吃就行。
"看着他努力适应辣味的样子，我心里突然很难受。不是因为心疼，而是因为悲哀。
我们就像两个陌生人，在努力扮演着恩爱夫妻。吃完饭，顾景琛提议去江边走走。
三月的江风还有些凉，我紧了紧外套。顾景琛脱下军装外套披在我身上。"谢谢。
""应该的。"我们沿着江边慢慢走着，夕阳西下，水面波光粼粼。"晚星。
"顾景琛突然开口，"我知道这些年我做得不够好。"我没有说话，等他继续。"我总以为，
只要给你物质上的保障，你就会幸福。我不知道你想要的其实是陪伴和关心。
""现在知道了？""现在知道了。"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给我一个机会，
让我重新了解你，重新爱你。"江风吹起我的头发，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里五味杂陈。
"顾景琛，如果这些话你五年前就说了，或许我们真的会很幸福。""那现在呢？
""现在..."我笑了笑，"太晚了。"第四章 他的改变接下来的几天，
顾景琛真的在努力改变。他开始准时下班回家，给我做饭，虽然手艺很差，经常把菜做糊。
他开始主动和我聊天，问我今天做了什么，心情怎么样。
他甚至买了一本《如何做一个好丈夫》的书，偷偷在书房里看。但是我没有心动。
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表演。一个月的期限，他想证明自己。可真正的爱情，
不是证明出来的。这天晚上，我在阳台上浇花，顾景琛走过来。"你很喜欢这些花？""嗯。
"我给茉莉花浇水，"它们很香。""我以前怎么没注意到？
""因为你从来不关注我的爱好。"我直言不讳，"你甚至不知道我养了这些花。
"顾景琛沉默了。"晚星，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我放下水壶，看着他："比如什么？
""比如你最喜欢什么颜色，生日是哪天，最怕什么..."他认真地说，
"我想重新认识你。""好啊。"我靠在阳台栏杆上，"那我问你，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顾景琛想了想："温柔，善良，贤惠...""还有呢？""很会照顾人，
从来不给我添麻烦..."我忍不住笑了："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什么问题？
""你眼中的我，就是一个完美的妻子模版，没有缺点，没有个性，没有自己的想法。
"我看着他，"可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会有情绪，会发脾气，会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
"顾景琛皱起眉头："那你告诉我，真正的你是什么样的？""真正的我？"我想了想，
"我其实脾气不太好，遇到不公平的事会很愤怒。我不喜欢做家务，更喜欢看书和画画。
我梦想开一家属于自己的花店，不想一辈子做家庭主妇。"说完这些，
我看着顾景琛越来越惊讶的表情。"你...你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说了你会听吗？
"我反问，"还是说了你会支持我开花店？"顾景琛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因为我们都知道答案。以前的他，绝对不会支持我出去工作，更不会支持我开店。
军嫂的形象在他心里根深蒂固，就是要在家相夫教子，为丈夫分忧。
"如果...如果你现在想开花店，我可以支持你。"他有些艰难地说。"现在？
"我摇摇头，"现在我只想离婚。"这句话像一根刺，深深扎进顾景琛的心里。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转身回了书房。我继续浇花，心情却意外地平静。重生最大的好处，
就是看清了很多事情。顾景琛的改变是真的，但那不是爱，只是不甘心。
他不甘心自己完美的婚姻出现裂痕，不甘心失去一个贤惠的妻子，不甘心承认自己的失败。
所以他想挽回，想证明自己。但他依然不爱我这个人，他爱的只是他需要的那个妻子角色。
第五章 往事如烟周末的时候，顾景琛提议去看电影。"《复仇者联盟》怎么样？"他问。
"我不喜欢看这种片子。"我摇头，"太暴力了。""那你想看什么？""《我的姐姐》，
前几天刚上映的。"顾景琛明显愣了一下："这个...是什么类型的？""家庭剧。
"我看着他的表情，"怎么，不喜欢？""不是，我只是..."他有些尴尬，
"我以为你喜欢看超级英雄电影。""为什么这么想？""因为你从来没反对过我选的电影。
"我忍不住笑了："那是因为我不想扫你的兴。
但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看那些打打杀杀的片子。"电影院里，
《我的姐姐》讲述了一个女孩在父母意外去世后，面临是否要抚养弟弟的故事。很现实，
很残酷，也很触动人心。看到女主角在追求自己梦想和承担家庭责任之间挣扎时，
我忍不住掉了眼泪。因为我想到了自己。五年前，我也有过梦想，想要开一家花店，
做自己喜欢的事。但结婚后，这些梦想渐渐被现实磨灭了。我以为做一个好妻子就够了，
以为牺牲自己就能换来幸福。结果呢？换来的只是他理所当然的忽视。电影结束后，
顾景琛递给我纸巾。"很感人对吧？""嗯。"我擦擦眼泪，"你觉得女主角应该怎么选择？
""这个..."顾景琛想了想，"应该以家庭为重吧？""为什么？
""因为家庭责任更重要啊。个人梦想什么的，可以以后再说。"听到这话，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在顾景琛的价值观里，女人就应该以家庭为重，个人追求都是次要的。
这种思想根深蒂固，不是几天的努力就能改变的。"那如果是你，你会选择抚养弟弟，
